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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精神错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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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偶遇南宫恒后, 舒年没有和他熟悉起来,尽管南宫恒说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他,但舒年觉得这肯定是客套话, 不能当真。

    南宫恒很忙, 身体也不好,出现在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少, 又过了半个学期,舒年才再次和他说上话。

    那天天气不好, 舒年放学后才刚出校门就开始下大雨。

    他匆匆跑到甜品店,站在屋檐下吃甜筒, 等待雨势变小时,一辆帕拉梅拉经过他面前停了下来,车窗落下,露出了南宫恒含笑的面孔:“舒年。”

    舒年咬了一口甜筒, 对他挥挥手, 打了个招呼。

    南宫恒说:“上车吧, 我送你回家。”

    舒年摇摇头:“没事, 不用麻烦你,我住得很近。”

    “今早家中算过天气,雨还要下很久, 你会等到天黑。”

    南宫恒撑着伞下车,走到舒年身边, 亲自来接他上车:“走吧。”

    他都下车了,再拒绝会显得很不礼貌,舒年便改口道:“谢谢。”

    “小事。”

    南宫恒笑着回应, 舒年心想他人可真好, 对普通同学都这么照顾。

    “我请你吃东西。”舒年三两口吃掉甜筒, 擦了擦手,指着身后的甜品店说,“你吃甜品吗?”

    “好啊。”南宫恒欣然道。

    舒年给南宫恒买了一盒泡芙,也给司机买了一袋糖,当作谢礼。

    司机启动汽车,通过后视镜,小心地看了一眼南宫恒。

    南宫恒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司机绷直后背,立刻婉拒舒年的谢礼:“谢谢小同学,不过我最近检查出了高血糖,不能吃甜的,你送给少爷就行。”

    舒年眨眨眼,把糖交给了南宫恒,南宫恒接过来,摸了摸袋子,似乎很珍惜的样子。

    这是他们私下不多的交集,第三次说话时,南宫恒就向他表白了。

    舒年记得那天是学校的实践活动日,他们去了科技馆,正逢馆内举办天文展,其中一座展厅采用了全息投影技术,映放出无垠的星空宇宙。

    展厅的光线昏黑,天花板和地面全是黑色的星空,布满了无数星星,空中飘荡着众多星团和星座,是投影造成的效果。

    舒年看得投入,不小心撞到了人,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辨出了来人的身份,很是意外,小声地问:“南宫?你也来了?”

    南宫恒今天没来学校,应该是直接从校外过来的,穿着南宫家的雪白唐装,清俊挺拔,如竹如兰。

    “嗯,逃出来的。”

    他微笑起来,眼底映着星河和舒年的影子:“家中举办祭祖仪式,我不想参与。”

    玄学世家最重传统,南宫恒的话听起来颇有点大逆不道的意味,舒年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南宫恒神色如常,目光落于星空中:“你在看哪片星星?”

    舒年指向一处,恰好一对情侣经过,男孩指向的地方和舒年相同,对女孩说:“你看,那是人马座……”

    “……南斗星主,天府星。”舒年说。

    南宫恒轻笑出声:“你真会破坏氛围。”

    舒年觉得南宫恒没资格这么说,他们这种人从小就学习观测天象,辨识星宿的本事已经融入了骨子里,成为本能了,换做是南宫恒自己,恐怕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果不其然,南宫恒抬头仰望片刻,叹息一声:“我理解你。”

    舒年笑他。

    南宫恒安静下来,眸光如水,望着舒年说:“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怎么了?”舒年问。

    星空缓缓转动,洒下星光,柔和的光影中,南宫恒的神色温柔朦胧。

    他靠近舒年,很轻地说:“我喜欢你。”

    声音似有若无,如果不是舒年听力好,肯定会错过。

    可他听清了,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南宫恒。

    南宫恒很安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垂落下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今天微小的细节显露了他的心绪,到底是少年人,他也是会紧张的。

