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酱：学女孩子上厕所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吗？！

    “我去给你拿一套衣装，洗澡的时候好换了。”

    说着，村妪看到斑子在自己面前鞠着腰，双腿默默地夹在了一起。

    村妪：？？

    他满脸憋得通红，小声道：“我……我可不可以阿屎？”

    他得找个机会尿遁！

    村妪见他开始左右张望，眼睛尽往犄角旮旯的地方钻去，吓得忙呵斥他：

    “这里使不得！”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可比不得往常。这些都是清洁用的水，你尿了，别人喝什么？！”

    “还是说你平时都就是这样喝水的？“

    褪去二次元的滤镜，古代不都是“这头在河里洗马桶，那头在河里洗碗洗菜；粪缸到处摆，臭气熏人，骡屎马粪，触目皆是”。

    只要族人们都去过南贺河解决问题，那大家都喝了，不就是都一样了吗？

    ……

    千手家族不会是一直往着南贺河上游解决问题的吧？

    被对方提醒，斑子的思维稍微发散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恶寒。

    “算了，第一次让我带你去吧。”

    村妪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也不害臊，以后那么粗俗的动作可不许再做了。”

    这里小径逼仄道路繁杂，每一条又都是环环相扣，四通八达，宛如蜘蛛丝般，将几十间院落全都串了起来。

    而土堡平时还有备战的要求，所以墙壁都用砖石土胚高高垒起，使得墙内阴暗不见阳光，简直一座巨大的盘丝洞——

    恐怕人呆得久了，没病都能憋出病来。

    村妪领着他向东北角走，又转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午后，庭院深深，落下移动中的光与影，跳跃着，

    出现一声空灵而宁静的回响。

    斑子注意到了墙边的一排竹筒，并行有十来根，长约六七尺，都固定在木板墙上，距离地面二三尺的高度开圆孔，向下倾斜。

    “…这是什么？”

    斑子奇怪地在心里默默念叨。

    只见竹筒末端悬挂的一滴水珠，被风拨动下来，溅起层层涟漪。

    在他家的庭院里也常见这样的场景。

    应该类似一种竹制添水器。

    不过他们家的竹筒却不会这么长，往往只需要两个竹筒。

    每当水满之时，水流从高处的竹筒倾泻而下，待水尽时，失去重量的竹筒又会重新仰起接水，这个时候，它们的尾部就会轻触到竹筒，也会发出“哒哒”空响。

    但是敏锐的嗅觉让他在这一处闻到一股非常厕所的味道。

    “斑子？你呆在那里做什么？就快到了！”

    村妪走在前面，向着斑子催促道。

    “好的，大人。”

    斑子忙鞠躬应答，然后小趋步着追了上来。

    终是相逢应不识。

    这是斑子最后的一次机会，与他真正想要的厕所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明宫内给大臣们如厕就是这样设计的——

    “以木板为墙，离地二三尺开圆孔，安竹筒长六七尺者十余根。”

    这样水流就可以通过空心竹筒流到木墙另一侧的堆肥池中，不用担心弄脏衣物鞋袜。

    可以说是古人非常贴心周到的奇思妙想了。

    “我们到了。”

    又过了一个拐角，眼前景色陡然一亮，目之所及花草馥郁，旁边洋洋洒洒还有几颗芬芳的香树。

    村妪远远指着一处。

    只是斑子眼力好，能看到香树中苍蝇蚊虫环绕，臭气熏天而起，仿佛远远在茅厕头顶着一朵乌云。

    更加爆炸的是，村妪说道：

    “那里正是给女孩子们圊厕的地方。”

    的确，室内都是蹲坑。

    毕竟府里除了用夜壶的那位，其他人就没有能站着尿的！

    巡逻的士兵们都能用竹筒。

    而其他人，都得给我蹲着！

    斑子的手正放在腰带上，听了这话，仿佛灰化了，又仿佛石化了，脸色五彩斑斓煞是动人。

    这一瞬间，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外面的村妪催促的高声正在逐渐遥远，又在逐渐逼近：

    “你快些！”

    “难道死里面了？”

    “你怎么还不蹲下尿？”

    斑突然想要热泪盈眶：

    “不了，我现在又不想尿了。”

    站着尿尿的权利，现在他暂时是找不回来了。

    斑子出来后垂头丧气，脚步沉重。

    后面，村妪嫌弃地看着他。

    “和懒驴上磨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