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狡辩!”蓝青蛙也委屈, 它攥紧挎包的带子,“你舌头都变蓝了!”
予白连忙闭上嘴巴, 副无辜的神『色』。
本来的确是没干什么的。
予白不心碰了柱子上的毒『液』,又不心『舔』进了嘴里,蓝青蛙既震惊又着急。
它是演示给予白看的,它浑身都带毒,予白可千万不要碰到它,谁道只崽子么不怕死,凑那么近, 结果就蹭到了鼻子上。
蹭到鼻子上也没什么, 点毒『液』会让它鼻尖麻,严重的话可能还会肿,嗅觉也会受到影响, 但整没什么大碍, 休息半天就好了。
然后予白又『舔』了自己的鼻尖,把毒『液』给吃进了肚子里。
如果是个年兽族, 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予白还。
它还是只不到个月大的幼崽, 看起来瘦柔弱, 身素质定差。
问题就大了, 轻则浑身无力上吐泻, 重则高烧不止昏『迷』不醒!
别族的部落里, 让别族首领家的只幼崽中了毒,蓝青蛙觉自己的问题也大了。
它立刻就要带予白去找栎升,它没有自身毒『液』的解『药』,只有首领有办法。
蓝青蛙急急忙忙往前跳,心予白别半路就晕过去了。
然而当它回头看予白有没有跟上来时, 白团子跟无事生样,精神满满迈着步子。
“咦?”蓝青蛙停来,疑『惑』打量予白,“你没有中毒?”
不应该啊,它亲眼看见予白『舔』了鼻尖上的毒『液』,就算后劲慢些,也不可能时候点反应都没有。
予白不明白蓝青蛙说什么,蹲来摇摇尾巴:“嗷呜?”
蓝青蛙围着它打转,跳上栏杆查看它的瞳孔,还让它张开嘴巴看看舌尖。
予白还以为它跟自己玩,乖巧照做。
蓝青蛙从挎包里掏出个放大镜,仔细检查了遍,终于予白的舌尖上现点点泛蓝。
证明它没看错,予白的确『舔』到了毒『液』。
按照蓝青蛙的推测,它现应该四肢无力,头也有点晕,如果上午吃有点,还会吐。
再看眼前冲它摇尾巴的白团子,哪里有半点身不适的症状。
“真奇怪……”蓝青蛙收起放大镜,从栏杆上跳来:“是我的毒『液』效果变弱了?还是你的抵抗力强?”
前半句基本是不可能的,它研究了么年,也没能研究出减弱表毒『液』毒『性』的方法,如果是后半句……
不少兽族的确拥有抵抗毒『性』的能力,但那都是因为自己内本身就带毒,两者相互抵消了而已。
予白也许也是个原因,只不过蓝青蛙不认识它的种族,不清楚具的情况,切只是猜测。
除了第三部落里的那些毒,蓝青蛙还是头回穹擎岗中遇上能抵抗自己毒『性』的兽族。
它顿时对予白起了兴趣,也不处处防备着它了,反而离更近。
见蓝青蛙愿意亲近自己了,予白是开心,跑去院子里把布偶玩具叼过来,和它起玩。
蓝青蛙看着比自己还大圈的棉花布偶,婉拒:“……不了,谢谢。”
它又围着予白转了圈:“你真的点都不难受?舌头不麻?”
予白摇头,回答:“不难受。”
没有症状,那便也不需要再去找首领求助了,蓝青蛙心底生出另个念头来。
第三部落的那几只兽族,虽然也能免疫它的毒『性』,开始却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不会像予白样半点不适感都没有。
蓝青蛙迫切道,是不是因为予白内的毒素也强,甚至比它的还要强。
要证明点,只有个办法,那就是让予白再将蓝青蛙自己的毒『液』吃去,直到身出现排斥为止。
件事有风险,蓝青蛙打算禀告两位首领,它可不能随便拿别族的幼崽做验。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征求予白本兽的同意。
“那个,你叫予白是吧?”蓝青蛙凑到予白身边,“我跟你商量个事。”
予白趴了来,歪头望着身材矮的蓝青蛙:“呜?”
