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圣言出！孔颖达面朝长安朝魏王鞠躬！长安读书人彻底惊呆！
皇城。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中。
长孙皇后抱着小兕子坐在旁边。
此刻，李世民是完全没有任何批阅奏章的心情。
心思，已经转到了渭水河畔，转到了这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上。
“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不知道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李世民有些着急。
他因为身份的缘故，出席中秋诗会有些不妥，可是他对于这一次，诗会上能出现多少佳作，还是很感兴趣，很期待的。
“陛下，不用急。”
“早朝才结束了多长时间？”
“呵呵呵········”
“好饭不怕晚，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耐心等着就是。”
长孙皇后说道。
李世民搓搓手，话虽然是这个道理，可自己就是忍不住嘛。
他快步走到了大殿门口，朝外面看了看，可仍旧还是没有人影。
“害·······”
“观音婢，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
“这一次中秋诗会，定然是会爆发出无数佳作，现在渭水河畔，估计水流声都要被读书人的吟诗声盖住了。”
“如此精彩，你说·········你说我怎么能不心急呐。”
“而且，朕对寒门读书人学识究竟如何，还没有太深的认识，这次，正好要检验下。”
“你说我能不急么。”
“真的是·········”
李世民用力的拍了下拳头，急躁道。
长孙皇后笑笑，她放下小兕子，拍了拍身上被小兕子的脚瞪得泥土。
“知道知道了“五一零”。”
“可是陛下你再急，也没有办法知道啊。”
“现在，渭水河畔，估计已经进入了状态，我也期待啊。”
“这一场诗词的盛宴，必须记载入史册。”
“估计，现在全长安的学子，都在疯狂的展现着自我。”
“陛下，耐心些吧。”
长孙皇后笑着劝慰道。
李世民深吸口气，点点头，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等待！
只是两人都说错了。
现在的渭水河畔，寂静无声！
·······················
孔颖达双手负后，目光如炬。
下面，无数读书人，不论是寒门还是世族，都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其实，不仅仅是他们，就是房玄龄，杜如晦，裴寂这群人，也都愣了下。
这个问题，似乎·········
他们从来都没有思考过。
为了什么？
读书为了什么？
明礼？
懂得孝？
知道一些理？
以学问伺候权贵者换取些许的钱帛？
还说是，等着科举光耀门楣？
渭水流淌的声音，响彻于每个人的耳畔。
周围，那些百姓静静的望着里面，说实话，他们刚才也是被震撼的不能行。
奶奶的！
这样的万人对骂场面谁见过？
顶多见过自己坊间什么邻居家啦，或者是什么和小商小贩的对骂。
这么大规模的，着实听都没有听过。
有些发懵。
今天难道不是诗会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百姓们全都望向了孔颖达。
他们，似乎也都开始了沉思，但百姓脑海中一片空白。
读书？
能为什么？
他们没有任何的答案，毕竟读书这件事，在大唐还是一件非常小众的事情，寻常百姓，压根不会考虑这件事。
或许问一下，为什么不读书，他们会给出来不错的答案。
“没有人知道？”
孔颖达再吼了一嗓子。
而暗中，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袖子中的那封信，那封来自于魏王的信。
这封信，孔颖达一直没有打开，所以他也一直随身携带，就是生怕自己突然找到了答案，也好和魏王殿下的观点对一对。
只是没有想到，在今天这个诗会上，他能又提起来这个问题。
“为了科举？”
“为了当官？”
孔颖达忽然笑了，慢慢说道。
“为了科举！”
“我读书，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考上科举，拜托穷日子！”
这时候，寒门子弟中，突然有人大吼了一声。
孔颖达点点头：“很不错，可还有么？”
“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懂礼！”马周开口了。
“懂礼？也不错。”孔颖达赞同的看了他一样，这个答案，也是他心中的答案。
“为了········为了买东西的时候，不让别人坑。”又有人说道。
“我读书，开始好像就是为了打法无聊的时间，不过现在是为了科举！”
“为了科举！”
“科举！”
“··········”
寒门子弟中的答案，有不少。
可世族子弟中，一直没有人开口。
孔颖达的目光转向了他们：“你们是为了什么？”
“都不知道？”
李玄，卢子美，王田他们眼眸有些闪躲。
为了什么？
似乎就是········家规规定，必须读书。
至于科举什么的，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他们压根不为当官发愁。
好像，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然后，用来装逼？
“哈哈哈·········是因为家族规定吧。”
“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何读书。”
孔颖达仿佛看透了世族子弟，笑着说了出来。
“这个问题，其实，我想过很长一段时间。”
“很长。”
“但是，我现在还是有点想不明白，所以，今日，我想让自己明白。”
“有个人，告诉了我他的答案。”
“但这个答案，我一直都没有看过，今日，在这个时间里，我，想和大家一起看。”
“或许，会让你们，彻底的认清自己。”
孔颖达说着，他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一旁，长孙无忌房玄龄他们目光疑惑。
就是虞世南盖文达等人也都不知道这信封是什么就算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但也没有听说过孔颖达还有这件事呐？
更没见过这个信封。
长乐房奉珠李雪雁她们这些女眷，坐在另一侧，认真的望着孔颖达，似乎，对于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孔颖达手中的那一封书信上。
孔颖达慢慢打开。
别说其他人疑惑，就是他心中也无比期待和恍惚。
魏王殿下，不知道能给自己说出什么答案？
