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疼痛的代价
见陈默这小年轻还蒙在鼓里，洛章义指出要点。
“正如你所说，依依存在不小问题，幼时不严加管教，日后恐误入歧途。”
“说到底，也还是我的责任。”
洛章义是不想管吗？
管不了一点，他对亡妻的情感全全寄托在女儿身上，连骂都舍不得，更何况是家法伺候？
要是家庭完整，洛依依断然不会成这样。
而能压制洛依依的，只有比洛依依更强硬，更霸道。
“在这一个月里我见到了依依的变化。”
“说实话，变化令我吃惊。”
洛章义看到某种可能。
虽然非常疯狂，可这意义重大，往小的说是将来财产继承问题，往大说就是龙兴将来是否还属于人民。
“所以我想让你继续持有母环，尽量让依依回到正轨。”
“……”
这属于是…奉旨调教？
“人格修正是吧？”
“嗯。”
“不怕我乱来？”
“到现在依依还没丢掉清白，想来你人品没问题。”
陈默一下就被堵住嘴。
总不能说自己人品其实有问题吧，反正不管洛章义管不管，调教一样要进行下去。
“行，只要您不介意，我乐意至极。”
洛章义起身。
他摘下帽子挡在胸前，弯腰致礼。
这一礼抛开所有身份年龄之间的差距，单纯只是身为一个父亲所寄托的心愿。
“如此，依依就拜托你了。”
“将来有什么需求，我会鼎力相助。”
是我，而不是龙兴。
洛章义把公私分的很开。
别人待之以礼，陈默也会还之以诚。
离开时，洛章义停在门前。
他压着帽顶，再三考虑下还是开口说道：
“依依没有坏晕，这几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被贴吧那群忽悠的不轻，所以没来见你。”
在老父亲视角里，宝贝闺女就好被8u们害的，必须声讨！
“什么？！”
“她都说了？”
“要不然呢？”
陈默激动了一下，又立马平复。
这洛依依怎么跟苏月影一个鸟样，什么话都敢跟家长说。
难怪这几天都不见人。
陈默陷入思维风暴，竟连洛章义走了都不知道。
——
阳台露天小茶室。
洛大小姐侧倚在玻璃茶几上，看着秋叶飘零。
杯中咖啡渐凉时她才回过神来。
爱发呆走神的毛病愈发越重，说不上来是不开心。
她还没做好去见陈默的准备。
该拾起怎样的心情才算合格？
只要一在陈默面前，总显得很脆弱。
纤纤玉指搅动银勺。
细算下来，两人那是清清白白，没有越过男女之间那条红线。
当初还因为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现在知道真相后本该庆幸才对。
可总觉得好累。
哭都哭不出来那种。
洛依依伸手，不慎碰倒咖啡杯，杯子在地上摔成大小几块。
洛依依下意识弯腰去捡。
来去突然，残片在她指尖划出条口子，鲜红血液溢出。
“小姐！”
“你没事吧小姐！”
女仆听见异响，便赶来看看。
“啊啊流血了！您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药箱来！”
洛依依没有回应。
她看着指尖血珠，疼痛渐在，唇角溜过一丝不由察觉的笑来。
刚刚那一下……
好像轻松不少。
她不是傻妞，有脑子的。
疼痛怎么可能会使人舒服？
洛依依其实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不知怎的，就是着急不起来。
时隔几日——
洛依依来到市中心最好的医院，独自登上一号独立楼。
这栋楼所持有的医疗水平堪称a国之最，贵宾专享。
刷卡验明身份时，播报响起。
与此同时，预约的医生灯位也被点亮，那是位穿着白大褂，颇有气质的心理科一级女医师，名为杨雯。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那样就算用钱也无法解决的事。
陈默如此。
这位叫杨雯的女医师也是如此。
不管对方出再多钱，每个月只放号出诊三次，免费一次。
这个免费当然就是看缘分咯。
在医院叫做若陀济世。
单纯的钱财，已经很难打动这类人。
但她的确是这里级别仅次于米雅老师的女性医师。
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找米雅老师？
你也不想看个病就被叫家长吧，再说，她可不觉得自己有病。
自己没病，没病没病，绝对没病！
这样想着，洛大小姐来到心理咨询室。
这里布置相对别的房间而言，就没有那么让人感到压抑。
入目第一眼就能看见不同壁画和鲜花。
桌上小玩意儿不少，似乎是给小孩子玩的，杂七杂八的都有，就是没有听诊器一类。
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嗷嗷，没走错没走错，坐吧坐吧。”杨雯从侧面耳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杯热水。
洛依依没问她是怎么看出自己心里话的。
这位大姐姐没有以严肃的方式开场，这让自己心底压力减轻不少。
入座
杨雯推过两杯水。
洛依依选择咖啡。
黑褐色咖啡闻起来发苦。
“我是你今天一整天的心理医师兼私人心理咨询师，杨雯，很高兴与你见面，漂亮的小千金。”
“…谢谢，你也很漂亮。”
洛依依捧着杯子，没喝，就当暖手了。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没有没有，只是看医生会紧张。”
“来这里是觉得自己有病吗？”
“没有！我来只是为了打个预防针，怕网上的不准。”
“是么…”杨雯冲她玩味一笑，“好吧，我们开始吧。”
话题也算打开。
洛依依点点头。
她不自觉压下眉梢，看着白雾升腾。
“小千金，自我介绍一下，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
没了曾经那份傲慢，没有张口就来，自夸一番，在认知自我这个过程里，必须要克制本我，满足超我。
什么是本我？只依赖本能反应，吃，涩涩，睡觉，想发火就发火，想怎样就怎样，只满足原始欲望，为本我。
本我一般在网上会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
什么是超我？道德化后的自我，也可以认为是圣人形态。
在自己富裕的情况下，还愿意对弱者施以援手，这就是超我。
所以大家快来超我，成为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