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抉择

    黄乾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毕竟现在他已经有两个定基境的帮手了，面对这个水潭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了，也许自己唯一要注意的便是那个名为恩的组织了吧，不过从叔的语气来看，那个恩组织定然不是个善茬，可若是不让南波万他们出手，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正想着，脑袋低了下去，顺势，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便倒映在湖面上，也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只觉得那水中之人似乎在朝自己狞笑。

    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吗？只见那道人影仍在狞笑着，黄乾立刻集中全身的炁力，狠狠地朝着湖面轰击而去。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预期中的水花四溅并未出现，反而感觉自己释放出的炁力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无法对湖水产生任何影响，更确切地说，似乎是被湖水吞噬殆尽。就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黄乾心中了然，明白之前与那两个人联手击败的敌人再度来袭。

    尚未等风中的物体显露出具体形态，只听得黄乾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紧接着萨耶斯特和南波万二人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冲向那股黑色旋风，并将其硬生生地击退了数米之远。不仅如此，连那些源源不断向黄乾攻来的细密黑针也一同被抵挡住了。而其中一根极为细小的针也被黄乾抓住，打开手掌，果然如他想的一样，是一种类似毛发的东西，看来眼前这只绝对要比之前遇到的那只强上不少。呵，看来又一场硬仗要打了。

    【大凉都城，巨槐树下】

    当秦平终于回过神来时，那个奇怪的老头早已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就在那道神秘的白光之中，他仿佛瞥见了一个身影，那道背影是如此的熟悉，不过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了，毕竟脑子里突然钻进来这么多东西，他秦平是绝对按耐不住的。

    紧接着，只见秦平心急如焚地开始翻找起自己的衣兜，仿佛在寻找某件至关重要的物品。他的双手不停地在各个口袋里摸索着，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他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直到一片枯黄的叶子悄然飘落在他的头顶，秦平这才沮丧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他轻轻拂去头上的落叶，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依靠着脑海深处残留的记忆碎片，他艰难地辨认着方向，一步一步朝着先前的那片公园走去，一路上全是人们忙着逃命后留下的狼藉，一些原本应该被高高挂起的红色纸条此刻正混杂着泥水，毫无气势的躺在了地上，还被人狠狠地踩上了几个脚印。风是照常苦咸的，潮湿的依旧是那地面，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那高坐城头的雕像了吧，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视这远方，丝毫没有注意到那被鲜血染红的湖面。

    曾经充满欢乐和笑声的地方如今已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丑陋面孔所带来的恐惧与绝望。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仿佛每一个角落都被这股恶臭填满。原本波光粼粼、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湖水，此刻变成了一面猩红如血的镜子，毫无生气地倒映着周围的一切。

    那些东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人不禁怀疑它们是否已经死去。然而，当微风轻轻拂过时，它们那狰狞扭曲的面容却似乎微微颤动，这让一度想穿过公园的秦平停下了脚步，开始默默的在远处打量起这些好像已经死了又好像还活着的怪家伙们

    那些往日里提笼遛鸟，对弈品茗的家伙们自然是没了踪影，有的只有那些像是被定在原地的土黄色们，即使这样，它们依旧不忘向秦平展现它们那肮脏不堪的獠牙，若不是背后的那一股暖流，恐怕秦平面对这黑压压一片的血红眼睛，早就当场腿软了吧，这都城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王都了。这点就连那公园的铁门也知道，许是因为这样，它才已改往日的白色，挂上如今这带有臭气的锈迹吧。园中是不缺树的，大都被人们挂上了装饰品，不过全都无一例外，被染上了一种与周围极其和谐的暗色红，仔细看的话，你甚至能看到上边正滴落着一些鲜红的液体呢。

    这下一切终于得到了证实，他确凿无疑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于一场规模庞大、波及全城的可怕灾难当中。而更令他惊愕不已的是，若不是有那位神秘老者出手庇佑，恐怕此刻的自己早已命丧黄泉。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惊险情节，他不禁心生感激之情——原来自己身上所缺失的物件，竟是那位老者所赐予。

    正当秦平准备转身离去之际，眼前赫然出现惊人一幕：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柄利剑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那剑身尚未出鞘，但仅凭其凌厉气势便已令人胆寒。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低沉而雄浑有力的警告声：&34;小心你的背后！&34;

    话音未落，秦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后汹涌而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撕裂开来。这声音如同利剑划破长空时发出的尖锐啸鸣，又似雷霆万钧之势，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难道是刚才那把剑？秦平心中暗自思忖。可是，他分明记得，那把剑并未出鞘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疑惑之际，剑无痕缓缓地走到了秦平的身后。与此同时，那把神秘的剑竟然悬浮在他的背后，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秦平反身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不知何时，一个宛如山丘一般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这个庞然大物抬起两只沾满鲜红色液体的利爪，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满口锋利的獠牙狰狞可怖，还有那股刺鼻的异味……毫无疑问，它就是先前被困在园子里、无法动弹的那群怪物的放大版。

