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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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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皓此行上山毕竟是为温静姝而来,岑天朗直言成亲那夜他们二人已投逃,甚至将相助陈天远逃跑之人压上堂来,那人背负荆条,摆明负荆请罪的模样。因着他二人逃离也不是桩大事,岑天朗并未动怒,冷眼将人打发下去。

    “如今季公子该明白,您未婚妻身处何处我们也是不知晓的。若您觉得我们藏着人可再去监牢看看,或者我们派人领着您去寻寻。”岑天朗扫了水菱一眼,轻声询问,“你意下如何?”

    水菱支着头正发呆,不由得啊一声,清清声端正道:“那便让季公子先行住下好好寻寻。”

    岑天朗哪想她会将人留下,她从不管搭理山寨事,向来他问起她只说都听他的,如今竟然至今自己主张下命。

    他虽说可让他们寻人,但可没说让他们住下啊!

    但是大当家话已出口,又是顺着他的话说的,因而不便辩驳。

    长皓自然随水菱住在一处,岑天朗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自打同乔峤成亲后,其父乔岩催着二人尽早要个孩子。

    水菱整日拽着长皓摸鱼捉虾,她卷起裤脚在溪中蹚水,忽而扬起水扑向长皓,长皓手中握着荷叶,挡下他的捉弄。她摘下六七支莲蓬,牵着他便回了屋。

    可能因他是为她才来到此地,此地又只有二人可相依,她待他亲近许多。

    两人回屋中,水菱拨开一个个莲子,嫩些的丢进自己嘴中,看起来老一些发苦的就喂给长皓。尝了十几颗后,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埋怨道:“过分了,怎么总让我吃些涩的。”

    水菱心虚笑笑,终结自己的恶趣。

    “你不是要去寻你那个表妹吗?怎么这几日都没有动静。”

    “明知故问。”

    “我问问,才能显得上神您聪明啊!”水菱起身,搬来半尺长的精巧红木箱,从中拿出一摞纸摆在桌上。“这个小姑娘还蛮喜欢记些事的。”

    长皓拿起瞧瞧,赞许道:“不错,字比你的好。”

    水菱龇牙,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样。

    长皓笑笑,“这画卷应当是陈府二人魂魄所筑,我们这些许时日所经历之事,不过是他们的过往。”

    水菱点点头,转而摇头,“对也不对。托以前在酒楼做事的福,我们酒楼有个顺风耳,跟我提过一些城里大户人家的往事。有些我记不清了,但有个我记得,你现在所占这个身份,虽才貌双全,但自幼身子差,很早便去世了。”

    “应当是我来时的那场风寒吧。”

    “嗯,所以我想,这个大当家应当也是去世了。不过我们的事并未影响到他们的计谋。”

    长皓笑,为着她的机灵而欣喜。如此看来,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是设计好的了。

    莫名被劫上山,关押数日不图财,那就是图人,只是图的并不是季扬灵,而是温静姝。

    “所以我们要如何出去,等他们走完这一生吗?”水菱趴在桌子上,握拳砸着桌面,震得茶杯叮叮直响。

    “或者”两人对视,水菱眸子忽闪,向长皓投来疑惑,等着后话。

    “杀了他们。”

    “等他们出现了再说吧,你这些时日先好好写字,你这字越发不行了。”

    “总比连衡大哥的要好!”水菱愤愤反驳。

    “你同他比?!他那也能算字?!”长皓不屑道。

    此后几日,水菱整日都被关押在房内习字。书房之内,置下两张书案,一人一张。乔峤新奇,这丫头竟然能被人约束得服服帖帖。往日哪怕是她最欢喜的岑天朗,都无法管束住她,只能由着她想一出是一出地胡闹。

    水菱挥洒几个字,觉得甚好,心满意足拿去让长皓点评,瞧见他的飘逸俊朗,顿觉自己的字失了光彩,拿回去继续挥墨。

    往往她写三四个字,就得歇一刻钟。再习几个字,再1歇一刻钟。起初长皓还未说什么,只专心写自己的,然而当她歇上半个时辰后,长皓终是沉不住气。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你这样懒散,何时才能有长进?”

    “我又不当名家,何必这么苛责自己。”

    “并非苛责,而是做人做事都须尽善尽美,及时当勉励。”

    水菱摆手,索性抱着他的腰撒娇,“我只是个小仙,您何必在这种事上为难我。”

    “可你修行也极差,连普通修行者都不如。”

    水菱懒洋洋打哈切,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这个人没就知道上进上进!修行修行!只要求自己便好了,何必束缚别人。

    长皓静静观望她这不情不愿模样,只能放软语气,“我不也在陪着你。”

    水菱并不感恩他的陪伴,毕竟依照他的性情,是很自愿习字的,也不必当做恩典加在她身上。然首要关头,还是先行结束眼下苦楚,她勾下他的脖颈,朱唇印上,娇柔道:“多谢夫君,那容我去做些吃食犒劳犒劳夫君!”

