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人人都期盼他捧回冠军奖杯的时候，有一个人盼他平安
次日清晨，中国空军5型11架战机停驻梁赞州嘉吉列沃机场。
这是一个难得大晴天，连风都藏起来了。
纪星辰起了个大早抵达嘉吉列沃机场，接受我国驻俄记者的采访。
记者：纪队长您好，作为空军二大队最年轻的队长，也是年纪最小的金飞镖获得者，你对此次比赛有什么期待吗？
纪星辰：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的战机上都印有中国空军的字眼。此次为国参赛，以往的什么头衔都是虚名，只有实实在在的成绩才算不辜负机组的努力，不辱没中国空军的威名，不枉费国人的期待。
记者：那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驾驶的战机吗？
纪星辰：我所驾驶的是我国自主研发的中远程轰炸机轰6k，我们也称其为战神。相比轰-6原型机，轰6k的机身、机载设备和发电机都有了大幅升级改进，具备远程奔袭，大区域巡逻，防区外打击等能力，是我军向战略空军转型的标志性装备之一。它能携带四枚“鹰击”-12重型反舰导弹，全程4马赫飞行速度，空射距离至少600公里，能在“宙斯盾”舰载防空体系外发射，拥有反舰母的强大反舰作战能力，被称为“航母杀手”。
记者：好的，感谢纪队长的介绍。期待你们明天凯旋归来。
采访结束后，“航空飞镖”项目正式拉开序幕。
“航空飞镖”是国际军事比赛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其中的一个比赛项目。
国际军事比赛是由俄联邦国防部发起并主导，由众多国家参加的国际军事合作交流活动。比赛始于2013年，每年一次，多国军队精锐的角逐不断刷新，并创造着世界军事训练的新纪录。
比赛共设33个项目，由12个国家分别承办。中国空军派出参赛队赴俄参加“航空飞镖”比赛和“空降排”空降兵分队比赛，同时在国内参加“晴空”便携式防空导弹班组比赛。此次比赛有助于进一步增进中国军队与相关国家军队友谊，深化军事交流合作，在互学互鉴中提高部队实战化训练水平。
俄联邦国防部部长正式宣布“航空飞镖”项目开幕式启动。
开幕式入场仪式上，伴随着Гnmh poccnn的旋律，12名礼兵高擎俄罗斯联邦国旗和“国际军事比赛”会旗步入会场，裁判员方队率先走过观礼台，而后白俄罗斯、伊朗、俄罗斯、委内瑞拉、等国参赛队依次入场。
林日尧站在看台上，远远看着五星红旗走进会场，纪星辰等人换上军装，脊背挺直，步履坚定整齐，她困倦的眼睛瞬间清明，仿若那声音敲在了她的心上，回声激荡，骨头都酥酥麻麻的。
她掏出手机，聚焦放大，将纪星辰的样子定格在这一瞬间。
开幕式结束后，随队翻译可以离开，可参赛人员还要留下来，他们要抓紧一切时间熟悉场地，熟悉比赛环境，甚至是当地的气温风速，每一个因素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林日尧没有等他，同付佳佳辛悦二人结伴离开。
路过文具店时，拉着两个小姑娘一起走了进去。
“我出来旅游也特别喜欢买文创，这还有冰箱贴，不过这上面印得什么，持剑战士？”付佳佳举着冰箱贴向余下的两个人展示。
“这是梁赞州的州徽。那是梁赞州最古老的战士形象。在金色背景下，一位大公头戴黑貂皮镶边的金饰绿帽，身着绿衣，肩披深红色大斗篷，脚穿深红色靴，右手举银制宝剑，左手握黑色金饰剑鞘；长袍和斗篷都有黑貂皮镶边和金钮扣。有研究人员认为那是梁赞最著名的大公奥列格·伊万诺维奇，他功绩卓著，多次击退了蒙古鞑靼军和其他俄罗斯敌对势力。”
“听着就高级，我就买它了。”付佳佳握着冰箱贴凑到林日尧面前，“都是学俄语的，尧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当年在梁赞交流学习，也算是第二故乡了，自然知道的多了些。”林日尧低着头在一筐便签纸里挑挑拣拣，总算找到自己满意的，又顺手拿了一个贴纸，“挑完了吗？”
两个姑娘连连点头，林日尧带着她们到收银台结账。
又在外面吃完饭后，才回到酒店。
天际的最后一道光线被吞噬殆尽，黯淡的蓝色也一同消失，只留下浑然一体的黑和黑夜下奔流不息的华彩。
林日尧托腮望向对面大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亮着灯，里面的人时不时走动，飘扬的马尾像极了她此刻忽上忽下的心情。
右手攥着的那支笔戳着脑门，她却迟迟没有下笔，不是犹豫，只是在给这份问候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离别的礼物？
明天比赛结束，他们一行人最多在梁赞逗留三天，就会动身回国。
等到回国，怕是相见无望。
林日尧思及此，不再犹豫提笔唰唰写下，还挑了一个飞机的贴纸贴在右下角。
然后打开房门，朝着对面走过去，蹲下身，顺着门缝把纸片塞了进去。
她也不清楚纪星辰回没回来，也没有敲门，塞好纸条后便转身离开，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估摸着当地时间十点钟，纪星辰才出现在酒店。
他的脚步绕过自己的房间，停在了林日尧的房门前，却迟迟没有敲门。只是呆呆地站着，试图从门缝透出的光来分析屋内的人到底休没休息，可门严丝合缝，他无从探查，只能稍作停留后转身离开。
房卡插进去的一瞬间，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脱下外套转身扔在椅子上，又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待出来时，腰上只虚虚围了一个浴巾，举止落拓，头发上的水珠接连不断地往下砸，渗进俄式地毯里。
他走向敞开的行李箱，随意拿起内裤和短裤穿了进去，上半身赤裸，好身材一览无余。
可视线下移，红色的地毯上躺着一张白色的纸条。他以为是无聊的小广告，刚要捡起扔进垃圾桶里，可纸条的左上角印着一只小鹰，右下角的飞机似乎是后来贴上的，他摸了摸有凸起的地方。
而中间的字体锋利带刺，像极了一个人的性格。他捏着纸条，平淡的面容浮现点点笑意，那笑意渐渐放大，细长的眼睛眯起，眸中流光溢彩，最后再也忍不住，从唇缝中溢出。
低沉的声音响起——扶摇而上，起落平安。
在人人都耳提面命期盼他捧回冠军奖杯的时候，有一个人盼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