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公司会议
第三十七章 公司会议
看着老道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张小羽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老头劲真大。
揉了揉刚才老道拽着的地方，张小羽忍不住腹诽了两句。
不过又回过头咀嚼了一下对方的所作所为。
“念头不通达？那就让它通达不就好了！”
“如果心中有愧，那就说服自己不要有！”
“的，今天必须弄死他！”
这三句话带给张小羽一定的冲击力，让他有些沉醉于这种豁达的话语。
修道之人，这么随性吗？
不得不说，这样随心所欲的发言让张小羽对于道士有了相当的向往。
这可比度难大师说的什么‘自渡’强多了。
而且度难大师还坑了他。
这老道差点一剑劈了他！
虽然张小羽也不认为对方真的会当街杀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受到惊吓。
并进一步的对度难大师产生怨念。
要是让度难大师得知这件事，绝对会大喊自己冤枉。
他只是看到了这一条路而已，他并不知道张小羽究竟会遭遇什么。
就像佛只是指明了一条道路。
走不走，怎么走，会遇到什么，那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所以很奇怪，度难大师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不如老道拿着剑架在他的肩膀上。
只能说现在张小羽已经从那种浓郁的愧疚中脱离了出来。
跟想通没想通没关系，他就是单纯的明白了他要的是什么。
就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
活下去！
更好的活着！
他就这么一个诉求。
故事里，观世音让路人自己找伞渡自己，是指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伞吗？
最后也非常明白的说明了，求人不如求自己。
张小羽知道在佛家故事中，往往一个故事可以引出好几个寓意。
甚至截然相反的两个寓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张小羽暂时决定就这么理解。
愧疚与否其实只需要藏在自己心底就好了，无需到处与人分说。
“罪当论法，我非法。”
度难大师当时话再次闪过张小羽的脑海，原本这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在此刻似乎也有了其他含义。
我非法，所以我不探讨。
如果真的放不下，你去找法去，法可以论你的罪。
如果真的想不通，你去找伞去，伞可以遮你的雨。
老道同样没有选择了解事情的经过，而是直接给出一句话：“如果心中有愧，那就说服自己不要有！”
更重要的是，张小羽回想起第二次见到老道，与他交谈时他说过一句意境很深的话。
在知中行，在行中知。
或许这就是他今天走这一遭的意义吧？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选择出去走走，而正是他走了这一遭，如今他又仿佛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灵魂摆渡的吟唱我曾在梦里听到，冥冥天意劝我去向远方。’
又想起纸条上的句子，张小羽感觉自己一阵牙疼。
好像老天已经给了各种各样的他明示，可偏偏他就是想不明白。
难道我真的悟性很差？
……
“……以上，是对于这次各高校出现秘境的汇报，请各位领导提问。”
陈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面前是一大块电子屏幕。
而电子屏幕上又划分出一块又一块，上面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就连陈华都不敢说全部都认得。
“我想知道，这次事件中反复被提起的那个孩子，是否真的没有嫌疑？”
这里的‘那个孩子’，指的就是张小羽。
虽然他在法理上已经成年，但在这些人眼中，无论从年龄上还是所掌握的信息中，他都只是一个孩子。
陈华斟酌了一下措辞，回道：“在秘境这件事上，我们并没有对他采取措施，只是做了一些问询工作。他也十分配合我们，刚刚提到的信息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他提供的。”
“他所提供的，也与我们掌握的做过对应，没有发现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陈华可不会偏袒张小羽什么，直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一道声音急促的响起：“可是二十四个人，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一点怎么看都不对劲。”