自己忍了这么多天，今日，破了。
不过，也该是时候了。
这一场诗会，于长安所有读书人共观之，是老夫的荣幸，魏王殿下，或许，这个答案，也将是长安所有读书人的荣幸。
能听到你的教诲，老夫，心悦诚服！
撕拉·········
信封被撕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拿出来。
字很少，寥寥几个。
孔颖达心中默默念了一遍，而后整个人浑身一颤，瞳孔疯狂扩大，手指头，一下子僵硬住了。
这········
这是·········
他懵住了。
呼吸，都变得不连贯，胸口中像是有千军万马在践踏他的心。
“这句话········这句话········魏王·······魏王殿下！！！”
孔颖达直接低吼了出来，释放出胸腔中堵塞着的压力。
炸裂！
恐怖！
孔颖达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被黄金之水冲刷过一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也同时，孔颖达能感觉得到，天地之间瞬间清明了许多。
自己似乎因为这一句话，提升了一个境界。
这是对读书理解的境界。
孔颖达是读书人，他一辈子可以说是都和书在一起相伴成长，但这么多年，他读书，一直仅仅也只是读书。
但现在，是他的境界感悟，灵魂方面的存在，与之前相比，暴涨了一个巨大的阶段！
曾经似有似无的模糊感应，这次，直接被这句话给通开了。
刹那间，孔颖达只觉得身侧有清风相伴，耳侧能无比清晰的听到关于渭水的流淌，眼眸之中，倒映着的长安读书人，比以往，也清晰了很多很多！
嘶·········
孔颖达深吸口气，他的眼眸，有些发红。
低着头，盯着手上的纸，激动地不能自己。
他很清楚，若是没有这句话，自己这辈子或许都感悟不到读书的这一层！
“老夫·······老夫·········悟了！”
“魏王殿下！！！魏王殿下！！！老夫·······悟了！！！”
孔颖达再后一声，面向长安魏王府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双手拖天0
双脚微开。
这是标准的学子之礼！
呼啦·········
卧槽·········
出现了什么事情！！！
而周围，所有人，望着孔颖达这个动作，都傻了。
不敢置信！
不可思议！
难以理解！
魏王殿下？
孔颖达怎么喊出了魏王殿下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静无比！
寂静如墓！
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死死盯着孔颖达，眉头紧锁。
虞世南，盖文达，姚思廉这弘文馆的大儒们，也都是傻眼了。
孔颖达可是弘文馆馆长，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儒之一，就算是面对陛下，也用不着用如此之礼！
但·········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寂，萧瑀，王珪这群世族家主，一个个的面面相觑。
魏王？
孔颖达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还能影响你这位大儒？
放屁吧！
下方学子，鸦雀无声。
李玄卢子美这群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这个画面有些冲击他们的感官。
他们可以对寒门百姓吹胡子瞪眼，可是对这位孔颖达，孔冲远！
他们见了面，别管自己的身份，照样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因为，这世间再没有比孔颖达的家族更长久，更远了。
虽说孔家很少入朝堂，但，没有人小觑。
因为天下读书人，心中皆以孔家为正统，这一点，从未有人撼动过。
但是现在···········
马周白易高恭他们傻眼了，面色茫然，呼吸急促，不知所措。
长乐房奉珠李雪雁她们也都是有点蒙。
这是咋回事？
魏王？
李泰？
对于李泰，她们是熟悉的，但是，这种情况，也大大出乎了她们的意料。
特别是长乐，双眸中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好奇光芒，伸长了脖子，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青雀他···········
这··········
长乐眼睛都要笑的眯成一个“一”字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青雀没有来诗会，原本她还有些可惜，但孔颖达却如此出乎意料的行为，直接让为魏王之名，横压长空！
长乐抿了下嘴唇，小手有些紧张的搓着。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冲远！”
“怎么了？”
虞世南在旁轻轻问道。
“冲远！冲远！魏王咋啦？”
“冲远，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何不让我等听一听？”
“是啊冲远，念出来吧。”
“冲远，冲远，魏王不在此地，你先说下到底怎么了！”
14 “··········”
房玄龄他们纷纷开口，催促。
急死了！
冲远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嘶·········”
孔冲远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挺直了腰杆。
心中的激动，用力的控制。
但即便如此，他的嘴唇还在疯狂的哆嗦。
太激动了。
压根控制不住！！！
孔颖达转过来身。
他重新望向了下方无数读书人。
“为何读书！”
“魏王，有他自己的答案，你们，或许可以听一听！”
“不！”
“你们必须听！”
孔颖达声音掷地有声，令人无法出言反驳。
魏王的答案？
魏王能有什么答案？
众人脑海中全都出现了这么个念头。
毕竟，魏王才多大？
读书，他能读出来个什么？
孔颖达再深深吸了口气，胸膜震颤，声音洪亮，四面传去：
“魏王殿下，只愿天下读书人，能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话一出，原本就寂静的渭水河畔，一下子，彻底的像是被埋进了土中。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所有人的眼瞳，疯狂涨大！
这··········
他们，彻底的呆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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