“我现,你碰了我之后应该不会中毒,刚才就是最好的证明,”蓝青蛙说着掏出挎包里的资料给予白看,又起予白肯定还不识字,于是作罢,“所以,我请你帮我个忙。”
如果情况真如蓝青蛙所,它说不定还能提取出予白内的毒素,来抑制它表的些,那它以后就不用再总是以兽态出了。
蓝青蛙越越激动,跟予白解释了通。
予白似懂非懂,只听明白了件事情,它可以碰到蓝青蛙了。
它双眼逐渐亮,爪子蠢蠢欲动。
蓝青蛙还款款而谈,嘴里说着长串予白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抬头现对湛蓝的眼睛近咫尺。
就算予白能抵抗它的毒『性』,不用那么心谨慎,蓝青蛙还是被吓了跳。
它后退步,阻止予白意图伸过来的爪子:“你别离我么近……”
予白盯着蓝青蛙抬起来的前肢,的截蓝『色』手掌,比它的尾巴尖还要。
既然蓝青蛙说它不会中毒,它也就不忍耐了,快速蓝青蛙的手掌上『舔』了。
蓝青蛙长太像玩具了,即使它去幼兽园当过半天的老师,介绍过自己的身份,对年纪尚好奇心正旺盛的幼崽而言,它还是只玩具。
况且平时和邬元还有狼崽起玩的时候,大家互相『舔』『舔』『毛』正常。
予白摇摇尾巴,还用爪子碰蓝青蛙的后背。
蓝青蛙浑身僵硬,直到背后被轻轻推了,才如同活过来般,猛跳出老远。
它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予白的举动勾起了蓝青蛙些不好的回忆,不就是幼崽们最常做的三件事吗。
先『舔』『舔』,再戳戳,最后再咬上口。
还好自己跑快,不然今天顶着排牙印离开第部落。
亏它还觉予白是只乖巧的幼崽,结果不到半天就原形毕『露』!
幼崽果然是世上最难沟通和相处的生!
也就是予白仗着自己不会中毒,不然它定会让胆大包天的幼崽后悔的!
蓝青蛙气愤归气愤,还是待原观察着予白的情况,边掏出『毛』巾擦手。
予白直接『舔』了它的手,毒『性』比刚才柱子上的那点强了数十倍。
换了别的幼崽,不出三秒钟就会就晕倒。
蓝青蛙心里默默数了三,予白蹲来冲它摇尾巴,靠近又因为它刚才的态度不敢靠近,精神还是和之前样好,仿佛什么也没生过。
它果然又抵抗住了毒『性』,蓝青蛙心里有了底,愤愤道:“跟我去见首领!”
去前厅的路上,予白的舌头开始变麻。
它隐约明白是自己『舔』了蓝青蛙的缘故,可蓝青蛙不是说,它不会中毒吗?
予白有点后悔,又有点委屈,它只是跟蓝青蛙起玩而已。
舌头麻了,它说话也受到了些影响,但也只有么个症状,身没有出现别的异样。
蓝青蛙把走廊里生的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它是和予白好好商量毒素的事情,结果予白直接对它动口动爪。
它让予白抬起只爪子,粉嫩的肉垫中央果然也有点蓝『色』,不过没有影响予白的走路和行动。
蓝青蛙边说,也有点心虚,毕竟是它先招惹予白的,它见了予白直接逃跑,也就不会生件事了。
邬石眉头紧皱,面『色』严肃:“予白能抵抗你的毒『性』?”若蓝青蛙说的都是真的,换了第部落中别的兽族,绝不会只是舌头麻了说不清楚话么简单。
蓝青蛙斩钉截铁:“可以,但我不清楚能到哪种程度。”
予白见邬石没有责备它调皮『乱』来,胆子也大了些:“窝……也不资道。”
坐旁的栎升“噗呲”笑出声,向予白招手:“来,我帮你看看。”
予白认出了他,是上次去过幼兽园的,第三部落的栎首领。
它对栎升的印象还不错,迈着短腿上前,摇着尾巴:“呜……呜呜。”
邬石微微皱起眉,栎升也不有没有听出予白喊什么,弯腰将上的白团子抓了起来。
他将予白举手上,另只手捏住它的巴:“看看舌头?”
予白乖乖张嘴,吐出截蓝『色』的舌尖,毒素聚集那处,栎升眼看出已有消退的迹象。
寻常的兽族,恐怕此时已经蔓延至全身了。
再看予白碰过蓝青蛙的爪子,毒素也没有往内深入。
栎升捏了捏那只爪子:“有觉吗?”
