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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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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笞咳出声,将那句混蛋听进耳,略微费力的伸手握住捶向自己肩膀的手,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要是敢跟着陈曙,我变成鬼也要弄死他。”

    幼稚。

    夏璟嘴角弯了弯,将宋笞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试图去背他。

    宋笞坐了起来,头埋在她肩窝处,低沉的嗓音,“别动,让我靠一会。”

    夏璟能感受到他呼出温热的呼吸,忍不住脖子一痒,还好宋笞看不到,她此刻的脸绯红。

    宋笞察觉到她身体变化,装不知道的,头往脖子内蹭,柔弱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锁骨。

    夏璟一愣,语气不自然,“你,好了吗?我扶你到岸边。”

    宋笞唇边上扬,闷闷的一声,“头还有点昏。”

    夏璟没催他了,绷着身子由他靠着。

    宋笞怕她累,靠了会起身,摔下来时还好有马垫着,捡回来条命,倒是伤着骨头了。

    走向岸边,宋笞手搭在夏璟肩膀,却没用力,怕压着她,刚开始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突然一道声音闯进来,他清醒了,自己还活着。

    现在回过神了,宋笞看夏璟湿漉漉的样子就明白她跟着跳下来,视线扫过被衣物勾勒出的身体曲线,喉结上下滚动,挪开眼,语气故作严肃,

    “你疯了,下来找死?万一我死了,你就一个人在下面,天黑遇见野兽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殉情……”

    殉情二字,宋笞说的极轻,他希望她好好活着。

    “是疯了,疯到喜欢你才会跳下来。”夏璟眼里噙着泪,直白了当打断他。

    宋笞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连下面要生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再说一遍,摔下来耳朵不好使了。”宋笞目光顷刻柔下来,语气还是那么欠揍。

    “没听到拉倒。”夏璟学他的口气,放开搭在肩膀的手臂,转身就走。

    什么嘛,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

    下一秒。

    手腕被人拉住,落进一个怀抱,两个人衣服都是冷的,贴在一起更冷了。

    宋笞下巴轻轻磨了夏璟头顶,“这一趟下来的值,还以为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是埋怨她了。

    夏璟拧了他腰一下,力度不轻不重。

    “害羞了?让我看看。”宋笞松开她,低下头凑近看她。

    无赖。

    夏璟扭头到一边,不去看他,突然听宋笞说,“你嘴巴涂什么了,那么红。”

    夏璟下意识抿嘴,“口脂,还没掉吗?”

    下来被水冲了居然都没掉。

    宋笞不知道什么是口脂,动容的看着她,坏笑着,“让我亲一下。”

    夏璟睁大了眼,脱口而出,“流氓。”

    宋笞冤枉,“在一起也不让亲,那什么时候亲?”

    闻言,夏璟还真的想起来,倏地,嘴唇落下柔软的触感。

    夏璟眸中震惊,一时没反应,僵直了身体。

    宋笞大手附上她的腰,生涩的亲吻,又很小心翼翼,离开一瞬,鼻子蹭她的脸,“放松,我又不吃了你。”

    夏璟绷的更紧了,脸羞的发烫,嘀咕一声,“早知道不说了……”

    宋笞当然知道她指的什么,用手捏她脸,“晚了。”

    ……

    夏璟手摸了摸唇,麻麻的,嗔了眼笑正开心的宋笞,“你属狗的?”

    “我属狗,那你也属狗,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宋笞轻笑看她。

    夏璟忘了,她跟宋笞同年,发现他越来越无赖了,威胁的甩开他手臂。

    “精气神这么好,自己走。”

    刚走出一步,身后听宋笞一阵喊疼。

    “腿疼,走不动路。”

    “腰疼,动不了身。”

    夏璟退回来,重新扶着他,恶狠狠的说了句,“疼死活该。”

    “那你岂不是成寡妇了。”宋笞与她斗嘴。

    夏璟瞪他一眼,“谁要跟着你了。”

    “你啊,不然你要跟着谁,那个张飞?”宋笞还记得夏璟用陈曙激他,说着心里又不爽了。

    夏璟笑出声。

    更不爽了。

    “你还真想跟着他?”宋笞停下来,生气的提高语调。

    夏璟朝空气嗅了嗅,答非所问,“好酸啊,你闻到了吗?”

