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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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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昨天是周五。

    正好连着一个周末。

    苏在景不用上班,吃完饭后,借口休息躲回房间。

    快速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粘腻。

    换了套干净的睡衣和四件套。

    就累得满头大汗的摊在床上。

    她是真的不适应突然转变的关系。

    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和随着她生日即将到来的不安。

    苏在景睡不着。

    靠在床头,假装忙碌的抱着平板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觉得,傅哲家的隔音,做的也不过如此。

    房间一过于安静,客厅的动静就显得特别大。

    她能清楚的听见,洗碗机运转工作的声音,拖鞋与地板碰撞的啪嗒声,往杯中倒水的哗啦声,还有铝箔纸破开的刺啦的声。

    每一个都特别明显。

    畅通无阻的传到她耳朵里。

    然后脑海中自动补充上了傅哲做这些事时的神态和动作。

    苏在景随便找了部综艺点进去,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感觉没几分钟,就听到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苏在景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傅哲换了身衣服,身上有股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冲淡了冷冽的黑雪松味。

    他端着杯温水,和几种颜色花花绿绿的药片:“吃了药再睡。”

    “能不吃吗。”苏在景皱眉,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那股苦涩的药草味,“我已经不烧了。”

    傅哲态度强硬:“不行。”

    过了两三秒。

    傅哲晃了晃杯子:“水里我放了蜂蜜,尝不出苦味。”

    僵持几秒。

    苏在景苦大仇深,接过杯子和药,企图商量倒:“一会我自己吃。”

    “不行,”傅哲态度明确,清楚他一走,这药明年也进不了她肚子,“我盯着你吃。”

    “……”

    见挣扎没用,苏在景磨磨唧唧的一粒一粒的吃。

    傅哲看着眼睛湿漉漉的苏在景,哑然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吃的毒药呢。”

    而后,变魔术似的指尖捏着颗黄色的柠檬糖。

    趁苏在景要说话的空档,塞到她嘴中。

    收手时,指腹无意蹭到她刚被水润浸过的唇瓣。

    苏在景唇颜色极浅,像朵含苞待放的浅色樱花。

    又软的像晶莹剔透的果冻。

    苏在景用舌尖,把糖顶到一边,脸颊顿时鼓鼓囊囊的,还漾着一抹粉:“你不要总耍流氓好不好!”

    傅哲眼神暗了瞬。

    很快恢复正常。

    他勾了勾唇,笑得肆意,偏还故意慢腾腾地,拖腔带调,像在调情:“这就耍流氓了啊?”

    “……”

    此刻,苏在景特别想念,那个把她当空气地傅哲。

    现在这个满肚子坏水地傅哲。

    真的!

    超级!

    无敌!

    太!欠!揍!了!

    -

    新的一周按时开启。

    那天过后,傅哲连约了她四五天,均以失败告终。

    倒不是她故意找借口拒绝。

    是因为从西安回来后,抛去周六周日,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就是期中考。

    时间紧锣密鼓,争分夺秒。

    真的没空。

    而紧张刺激的期中考完后。

    他们老师还得加班加点的批卷子,统计分数,排名。

    赶在隔周一前,把成绩贴在学校的公告栏和各班黑板上。

    那段时间她是真的每天累的要死,过得昏天暗地,全靠咖啡续命。

    根本提不起兴趣,去任何除了她那张床上以外的地方呆着,哪怕一秒。

    到家后,也什么都不想干,话都不想说,只想回屋闷头睡觉。

    同时第二个周,傅哲好像也特别忙,也没再约她了。

    她奇怪了一阵后,也不好意思问。

    就抛诸脑后了。

    成绩下来这天。

    曾经找过她的女生,拿着进步的成绩单再次到办公室找她。

    苏在景依照约定给她调了位置。

    周一下晚自习后。

    校门口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苏在景先回了趟办公室,左右她也不差这点时间。

    拥挤的高峰期过去后,苏在景才背着包,走出校门。

    月色高悬,晚风宜人。

    不知不觉间,青宜市悄然进入了一年中最舒适的阶段。

    空气中弥漫着,真正的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气息。

    大部队过去后,只有稀稀疏疏的学生走出校门,融入夜色。

    苏在景刚想叫车,就听到有人叫她。

    光线一暗,闻到丝丝柑橘味,不用看几乎都能立刻认出人。

    苏在景抬头。

    见到人,一副果然的表情。

    左维已经脱下了厚外套,换上了清爽干净的浅色连帽卫衣和纯黑色工装裤。

    再加上斜挎着的背包,看起来学生气十足。

    附中对老师们的着装没有硬性规定,只要不过分花哨出格,给学生造成影响,学校也就不会管。

    偏巧左维今天的一身,穿的与她跟傅哲初见时,那身几乎一模一样。

    苏在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左维笑了笑:“苏苏姐,我送你回去吧。”

    “反正也是顺路。”

    经过上回关于称呼的争执。

    苏苏姐,是多番争论下,二人各退一步,达成的共识。

    苏在景回笑婉拒:“不用,我打车就好。”

    研三毕业前,她就拒绝过左维。

    只是没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也进了附中,还成了自己的同事。

    也还没死心。

    左维倒不觉得有什么:“你一个小姑娘打夜车多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苏在景张了张口。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有一道漫不经心地声音抢先她一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她说不用,听不懂?”

