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辞职
她与房东去找物业调监控，却并没有什么发现。调了监控她才知道，她们小区存在许多视频监控死角。
沈栖云十分不安，可是屋里什么都没有丢失，门窗也没发现任何问题，这又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
房东认为是她自己没有收拾好，应该不是被人动过，这小区虽然比较老旧，但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过房东也还是叮嘱她，一个女生独住，小心注意一点比较好。
或许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吧，沈栖云的不安略略减少了一些，可她也一直没忘记那天江韵词的警告。
提心吊胆在家里窝了两天，并没有什么异常，沈栖云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五一小长假后的第一天，沈栖云去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向严容川递交辞呈。
盯着她手里的辞职书，严容川瞳仁收紧，脸色沉沉。收假回来的第一天，她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她像是一股他始终抓不住的风，永远赶不上她的变化。
手中的笔敲了敲桌面，严容川阴沉沉盯着她，“为什么要辞职？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沈栖云垂眸，平静说：“就是不太想干了，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要休息多久？五天的小长假休息得还不够吗？”
显然在他心里，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对，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很疲惫，想给自己放个长假，至于要休息多久，现在也还不太清楚。”
严容川嗤笑着看她，讥讽，“是因为现在有人养了，不想奋斗了，觉得面包不重要了？”
沈栖云一愣，想起来自己不止一次向他表明过，面包比什么都更重要，面包是她的立身之本。
她眼底眸色黯然，脸上浮着清浅的笑，“严总认为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吧。”
“沈栖云！”
严容川被她气得不自觉拔高了声音，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还是被爱情夺舍了？”
沈栖云也提高了嗓音，一字一句道：“是，我就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就是觉得有人养我了不想干了，这个理由严总满意了吗？可以同意我辞职了吗？”
严容川瞬间失了理智，怒吼道：“我不同意，如果你想要人养，为什么不找一个更好的？他舍得让你住着那么一个破房子，能养你到几时？沈栖云，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我喜欢他，就是住茅草屋也无怨无悔，挖野菜也心甘情愿。我就是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严容川愣住，看着她这一整个恋爱脑到不可理喻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和烦闷。
“沈栖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他陈慕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望着他眼眸中深深的失望，沈栖云冷冷笑道：“让你失望了严总，我不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而是一直都是这样！”
严容川不自觉摇头，眉头紧锁，“沈栖云，你的理智呢？你的独立呢？”
沈栖云轻笑，“严总，有人养，我要什么独立？”
严容川满眼不可置信看着她，失望和难过几乎要从深眸里溢出。
“先自爱，然后爱人。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比我还懂，沈栖云，你究竟怎么了？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辞职？告诉我实话！”
沈栖云目光直直看他，突然就想豁了出去。
“严总真的想听实话？”
看她忽然如此晶亮决然的目光，严容川有些迟疑了，他害怕她会说出更让他无法接受的理由。可是没有听到真正的实话，他又不甘心！
“……是。”
沈栖云下了很大决心，一句一顿说：“好，那我说实话。我辞职，是因为不想跟严总您同在一个公司。”
严容川瞳孔倏然紧缩，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是长时间的耳鸣。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失去了其他声音，只剩下她那一声声冰冷的、索命一般的话语。
沈栖云心脏一直咚咚跳着，她说不清楚心里的那股紧张是害怕他会向她报复，还是害怕他与她彻底决裂，还是因为这么伤他而难过。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她也没什么可后悔，就这样吧！她已经不起更多风雨，以后就做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就让你这么讨厌？”严容川盯着她，眼中浓烈的哀伤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心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着。
“……”
见她就那么低着头，不言不语对抗，严容川感觉自己心口被狠狠撕裂，疼到无法呼吸，眼底一片赤红。
“……好，我同意你辞职。”
沈栖云倏然抬眸看他。
“但是，你还欠我几餐饭，等你把欠我的饭都请我吃完，我就准你走人。”
那一瞬间，沈栖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可是注定是要走的，她也无心去理会。但几餐饭究竟是几餐，她必须问清楚，不想暧昧不清地像头上悬着一把随时落下的刀一样。
“好，严总，我该请您吃几餐？”
严容川定定看着她，心里嘲笑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怎么说也应该值十餐饭吧。”
十餐？
沈栖云一阵肉疼，她咬着牙答应道：“好，那我一天请严总吃一餐。”
“时间地点由我定。”
“你……”沈栖云对他怒目而视。
严容川居高临下睨着她，冷冷道：“沈栖云，是你自己说过的，随便我选哪天都可以！”
沈栖云真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那天说这话的自己，咬牙切齿了一会，跟他据理力争。“严总请给个准话，不然我怎么知道严总会不会借故拖成一两年。”
严容川自嘲一笑，“两个月之内。”
“一个月。”
严容川凉凉开口，“那就不设定期限！”
沈栖云咬碎银牙，“好，两个月就两个月！”
“我没说过地点由你定。”
严容川分毫不让，“你要是想顺利辞职，就由我定。”
“也可以，那我和陈慕安一起请。”她只能再次借陈慕安为幌子，心里默默对陈慕安说了百遍对不起。
严容川倏然变了脸色，声音冷得像冰刀，“你要是敢，我一餐就让你们破产，沈栖云你信不信？”
沈栖云面色一白，依然强硬跟他讨价还价，“那一半一半，严总要是不答应我就申请劳动仲裁。”
话说完，她其实虚得很，他严家势力庞大，真要申请仲裁她都不确定人家会不会搭理她。
严容川目不转睛看了她许久，最后勉强答应。
沈栖云长舒一口气。
严容川轻嗤，“你根本就不是诚心想请我吃饭。”
沈栖云反唇相讥：“严总这不也是故意在为难我，不给我个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