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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舞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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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算找到你了,在没有阿尔的情况下。”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春张来不及多想汤姆奇怪的举动,就被格林德沃挟持,跌跌撞撞地带出玫瑰花园。

    “这可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四面漏风,我们得找个安静无人的地。”

    格林德沃随口为自己解释,他扫视了一圈黑暗中的城堡,有些勉强地说,“就禁林边上吧,远离那些叽叽喳喳的学生。”

    “不,等等,”春张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她弯腰钻出格林德沃的臂膀,面对面站立,“究竟是什么?我们之间应该不存在秘密吧?”

    “哎,”格林德沃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特意为舞会打理的头发被翻得乱糟糟的,他不常有这样焦躁不安的表现,通常自大而胸有成竹。

    格林德沃想了一会儿,干脆和盘托出,“你是从未来来的吧?还是在另一扇门的未来?”

    这其实不准确,春张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而格林德沃特指的未来则被书写在一本书上,但格林德沃本不该知道这些东西,另一扇门的意味则让春张隐隐不安。

    “不能这么说,但我确实知道一点未来的东西,可你说的另一扇门是指?”春张收起了因为往事的对立情绪,向格林德沃发问。

    “那扇门,第二个项目,”格林德沃随手施了一个屏蔽咒,他快步向禁林边上走去,看样子不愿别人知道,“包含妖精的时空魔法,我是设计关卡的人,至于为什么,你得到未来才明白。我得去评估这个项目的危险性,但这给我带来个大麻烦,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不会”

    “直接说经过就好了。”春张打断了格林德沃反复地抱怨,看来这件事确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格林德沃停了下来,背在身后的双手张合几次,他才有勇气说出结局,可每发一个音节,就像从他血肉里剜一块肉,直至鲜血淋漓,偏偏有些词语被时空扼断,消失在冬夜中,只留下语焉不详的单词,“决裂。”

    “该死,这见鬼的时空不让我说!”格林德沃简直有些情绪失控了,他对面前的虚无破口大骂。

    天啊,春张觉得自己预感成真了,格林德沃阴差阳错瞧见了原本的故事,但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她得帮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将一切梳理清楚,弄清他向自己求助的问题。

    好在春张和那时空禁制打招呼多年,早有了独特的经验,只要不确切说出地点和人名,这限制就不会被触发。

    春张小心翼翼地建议,“可以用代号,比如凤凰和金色大鸟。”

    非常有指代性的词语,格林德沃一下就领会到了春张的意思,他尝试将这个漫长而痛苦的旅程讲述清楚,可整件事带给格林德沃的冲击过大,这让他叙述的颠三倒四,

    “凤凰死了,从这个破学校的破天文台落下去,一个黑蝙蝠干的,我没瞧见他的脸,否则”

    星光下,格林德沃反复深呼吸,才勉强将满腔怒火压下,站着说话似乎无法释放心头过重的压力,他开始重新走动,将碎片化的记忆缝合,

    “完全出了错,那一夜没有两只烦人的麻雀,小凤凰死了,最小那只,三道魔法碰撞在一起于是无法挽回,金色大鸟可耻地逃避了”

    格林德沃忽然停下了脚步,严词厉色地要求春张,这简直称得上命令了,

    “给我使劲打断那家伙的鼻梁,别留情,或者干脆叫上里德尔,那是他应得的。”

    没有誓言护身,春张在面对大反派格林德沃敢怒不敢言,生怕这家伙一个情绪激动送她一个火盾护身尝尝,而现场又没可以遏止他的邓布利多,听到这样奇怪的要求,春张也只能连连点头。

    这抚平了一点格林德沃的负罪感,他重新走动起来,连珠炮般过着那几十年的经历,似乎这让他非常不堪,一点也不愿回想,

    “金鸟开展他的革命,在没有凤凰的情况下他走偏了,完全极端的,于是凤凰被人逼着出来挑战,经历了好几次大战,连血盟也碎了——这说明不了什么,一个哄孩子似的魔法,一点也不牢固可信,没一点用。”

    春张瞧见格林德沃说话间抚摸了好几次胸口的银色瓶子,不见语言上的嫌弃,反而更像是患得患失。

    “最可悲的,也是最可笑的事,这根本不可能发生,”格林德沃大笑了几声,想要表达出他对那一切幻象的蔑视,如同看待一个拙劣蹩脚的恶作剧,但他喉口发紧,反而笑得怪异,像是在哭泣,“他们决斗了。”

    春张不由得屏息等待,关于邓布利多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的故事,罗琳只在书里一笔带过,顺带丽塔斯特基真假掺半的报道——“人们读了我的书,便不得不认定格林德沃只是从魔杖尖上变出一块白手帕,就偃旗息鼓了!”

