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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告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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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我相信,那串手链断不会是鬼物,我的友人绝无可能与我为敌,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程游冲他们礼貌一笑,随即抄起茶杯,对于她那番话,他明显是不信的。

    “程先生,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药吟上前,还想说些什么,宋拂虚抬手制止住,像他一样的,一个身处高位的上势者,有可能心中会存一点情义,但仅仅只有一点,绝无可能是一个重情重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一一他那么相信那个所谓的友人,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一

    但那个友人不会伤害他,不代表那串手链不会伤害他,“程先生,您与友人的厚情,自是我们不能菲薄,但许是您那友人被有心之人利用呢?”

    四周静默,程游轻扣桌案,低眸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叹口气,握着茶杯的手指泛白,“他是我的战友,在一场战争中为我而死,我不想回忆,呼、这串手链是我偷偷……拿走的一一他不知道。”

    罪过罪过,二人脸色一僵,大抵是内疚吧。唯独黄衫面色无异,看不出什么变化,嘴唇翕动,颌首,“抱歉,是我冲突触及你的事了,抱歉。”

    “无事。”他又喝一口茶。茶这东西,只能品却不能喝,尝味喝苦,一饮而尽,余留一涩,细哜慢茗,初甘微涩,灵味犹久,看他喝茶是种享受,也是一种遭罪。

    “这位道姑,你为何总是盯着我的手腕看?”

    突然被cut的小透明收敛目光,本想作拢起袖子的动子,一摸,后知后觉自己穿得是什么。

    “我的佛珠很好看吗?”说着,他不自主地摸上佛珠,感受着凹凸不平的珠面,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我那小侄子,总算是审美好一回。”

    弦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看向佛珠,“我这人说话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我想对你说,你听且不听,随您一一这佛珠大有问题,就先论一点,他未开过光,开不开光倒是不要紧,这佛珠是紫檀木,一般紫檀木越带越清,而这只浑浊,当然……”

    “咳!”

    “据我所知,南寺大师的聘珠,都是金丝楠木,很有可能,这珠子根本就不是南寺大师开过光的南临佛珠,至于,是什么我想你……”

    “闭嘴。”此时,他抬眸看来,眉毛压低,幽黑黑眸正在凝视着她,她根本不畏惧,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您带着珠子多少年了?有五年了吧。”

    过了好半晌,面沉如水的程游才开口道:“一年,只有一年。”他缓起身,漫不经心地理着衣服,手腕上的佛珠不停滚动一一

    “先前你们怀疑那串手链,我并没说什么,本是不知者无罪,可你们又怀疑上这串佛珠,侄子杀叔叔?一一”

    语气一顿,下一秒声量陡然直上。

    “呵,我们这个圈是勾心斗角,跟上演三国演义似的,但我程家不一样,程潜更不可能!去他丨妈的阴谋论!”

    茶杯摇晃,飞溅而出的水,掠过空中,顺势滴在地下。程游闭上眼睛,轻轻吐出,“滚。”

    “程先生,你先别太激……”离他最近的黄衫蹙眉,为他斟了一杯茶。

    只见,他面色一冷,直接拿起茶杯,往旁边一泼,反手将其扣在桌上,“吴助理,送客!”

    可此时,助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迟迟不见他踪影,他扫了一眼周围,暗骂一句。

    噔、噔一一

    “你跑哪……”

    声音在触到程潜时候戛然而止,他嗫嚅几秒,拧了拧眉心,“没钱。”

    “什么啊,有几个警察来了,那个秦‘呛嘴’也来了。”

    “你又干什么呢?”

    “what?!跟我有什么关系。”程游委屈摆手。

    紫金公馆的白日与黑夜,简直不是一个地方,人少得比他奶奶腿毛都少,只有几个人,估计着还是跟程家好的几位,热吧内,没有那五彩斑斓得把人都写上潮字的灯光,青橘的光照得堂亮,原来,风俗热吧跟正经酒吧,只差一束灯光。

    “站好!别嬉皮笑脸,喂!别扒拉我,我还有任务要做!”秦璇扒拉开身上的几只手,推到一旁,“酒熏死了!离我远点。”

    “唉呦,秦哥~几日不见,就把人家给忘了呀。”只见,一只手要贴上秦璇胸膛,秦璇撇了一眼,推开他,“滚。”

    “行,不逗你玩了一一咱们也好久没聚聚了,上次聚还是在一年前,啧!真久,赶明儿,就在这聚聚。”拿着酒瓶的骚包青年,调笑着道,“话说,你逮那个小老实干什么?”

    “你下一次喝酒时要付钱。”

    “什么?”

    “这样就没有人说你是白痴了!”

    吱扭一一大厅的通道门开了,两道门全都开启了,一门迎来圈中鼎鼎大名的程二爷,另外一门,只见,小郑反手擒住一个西装男人,嘴中絮絮叨叨,不是什么好话。

    “你怎么受伤了,这家伙跑了?”他瞟了一眼折腰看不清人渣的家伙,“回去路上买点腰。”

    “秦队,真是奇怪了,这年头看见警察就跑。”小郑扶正眼镜眶,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是凶手不是凶的也跑!奇了怪了!”

    “秦璇。”

    闻音循见,他眉毛轻挑,眉梢斜入发梢,“程二爷,怎么了?执法逮人,没碍你事吧。”

    “我的助理怎么了?”

