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菜

    詹元显想说什么，被烧饼香味打断了，天色渐暗，是吃晚膳的时候了，詹元显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詹世瀚拿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竹筐子出来，竹筐里头盛着香气十足的烧饼。

    小桃放下了手中畚箕，奔到饭桌前头咽了咽口水。

    诱人的焦香，严肃的墨香嬷嬷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望着饭桌。

    只有詹元显看都不看，他还是想说些什么，说不出口。

    “这是阿西的。”詹世瀚先把一个小竹筐放在余翠芝的面前，竹筐里头放着三个黑色芝麻铺面的烧饼，这三个饼焦香味里带着甜香。

    余翠芝喜甜，詹世瀚最清楚。

    “谢谢世瀚”，詹元显坐在旁边，余翠芝收敛着自己甜甜的眼神，把詹世瀚另一个竹筐推到詹元显面前：“公公，烧饼简陋，但甚是好吃，您尝尝。”

    詹元显在这园子里是客，又是詹园的主人，他不吃，自然没人吃。

    詹元显兴趣缺缺地拿了一个，小桃见詹元显拿饼，也迫不及待地拿饼，她不敢拿詹元显面前的筐子，就从余翠芝的饼筐里拿了一个，刚出锅的烧饼，简直就是滚烫的火球，小桃被烫得让人忍不住要缩回手，烫得哇哇叫。

    詹元显却像没事人一样，拿着滚烫的烧饼，不吃但发着愣。

    “公公，不烫吗？”余翠芝提醒詹元显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烧饼烫，他莫莫吃起手里的烧饼，继续欲言又止。

    詹元显动口了，小桃也自然动口了，她捧着烧饼猛咬了一口，酥脆的表皮就把她征服了，惊呼道：“小姐，姑爷的烧饼好好吃，又酥又脆的。”

    余翠芝也轻咬了一口饼皮，焦香酥脆的饼皮混合芝麻香味，口口掉渣，酥脆到令人难以置信。

    烧饼和拿破仑的起酥方式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烧饼的饼皮经过发酵，经过起酥的面皮中间的气孔更大，酥脆感更强，而内里会更湿润。

    烧饼的口感就是外酥里韧，细细咀嚼内里的饼皮，柔软而富有弹性，微焦的麦香占领了整个口腔，再咬一口，里面的芝麻馅如泉水般涌出，细腻而醇厚的口感，充满着浓郁的芝麻香气，恰到好处的甜度，既不过于甜腻，又保留了芝麻本身的香醇，绵密而细腻，如同奶油一般，嘴里满满的幸福感。

    “好吃，好吃，真好吃。”余翠芝比小桃吃的慢些，小桃吃完一个，意犹未尽，手又伸向了余翠芝面前的最后一个烧饼。

    “阿西，你吃。”小桃还没拿到，詹世瀚就抽走了余翠芝面前的竹筐子，送到余翠芝面前，不满地瞟了小桃一眼。

    小桃没拿着饼，还被詹世瀚嫌，蔫蔫地低头，余翠芝把手里饼送到她手里：“你姑爷他小气，不就是张饼嘛，给你吃。”

    詹世瀚还不想给，余翠芝捞起一块烧饼送给还在打扫的墨香嬷嬷，塞了一块给詹世瀚，最后自己拿起一块：“我也想试试咸的。”

    咸味的烧饼捧在手里一闻是淡淡的咸香，这种香气既不过于浓烈，也不寡淡，恰到好处地唤醒了味蕾，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轻咬一口，焦香四溢的饼皮酥脆可口，细细品味内里的口感细腻和绵软，咸味烧饼的调味及其简单，只用了少许的猪油、葱花、盐，最普通的调味却让烧饼极酥，极香，极脆，詹元显只吃了几口，却吃得哽咽。

    “爹啊，您有心事就说。”

    原主是闷葫芦，现在的詹世瀚不是，他直截了当地问，詹元显一脸愧疚地开口：“世瀚，翠芝，为父对不住你们，住的园子如此破旧，真是难为你们了。”

    “我和世瀚蒙您多年照拂，是我不甚烧了原来的园子，大嫂才安排我们暂住在这儿，现在我们新园子正在修缮，过几日就能搬过去，公公吃饼无须愧疚。”

    余翠芝知道詹元显此行，绝不会只为了照料他们的吃穿住行，她隐隐猜到他此行的目的，应该与赫兰夫人有关，既然詹元显难以启齿，余翠芝不妨开门见山：“公公是为了赫兰夫人吗？”

    开不了口的詹元显，神情严肃，点了头：“我想留……给赫兰过个生辰。”

    “这个简单，赫兰夫人爱吃什么，我都会做。”

    詹世瀚脑海里浮现出一百道蒙古菜，肥美鲜嫩的烤全羊，鲜嫩可口的手扒肉，原汁原味的涮羊，还有烤羊腿、羊背子、拔丝奶豆腐、蒙古的每一道美食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存在。

    詹元显还是紧锁着眉头：“世瀚，我想……亲自做。”

    詹元显亲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