    宋笞气笑了,鼻子哼出声,又拿她没办法,俯下身用力的亲了口她眉心,理直气壮道,“酸了,又怎样。”

    夏璟又好笑又羞,“幼稚。”

    “也就你面前幼稚。”

    夏璟面无表情,心里乐的不可开支。

    两人跟无头苍蝇似的走着,突然,天空一声惊雷,林中鸟儿乍飞。

    宋笞抬头看了眼,收了调戏的心思,“要下雨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躲。”

    夏璟四处望望,有了主意,“我刚才过来时,看到那边好像有个山洞。”

    ……

    山洞空间很小,一眼看到底,好在足够能遮雨。

    “你去哪?”夏璟拉住宋笞,忧心的看向洞外乌压压的天色,“你身上还有伤,外面马上下雨了。”

    “这么担心我?”宋笞笑着揉她的头,还有心情开玩笑,“大老爷们怕这点伤,你身上还是湿的,趁着没下雨,我去外面捡点能生火的。”

    夏璟听完,心里一股暖流,“那我跟你一起。”

    “坐下。”宋笞按下她,“外面风大,就你你这身子骨,一吹就跑,在这老实等我。”

    “……”夏璟不服,她好歹训了这么久,心里明白宋笞是担心她,翘着嘴说了句,“哦。”

    “哦?这么无情,回来收拾你。”宋笞喜欢逗她,在一起说明白后,坏心思直接摆到台面上。

    宋笞走后,轰隆隆的雷接踵而至,大风肆起,夏璟坐在石头上,抱紧了身子抵御寒风。衣服是湿的,再怎么捂也暖和不起来。

    啪嗒。

    雨点落了下来,伴着风,逐渐迅猛变成大雨。

    宋笞还没回来。

    夏璟等不住了,刚起身,一道白色身影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宋笞怀中抱着一大堆干草和树枝,他全部倒在地上,用身子挡住风生火。

    用石头摩擦了好几下,才成功生起火,干草燃烧,宋笞搭进去几根粗壮的木头,呼哧呼哧的响,一下就暖起来。

    “过来,这暖和。”宋笞对着夏璟伸手指旁边的位置。

    夏璟过去,挨在他身边,手靠近火堆,舒服的眯起眼。

    宋笞看她跟只猫似的,懒洋洋的,把外套脱下来架了跟木头放在火边烤,然后伸手将里面的衣服也脱了下来烤。

    “你,你脱衣服干嘛?”夏璟一个转眼,竟发现宋笞上半身都脱光了,盯着看入神了。

    宋笞锻炼,身材好。

    “还看,流氓。”宋笞挑了眉,学夏璟平时的语气,“你又不可能脱衣服,只好先把我的烤干,你穿我的,然后再烤你的。”

    夏璟收回眼,一阵羞,“脱了不冷吗?”

    “冷啊,你让我抱就不冷了。”宋笞顺着杆子往上爬。

    “……不要,我衣服湿的。”

    “心狠。”

    “……不过你可以挨近点。”夏璟屁股往里边挪,身子紧挨着山壁。

    宋笞靠过去,两人手臂厮磨。

    一时之间,空气中只剩烈火燃烧的声音。

    宋笞扭头看她,黑眸印着火色,闪闪发光,“墙那么冷,靠着它干嘛,过来。”

    说完,手拍了臂膀。

    “哦。”夏璟飞快扫一眼,然后挨过去,发现他身上好烫,不由得上手摸,“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烫,我就好冷。”

    宋笞被她冰冷的手摸的一颤,嗓音紧了几分,手臂一抬将夏璟圈在怀里,“笨,你穿着湿衣服能不冷吗。”