予白不由张开爪子,点头:“有。”
时候连栎升也有些意外了,他将予白放腿上,『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奇怪。”
“予白情况如何?”邬石出声询问。
栎升从衣袖中掏出个『药』瓶,从里面倒出颗的红『色』『药』丸,喂给予白,才答道:“舌头中毒了而已,无大碍。”
予白嗅了嗅栎升手里的红『色』『药』丸,有点甜味和土腥味混杂的味道。
它扭头看了看邬石,张口吞『药』丸。
不出半分钟,予白就感觉自己的舌头彻底恢复了。
蓝青蛙还说什么,被栎升挥手打走。
予白还栎升的腿上,它也走,被捏住了只爪子挣脱不了。
栎升按住它,又『揉』了把它的头顶:“邬首领怎么把它养到家里来了?”
不是不喜欢只幼崽吗?按照邬石的『性』格,看予白眼都嫌余。
邬石的回答中规中矩:“狮王有令,不敢怠慢。”
句话让栎升懒再继续个话题,转而说起予白的种族究竟是什么。
予白头顶长角的事,栎升也道了,他用手仔细『摸』了『摸』:“还真有。”
浑身白『毛』,长有对角,疑似能免疫毒『性』。
样的兽族,他们都不曾听说过。
“那哪怕是要养到年了,”栎升用手轻轻挠着予白的巴,“喜欢待穹擎岗吗?”
最后句话是对予白说的,予白直接把巴靠了他的手上:“喜欢……”
“第部落好玩吗?不去第三部落?”栎升的语气诱哄般,“有我,谁也不敢欺负你。”
他话的意像是说予白第部落里会受欺负,邬石默不作声,脸『色』几不可见沉了沉。
予白却还记,栎升上次就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还没等到它找邬元问问,栎升就走了。
仿佛他只是『性』质上来了随口提,际并没有把事放心上。
予白不了那么,不论哪只幼崽都拒绝不了出去玩,不过和当初样,它还是和邬元起,最好再带上狼崽。
最近邬元和格因的关系有所缓和,能再加个格因,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予白认真问道:“哥哥去吗?”
栎升挑眉:“哥哥是谁?”
予白又说:“邬元……是我哥哥。”
个回答完全出乎栎升的意料,他指着邬石:“邬元是你哥哥,那位呢?”
邬石还来不及阻止,就听予白吐字清晰喊道:“父亲。”
栎升抚『摸』予白头顶的动作停住,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
邬石隐隐头疼:“孩子不懂事,跟着邬元『乱』喊。”
可是既然不承认,为何不纠正?予白住邬石里也是事。
才没几天不见,白团子就了个父亲,等到两个月的时间满了以后,邬石不肯将予白送走怎么办。
栎升还等着予白来部落陪自己玩,样有趣的幼崽,他已经久没碰见过了。
再加上今天予白能免疫毒『性』,让栎升更加惊喜。
他侧目看了眼邬石,转过头来笑道:“怎么办,邬首领好像不愿意答应。”
予白明显有些低落的情绪被栎升看眼里,他嘴角的弧度加深:“我无妻无子,不如收你做我的干儿子?你也可以叫我声父亲。”
“嗷呜?”予白子抬起头,『迷』茫与隐隐惊喜的神『色』从眼中透出。
它还可以认栎首领做父亲?
予白单纯懵懂,个父亲它的认里就是个家,没有其他更的意。
即使位栎首领和它只见过几次面,它仍旧开心,兴奋摇着尾巴:“可以……吗?”
邬石眉间皱起的痕迹就没消去过,他『摸』不准栎升究竟做什么,但种事情只要双方都同意,他没有阻止的理由。
栎升温和道:“当然可以。”
予白的尾巴摇更欢了,前爪扒着他的手臂立起来:“父亲!”
栎升对它的乖巧满意,也当真有了几分认真的神『色』,他从颈部解根细绳,从上面取了颗兽牙。
兽牙是第三部落首领的身份象征,共有两颗,栎升将其中颗些的挂了予白的脖子上,和它的牌子并列起。
邬石坐不住了,他道栎升行事向来肆意,而他的举动似乎是来真的。
兽牙都给了,仿佛步就要立刻将予白带回自己的部落。
是否太草率了些?邬石犹豫着开口:“狮王要求……”
栎升为予白重新系好脖子上的绳子,边整理它被弄『乱』的软『毛』:“我明白,吾儿还是先留邬首领里,等两个月后,我再来接它。”
他没打算现把予白带走,还是按照狮王的命令来,勉强不算『乱』来。
邬石听着栎升对予白的称呼,眉间又皱了几道。
予白不懂他们说什么,两个兽之间来回张望。
栎升抱着它站起来:“好了,父亲要走了,次再来看你。”
予白摇摇尾巴:“父亲,要回去?”