    这当然是谣言,按照丽塔那种拿其他人私事大作文章,赚取名声的毫无底线性格来说,却也让这对老情人,死对头的决斗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几乎没有书迷在了解那一段往事而不好奇的。

    “金鸟被关了起来,暗无天日的五十年”

    “怎么决斗的呢?你看清了没?”对最大谜题的好奇驱使着春张,问出那个格林德沃始终回避的问题。

    “我得获得足够多的信息,”春张为自己的冒犯行为寻找借口,但在格林德沃的死亡视线下声音越来越低,只能举手投降,“好吧,不讲就不讲吧。”

    “阿瓦达索命咒,”

    格林德沃的回答几乎要消散在风里,他不能理解那个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气急败坏地想要阿尔去死,而他被隔绝在时空之外,只能声嘶力竭拍打那面透明的屏障,却无能为力,去阻止那利剑一样的绿光射向阿尔,他陪伴了三十几年的知己、灵魂伴侣。

    格林德沃被困在方寸之间,像之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多米诺骨牌一块块接连倒塌。

    “但幸好,他失败了。”格林德沃第一庆幸自己的失败,他笑了起来,为另一个世界爱人的存活,“那咒语打在凤凰身上毫无作用,但凤凰的一个高阶束缚咒击中了金鸟,或许是水牢吧,我记不清了,总之决斗结束。”

    “为什么,索命咒不是没有解咒吗?呃,我没有咒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

    难道是另一个哈利波特?春张脑子快在寒风中被冻僵了,以至于她没想到另一种可能——

    “咒语没有成型,必要条件是,他需要享受剥夺生命的乐趣,”格林德沃解释,这是那糟糕旅途中,他唯一欣慰的事,“那个人远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狠心,能够享受凤凰的死亡,他失败了,没有信念的咒语就跟一道清风一样,而凤凰如常发挥,能赢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格林德沃的脸隐藏在阴影里,语气平淡地说着被监禁的五十年,老实说,无聊极了,通常一句三五年就算带过,只有偶尔,他会有些雀跃,因为邓布利多的回信与礼物。

    “那件星星袍子,天啊,他的品味,无论那个时间都没有变化,”格林德沃说,“我真不了解为什么那个人非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要是我早就迎接死亡了,而不是缓慢地忏悔自己的过错。可总有些时候,在收到那些信的时候,我会觉得活着也不赖。”

    格林德沃是个极其热爱自由,性格狂悖的人,他连风起云涌的革命都不满足于拘于小小的德国或欧洲,总是大笔一挥,连带整个世界划入范围里,时不时横跨太平洋去美洲搅弄人心,他很难想象自己会甘心困于纽蒙迦徳那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河谷的一年四季就是生命全部光景。

    这感觉太可怕了,以至于他回到这个世界后,将厌烦情绪迁移到承载他全部荣耀的石堡,一步也不愿跨入,宁愿和邓布利多挤在逼仄的霍格沃茨办公室。

    想到原书那惨烈的结局,春张沉默下来,她试图从虚构的角度开导这个痛苦的男人,“这只是一场虚假的幻象而已,事实上你们从没发生过这些事,不是吗?”

    “才不是!”格林德沃情绪激动起来,他大步往返,说出心中最深的恐慌,“我知道这会发生,天啊,这是最恐怖的!”

    “如果它只是一个博格特制造的虚假幻境,那我能够轻易识别,因为它相差太大,许多东西它不符合逻辑,可这,那个世界简直太过真实了,事无巨细地展示了一个可能世界的运转。”

    “就像,就像那天,如果你们没有出现,我敢肯定会有那场冲突,阿尔会和我决裂,因为我会逃避,我是那样的懦弱胆小,甚至不愿当面听阿尔的发落,固执地认为只要没有接下判决书,这场审判就不曾成立。”

    “当然,我那时自大的很,自以为爱情是无足轻重的调味品,或许这会弄丢一段感情,可这又如何?阿尔的价值已经被我利用,我得到了一个粉饰过后的,极具欺骗性的改革方案,这就够了,天啊,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根本不是。”

    “我极力煽动着巫师的种族情绪,通过区分巫师和麻瓜的不同建立身份认同,从而从整个人类中剥离,这是现代国家的建立过程,千篇一律,但我忘记了这背后的尸山血海,一个不慎,极端的民族主义将成为刺向自己的刀刃。”

    格林德沃泄气地将自己埋入双掌中,承认自己的不足,

    “在我的成功中,阿尔是最重要的,他掌管缰绳,总能先人一步看见平和下的危机,让我悬崖勒马。可如果没有他呢?如果没有他呢?”

