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愉妃薨
如懿听清了卫嬿婉的最后一个问题，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海兰气急，马上骂道：“卫嬿婉，你问的什么鬼问题。你……”
暗处的乾隆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觉得这个问题很是慌缪，可心中却又隐隐不安。
“我这个问题不奇怪啊！你看，你杀二阿哥是为了给当时身处冷宫的皇后报仇。
害纯妃母子是为了她能登上后位，害大阿哥是为了她的孩子能少一个竞争者。
你不顾龙胎给自己吃朱砂，是为了救她出冷宫。
你私自处死凌云彻，是为了维护她的清白。综上所述，你对如懿好的不正常，不是爱她是什么？”
乾隆深深吸了口气，海兰这个恶心的女人，她拿朕当什么，真是该死。
海兰目瞪口呆，一时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如懿震惊之余，又有些别扭，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屁股，远离了海兰些。
“还有，永琪的死你才是凶手，你在孕期吃朱砂给他留下了病根。
你身为母亲对他不管不顾，让他养成了洗冷水澡的习惯。
在皇后身陷与凌云彻的流言时，你一颗心全扑到翊坤宫。
丝毫没有留意永琪的身体情况，以致他病重而亡。”
卫嬿婉一字一句，犹如利刃般刺入海兰心中。
乾隆再也压不住怒火，阴沉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臣妾参见皇上。”卫嬿婉和海兰忙起身行礼。
如懿面容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起身行礼。
夏荷和王蟾赶忙跪地，额头紧贴地面，没敢说话，尽量降低着自身存在感。
“愉妃，好一个愉妃。”乾隆的声音透着一股杀意，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刺骨。
“皇上，你听臣妾……”愉妃慌了，忙开口想辩解。
“闭嘴，朕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
乾隆收回目光，淡然开口：“愉妃因荣亲王薨逝伤心过度，已于今日随他而去。”
话音刚落，愉妃瞬间瘫软在地，眼角流下绝望的泪水，很快被人拖了出去。
“你们住手，皇上，且慢。”如懿终于反应过来，忙阻止道。
没有人听她的话，愉妃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姐姐~~”只有愉妃声嘶力竭的呼喊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听着海兰的呼喊声，如懿很是绝望。
她缓缓抬眸，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乾隆。
卫嬿婉全程都很淡定，这都是她第二次杀人了。
头一次是江与彬，被醒来的她无情处死。
以后会越来越习惯的，卫嬿婉在心中讽刺着自己。
突然，卫嬿婉余光瞥见如懿有异动，忙看过去。
只见如懿缓缓起身，目光不卑不亢，直视着乾隆。
乾隆再次见到如懿，心中也是万分感慨。
一旁的潘凤见状刚要斥责她，乾隆微微抬手，制止了他。
面对如懿，他到底不能做到完全无情，因为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在意她的。
我要是女主就好了，卫嬿婉有些羡慕。
“如懿啊。”乾隆唤了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懿的眼神很是冷漠，态度疏离，没有言语。
乾隆有些不悦，这个如懿还是老样子，完全不懂得服软二字，对他这个天子也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罢了，回养心殿，皇贵妃陪同。”乾隆说完就要转身。
卫嬿婉赶忙抬头看向皇帝，刚要应答。
“皇上。”如懿轻声唤道。
乾隆身躯一顿，将目光投向她，微微挑眉。
如懿的嗓子非常不舒服，她用尽全力才压住想咳嗽的冲动。
“多日不见，您可安好？”如懿问道。
“若是少些人算计，朕倒也算安好。”乾隆的话语里不乏暗讽。
“呵，”如懿微微低头，冷笑一声，“那皇上会放了海兰吗？”
乾隆诧异，“如懿，朕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如懿不置可否，聪明？听着更像是对她现在处境的嘲讽。
跟她一直觉得乾隆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一样嘲讽。
如懿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卫嬿婉伤痕明显的额头。
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哈哈哈……哈哈，”如懿发出大笑。
卫嬿婉吓了一跳，什么情况？她还在警惕如懿会把自己做得恶事说出，正在时刻准备着反驳。
乾隆微微皱起眉头，她不会疯了吧，不对，从断发开始她就已经疯了。
如懿笑了好一阵，突然停下来，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随后，她恭敬地跪下给乾隆行了个大礼。
“惟愿君安好。”如懿的声音很是空灵，下一句：辞后即两宽，她没说出口。
话音刚落，乾隆深深拧眉。
如懿居然没有告我的状，卫嬿婉不可思议。
不知怎的，卫嬿婉在这一刻，觉得她好像不是如懿，而是历史上的那拉皇后。
卫嬿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不由打了个寒颤。
卫嬿婉心里五味杂陈，如懿大限将至，这是她对乾隆的临终辞别语吧。
乾隆不知道还有下一句，听着她的祝福，心里有些慰藉。
“如懿，如果你……”乾隆欲言又止，心中有些期待。
只要她服软，哪怕一点点，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卫嬿婉快速瞄了乾隆一眼，皇帝不会以为如懿要跟他和好吧？
“恭送皇上。”如懿直起身，淡淡道。
她没有接乾隆的话，说完这句后就没再看他。
乾隆胸口剧烈起伏，她还是不愿，罢了，就这样吧。
乾隆甩袖离去，一脸愤恨的模样。
没一会儿，殿内只余寥寥几人。
卫嬿婉站起身，揉了揉膝盖，乾隆气的够呛呀，把她都忘了。
如懿也已经起身，坐在一旁咳个不停。
“你们先下去。”卫嬿婉吩咐道。
“是。”夏荷和王蟾忙退出殿内。
殿内只剩如懿和卫嬿婉。
“你，为什么没有告状？”卫嬿婉疑惑问她。
如懿没有看她，等嗓子好了些后，淡淡开口：“没意思。”
卫嬿婉：“那我出翊坤宫后，你会自刎吗？”
如懿诧异，她怎会知道自己原来的计划？
如懿看向卫嬿婉，嘴角上扬道：“你很怕？”
卫嬿婉感觉她有些不一样，干脆利落地点头。
如懿来了点精神，用手托住下巴，问道：“伤好些了吗？”
卫嬿婉惊讶道：“你觉得呢？”
“呵呵，”如懿轻笑，“看来恢复的不错。
卫嬿婉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她变好看了。
“呼，”如懿轻叹，“你不是她。”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卫嬿婉心尖微颤，“什么？”
如懿淡笑，没回答，反而道：“你走吧。”
卫嬿婉原地站着，凝视着如懿，见她不打算再开口，遂转身离开。
“我不会自杀，放心吧。”
卫嬿婉脚步微顿，下一秒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