    苏在景回头。

    视野中就看见傅哲闲庭信步,没几秒就站在她身前,隔开了她跟左维的距离。

    一身正经的黑色西装,低饱和度的大束玫瑰,都压不住他身上那股傲劲。

    充满了上位者,强烈的侵略感。

    傅哲比左维高几厘米,从气势上就高了一大截,再加上露着青茬的后剃发,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左维皱眉微微偏头,看着苏在景:“苏苏姐,你认识这人?”

    苏在景胡乱点头:“那个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左维还想说,要是被绑架了她就眨眨眼。

    但苏在景没给他机会,拽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就走了。

    而那男的,还回头特气人的勾了勾唇。

    眼神里的敌意,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觉到。

    猛然间,他觉得那男的有点眼熟。

    似乎在哪见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

    另一边。

    明黄色的路灯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在景拽着傅哲的胳膊走了一段距离后,就松开了手。

    苏在景抱着玫瑰,低头嗅了嗅,拨弄着花瓣状似随意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傅哲坦然:“身为追求者,来接喜欢的人下班,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况且,你躲了我两个周,我总得自己想点办法吧。”

    苏在景脚下地步伐停滞了一秒,小声反驳:“没躲你。”

    “不过,”傅哲挑眉,语气玩味地说,“喜欢听人叫姐姐?”

    清风吹过,杨柳依依。

    熟悉的对话,意味深长的语调。

    苏在景瞬间想到跟左维林雪吃饭那次,傅哲也是像今天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

    问她是不是喜欢被叫姐姐。

    “……”

    苏在景没什么底气:“就是个称呼而已。”

    傅哲双眼微眯,别有深意的“啊”了声,像是体会到了深层含义,慢条斯理道:“那就是喜欢了。”

    “行,懂了。”

    苏在景一脸懵地仰头看他。

    什么他就懂了?

    他懂什么了?

    傅哲弯腰。

    顷刻间,拉近二人的距离。

    凑到她耳边,故意用向上挑地气音,和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地音量。

    没有丝毫羞耻心,和心里负担。

    温热的气息浓烈到似火,似岩浆。

    又烧,又灼。她耳朵都快化掉了。

    “姐姐。”

    苏在景大脑成功宕机。

    心跳空了好几秒。

    待她从震惊中醒过来后,头瞥向一边。

    嘴角在傅哲看不到的角度,控制不住的上扬。

    傅哲视线一直在苏在景身上,看见她的表情变化后,弯唇:“这么开心?”

    苏在景像被抓包似的,猛地压下唇角,一本正经道:“没有。”

    快走到路口,要过红绿灯时,苏在景生硬的转移话题:“车停哪了。”

    傅哲走在外侧,理所当然:“没开。”

    “?”

    不等她问,傅哲自顾自地说:“我这不是得给自己制造点机会?”

    红灯转绿。

    苏在景闷闷地哦了声,随着零星几个路人过马路。

    快到人行道时,面前突然有道速度极快的黑影,直冲着她的方向。

    恰好路的右侧是居民楼,铁栅栏上爬满了花团锦簇的蔷薇藤。

    左侧又是茂密笔直的梧桐树,二者相加,几乎将所有光亮都遮住了。

    苏在景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下意识去抓身边的人。

    傅哲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停下脚步:“怎么了?”

    苏在景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指了指后面:“狗。”

    傅哲顺着她的指尖,往后看。

    除了他俩,这条路,除了个一身黑的男人,就没见着人。

    更别提狗了。

    “没有狗。”傅哲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道,“有的话,来一个我赶一个。”

    看着苏在景吓得缩成一团,抖成筛子,却抓着自己不放的模样。

    原本还含着心疼,真心实意安慰她的傅哲舔了舔唇。

    迅速地做了个无耻的决定。

    他是个俗人。

    又不是个圣人。

    傅哲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你是不是有夜盲?”

    看苏在景这样,把人看成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再加上有一回半夜,客厅没开灯,看见她跟盲人摸象一样摸索着走路。

    就已经有了猜测。

    也去网上查了相关资料。

    夜盲分先天和后天。

    先天一般都是遗传。

    但后天形成夜盲的因素就太多了。

    高中时,只知道她怕黑。

    走起夜路来,又慢又小心。

    他是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但那时候,她似乎没严重到幻视这个地步。

    苏在景“嗯”了声,不在意地回:“先天性的。”

    边从包里拿出强光手电筒。

    刚打开,还没捂热乎。傅哲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自然地拿走了手电筒,握在自己手里。

    “不严重。”苏在景平静道,“也不影响日常生活。”

    傅哲屈起手指,敲了下她的头,有些动气道:“苏刺猬,能在意点自己?”

    “我……”

    苏在景本来想说,我觉得我挺在意地了。

    但一对上傅哲冷飕飕的眼睛,不太有说服力的话就说不出口。

    且第六感告诉自己。

    如果她真这么大言不惭的说了,傅哲大概率会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停的数落她。

    苏在景灵机一动,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要不,你帮我在意?”

    傅哲原本绷着的脸,消失了几秒的表情后,又气又好笑:“那我有什么奖励?”

    一听还要奖励,苏在景顿时觉得不行:“还是算了吧。”

    “?”

    苏在景特别认真:“我没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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