    他叩问自己的内心,得到让人绝望的答案,

    “我根本控制不住。我曾自诩能够驾驭权势,可实际上,我对权势一无所知,我将自愿地,愉悦地被自己的信徒裹挟着卷入深渊,为了团结力量,变得越来越极端,最终犯下累累罪行,用五十年去忏悔,为我剥夺的每一条生命赎罪。”

    “还有决斗,我当然不会成为他,这是绝对的,”格林德沃神经质地重复,不断分割那个自己,却又被粘连不断的关系合二为一,“但我能理解,是的,我能理解,我魔法总是逊阿尔一筹,这没什么可羞愧的,阿尔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但可悲的事,我有老魔杖,力量的加持这让决斗的结局不再明朗,很容易僵持。我太渴望成功了,就,就容易昏了头,索命咒是个很好的破局方式。”

    格林德沃低声笑了起来,为自己可悲地和那个低劣的人共通思想,“只要狠的下心,一换一的话。天啊,阿尔非常善良,以至于他只会用防护咒,即使我被击中,那也只是魔杖脱手,被束缚捆绑动弹不得而已。而,而阿尔将死亡,决斗的结果再清楚不过。我将获得无上荣耀,从此巫师界再也没有阻碍,只要我狠得下心。”

    可他狠不下心,这个推断一开始就站不住脚。

    寒风穿过禁林,发出呜咽声,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遥远的礼堂里传来十二点的钟声,才打破了僵局。

    格林德沃声音喑哑,盯着这个来自未来的姑娘,说出他的目的,

    “我害怕幻境成真,而我深知这有无限可能。两条平行的时空不能重合,过去已经固定,可未来尚不确定,我不能让阿尔死于那卑劣的蝙蝠之手,告诉我名字,你知道是吗?”

    事实上,你指认的可是全书最大的好人之一,罪魁祸首是那个莫名奇妙抛下我的家伙,春张无奈地想。

    可,等等,如果格林德沃真的全程观看了每一个情节,存在感极强的伏地魔怎么会没有名字?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就连他背后的人也没记住?”

    格林德沃烦躁地一挥魔杖,两人合抱的大树轰然倒塌,惊起一群小动物黑暗之中跑入禁林深处,

    “这就是问题,天啊,该死,我本该是记得那人的名字,或许还有那畸形的蛇头,我当时下定了决心要杀死这个人,他应当存在于这个世界。可,就在脱离时空的那一瞬间,我的记忆被强行封锁了。”

    “类似于知道大概的情节经历,但所有人的脸和名字都蒙上了一层雾?”春张联想到自己的情况。

    “没错,差不多是这样的感觉,”格林德沃认可了春张的描述,继续追问名字,“那么他究竟是谁?”

    如果是刚穿越过来,春张准会直接说出名字,就算说不出也会指认,可现在,春张笑了笑,迎上格林德沃探究的目光,异常坦率,

    “他早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一切都在向好不是吗?那个结局再也不会发生了。”

    “真的?”经历了惨痛未来的男人反复确认真实性。

    “就像您和邓布利多教授一样,被改写了。”春张并不心虚,她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这关乎她如何回家,“那么您是怎么进入另一个时空的呢?”

    “那扇门,”春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让格林德沃有些不耐烦,但他看到春张谴责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解释,“普通人不会进入那无数分叉路口的房间,他们只是会陷入时空,就跟沼泽地一样,被困住静止。勇士们需要研究如何破解妖精残破的魔法,大部分被我们破解了,多看看书就行,初级时空知识就够用了。”

    “无数分岔路口的房间?”春张只觉得这个形容词古怪新奇。

    “你进去就会知道。那儿向后走有几扇门,可只有一扇开着,你可以推开那扇门进入这个时空的过去。而闭着的门,基本是推不开的,”格林德沃有些头疼地回想那些细节,“如果强行打开,就会向我一样,进入另一个世界,我猜是这样,毕竟我只强行打开了那一扇。”

    “一开始我只是好奇,可等我想回去的时候,那时空简直太糟了,没人愿意留下来。原来的门消失了,而那个房间,很难形容,它在吞噬我,试图让我变成墙壁后的那个可怜的,被监禁的男人。”

    “你是隔着墙壁看的?”春张问。

    “没错,透明的。但那人不是我,只是凑巧有一样的脸而已,没理由让我承受这悲惨的命运,”格林德沃努力摆脱他和那个时空的自己的关系,“我拼命挣扎,挥动魔杖,总而言之,各种魔咒都用上了,才顺着有一点时空波动的地方,勉强掏出一个洞来,就是你偷看第一项题目的冰面。”

    “那是意外!”春张涨红了脸,被直接指责作弊还是不太好受,“向后走是过去,那向前走就是未来啦?”

    “应该是。而我的建议是别打开那些关着的门,那是时空给你的警告,”格林德沃撩起左脸遮眼的头发,露出和右眼别无二致的蓝眼,他的白色瞳孔消失了,“神秘事务司的人猜测,我本无法回来的,因为瞧见了本不该瞧见的事。但时空收回了我的异瞳预言,换取我的生命,还算不错的买卖?但你们就不一定了,所以,小心点。至少留着那条命回到1899年。”

    格林德沃视春张的帮助理所当然,“我和阿尔的过去绝不能再更改了!”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教授,春张气愤地想,我才不听你这自大狂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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