    “无可奉告,带走!”秦璇只是一个隐隐有嚣张劲的人,对一般人从不显露,只不过眼前这人有些特殊,跟他结过梁子,对自己结下梁子的人,能指望有什么好气了。

    公馆外,一辆红蓝两光的警车大喇喇地停此,警车旁站着保安,保安让道,赔笑脸地送着一一“呼一一真希望赶紧解决。”秦璇转头望向身侧的人,“吴连生,认识一个叫明若煊的女孩吗?”

    “行,认识就行,那也认识何欣吧?一一承认就行,星期四的晚上,你跟明若煊见了一面,你不幸受伤,后来她便失踪了,你们离开紫金公馆去了哪里?”

    “药店。”

    “我能知道,你们当时聊了些什么吗?”秦璇双手交叉,上身前倾,眉毛扬入发梢,他生得就是一张凌厉脸,尤其是严肃的时候,看上去一片肃杀。

    吴连生下意识地合拢了腿,双手揪着衣服,西装裤上细细小小的褶皱,缄默不言。

    公安局内,一个男人弓着背生在靠墙长椅上,旁边一名三十出头警察背手站着,面容严肃。

    “这是怎么了?”

    “秦队,来得正好,他不知吃错什么药,他就是认定她的女儿欠钱被绑架,把钱打了过去。”警察直接递来手机,“我大意了,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钱打了过去。”

    “何先生,我不是说了嘛。”秦璇皱眉蹲下身,“一、如果欠钱的话,他们直接走法律流程不行?干什么要去触法律,而且你怎么知道不是诈骗,如果真欠钱,他们为什么不找上门?”

    “对呀,何先生,对方就是个诈骗犯!我们都查出了!”

    何华摇着头,嘴中念叨,“我女儿就是被绑架了……”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秦璇双眼微眯,这不对劲,他在隐瞒什么。

    何华猛的站起身,一把跑出去了。

    “你去追他,别出什么意外。”

    审讯室,挂在墙壁上的马灯独自微笑,一直品味自我奉献的伟大,幽幽散发昏昧的光,秦璇面无表情坐在审迅员的位置,滑轮一转,拿起桌上的茶杯,摘开盖子,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

    “你觉得沉默就有用了吗?过了12小时,你就可以解放了吗?”

    一般审问嫌疑人时最多12小时,除案情特别大,复杂,需要采取拘留,逮捕措施的,可以达到24小时,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其他的还要看当时情况。

    “你要知道,如果你拒绝坦白、隐瞒事实的话,你会得到相应的处理方式。”秦璇执笔,有一声无一声敲在桌上。

    忽然,他取过桌上的资料,起身一一

    低头望着吴连生,将手中的资料轻飘飘放在桌上。

    “你,一个山沟子里的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高材生,相毕,你们村里的人为你感到自豪吧。”

    “你很优秀,但城里优秀的人比比皆是。”

    “一一想问一下,你好不容易一个底基人爬到现在的位置,当上程二爷的助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不幸被程二爷换掉的话,太可惜了吧,你也不想你的事业毁于一旦吧?”

    “况且,据我所知,许多人都盯着你,相顶替你的位置。”他双手支撑在桌边,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其实,现实残酷。大多数人无非在意的就那几件,金钱,事业,爱情。设想一下,一个下底基层的人,不知费了多大的力,好不容易,才能接触上层人,却因为一个案件而毁于一旦,这不是可惜,况且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都不一定,有可能都跟他都没有关系。

    这句话亳无意外触动了吴连生,他一抬头,语气激动,“我说!”

    “说吧。”

    “其实何欣根本没有失踪,也根本没被绑架,她只是离家出走了。”

    “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根据资料显示,她回来不就是为了照顾她父亲吗。”

    “确实是的,但这只是一方面一一故事有点长:何欣、小煊、我,我们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后来,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何欣和小煊,她们俩个关系太过好,都……”吴连生结结巴巴,脸都憋红了,“突然,有一天,她们俩告诉我,她们在一起,这事没过多久,传到何欣父亲耳中。”

    “她父亲一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不同意,逼得何欣没有办法,大学第一年,何欣的所有费用,都是她一个出的,到了大二,她父亲把她们逼分开了,然后,大四的时候,两个人悄悄的,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她父亲知道后,借装病骗她回家,把她关在家中,她大闹一架,跟我们说,她想离开,于是小煊给她出策,两人离开一一何伯伯应该收到何欣写的信,我猜……他想抓住何欣,可他没有人脉,便报了假警,希望借警察的力量。”

    “所以你跟何欣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情侣,而那个不对伏的宿友只是愰子,他特意提一句,仅是掩盖这个嘛。”

    一切的不通似乎都被一条线连住,不过这条线又真的全部露出了吗,藏在这条线下的真相又是什么吗。

    虽然眼前看似云雾消散,可还是有阴霾存在,曙光未见。

    “你怎么保证你说的是真的?”秦璇盯他。虽然知道话中肯定有真的,但留个心眼准是好,不会被摆道。

    此时,一束光线射了进来,审讯室的门轰然打开,秦璇一偏头,便看见一名警员,警员手中正拿着一封信。

    “秦队,这是我从何华家搜到的,是他女儿给他写的一封离家出走信,秦队,何华说谎!”

    直对上了!秦璇拿过信封,信封油腻腻,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了,“唤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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