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净身出户吧
“好！妈妈，我一定会帮你的。”王建业握住丁敏的手，安抚住她激动的心情。
“哇！”的一声，丁敏一下子扑到了女儿的怀里，大哭起来。
吃完早饭，王建业又开解了一会儿丁敏，才走出了家，来到医院找王刚。
王建业开车从家里出发，往医院去。她家住在繁华地段，距离老院区不远。这一段路她却开得十分漫长。
昨晚上她也没有睡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往日的一幕幕合家欢乐的场景涌上心头。
在奶奶家父亲对自己的呵护，父亲送自己上学的场景，假期一家人出国旅游的记忆，她考上大学父亲还应母亲的要求给她买了一辆车。
王刚今天正在主院区坐诊，如今他已经是外科主任、主治医师。王建业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来医院看他工作的样子，就是父亲小时候工作那专注、认真的样子让王建业立志也要向他父亲一样，治病救人。
父亲不同意，当医生虽然伟大，工作起来却实在太累。他慈爱地告诉女儿：“爸爸一个人累就行了，我不想我的女儿再当医生。”
可是王建业依然坚定地要往这方面发展，两方协商之下，王建业改学药学。不能做临床医生，做药物研发一样可以造福百姓。
“吱~”一声，门被打开。
“麻烦你出去等一等~”里面的实习生看到王建业，以为她是还没叫到号的患者，提醒她出去等候。
王建业没有动，她定定地看着父亲：王刚正在仔细地询问患者，不时看一下电脑上的片子。他依然那么专注。虽然已经40对了，王刚看起来依然不老，没有发福，头发依然茂盛，怪不得会出轨。
“闺女，你怎么来了？”王刚抬头的间隙看到了王建业，愣了一下。他招呼患者出去，暂停坐诊。
王建业没有说话，只看着王刚，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实习生眼看形势不对，连忙出去上厕所。
“建业，你……知道了！”他猜到了，他的女儿知道了。王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被自己的女儿这么看着，他有些羞愧。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得面对。
“你妈怎么样？”王刚不敢看王建业。
“你还知道问妈妈？你眼里还有我跟妈妈吗？你还要我们这个家吗？你跟你的小三和私生子其乐融融地时候有想起我们吗？”王建业控制不住情绪，责问起来。
一路来的时候她一直劝自己要冷静，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她怎么能冷静？她才22呀。一点心理防备没有，她却突然要面对这样的家庭变故。
“建业，你说什么呢？”王刚没想到自己那个一向懂事的女儿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小三、私生子？”
王刚这两句话语气有些重，王建业心头一阵：爸爸因为小三和私生子对我发脾气？
王刚自己也有些意外，怎的就发脾气了？面对亲爱的女儿，他有些愧疚：“闺女，我，爸爸不是故意凶你的。爸爸还要上班，你在等我一个小时。等我中午休息，再跟你聊。”
王建业对父亲的爱因为王刚刚才的斥责而少了一分。她清醒了很多，理智地提出了自己地诉求：“爸，你净身出户吧。”
王建业重重地摔上了门，快步走出医院，在老城区的小路上边跑边哭。这里人山人海，看病的，旅游的人络绎不绝。
中午，王刚和王建业在一个饭店的包间里。
“建业，你最近学业忙吗？爸爸工作忙，好久都没有关心你了。”王刚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对王建业嘘寒问暖，“生活费够吗？不够就跟爸爸说。”
“够的。”
“那就好，这是爸爸前几天去港城出差给你买的。”王刚说着拿出一块女式手表，“我觉得你戴着好看，就买下来了。本想等下个月去b城看你，顺便带给你。今天你回来了，就顺便给你。”
王建业伸手接过来：劳力士。
“谢谢爸爸。”这是继她高中毕业考上b大那次买车之后，王刚给她买的最贵的礼物了。王建业对手表的价格不太熟悉却也知道这个肯定不便宜。她心里一阵感动，爸爸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从小到大，也没亏了什么。日常用品都是妈妈给自己买，但是爸爸对自己的关心也是真的。
“你妈妈还好吗？”王刚终于还是开启了这个话题。
“不好。”王建业十分果断地回答这个问题。
“我对不起你妈妈。”王刚露出一副无奈又痛苦的样子，“我也不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就那一次，没想到她就有了……我也没有办法……闺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想对不你妈。我是爱你们的。”
“爸爸……”王建业也哭了，“那现在怎么办？我和妈妈也爱你。妈妈一直以泪洗面，一下子像老了十岁。我也……我也很难过……你一直是我敬爱的爸爸呀！”
王刚十分受触动，他眼圈泛红，想伸手去搂住闺女，手伸出去到了半空，却不敢落下，只能再缩回来：“我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可是那个孩子，你也知道你爷爷奶奶一直想要孙子……他们年纪大了，我……我不能不孝。”
王建业眼泛泪花：“所以，爸爸，你要和妈妈离婚是吗？”
“我不想的，可是我……我身不由己。”王刚面露苦涩：“我不能看着你爷爷奶奶难过，他们还能活几年呢，这些年我一直没在他们身边尽孝，不能连他们唯一的愿望都……”王刚说到这里停住了，声音哽咽，似是说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王建业是彻底明白了。
他爸爸要离婚。
到刚才，她一直以为妈妈是占据主导权的，只要妈妈不提离婚，爸爸是会这么过下去的；现在他明白了，是王刚要离婚，他要他的儿子认祖归宗，哪怕身败名裂他也不怕了。
她看了父亲一眼，冷起心肠：“爸爸，那你净身出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