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行云流水?
霜姐姐举起左手,仔细观察五指,随口说道:“时值冬季,相府院中的梅树掉落一些枯枝。风华仙子随意捡拾一段,放入储水瓦缸,左手食指探入水中。片刻之后,枯木生长根须,迸发新芽。”
文简沉思良久,摇首叹气:“小弟不解其中玄妙。世人夸赞某人医术高明,称其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不过是称赞之言。这位风华仙子却是当场演示,当真是神乎其神!”
霜姐姐观察左手五指良久,叹了口气:“唉!不止于此。枯枝吸净瓦缸储水,根须密布,生出九支树桠,开出九朵雪白的梅花。”
文简长吁一口气,不自禁的效仿霜姐姐,仔细观察双手十指。喃喃自语:“功参造化,真乃神人是也!”
霜姐姐神色郑重,缓缓说道:“阴阳生万物,便是这个道理了。风华仙子恐怕已然超脱神境,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
文简发呆良久,随口问道:“世间再无他人进入此等境界?”
霜姐姐缓缓摇首,尖声说道:“后世仙子辈出,无一人能够逃脱羽化仙逝,转世重新修炼。”
文简豪爽大笑:“姐姐不必气馁,也许下一位超脱神境之人,便是二位姐姐了。”
霜姐姐面露微笑,不置可否,笑道:“此株梅树栽于相府院内,长势迅猛,花繁叶茂,名闻天下。三十余年后,丰国灭亡,梅树不翼而飞。坊间传闻,一位剑侠挖走此树,院内仅留一处深坑。”
文简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难道凤贞前辈便是云山祖师的师妹?”
“不错,风华仙子十分欣赏凤贞前辈的性情,收为二弟子。首徒即是琴鸣前辈,关门弟子便是诗悦前辈了。”霜姐姐随口回复。
“哦?如此说来,真教与云山颇有渊源了?”文简好奇询问。
霜姐姐哈哈大笑,眼珠转来转去,神色十分古怪。忽然转变话题,尖声说道:“姐姐演练一番云山拳脚,文弟仔细观摩。”
文简十分不满,小声嘀咕:“说书人迫于生计,每次讲到关键时刻,便会故意卖关子,索要钱财,情有可原。霜姐姐一无所求,却是吞吞吐吐,言辞闪缩,令人不快。”
霜姐姐充耳不闻,负手踱步,行至林间空地。扬声说道:“云山拳法,文弟烂熟于胸。姐姐倒要请教一番,行云流水四字诀的精要所在。”
文简十分无奈,抱拳施礼,恭声说道:“请教二字,小弟承受不起。所谓行云流水,四字点明拳法精要。”
“哦?四字有何不同之处?如何点名拳法精要?”霜姐姐犹似十岁学童,追问不休。
文简恭声讲述:“四套拳法各具特色,应战不同对手,取舍不同。行字诀,讲究中正之道,足踏中宫,见招拆招,稳如山岳。”
“哦!原来如此。”霜姐姐似有所思,嘴角含笑,随即问道:“不知云字诀有何特色?”
文简恭声回复:“云字诀,注重威猛之道,势如苍鹰,凌空扑击,拳碎山石。”
霜姐姐哦了一声,面露笑容,仰首望天,继续追问:“流字诀又当如何?”
文简立即回复:“流字诀,注重轻功身法,躲避攻击,拳掌寸劲,点穴截气。”
霜姐姐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双目望天,随口询问:“水字诀有何玄妙?”
文简笑道:“顾名思义,水字诀,注重内劲运用。讲究以柔克刚,柔软若水,借力发力,拳法精要与凤兰纷飞颇有几分相似。”
霜姐姐哈哈大笑,拍手称赞:“文弟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娓娓道来,精擅说书,佩服!”
文简不明其意,朗声说道:“拳法精要,大意如此。小弟笨嘴拙舌,难以详细描述。”
霜姐姐背过身子,强忍笑意,尖声问道:“如此说来,遇敌之时,分析对手武道,选择其中一种拳法应对,或是四种皆用了?”
文简竖起大拇指,颔首称赞:“确是如此!姐姐修为高深,观摩一遍,便知拳法精要所在,灵活运用。”
霜姐姐哦了一声,住口不语。片刻之后,忽然问道:“文弟修习云山拳法多少年了?”
文简笑道:“小弟贪玩成性,修习拳法已有十二年,勉强算得小有所成。”
霜姐姐叹了口气,尖声说道:“文弟过于谦逊了,小有所成已可算是相当了得。文弟与同门师兄弟交手过招,胜算几何?”
文简略作沉思,随即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悟性上佳,内真深厚,拳法精湛。小弟难以取胜,勉强与三师姐打成平手。”
霜姐姐微微颔首,转过身来,笑容满面。继续问道:“如此说来,文弟的两个师兄修炼日久,胜在内真深厚,拳法娴熟了?”
文简深知霜姐姐足智多谋,狡黠多变,不敢怠慢。立即说道:“二位师兄悟性优于小弟,勤习苦练,当然胜过小弟了。”
霜姐姐笑容神秘,高深莫测,随口询问:“云山弟子之中,何人拳脚第一?”
文简神色庄重,恭声回复:“云山两峰每隔三年举行一次武道考核,观察弟子武功进展。两年前,大师兄琮云与落云涧首徒良逸,交手过招。二人不分胜负,平分秋色。”
霜姐姐嗯了一声,继续问道:“文弟云山拳脚如何?排名多少?”
文简神色尴尬,挠了挠头,笑道:“云山两峰内门弟子共计十四人,依据入门顺序,小弟排行十。至于拳脚嘛……。”
霜姐姐一双水汪汪的童眼转来转去,笑着问道:“拳脚排名第一?”
文简面色微红,支支吾吾,轻咳几声,眼望别处,低声说道:“应当不是最后一名。”
“哦!文弟身子尚未恢复,姐姐今日有些疲倦,云山拳法改日演练。”说至此处,霜姐姐负手踱步,神态悠闲。
文简跟随在后,笑着问道:“既然姐姐有些疲倦,小弟陪姐姐饮上几碗酒,行血解疲,姐姐意下如何?”
霜姐姐哼了一声,双目望天,语含讥讽:“无事献殷勤,必然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