    未等长皓回味完,水菱快步开门跑了出去。

    长皓无奈笑笑,放她自由身。自己继续习字,左右写两个字都不满意。心底波涛难平,她刚刚那声夫君,惹得惊涛拍岸。

    如此应当也算是她乐意嫁给他了吧

    夜里水菱瘫在床上,可怜兮兮道因为习字自己胳膊酸胀难忍。长皓自然晓得她想比下厨,习字可算不得累。应允她明日的只习半日。水菱心知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故不再得寸进尺。

    她侧身压在他身上,忽而动手解他衣衫,长皓轻扣她腰,静静候着她的举动。她扒开右肩,那道伤丝毫不见转好,只能失落再为他合上衣衫。

    长皓一直等着她更进一步,她合上他衣衫时,他已经心有错愕。等她沉沉睡去传来匀称呼吸声,他叹声气,也只能睡了。

    如他们所料,温静姝二人三日后便回去了。季家派人上山通知自家公子,长皓提出带水菱随自己回去,原担心她舍不得这里亲近之人不愿离开,没想到她不假思索应下。

    “你往日不是很喜欢别人亲近陪伴吗?”他企图从她口中得到肯定自己的地位的回答。

    “可是他们都是假的,只有你才是真的,不是吗?”水菱摸索着特意请乔峤寻来的短刃,刀柄刻着花纹,刀鞘以铜铁筑,金丝勾织祥云纹路。

    乔峤不懂她为何要寻利器,她搪塞为着平时削些树枝。原想乔峤随意给她找一把不生锈的就好,哪想乔峤翻遍寨子里的兵器库,挑选了最好的一把给她。

    越是这样,她越不敢多多和他们接触,不然她怎么舍得离开。

    水菱随长皓一同回季家,季夫人在长皓离开后方在碎语中听闻到儿子并未告知之事,那时她就惶恐不安,眼下儿子将这女山匪领回府中,她更是如临大敌,不敢想自己儿子怎么做这等败坏门庭的荒唐事。

    但想想自己儿子毕竟是男儿家,这女子若是愿意离了匪寨做个通房,她也是勉强能应允的。

    最需解决的应当是温静姝。

    这位坏了名声的表小姐,如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给她儿子了。

    温静姝回了府便将自己锁在房门中,季夫人日日前去宽慰,更是加了侍女,防着她在季家寻短见。其他事还能将季家摘出去,但是她若死在这里,可就不仅两家交恶,更是会坏了季家名声。

    总不能传出说季家逼死未过门的少夫人这样的风言风语。

    温静姝整日静默,翠儿急得泪流不止,哭嚎道:“这季家自己公子都和那山匪有染,小姐你只是和那男子一起逃出来而已,你们相处数日也是无奈之举。他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你的名声!”

    温静姝静静走到窗边,浓阴映面,声音有些许缥缈,“翠儿,毕竟他是男子,你知道的,男子和女子在世上是不同的。”

    “不能嫁给表哥,我并不悔,她会是一个比表哥更好的人。”

    清风寨山头大,二人左行又蹿,山峰连绵,她跟着陈天远渴了便喝清泉,饿了摘野果。两人竟然迈向了另一座山头,陈天远为护着她跌伤了腿,幸而遇见一位猎户。她不忍丢下他先行离开,等他可下地才一并离开,未进程就装上寻人的官兵,一同被送回季府。

    她心底惴惴不安,他恭敬说,如果她名声坏了,他就来娶她。

    她相信他。

    陈天远确实如他所言,未过不就便上门提亲,自然被赶出门外。她跪在季夫人身前,恳请季夫人应允,然而她却挨了这位向来疼爱她的姨母的一巴掌。

    姨母气得站不稳,她死死跪在地上,脸上一道红印。

    她母亲从京中赶来,眼泪涟涟,道同她父亲商量,在京中郊外修一座道观将她送去修行,如此也算保住了她和温家的清誉。转而又对着季夫人万分歉意,自愧教女不当。

    奈何这件事并未如他们所愿尘埃落定。温静姝收到下人替陈天远递进来的一封信,她夜里换了丫环的衣服从府中后门溜出去,出了巷子,他正在转角处等她。

    她丢弃一切礼仪规劝,提起裙摆扑向他。他实实将她抱在怀中,明月相伴。

    翌日温静姝扯了长绫挂在梁上,翠儿端着点心进门,咚一声,手中之物尽数洒在地上。

    温夫人季夫人一同赶来,对峙半晌,温夫人终是点头。

    温老爷雷霆之怒,来书信让温夫人即刻回京,从此就当没这个女儿。

    到底是自己亲骨肉,温夫人拜托季家操持婚事,季家抹不开这层关系,想着哪日温老爷后悔了也算是份恩情,故而允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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