    夏璟全忘了刚才的抵触,他身上太暖和,忍不住贴近。

    山洞外,雨势丝毫没有停的趋势,听着耳边炽热的火声,夏璟有些困了,阖上了眼眸。

    宋笞感觉得到夏璟在发抖,手一下下摩擦着她瘦弱的肩膀,侧了身体让她更贴胸口。

    ……

    半夜。

    山洞外雨还在下,风一直呼呼的刮着,火已经被续了好几次了。

    夏璟抵着宋笞脖子的额头烫的要命,他低头去贴她的额头,“发烧了。”

    “嗯……”夏璟迷迷糊糊睁眼。

    她身上的湿衣服一直没有换,紧贴着肌肤,宋笞皱眉,再穿下去,人都要烧没了。

    “衣服不能穿了,脱了,我给你烤干。”宋笞伸手往下。

    夏璟按住他的手,力气却很小。

    “什么时候了,还害羞。”宋笞无奈的笑,“不让你光着,穿我的。”

    夏璟手泄了力气,感觉头昏沉沉的,然后身上一冷。

    宋笞脱掉她上衣,里面就剩一个贴身衣服,眸光沉了沉,手犹豫着,问了怀中的人,“这个也是湿的,我脱了。”

    夏璟没回,有气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宋笞当她默认,手绕到后面解开扣子,脱下时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那柔软细腻的一处,神色变得紧张难捱起来。

    怀中的人依然没感觉。

    宋笞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温暖干燥瞬间席卷夏璟全身,她抱紧了宋笞。

    宋笞低骂的说了声,“磨人,你醒来倒是忘的一干二净。”

    夏璟提不起精神,更听不出他说的话。

    “皎皎。”宋笞轻轻的喊出声。

    夏璟有些恍惚,慢慢抬头,“你叫我什么?”

    宋笞笑着又喊了遍,“皎皎,你的小名。”

    夏璟烧的眼神迷离,像喝了酒一样,她手指轻轻戳向宋笞上扬的唇角,不满的皱眉,“臭流氓,谁让你这么叫我,只有我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唤我……”

    宋笞握住她在脸上乱戳的手指,“你看清楚我是谁,嗯?”

    夏璟眨巴眼,使劲看了看,突然眉开眼笑,“竹子。”

    “竹子是谁?”

    夏璟不说话了。

    宋笞急了,摇她的手,“别睡,起来说清楚,竹子是谁?”

    “别晃,我好想睡觉。”夏璟凶巴巴的打他手。

    宋笞有种气找不到地发泄的感觉,却没再晃她,双手圈更紧,“不许睡,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你不知道的。”

    “好啊,大哥说你以前很混……”夏璟气若游丝的回应着他。

    宋笞笑的肆意,思绪回到从前,“别听他瞎说,我那不叫混,是厉害。我在山东青州长大,家里经商,大哥参军,父母老是逼我学做生意,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的少爷在钻研生意经时,我混在大哥部队,学他们的枪法和刀剑。

    10岁时,我第一次拿枪,不吹牛,百发百中。陆靳就逊爆了,全脱靶,为这事,他光着屁股在人前跑了一圈。”

    夏璟听他静静的叙述,脑中不自觉浮现宋笞小时候的模样,还是那么拽。

    宋笞下巴搁在夏璟头顶,“对了,陆靳家跟我家世交,我两就差穿一条裤子长大,不过你放心,男的,下次爷爷大寿他会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说到哪了,哦,到了15岁,我嫌念书无聊,读起来毫无压力,二话不说离家出走,来到一个叫延平的村寨,那里住着一伙土匪,不过他们都是义匪,为百姓做事,惩奸除恶。

    里面的老大,是爷爷的老熟人,我叫他唐爷爷,他跟老爷子一样,彪悍凶狠,打起人来一点不手软。我跟着他们学了不少本事,亲手射杀过一只害人的狼,还有几个残暴百姓的日本人……”

    宋笞的声音还在继续,大大小小的事恨不得全讲给夏璟听。

    难怪他性子拽,也难怪他不想安于富贵,想参军保家卫国,夏璟呼吸沉沉的,脸贴着他心口,听他咚咚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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