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边
和钟楚年出发之前，林语芜给镜子背后回了个信。
信里先是表达了对他提的建议以及点赞和评论的感谢，然后又给他讲了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用了的事。之后又表示自己去找了朋友谈话，并且决定去旅行。
把信投进邮筒，林语芜上了去机场的车。
她选择了一个海边的旅游小城，这个季节，那里的天还暖和，却不算炎热，应该是个好去处。
坐在海边的小餐厅，钟楚年看林语芜摆弄着相机，问道：“你不打算拍脸吗？”
“暂时不吧，先这样看看效果。”林语芜举起相机，拍起了海边。
“也不说话？”钟楚年问。
“我都是后期配音的，一边录一边说话我有点……放不开。”林语芜说。
“也行，有自己的风格。”钟楚年说，“但是现在这个自媒体时代，还是得有吸睛的东西才行。”
“你说的对。”林语芜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还算是先练练手，探探路子。”
今天阳光明媚，沙滩洁白，海水湛蓝。因为是工作日，海边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小朋友被大人带着，在挖沙子玩。
“菜来喽。”老板娘端来一盘螃蟹和烤鱼。
“谢谢。”钟楚年说，“再来两瓶啤酒。”
“好嘞。”老板娘答应道，“慢用啊。”
林语芜举起相机，开始录食物。
红色的螃蟹整齐地摆放在盘子上，旁边是一小碟蘸料，烤鱼酥脆的外皮上撒着诱人的调料，把外皮戳开，鱼肉鲜嫩多汁。
悠闲地吃着饭，聊着闲天，小餐馆又来了几位客人。两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坐在了林语芜和钟楚年的旁边那桌。
其中一个男人身材挺拔，带着个金框眼镜，五官标致，颇有学术气息。另一个看起来有点唯唯诺诺的，像是接待他的人。
“秦老师，我知道比起华丽的装潢，你更喜欢地道的味道。这家虽然是小店，但是是我这个本地人觉得最好吃的地方了。”
“挺好的，谢谢，风景也不错。”那个叫秦老师的转头，视线穿过林语芜和钟楚年看向海边。
“而且今天工作日，平常晚上和周末，这家店人可多了，工作日一般都是些老人孩子来吃。”
“嗯，一般工作日还会出来闲逛吃喝的年轻人也就只有不学无术的了。”秦老师说。
钟楚年呛了一下，然后不甘示弱地对林语芜说：“现在一般网上都在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了，没想到现实里还有人随地开喷的。”
秦老师瞟了钟楚年一眼。坐他对面的男人朝钟楚年和林语芜笑了笑，然后在桌子底下摆了摆手。
“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呢。”林语芜小声对钟楚年说。
“你说哪个？”钟楚年问。
“帅的那个。”林语芜说。
“虽然这人让人有点无语，但确实长得还蛮帅的，是不是像哪个明星？”钟楚年说。
林语芜想了想，说：“不是，不是明星的眼熟，是现实里的人。”
“反正他姓秦。”钟楚年说。
林语芜挠了挠脑袋，开始在手机上查起来，最终停留在某个页面上：“应该就是他，我在去一个国际学术会议的时候见过他做talk。秦珩明，算是我们业内大牛了，三十岁的大学教授。”
钟楚年接过林语芜递过来的手机，然后瞟了秦珩明一眼：“应该就是。可能真的厉害吧，但随便瞧不起人的个性也真够让人讨厌的。”
“可能只是情商低。”林语芜这句话忘记小声说了。
秦珩明和他对面的男人闻言都看向她。
“我不是在说你。”林语芜对着秦珩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珩明对面的男人尴尬地咳了下嗽。
“我知道你，我也是做人工智能的，我之前在加拿大的国际会议上见过你做talk。”林语芜找补道。
“研究生这么闲的吗？”秦珩明说。
“闲不闲关你什么事？”钟楚年不满道。
“确实不关我事。”秦珩明平静地说。
钟楚年翻了个白眼。
林语芜的手机适时地响了。
“喂？”
“喂，林语芜吗？我是陈思远。”
“啊，陈思远？”林语芜和钟楚年对视一眼，“有什么事吗？”
“你还记得你上次和我说你自己做的那个手链吗？能不能给我拍一张照呀？我有朋友想买diy材料，我想起你那个手链蛮好看的，想发给她参考参考。”
“啊，那个手链啊，在我行李里，我回去拍给你。”
“行李？你不在a市吗？”
“嗯，我和钟楚年出来旅游了，散散心。”
“你们去海边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有点可疑……”
“只能说我直觉很准。”陈思远顿了顿，“嗯……那不打扰你了。”
“没事，手链我回去给你拍。”
“嗯，谢谢了。”
“不客气，拜拜。”
挂了电话，钟楚年八卦地看着林语芜：“你俩还联系呢？你不是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这是那之后我俩第一次联系。”林语芜放下手机，抿嘴笑着看着钟楚年，“人家是找我要手链的照片，好给他的朋友做参考。”
“只是一个保持联系的说辞吧。”钟楚年勾起嘴角。
“如果真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和我说要给女性朋友做diy参考吧。”林语芜说。
“那倒也是。”钟楚年撇撇嘴，“他倒也不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