    当看清楚这个怪物的全貌后，秦平的双腿像失去了力量一样，&34;啪&34;的一声瘫坐在地上。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嘿！你这小鬼，怎会如此不成器呢！”剑无痕嘴角微扬，云淡风轻地说道。话音未落，只见他微微张嘴，朝着那只庞大怪物所在之处轻轻吹气。尚未等秦平反唇相讥，一股浓雾骤然升腾而起。待烟雾散尽，那令人心悸的怪物竟如蒸发般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于此世一般。完成这一切后，剑无痕悠然转身，目光轻飘飘地瞥向瘫坐在地的秦平。

    闻得此语，秦平仿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匆忙起身，紧紧攥住剑无痕的手掌，满脸哀求之色：“前辈啊，请您务必告知晚辈其中缘由！为何那位老前辈会选中我呢？求求您了，一定要告诉我呀！”

    就在剑无痕正准备编造一个借口来敷衍秦平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然而，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前更为清晰和具体。他惊讶地发现，那位“老友”竟然对着他微微颔首，表示对秦平所言的认可。面对这样的情况，剑无痕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命运的无常。

    最终，他决定不再逃避，而是毅然决然地将秦平扛在肩上，继续向前走着。一路上，剑无痕一边迈着坚定的步伐，一边向秦平娓娓道来那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

    【回头山】

    在黄乾与南波万等三人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之下，终于成功地将那头体型庞大无比的怪异巨熊击毙倒地。此时此刻，只见一颗宛如被熊熊烈焰紧紧包围住一般的鲜艳小红珠，正散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炙热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那些距离红珠稍远一些、尚未直接触及它的草木，早已在眨眼之间化为一片灰烬，随着一阵莫名其妙的强风吹拂，这些灰烬四处飘散开来。就连原本坚实厚重的大地，似乎也难以承受得住这颗小小圆珠所释放出的惊人热量，清晰可见的龟裂纹路开始在大地上蔓延开来。

    然而，由于南波万和萨耶斯特此时正处于灵魂状态之中，并不会感受到任何异常，但这对于黄乾来说却是一场噩梦。他甚至来不及处理刚才与怪熊激战时所受的创伤，便迫不及待地纵身一跃，迅速逃离脚下的地面——毕竟，他实在不愿意自己也变成那些灰烬中的一部分。

    当黄乾身在半空中，正准备寻找一个安全合适的落脚之处时，突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寒冷刺骨的阴风从下方呼啸而来。他急忙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湖中的那股诡异漆黑的水流，正在与那颗神秘的小红珠对峙着，他们二者身旁猛地迸射出一团极其骇人的炁流，如同一股狂暴肆虐的飓风一般，无情地撕裂着周遭的空气。咻咻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碎开来。就在黄乾即将被那两股强大力量对冲所引发的能量冲击波吞噬之际，突然间，嗖的一声，黄乾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拽至远方的那棵大树之上。

    向南波万道谢后，黄乾定了定神，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环境来。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站立的这棵大树似乎与其他树木有所不同。尽管周围涌动着汹涌强悍的气流，但这棵树却稳如泰山，仿佛完全不受影响。

    没过多久，黄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炁像是被点燃一般，愈发炽热起来，并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膨胀、积聚，几乎要喷涌而出！原本打算返回戒指中的两人见状也不禁愣住了神，但他们反应极快，立刻重新摆好架势，严阵以待。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清楚地表明：他们的大哥即将迎来重大突破！

    紧接着，在二人焦急呼喊&34;大哥赶快坐下&34;声中，黄乾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盘腿坐下。待坐稳之后，那两个人齐声叮嘱道：&34;大哥，请集中精神，将全身的炁汇聚至炁门处。&34;话音刚落，他们便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树枝上跳了下去。见此黄乾也没法说些什么，只是努力的脑中寻找着有关炁门的东西。渐渐的，那股狂暴的能量波动便稍微减弱了点，不过黄乾知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随着身体的彻底松弛以及呼吸节奏的平稳变化，黄乾缓缓地沉浸到一种超然物外、浑然忘我的奇妙境界之中。此刻，他能够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神秘而强大的炁正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在周身经络之间奔腾流淌。这股炁流仿佛拥有生命般，自动自发地从身体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源源不断地向着某个特定部位汇聚而去。