“秘境之内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还是不要直接对他做出质疑。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守法公民的基本权益，哪怕异人也一样。”
“有疑点是肯定的，但是我们必须要按照规矩来办事。”
“我们相信人民，人民才会信赖我们。”
一句鹰派的发言，顿时有三个鸽派回应。
激进与保守，似乎是一个永恒不变的话题。
“也不是要直接给他定罪，我们必须承认他身上有疑点，要正视这个问题。”
“过激的措施我们不提倡，但必要的监管工作不可放松。一定不因为某个个体而影响整个群体！”
就在争吵即将开始时，一个声音打断激进派的发挥：“所以这才是公司成立的初衷！”
随着这句话响起，剩下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我们要尊重他作为我国公民的基本权利，要是因为许些怀疑就大动干戈，我们与那些私人组织有什么区别？”
“关于这个孩子的事，还是继续交给公司来监管。”
几句话就决定了张小羽不被追究责任的结果，而其他人对于这个宛如审批结果的发言也没有任何异议。
陈华则是在一群大佬的发言中始终保持沉默。
这群决策者讨论事情，哪怕是吵架都没有他发言的空间。
等到他们终于消停了，陈华才又说道：“关于此次秘境造成的影响已经得到控制，公司这边已经联合其他部门对死者家属做出解释。除了后续开发以外，不存在其他问题。”
“既然已经将善后的工作做完，那我们来讨论一下这次会议的核心。”
另一道声音接过陈华的话，作为陈华上属领导的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秘境的出现远远不够召开这次会议。
“这边已经确定，王天远死亡。”
这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短暂的沉默了几秒。
能够参加这次会议的，毫无疑问都是对这件事的知情者。
区别就在于，经过这近乎半个月的验尸，究竟能不能确定王天远的死亡信息。
虽然在一开始的骨骸遗留物上就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也基本确定了对方的死亡。
可异人这种东西并不能一概而论，就算原地留有尸体又怎么样？
隔两天又活蹦乱跳的出来溜达也不是不可能。
详细描述这种事肯定不能让领导来，所以陈华乖乖补充道：“王天远留在茅山的命牌、魂灯，现在已经全部坏掉，他最擅长的纸人替死也全部失效。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消息，我们专门对此进行了卜算，结果是一样的。”
简而言之，经过多方验证，王天远这次是真的死了。
不再像之前一样，玩弄着替死的把戏，在全国各地来回流窜。
“少了一个祸害，算是个好消息。”
可这个说法却并不能让所有人认同。
“他可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就算跳脱了点，只要他成长起来，对国家是一件好事。”
“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谁干的？有没有怀疑目标？”
这道声音落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陈华。
顶着领导们的巨大压力，陈华汇报道：“所有死因已查证，全都死于火焰。公司这边认为是王天远在探察某个秘境或者小世界时遭遇不测。”
“除此之外，死状和死亡时间吻合的，有五个吻合名单。但是他们明面上都没有击杀王天远的实力，在境界上只有一人与他持平。”
相关资料很快出现在领导们的桌子上。
很快一个声音无语道：“一个不入先天的异人也能算进去，公司的业务能力是不是需要增强？”
陈华感觉自己额头出现几分冷汗，但还是解释道：“时间上，他最符合。”
陈华口中的‘他’，其实就是张小羽。
他是这五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新人，同样也是修为最弱的一个。
并且因为修为的原因，他同样是嫌疑最小的一个。
“公司只是提供名单，毕竟最后剩下的就五个。大家看一看，甄别甄别。”
另一个领导出声，缓解了陈华心中的紧张。
其实陈华也不认为张小羽能够完成干掉王天远这一壮举。
哪怕他本身有些奇怪，但境界实在是差的太大了。
鼎鼎大名的习通道人被一个不到先天的异人干掉，这要是传出去，国内国外要笑上十年！
所以陈华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帮张小羽处理可能到来的麻烦。
更何况张小羽还经历了茅山那边的验证，至少他真的不认识王天远。
一个不到先天的异人能够弄死王天远的一具傀儡分身已经够扯淡了，要他真是杀了王天远的那位，那就更是天方夜谭。
至于真的与张小羽有关的这个可能性，陈华认为可以忽略。
说白了，太弱，根本看不上。
……
“行了行了。讨论来讨论去，不还是没结果吗？”
“弄不明白的事就应该由专业的人来负责。我建议，关于王天远的事情交给临时工们留意一下，如果三个月内没有答案，还是定义为死于秘境。”
“附议。”
“附议。”
“临近十月长假，各单位都要打起精神，绝不能有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