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风雪夜醉客
我骑着破自行车出了城，公交车停了，出租车太贵，只能这样黑灯瞎火的骑着。公路上风大，吹的耳朵和手指疼。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两边的秃树枝呜呜响，过了一会儿觉得头皮冰冷，一摸才知道头发上覆盖着层雪粒，啥时候下雪了？身边急驰过一辆黑色小汽车，我朝车尾吐了口痰，诅咒它前面就撞树，刚才一直打大灯照明，害的我差点翻进树沟里。
燕子一直打电话，我心烦不接，告诉她骑自行车过来了，还是不信？我今晚去找她算账，她现在傍大款了，该把借我的钱还了。她借我的钱不下十次，大妈在时就借钱了，一笔笔我都记着呢。雪花越来越大，开始满天飞舞了，我有些后悔出来，天黑路滑自己是个近视眼，靠感觉在路上摸索，骑的很慢，有时碾到一个石子也会摔跤。
到燕子她们宿舍楼前时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踩在脚底下“咯吱咯吱”响。我成了一个冻僵的雪人，手指头蜷缩在一起，自行车也锁不住。整个大楼黑咕隆咚没有一点声响，就像冬眠了。我在楼道口跺跺脚，又拍打着衣服，雪粒在脚底下落了一圈泛着白光，我拨弄头发上的雪，结成了一层冰粘住了头发下不来。
燕子穿着一身红睡衣下来接我了，她披头散发眼光发直，酒精烧的她的脸色黑红面庞扭曲，哪有一点美女的颜值？她手舞足蹈的走路，不停的跺脚，感应灯似乎和她做对就是不亮，我只得在后面也拍着手掌，大楼里回音很大，寂静的夜里这声响会吓醒人，果然有的家户灯亮了。
进入屋里后一股热浪迎面而来，我身子舒服极了，寒冷在慢慢退去，血管里的血液重新活跃了。燕子倒来一杯热水给我，我贪婪的大口喝着，很烫嘴可顾不上了，身子需要回温。
暖和后我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客厅中央，燕子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酒菜，显得一片狼藉。
我脱了棉衣坐下来，桌子上有我爱吃的猪头肉和醬牛肉，一双未拆封的筷子和一只白酒杯放在一起。
“哥！那是给你准备好的，你先喝酒吃菜，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你吃饱了我给你说件事…”燕子两眼无神的瞅着我。她一会高兴一会痛苦真是醉的不轻。
我是讨债来的，她把我的钱借了那么多次，早该请我喝酒吃菜了。我拆了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巴，嚼了两下又夹了一块猪头肉塞进嘴巴，两股味道混合在一起另有一番风味。燕子知道我酒量不好，每次聚餐都只吃菜不喝酒，可今晚她有事说，我也得喝酒。她就倒了两杯酒，让我们一起干下去，她怕我耍滑头，让我先喝。我皱着眉头一点点抿着，像喝毒药那么痛苦。
“真不像一个男人，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她烦躁道。
两杯酒下肚我脸红脑涨起来，燕子又倒来一杯酒让我喝，我边摆手边推着，“不敢再喝了，这杯喝了我就要睡觉了。别人醉后乱打乱骂，我是闷头大睡。”
燕子自己喝了下去，也不嫌那是我喝过的酒杯。
“哥！我亏了先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她突然趴在沙发上哭起来，双手把沙发扶手拍的响。
“咋了？”我奇怪道，停止了夹猪头肉的筷子。
“胡老板欺负了我，就在一次陪他出去吃饭时他灌醉了我，把我拉到一家宾馆里侮辱了…我要告他。我对不起老公，明知道他是一个色狼，却贪图吃喝陪他出去，认为我给他下苦干活，他请我吃饭是应该的。”燕子坐起来两眼空洞的瞅着我，用力抓扯着头发。
我热血沸腾了，一股无名之火升起，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往外冲，太欺负人了，把打工人都当成啥了？燕子忙拉住了我，她说胡老板回家了，店里关门都几天了，她要告他，他跪下求饶，愿意出钱解决问题。
“我这辈子就老公一个男人，没想过会背叛他，他这两年对我不好，天天怀疑天天骂我，我还是没想过背叛他。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呜呜呜…”她又哭着。
“你还犹豫什么？当时就应该告他，现在多久过去了？还不告他？公安局的大门你找不到吗？”我气愤道。
“你以为我不愿意告呀？王大姐这里咋交代？她和胡老板的关系你知道的，还合伙开店。告了胡老板，我的名声也臭了，王大姐的事业也毁了，靠山也倒了，王大姐会恨我一辈子的。”燕子擦着眼泪道。
“那你说咋办呢？让我去打他一顿？”我恨她的不争气。
“打他干嘛？打他了咱们就犯法了。我这不是没主意，让你过来想办法吗？”她走了过来，坐在我跟前。她出的气一股酒味，我扭头避着。
“这只有让他出钱了，狠狠的要一笔钱。”我恶狠狠道，两眼露出凶光。
燕子哭了，“哥！有钱人就这样无法无天吗？我心里的坎过不去呀？我还是想告他。王大姐是自愿的，我可是良家妇女。”
这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给她竖起大拇指，“那就告狗日的，明早我就陪你去派出所报案。”她趴在我肩头抽泣道，“哥！有你在身边我啥都不怕，天明咱们就去告状，让他进监狱服刑。”
我们继续喝酒，边喝边骂胡老板，瓶底很快朝天了，我进屋时酒就让她喝的不多了。没有了酒她也不想坐着了，她说要回卧室睡觉，头疼的很，这一段她没睡过安稳觉，老是睡不着。我来了她现在想好好睡一觉。
我扶着跌跌撞撞的她进了她屋里，住的条件比我好多了，有一套放衣服的柜子，睡的席梦思床，还有个简单的化妆台。她身子很软很热，我半抱着她进来的，她就像有了软骨病，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像摆放一个大布娃娃把她在床上放平，盖好了被褥垫高了枕头让她睡觉。出来时我给她床头放了杯热水，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这才轻轻带上门出来。
我在沙发上躺下用棉袄盖住肚子，头晕的想睡觉了。可刚迷瞪着了燕子在屋里又大声叫起来，我只得起身去看。
她把睡衣睡裤扔在了地下，被子也不盖，光溜溜的坐在枕头上捂住胃说里面烧的疼。我傻了，一眼不眨的瞅着白光白光的女人身子，有些眼花。
“眼睛闭上不准看，过来给我揉揉。”燕子声音颤抖道。
我这会酒开始往上翻，脑子有些迷糊，张牙舞爪的摸到了她床上。我眼睛闭上揉的，揉着哪个部位不清楚，觉得光溜溜的很软，就像摸着小时候玩过的猪尿泡。燕子继续大叫着，撕扯着我的衣服，很快我也变成光溜溜的，我们觉得就像两条大鱼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