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理直气壮地PUA
也不知道脸上有没有眼泪，可依还是习惯性抹了抹，侧身拿起那堆文件，准备翻看。
有钱有权的人能去的学校，肯定差不到哪里去，美国的经济也很发达，她不亏的。
一点都不亏的，一点都不亏的。
想着想着，眼泪还是止不住，模糊视线，泪滴在纸上，洇开扩散，一片又一片，干了又湿。
因前面那句话，陆敬译只是冷眼看着她哭。
他和程可依是一样的人，记仇，且有仇必报，放在以前，程可依很多的言行，已经得罪他很多次了。
倒是不会无缘无故欺负谁，但故意让他不爽的人，他也不会放过，该有的教训，依照他的心情，多少会给点。
但他为程可依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得到的还是让他去死这样的话。
他知道自己该死，但有人催着他去死，那他断然是不会如那人愿。
生了会儿闷气，见她还在擦眼泪，陆敬译还是打开后排的小灯，抱着她俯身，拿了前面的抽纸，抽出来替她擦眼泪。
没见过这么爱哭的，之前居然还觉得程可依哭点高。
灯光昏黄，两人的阴影叠加在一起，那些文件上的字，几乎都是模糊不清的。
见她一脸执着地盯着一页一页的纸，陆敬译有些无奈地从她手里抽走，往前面一扔。
“回家再看，”他轻声劝道：“程可依，你就算再不愿意跟着我去其他地方，有个事实你得知道，我给你的会是最好的，不是被半路截住的通知书。”
他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背，“你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出去不是混日子，至少对你不是。”
怀里的人动了动，像是要推开他。
陆敬译抱紧后又说，“考大学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吗？回去好好了解一下国外好大学的含金量。”
“你要是真厉害的话，把留学这件事也做好，这对别人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可依静静听着，她只是一个偏远小镇，某个小村子的姑娘，没见过世面，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甚至填报志愿时，她对这些大学的认知，只有书上介绍的那些标签，对专业更是一无所知，只能从字面意思理解其中深意。
“你以为法律专业好就业吗？没有人脉的法律毕业生，有几个人能干本专业的事？”
“没有资金合伙开律师事务所，也就只能是些打杂工的，你以为毕业出来就是大律师了？”
“像你这样的背景，在那个城市漂泊十年左右，可能才有所成就，你以为很轻松吗？”
说到这样，可依才抬头看他，撑着手臂坐实在他腿上，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腿上，像是没了自己的核心支柱。
这些，她真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法律是维护正义的，却忘了她也要工作生存，甚至之前还和父母大放厥词，等她赚钱了，要赡养爷爷奶奶，以后回报养育之恩。
陆敬译一番话，打破了她懵懂幻想的世界。
愣神时，陆敬译又继续说，“再者，你要真想学法律，就应该选同等级学校里，偏重法律专业的政法学校，而不是某个重本学校里，排不上名的法律系。”
可依愣愣望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幼稚可笑，什么都不懂，自以为自己做了最好的决定。
“你这种行为，才是浪费了自己的分数，浪费了自己的努力。”
垂眸思考良久，可依抬头，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你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不是你随意篡改别人命运的理由，对于你的话，我持中立态度，我自己会去了解清楚，不想只听你的片面之词。”
“随你，”陆敬译往后一靠，把手放在她腰侧，随意捏了捏腰侧的肉。
他倒是可以理解这种信息差距带来的不同世界观，就好比他没来这里之前，也不了解小地方的价值观。
那程可依没接触过大世界，视野未被打开也很正常。
想到程可依待在自己身边，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世界会慢慢丰富拓宽，他居然有一种迫不及待地实施欲望。
车内又恢复沉默，可依垂着脑袋酝酿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以后能不能先和我说？”
既然逃不掉，至少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被动地让人摆布。
“知道了，”陆敬译没有多问，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和程可依商量很麻烦，但比今天这种情况要好，她不至于一副要死的模样，也不至于急着贬低贱卖自己，更不至于说让他去死的话吧。
他确实做的过分了，这样好好说，她会听的，她虽然犟，但总是知道好歹的。
陆敬译无声苦笑，觉得自己现在太会反思自己了，就因为这个卑微的爱意，他居然开始反思自责。
用不好的后果劝自己下次注意，小心翼翼地守着她的犟。
可依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陆敬译的执着不会立马就消散，所以捂着肩头的衣服找寻着短袖。
她要穿自己的衣服，陆敬译看出来了，手里捏着的短袖便轻轻扔到了前面的座位上。
可依扭着身子找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到底扔到哪去了？
正疑惑，陆敬译随着她的动作问道：“找什么？”
嘴巴张开，话又咽回去，总不能说找自己脱掉的衣服吧。
找不到算了，可依压着身子去拉外套的拉链，头顶抵着陆敬译的下巴，不想他动的感觉。
拉链拉到一边，又感受到松松垮垮的内衣，只能背过手，挺着腰，伸手去扣扣子。
陆敬译看着这一切，望着一脸艰难的人，眉头舒展又皱起，像是扣上了，又扣错位的感觉。
他准备帮帮忙，堂而皇之就伸手又拉开了她的外套拉链。
可依立马绕过手来阻止，陆敬译抬眼盯着她说，“我帮你，反手不好扣吧？”
表情正僵着，他又说，“脱的时候，倒是挺利索。”
面上羞愧难堪，可依一时忘了他手上的动作。
细长手指摸索来到背后，握住两边的暗扣，往前一拉，隐隐外露。
没等可依按住，面前的人倒是笑着凑过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