    “……”舒年沉默了很久,才消化了南宫恒的告白,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就想好好学习。”

    南宫恒的笑意淡去些许,他很有风度,并不见十分失落,温和地应道:“好。”

    从科技馆出来后,舒年百思不得其解南宫恒为什么会喜欢他……没道理啊。

    这天过后,南宫恒几乎再没回过学校,偶尔他来了,舒年也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他气色很差,身体更不好了。

    再后来南宫恒生了场大病,他的腿出了问题,无法行走,终生都要依靠轮椅出行了。

    舒年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们这一届的高考已经结束了。

    他替南宫恒感到惋惜,甚至是难过,无法想象那样近乎完美的天之骄子落下残疾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如今他们重逢了,南宫恒说他没有改变,在舒年看来南宫恒也一样,他的风华没有因身体缺陷而受到丝毫摧折,反而如珍珠一般,愈经磋磨,愈是熠熠生辉。

    南宫恒碰了碰舒年的碎发,很快收回了手,温和地望着他。

    他依旧喜欢舒年,舒年感觉到了,他同样能感觉到南宫恒在试探他的态度,暧昧柔和,极有分寸,加上他帮了很多忙,舒年还真不好说什么。

    “走吧。”南宫恒笑着说,“去那边看看。”

    他们花了足足一天时间才看完巡回展,晚上舒年出院,几乎没收拾什么行李,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住院时穿的衣服还是南宫恒为他置办的。

    “欢迎你日后来做客。”送他离开时,南宫恒很认真地说,“不是客气,我真的希望你能常来。”

    舒年犹豫一下,点头答应了:“我会来的。”

    南宫恒笑意盈盈,和他告别:“一路顺风。”

    李岱开车接走舒年,舒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斑斓的灯光,有点出身。

    “‘他’还剩下三个化身。”李岱开口道。

    “嗯。”舒年回过神,心微微揪了一下,点头说,“‘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说谎。”

    李岱说:“我会查一查。”

    现在他们知晓了“他”的真名,能用的手段就多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束手无策。

    时间推移,进入了深冬。李岱果然寻到了线索,指向一座名为“香溪山”的险峰。

    香溪山地势险峻,长年累月被流水侵蚀,山体内形成很多溶洞,地面上洞口众多,现下大雪封山,山中极度危险,无法攀爬,只有明年开春冰雪融化后才能进山一探究竟。

    舒年查过香溪山的资料,但完全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两个多月过去了,郁慈航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遇到“他”新的化身,“他”似乎完全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但舒年有种直觉,“他”一定还会出现。

    寒假来临,学生们纷纷返乡,舒年也要离开,蹲在出租屋中收拾了半天东西,主要是将他常用的玄学物品分门别类地装好,封进纸箱里。

    小章鱼在大鱼缸里欢快地涌动着,一只触手探出去,拿起缸沿上拜访的小鱼干,奶声奶气地嘱咐道:“别忘了给我带零食呀。”

    “知道了。”舒年说。

    “多带几个果冻,还有芒果干!”

    小章鱼吃完鱼干,在水里打转,忽然看到卡在假山石中的银戒指,触手一卷把它捞了起来,问道:“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舒年盯着银戒指,表情纠结,伸手接了过来,“我带走。”

    这是郁慈航送他的戒指,如果可以,舒年真想烧了,可惜不行,还得留下来做占算,平日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丢进鱼缸里了。

    他收拾好行李箱,看到约车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外走。

    小章鱼自觉地爬进包里,只露出小脑袋,问道:“我们要去哪里?你师父那儿吗?”