    “难道说，此处便是传说中的炁门所在之地吗？”黄乾暗自思忖道，但心中却充满疑惑不解，“然而我并未刻意引导炁流运行啊！为何它会如此自然而然地直奔炁门而来呢？”

    正当黄乾茫然无措之际，先前尚且秩序井然的炁流突然间像是脱缰野马一般失去控制，变得异常狂暴肆虐起来。它们犹如惊涛骇浪般疯狂地冲击着黄乾体内的五脏六腑，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无法抑制地承受着这种痛苦折磨，黄乾的身躯情不自禁地剧烈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而下。

    先是额头，紧接着是后背，最后连胸前、心脏所在之处亦被汗水浸湿。

    黄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逐渐消逝，身体也变得无比沉重，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着他。

    正当他觉得快要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声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充满了天真无邪和欢乐。紧接着，一道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骤然亮起，将整个脑海都照得通亮。

    在这片明亮之中，一幅异常清晰的画面渐渐浮现出来。黄乾瞪大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他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正朝着自己奔跑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黄乾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和撕裂感，艰难地迈开脚步，颤抖着向那个小孩走去。他伸出手掌，想要触摸到孩子的脸庞，感受那份温暖。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即将碰到小孩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小孩的身体！黄乾顿时愣住了，满脸惊愕，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紧跟着小孩。只见小孩跑到他身后，开心地喊道：“爸爸！”然后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他一脸茫然地盯着面前的小孩，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何与自己深埋于心底多年的那个人如此相似，就连手掌中间的伤口也毫无二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站在原地的黄乾心中五味杂陈——眼前之人分明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却又似乎并非真正的父亲。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黄乾身上。紧接着，男人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慈爱的笑容，然后轻轻抬起一只手，朝着黄乾慢慢挥动着，仿佛在召唤他一般。

    黄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而此刻还有一个少年怀抱着相同的心情。

    【王都，玄天偏殿】

    在与赵建挥手道别之后，剑无痕表情凝重地看向秦平，开口问道：“小娃儿，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此时，老者那如深潭般幽暗深邃的眼眸仿佛化作了一柄利剑，直直地刺进秦平的灵魂深处，紧紧抵住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屋内烛火昏黄，被风一吹便闪烁不停，摇曳的光影在身后的墙壁上投射出诡异难辨的图案。面对这样的质问，秦平显然有些发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虽然过了亥时就要入宫，但起码能保住性命；然而，如果听从这位古怪老人所言去行事，恐怕自己会横尸当场，血流满地。如此一来，家中的双亲又该怎么办呢？想到此处，秦平心中愈发慌乱无措起来。

    见许久都未得到回应，剑无痕便缓缓地站立起来，伸手推开房门，并向旁边退让一步，仿佛是在对秦平说：“小家伙，如果还没考虑清楚，那就请离开吧。”

    就在这时，烛光再次映照在秦平的面庞之上，只见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然而仅仅一瞬间，他又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紧紧握拳，不断地用力敲击着自己的头部，显而易见，此时的他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吞噬他的大脑神经。

    与此同时，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之下，剑无痕轻声叹息，然后慢慢将头转向一侧，眼神依然深不可测，其中却流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温情。仿佛在此刻，他正凝视着那位已经逝去的挚友。然而，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内心深处非常渴望那晚出现在那里的人是自己。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老友会选择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去推动这一切呢？那个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难道真的值得拿生命去换取吗？而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真的就是老友口中所说的身负气运之人吗？

    在烛光第三次轻轻拂过秦平脸颊的时候，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此刻，他的眼角还挂着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两颗被遗落凡尘的珍珠一般，借助那微弱闪烁的烛火之光，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前辈，我已经做出了决定。”秦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与此同时，黄乾则是猛地朝天空怒吼一声，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说实话，他曾在无数的夜里期盼眼前的男人还活着，可那晚将自己推离深渊的人已经永远的在深渊中闭上的眼睛。

    【王都，天罡殿，寝宫内】

    就在那一刹那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赵姬手中紧握着的水晶球突然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这光芒如此强烈，令人无法直视，仿佛要刺穿人的双眼。待光芒渐渐散去，赵姬定睛一看，水晶球内部的景象让她怒火中烧。

    她紧咬嘴唇，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紧接着，她用力一挥手臂，三枚形如爪子的物品出现在桌面上。这些爪子的周围散发着一种幽幽的暗紫色气息。

    赵姬毫不犹豫地轻咬指尖，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出。她依次将自己的鲜血滴落在那些爪子的尖端，接着迅速渗透进爪子之中。

    随着赵姬充满愤怒的一指，一股黑暗的洪流从宫门喷涌而出，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席卷而去。这股黑压压的力量带着无穷的威势，似乎要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撕裂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