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见了我的爱人
m市垃圾处理中心。
堆放垃圾的地上躺满了人，或鼻青，或脸肿，严重一点的嘴角流血，或昏死过去。
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霍念西，做了那么多恶事，你就想跑吗？”陈一泽拳头紧握，一条手臂不停往外淌血。
“陈一泽，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父亲，他做坏事的时候就不怕报应吗？”霍念西一条腿跪在地上，急速地喘息着。
“霍叔没教过你吗？谁的债谁来还？迁怒是最无能的表现，这一点，你跟霍叔差太多了！”陈一泽甩了甩手。
“他是他，我是我，所以现在他死了，我还活着。”霍念西皱着眉。
“不要这样看着我，霍叔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应该问问你身边那头狼。”陈一泽说。
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是幻影。
“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是你先死，我们俩的事慢慢再计较。”幻影神情轻松，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所以，这就是你的依仗吗？快点吧，警察已经在路上了。”陈一泽揉了揉肩膀。
“就凭你跟颜灵学的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幻影嘲笑道，踹了一脚身边小弟的屁股。
小弟原本就疼的受不了，莫名其妙又被踹了一脚，骂骂咧咧滚到旁边的空地上。
陈一泽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也会站在这样的地方，做这样的事。
霍念西站直身体，呼吸也平复了。
幻影快速出拳，陈一泽选择硬接。
“咚”的一声，陈一泽仿佛一块钢板砸在了自己手上，并且势大力沉，把自己往后逼退。
幻影确实和霍念西不是一个级别的，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幻影乘胜追击，拳脚无差别地砸在陈一泽身上。陈一泽只能护住要害，连连后退。
陈一泽在硬抗一拳之后就地翻滚，绕到了一座垃圾山后面，幻影追过去的时候发现人竟然不见了！
垃圾堆中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卧槽！他不会钻进去了吧？”幻影突然反应过来去看霍念西。
霍念西已经被从垃圾堆里冲出来的陈一泽扑倒在地，一拳一拳地打在脸上。
幻影赶忙冲了回去。
霍念西一脚蹬在陈一泽肚子上，从自己上方摔了过去。
陈一泽滚下垃圾堆，从地上爬起来，小腿上传来剧烈地疼痛，似乎是刚才钻洞时被划破了，伤口很长，深可见骨。
“你个臭垃圾！”霍念西手里寒光闪动。
陈一泽想要闪开，但受伤的腿沉重无比，一下子栽倒在地，眼见匕首从上方扎了下来。
“小西！住手！”
“噗！”
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替自己挨了这一刀，口中喷出的鲜血淋了自己一身。
“纪渔！纪渔！你怎么样？”程欢抱着纪渔倒在陈一泽跟前。
霍念西看着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然后松开了手，匕首掉在地上，向前滚了几圈。
纪渔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鲜血，程欢怎么挡也挡不住。
“都给我滚开！”幻影冲下来想要拉开程欢。
陈一泽捡起地上的匕首捅了过去，正扎在幻影胸口，陈一泽笑着松开了手，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警笛越来越近。
笑声、哭声、警笛声、吼叫声，还有心碎声，混在一起。
事发前两个多小时。
“霍念西要走了？”陈一泽开车飞驰在路上。
“我也是听说，不敢问那么多，我怕橙子怀疑。”纪渔在电话里回答。
“那他会去哪呢？”陈一泽问。
“我已经托人查到了沿路的监控，中间听到他接过一个电话，提到过m市、等我，这样的字眼。”纪渔回答。
“那我知道了，我去堵他。”陈一泽挂掉电话，往卢熙宇出事的那条路上开去。
“你在跟谁打电话？”程欢看纪渔挂掉电话后，轻声问。
纪渔吓了一跳，慌乱地站起来，转身看着程欢。
“你紧张什么？”程欢追问。
“没没什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纪渔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有点累了，这几天的生意还不够交电费呢，想着休息几天，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程欢窝在沙发里。
“那好吧，想吃什么，我让张姨给你做。”纪渔俯身帮程欢整理碎发。
“我想吃你做的水果沙拉，可以吗？”程欢笑眯眯地说。
“好，我去给你做。”纪渔转身向厨房走去。
程欢见纪渔走远，拿起桌上的手机解了锁，翻开了通话记录。
“纪渔！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程欢看着之前霍念西手机上设置的位置共享，将车开出了车库。
纪渔端着水果沙拉走进刚才的房间，一眼就看出了手机的位置挪动过，赶忙开车追着程欢出去。
水果沙拉放的太靠边缘，摇晃了几下，掉在了地上，水果和玻璃渣子撒了一地。
张姨听见声音一路小跑跑了进来，看见满地狼藉，叹着气摇了摇头。
程欢看见霍念西的位置停在了m市的垃圾场，于是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纪渔在后面跟丢了程欢的车。
“你在哪？”纪渔拨通了陈一泽的电话。
“垃圾场，怎么了？”陈一泽问。
“橙子好像听到了我们说话……我怕她已经去找你们了……”纪渔望着远处阴沉的天气，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会尽快结束的。”陈一泽挂掉电话，扔到旁边的垃圾堆里。
大雨适时的落下。
连带着程欢的眼泪，落在纪渔身上。
“别……别哭……哭……就不好看了……”纪渔抬起手摸着程欢的脸。
“对不起……我不该任性自己跑过来的，我以为……我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小西的……”程欢哭的撕心裂肺。
“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怪你……没有我，以后……以后你就……就可以……好好……生活……了……”纪渔的手垂在了地上。
“纪渔！纪渔！你别睡！你醒醒啊！”程欢用力摇晃着纪渔。
可大家都知道，纪渔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就连倒在一旁的幻影，伸手一点一点想要抓住纪渔的手，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不过，幻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