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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人之多不适意,岂独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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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在三十四岁的时候,有机会得授集贤校理的清贵官职,如果他想往中枢晋升,这是一份不错的资历。

    但王安石一方面想要在地方上继续做官,有机会接触到平民百姓的真实生活,另一方面清贵但收入不丰的文职散官,难以维系他一大家子在京师生活的开支。

    因此王安石拒绝不受。

    但命运并不垂青已经人到中年的王安石,给予他了连续的灾祸折磨。

    先是家中的祖母、两位兄长和一位嫂嫂病逝,需要他来打理后事,然后是两个妹妹出嫁的婚事,需要他一手操持。

    光是这些费用就让为官清廉的王安石头痛不已。

    然而火上浇油的是,母亲也在此时病重,孩子尚未能够自力更生。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

    有一天,他在汴梁的住所意外失火,之前在地方任官积攒下来的全部家产,付诸一炬。

    你可以想象王安石此时的处境吗?

    一个名校毕业,高分录用的公务员,人到中年,正处于事业的转折期内,旧的岗位已经离职,新的岗位还未落实,此时你身无分文,只能靠之前上班积攒下来的银行存款勉强度日。

    就在这青黄不接的关键节点,你母亲住进了icu病房,每天治疗费用都是个天文数字。

    三场葬礼和两场婚庆,掏空了你大半个钱包,还为此背负起了大笔的银行债务。

    突然有一天,你在外出上班的时候,家里还意外着火了,所有东西都烧了个精光,唯一幸运的是,那时候家里没有人在,因此没有亲人在这场火灾中受伤。

    此时的你,上有母亲在住院,下有小孩在读书,家里已是灰烬一片,每月的账单还如期发到你的手机上,而你的新工作此时还遥没有半点消息……”

    听到这里,无数听众已经眉头紧锁,用四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就是——

    害怕极了!

    前面听着王安石的种种苦难,由于时代隔阂的缘故,可能还没有太大的感同身受。

    但经过顾知书这么一转换,瞬间就不一样了。

    什么叫让人窒息的中年失业啊!

    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大小都指着你吃饭过日子,原本是天之骄子,全家的骄傲,却突然之间变成了失业的中年男人,好不容易奋斗十几年置下的家业,还被一场火灾烧成了灰。

    设身处地地代入一下,很多人连跳楼的心都有!

    让不让人活了!

    但与此同时,大家心中也难免有些好奇。

    像苏轼、苏辙、王安石这样的天才,你去看他们成功的经历,很多时候是没有意义的。

    对一些人来说,成功真的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放在现代基本遵循以下流程:

    成功人士=拥有一份让人羡慕的职业=出众的学历=优秀的高考成绩。

    所以,想要成为一名成功人士,路径已经显而易见了——

    简简单单去考个高考状元就行了。

    大不了再稍微分点心,去拿个奥数金牌什么的。

    真的,像苏轼、王安石这种人物,还真就是沿着这条路径发展的,你可以敬佩,可以向往,可以羡慕,但真没多少人能模仿得来。

    相反,看着这些天才中的天才,也会遭遇挫折和困难,以及学习他们在逆境中面对苦难的态度和处事方式,可能对绝大部分人而言,更具实际意义。

    苏轼在落魄的时候,同样面临养活一大家子的困境,他的选择是下地种田,靠双手勤劳致富。

    不过,苏轼的好运在于,他还有朋友倾囊相助,就是不知道王安石有没有同样的好朋友?

    “面对人生之中的困苦厄难,王安石显得很是平和,他在给好友孙侔的信中写道——

    人之多不适意,岂独我乎?

    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不如意才是人世间的常态,我王安石遭遇这些,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不过是所有人都会遇到的不幸罢了。

    王安石坦然接受了命运加在他身上的这一切。

    后来,朝廷因为王安石的坚持,加上欧阳修的帮助,最终改授了王安石群牧司判官,王安石这次没有推辞接受了。

    群牧司判官虽然也是中央的官职,没有满足王安石外放的愿望,但收入毕竟是高些,可以让他养活家人,度过眼前的难关了。

    这里要顺带提一下王安石的家人,很有意思。

    王安石有四个弟弟,其中个性最像王安石的,是大弟王安国,嗯,我说的是最大的弟弟,而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大帝’。

    王安国也是博学之材,在家族里论学识渊博仅次于王安石,不过此人生性风流,和青楼女子交往颇深。

    王安石曾劝诫过他要远离声色,却被王安国反过来讥讽,说王安石自己都不能远离佞人。

    这里的佞人特指吕惠卿,这是后来王安石变法的继承者,以后再聊。

    王安石家中的女性也不乏才媛。

    三个妹妹之中,大妹名为文淑,历史上能留下名字的女性可不多见,这是一位颇有诗才的才女。

    她十四岁就嫁人了,后来被封为长安县君,王安石曾写过一首《示长安君》赠予大妹文淑女——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

    欲问後期何日是,寄书尘见雁南征。

    这首诗是王安石生平的杰作之一。

    王安石的长子王雱自幼聪慧,《梦溪笔谈》里曾记载过王雱的一则童年故事:

    王元泽数岁时,客有一獐一鹿同笼以献。客问元泽:何者是獐?何者是鹿?

    元泽实未识,良久对曰:獐边者是鹿,鹿边者是獐。

    客大奇之。

    虽然有点诡辩的意思,但对于一个年仅几岁的孩童而言,有此急智,也实属难能可贵了。

    而王雱也是二十四岁就进士及第,可见王安石家族的基因是相当不错的,出了很多人才。

    后来王雱也成为王安石在政坛上的得力助手,为王安石的变法立下了重要功劳。

    公元1058年,王安石调任度支判官,并进京述职。

    王安石作了一篇长达万字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第一次系统地提出了变法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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