所以,又不提带它去第三部落玩的事了。
予白有点不高兴,歪着头望向栎升。
但他了自己的父亲,送了它颗漂亮的吊坠,勉强能抵消它心里的那点不高兴。
“是的,”栎升俯身放它,同时半蹲来,“里要好好听邬首领的话。”
说完他挥挥手:“先去玩吧,父亲还有些事要和邬首领说。”
予白看向邬石,他点头后转身出了前厅。
蓝青蛙还外面,房打开,只白团子从缝中挤出来。
它眼看见予白脖子上挂的兽牙,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蓝青蛙跳近,抖着手掏出放大镜,确认兽牙的来历,“东西,怎么你里?”
予白老老回答:“父亲送的。”
不等蓝青蛙反应,远处传来邬元的声音:“白?你哪里?”
予白“嗷呜”声表示自己边,最后朝蓝青蛙摇摇尾巴:“我走了。”
它才迈出两步,又折返回来,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不碰你,”予白向蓝青蛙保证,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再见。”
蓝青蛙攥着放大镜的手微微颤抖,干巴巴回道:“……哦。”
它的首领,好像又做了什么了不的事情。
房内,栎升重新椅子上坐,恢复之前的懒惰神『色』:“我早就说过,第三部落不收尖尾鳄族。”
尖尾鳄加入穹擎岗时,他就是态度,现也是。
邬石头疼,不论是习『性』还是外表,尖尾鳄都是最适合第三部落的,可栎升死活不收,于是尖尾鳄就留了他的部落里。
他们族对此也颇有怨言,时不时惹些事端出来。
以往的邬石都能解决,可次,是尖尾鳄族中的只幼崽,到了幼兽园的年龄,送进去和部落中的其他幼兽起训练学习。
邬石说了,幼兽园不适合尖尾鳄,然而他们不肯罢休,要么把自家幼崽送进去,要么就迁移到第三部落去。
眼栎升还是不愿意收,那便只有让尖尾鳄的幼崽进幼兽园了。
等那只鳄鱼幼兽园里碰了壁,尖尾鳄族也许才会安分。
事勉强谈妥,栎升就带着蓝青蛙回去了。
临走前,他来到院子里找到予白,它正和邬元起玩。
栎升站院边没有出声打扰,看了会儿转身离去。
路上蓝青蛙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首领,予白脖子上怎么会有您的兽牙……”
金黄『色』的巨蟒缓缓爬行,吐着信子:“我高兴。”
蓝青蛙听三个字,立马闭嘴。
—
直到放假结束,两只幼崽该回幼兽园了,予白也没告诉邬元自己新认了个父亲的事。
巧的兽牙藏颈部『毛』中,几乎看不出来,吃饭的时候邬石也没有提过。
予白有些懵懵懂懂的纠结,栎首领了它的父亲,那邬元还是它的哥哥吗?邬元道后,会不会不让它叫哥哥了。
所以予白闷声不吭,反正新认的父亲回去了,次再见到他,还不是什么时候。
邬石早上有事,通了梨青来接予白和邬元去上学。
两只幼崽坐年裂齿豹的背上,快见到幼兽园的大。
口拥挤,站着好几个陌生兽,他们身上的服饰颜『色』与装扮,与周围兽族的都不太样。
邬元“咦”了声:“些……”
予白伸长脖子打量:“哥哥,怎么了?”
邬元摇头:“我也不确定……”
两只幼崽都没有太意,梨青将它们送到院子,和其他幼崽起集合。
翁平准时过来,脚步匆匆,身后跟着位予白口见过的兽。
兽手里捧着只幼崽,大概两个巴掌大,长相和院子里的幼崽截然不同。
它四肢短,嘴巴又扁又长,长着条粗尾巴,浑身布满青『色』的鳞片,背着个背包。
见到么望向自己的目光,幼崽点也不怯场,直起脖子任凭打量。
院子里的幼崽都没见过种兽族,有个别听说过的,声对身旁的同伴说:“是鳄、鳄鱼!”
昏昏欲睡的野猪猛然抬头:“鱼?什么鱼?”
兽捧着幼崽站前方,翁平向大家介绍:“是你们的新同学,来自尖尾鳄族。”
鳄鱼看了圈底的幼崽,睁着双墨绿『色』的竖瞳,开口道:“我叫尾离,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