    “不是。”舒年的目光有点复杂,低声说,“我要回家。”

    “你还有家人?”小章鱼眨巴眼睛,它从来没看到过舒年联系他们。

    “没有了。”舒年说,“他们都不在了。”

    鉴于自身也算是知名人物的关系,舒年回家没有选择公共交通工具,而是专门包了车,花了几千块钱。

    他要去的地方名为平川市,地处南方,气候温暖,遍布河湖,他养父母的家就在湖边的一座小镇上。

    养父姓江,生前是一家旅游公司的老板,白手起家,一度做得很大,后来身体不行了,便将公司出手,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养父有一个亲生儿子,名叫江云川,和舒年的年龄差很大,足足十八岁。

    舒年被接到江家时才五岁,江云川二十三岁,一见舒年就很喜欢,比父母还宠他。

    偶尔舒年做错了事还会被养父母教育,江云川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甚至担心父母精力不好,照顾不好舒年,便经常将舒年接到身边如珠如宝地养着,所以舒年最爱的还是他的哥哥。

    江云川从小就喜欢民俗故事,长大后没有继承家业,而是留在名校从事民俗研究,成绩斐然,二十六岁那年就成为了副教授,是全家人的骄傲。

    然而在舒年被收养的四年后,不幸降临了——研究需要,江云川去一座古镇考察,却遇到了泥石流,尸骨无存。

    得知这个消息后,养母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接连失去两个家人,养父在悲痛中病情急剧恶化,不久后撒手人寰。

    美满的一家转眼间只剩下舒年孤零零的一人。

    在养父的葬礼上,九岁的舒年嚎啕大哭,被师父领了回去,从此以后,师父就成了他唯一的家人。

    十多年过去了,舒年已经能平静地讲述其这些往事,小章鱼听得嗷嗷痛哭,司机也满含同情地看了他几眼,将他送到了目的地。

    舒年提着行李箱和礼物下车,他首先来到的地方不是自己家,而是保姆肖姨家。

    肖姨在他家做了很多年,养父母一家不在后,她一直很关心舒年,这些年来一直定期打扫江家,舒年很感谢她,每年回乡时都要专程拜访。

    可今天肖姨并不在家,明明他们已经约好了。

    舒年很惊讶,给肖姨打了个电话,肖姨很快接了起来,听起来很高兴:“怎么样了,小年,你到哪儿了啊?”

    “我在您家门口,但是您不在。”舒年说。

    “你去我家干什么?”肖姨惊讶道,“你怎么不回家啊?”

    “您在我家吗?”舒年问。

    “当然了,不在你家我能在哪儿?”肖姨笑眯眯地说,“我给杜姐帮忙呢,知道你要回来,她说她要亲自下厨。”

    舒年愣住了。

    肖姨口中的“杜姐”是他的养母。

    “喂?小年,怎么不说话了?”

    肖姨追问了几声,忽然和别人说起了话:“哦,云川,你来啦,嗯,是小年给我打的——好好,你来接,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跑到我家那边了。”

    舒年的手颤抖起来。

    电话换成了另外一人来接,传来了磁性的男声。

    “小年?你在听吗?哥哥马上过去接你,你不要乱走。”

    江云川声音含笑,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你几个月都没回来了,爸妈都很想你。”他顿了顿,“哥哥也很想你。”

    舒年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抖,从嗓子里挤出了一点声音。

    “哥……哥哥……”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五十八

    五号[管理员]:小年长大了很多。

    五号[管理员]:还是那么可爱。

    五号[管理员]:我这次回来,是不是会令他感到很惊喜呢?

    四号:惊看到了,喜没有。

    三号:别乱说话。

    三号:见到大舅哥,年年肯定会高兴的!

    【群成员三号已被管理员禁言。】

    五号[管理员]:年年还小,我不会让他这么早谈恋爱的。

    三号(小号10):过完年他就二十二了,法定结婚年龄都到了,哪里小了!

    六号[群主]:小的是你,你才十九。

    三号(小号10):十九还小?够大了吧!再大年年就该受不了了。

    【群成员三号(小号10)已被管理员禁言。】

    七号:小。

    七号:我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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