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己找虐
许前手提礼盒，试探着问：“严总，要不，给沈秘书打个电话，问她在哪里”
严容川脸色冷沉，许久才点点头。
许前急忙给沈栖云拨过去，此时沈栖云三人刚进餐馆，餐馆生意很好，人声鼎沸，沈栖云手机放在包里，又是震动状态，根本不知道有来电。
看着已经自动挂断的电话，许前耸耸肩，“没有接！”
这是陷入了甜蜜二人世界，连手机都不看了吗？严容川轻嗤，脸色却更黑，心里其实已经嫉妒得发狂，他偏要破坏他们的气氛。
“再打。”
“是。”
连续拨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许前干笑，“严总，还是没人接。”
严容川紧握着拳头，心里烦躁到快爆炸。他再一次强烈萌生了翻遍整个南城找到她直接将她掳走的念头。
许前看到严容川眼底的阴鸷可怖，心里猛地一慌，不敢揣测他刚才在想什么
“严总，不如，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
严容川回了神，把邪恶的念头强压下去，勉强恢复了些冷静克制，沉沉盯了一眼无人开的门，阴郁地点头。
许前走在后面，悄悄松了一口气，严容川刚才那可怕的眼神他十分陌生，是一种不顾一切的阴暗偏执。
相识七八年，他从没见过严容川对感情这样上心过，刚开始他还觉得新鲜，现在忍不住担心起来。沈栖云是有男朋友的啊，而且两人似乎感情很好。
许前暗暗叹息，不知这事会如何收尾。
吃饭的时候，沈栖云看到了许前打来的三个未接来电，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便不想理会，至少不想在她与朋友吃饭的时候理会。
直到回去收拾好了床铺，累得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还没回电话，她拨了过去。
“喂，许助，刚才在忙没有听到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今天搬家，我和严总想去给你庆祝，结果你没在家。”
沈栖云心脏剧烈一跳。
“……你和严总，刚才来我家了？”
“对啊，原本想给你个惊喜才没提前告诉你，谁知让我们扑了空。”
“不好意思啊，我那会刚好出去吃饭了。”
“没事，也怪我们没有提前说，祝贺你乔迁新居。”
沈栖云说了句谢谢后，忽然猛地想起什么，立即问道：“我今天刚搬，你们怎么知道我新家地址？”
许前顿时语塞，他没想到沈栖云这么敏锐。
迟疑了一瞬，许前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只能尬笑道：“原本是想直接问你来的，但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废了我好大功夫去查。沈秘书，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和严总去你家吃饭。”
沈栖云沉默片刻，冷声问：“是严总让你查的？”
许前惊了惊，干笑，“严总也是想给你惊喜，沈秘书，你别多想。我就说嘛，直接问你不就好了，可是严总觉得那样显得不够用心。”
是用心，还是别有用心？
沈栖云浑身都是凉的，南城这么大，仅一天就查到了她住哪里，而且还是今天刚搬的，究竟是多大的势力才能做到这样。
挂了电话，沈栖云躺在床上。之前她确实一直认为严容川只是想潜规则她、玩弄她而已，但自从知道他是张晨阳而他对她有执念了之后，她确信了他对她是真心的。
只是这份真心，并不是给二十八岁的沈栖云，而是给十岁时候的沈栖云！
从十岁到现在，算起来已经十八年了。可是十八年，足够物是人非，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直勇敢靠近他开导他的小女孩了。她自己就是千疮百孔，再无心力治愈任何人，她不把别人“致郁”就好了！
他如今也不再是那个被父母抛弃的小男孩了，他是金字塔尖上万千荣宠加身的社会精英啊。而她苦苦挣扎于金字塔底层，终日奔命，与他有云泥之别。
他执着的是年少的梦，可她做不了他那个梦中的女孩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认清自己喜欢的不是如今的她呢？
难道，也要像跟陈慕安那样，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发现她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然后再死心放弃她吗？
沈栖云苦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感觉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次日回公司上班，沈栖云总感觉大家看她的目光透着一种古怪，像是所有人都发现了与她有关的什么天大的秘密，但她苦思冥想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能让众人反应如此奇怪的秘密。
许前把她请假这三天的工作交接给她，话还没交代完，沈栖云便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专线电话，严容川让她冲杯咖啡进去给他。
许前边转回自己工位，边笑：“沈秘书先忙。”
大清早怎么要喝咖啡？但是老板有要求，她照做就好。
沈栖云不知道的是，她推门进严容川办公室时，所有低头在忙的同事同时整齐划一伸头往这边看，然后心照不宣对视，再低头忙手中的活。
办公室里，严容川注视着电脑中，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快速打字，并没有看她。
沈栖云露出职业微笑，走过去，将咖啡递到他面前。
“严总，您的咖啡。”
严容川这才抬起眼皮看她，没有接，只冷冷说：“放着。”
“是。”
她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脸色也不是很好。想了想，她还是问了一句，“严总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严容川薄凉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深眸夹杂着几许嘲讽，阴阳怪调，“怎么，沈秘书还有闲心关心我？真是叫人受宠若惊！”
沈栖云垂着眼睑，平静说道：“是我多嘴了。严总您忙，我先出去了。”
“沈栖云！”
沈栖云脚步顿住，转身问：“严总还有什么指示吗？”
“不是搬新房吗？怎么搬到那么老旧的小区？”
她笑了笑，直言不讳回答：“因为那里租金相对便宜，距离公司也比较近。”
“你明明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就甘心跟陈慕安过这样的生活，住那样的房子？”
沈栖云迎视他的目光，淡淡道：“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小区里边都是那样的房子，那么多人住着，别人住得，我自然也住得。”
严容川也不清楚自己犯什么贱，总是抱着虚妄的期待不依不饶问她这些问题，她嘴里的答案像一把又一把冰冷的利刃，凌迟他的心。
真是自己找虐！
他冷冷地自嘲一笑，漆黑的瞳仁寒凉漠然，“出去吧。”
语气落在人心底，结成一层冰。
出办公室的时候，沈栖云感觉有好几道目光向她射来，有暧昧的、探究的、八卦的，也有嫉妒的，她更加莫名其妙。
那天她在公司晕倒，严容川满脸焦急惶恐地抱着她赶往医院，再没有半分往日的冷静从容，长腿步履凌乱，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慌张。
那样的情况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严容川对沈栖云很在乎！
自然而然，如今整个公司都认为，沈栖云走了狗屎运，被严容川看上了。只是不清楚他们如今是情人关系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当然，大部分人认为是前者，毕竟沈栖云除了样貌还勉强拿得出手，其他的没有一样可以跟严容川匹配。即便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也肯定阶段性的，等严总新鲜劲一过，还不是一笔可观的分手费就能把她打发了？
对于大家的这些精彩的揣测，沈栖云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有不少人悄悄等着她被严容川一脚踹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