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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第九十四章少昊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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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离收到消息赶到时学堂都快让拆了一半, 不少先生身上都带着伤,更有甚者头破血流,当然,甲士们受伤的也不少。

    辛侯对教育的态度是文武两手抓, 习文以明理获生存之道, 习武以强健体魄, 不求学成武者,官序提供的锻骨操也不是习武的功法,只能说是用来打根基的。习锻骨操有成, 一定程度上能松动天赋枷锁。

    比血统神圣更不公平的是天赋, 天赋好的人习武一日抵别人好几日,稍微不让人那么心理不平衡的大抵就是天赋这是先天问题,后天真没法改变, 而且它是完全随机的, 不会出现你根骨资质差, 然后你子子孙孙都根骨资质差的糟心情况。

    而且天赋不好, 也不是完全没得救, 天赋只决定下限,但决定上限的是努力。

    一个人足够努力足够坚持, 但因为天赋的缘故只能到第一境, 那么锻骨操能增加这人突破到第二境的概率。

    当然,锻骨操不是专门的功法, 它连第一境都没法让人进去, 只能延长寿命, 想进第一境还得找正儿八经的习武习术法的功法。

    功法对于每个氏族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和书籍一样都是传家的东西,不传外人。

    正常情况下天赋再好, 再努力,条件不给学也是白瞎。

    有天赋但条件不给学,条件给学但天赋不够都不是一般的糟心,至于哪个更糟心那就因人而异了。

    问题是辛侯何时走过寻常路?

    这家伙将百家典籍、人族还有能够收罗到的各种典籍生生变成了满大街都是的菘菜之流,又怎会放过习武和术法的功法?

    辛侯灭国并不会保留原本的统治阶层,而是选择将上上下下所有的贵族一锅烩。

    贵族都让一锅烩了,他们原本拥有的财富与典籍自然也都会被抄没充公。

    其中的典籍,只要不是在公序良俗边缘大鹏展翅甚至干脆飞过界的会被挑出来用雕版印刷大量印刷流入街市,包括各类功法秘籍。

    令人惊奇辛侯为何还没死之余也羡慕不已。

    当条件允许学后,辛人习武习

    术法者甚众,官序里培养出来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有习武,这也令得辛国的军队不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整体素质都超过别的国家。

    自然,凡事都是双刃剑,不存在只有利没有弊的事。

    侠以武犯禁。

    手持利刃,杀心自起。

    辛律每年新增的律法至少一半是为了这些层出不穷的破事而诞生的。

    辛律讲究严刑峻法,禁民间持有兵器甲胄并杀了大量挑战辛律的人后治安风气终于得到解决,至少现在需要面对的治安问题是氓庶打起来了,但因为用的是拳头,撑死也就淤青鼻青脸肿之类的,比早前打死人的情况好多了。

    犯禁虽然很痛快,但活着显然更重要。

    被辛侯给收拾得多了,先生们虽然会武却基本没有用的地方,习武一半是官序要求(身体强健活得更长久能够工作更久)一半是为了强身健体,有能力收拾熊孩子。

    因而没人想过这些温温和和脾气很好的先生们的武力如何这个问题,哪怕看到他们追着熊孩子上蹿下跳,也只以为是成年人与幼崽的体力差异。

    君离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的君离瞅着双方的惨烈状况,以及学堂一方气势汹汹的模样,有一瞬的恍惚,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论气势,学堂无疑更有气势。

    论人多势众,还是学堂。

    来捣乱的小贵族带了非常多的人,理论上对付只有几个成年人的学堂很容易,但周遭的庶农们收到消息后纷纷拿着草叉来了。

    恍惚只是一瞬,不管看上去谁更惨,君离也还没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你们在做什么?”

    带着甲士乡民来捣乱的华服者还没开口学堂的先生便先嗷嗷的起了屈。“大君你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们辛辛苦苦办学,让孩子们能识几个字,认几个数,日后长大了能有个好前途,谁知这些家伙竟跑来污蔑我们误人子弟,甚至还说我们是人牙子,屁,谁家人牙子给每个孩子吃饱,每天有乳,还时不时有酪、奶皮子,甚至还吃肉的?大君你看看草民的脑袋,全是血啊”

    叫声凄厉,令人不忍睹闻,不仅入戏快还入戏深,扑到君离面前准备抱君离的腿,被君离下意识避过,他的日子还没过到辛筝那般喝口水都要思考里头有没有加料的境界,但也没好太多,不是特别熟的人靠近他都不免思考对方是否刺客。

    虽然腿没抱上,但这位先生反应及其迅速的趴地上继续嚎,就差撒泼打滚了。

    来捣乱的华服者被先生的唱念作打给惊呆了。

    无耻啊。

    之前将他们按在地上揍,完事后还拿他们的血涂身上,现在还倒打一耙。

    华服者差点被气死。“大君”你仔细看看,他们根本没受伤,那血是我们的。

    大君是个瞎子。

    大君看不到伤口只闻得到血腥味,先生身上的血腥味的确很重。

    “胡闹,办学培养人才乃百年大计,你们竟如此,太过分了。”君离仿佛被气得不轻,如诗如画的容颜绷得紧紧的。飞快的做出了判决。“夺爵,收回封地,贬为庶人。余者聚众闹事斗殴,擅闯民宅,统统拿下依法论处。”

    君离带来的亲卫们飞快有效率的将所有人捆了送当地官署,为防万一,君离还让亲卫监督过程,确保贵族和官吏一定按律处置这些人。

    “可以了。”人都走了,君离紧绷着的脸终于笑了出来。

    见被识破,先生忙不迭的爬了起来,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君离的脸。

    君离不解:“我脸上有东西?”

    “只是在想少昊侯真美,无怪乎我家大君念念不忘。”先生感慨道。

    君离的耳根无意识的红了起来,但很快理智回笼想起辛筝是什么人。

    虽然床笫之间很热情,但辛筝是绝对不会承认与他有过的关系的。

    辛筝是看分封制不顺眼不是看普世伦理不顺眼,乱/伦这种事不管是谁沾上都不免名声一落千丈。

    莫说承认,辛筝怕是提都不会对人提,如同更早之前他们还未有肌肤之亲时一般,不论别人怎么因为他俩交好而传艳闻,统统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无视,令信谣传谣的自己先心虚。

    不论清不清白,辛筝永远理直气壮

    毫不心虚。

    另一名先生踢了同伴一下。“够了,稗官野史的本子罢了,你还当真了。”

    这里可不是辛国。

    在辛国,辛律明确规定了哪怕是国君也没资格处死一个没有犯下死罪的人,哪怕别人犯了死罪,除非人是刺客,跑来刺杀的,国君要活命就必须自保,否则哪怕想杀的人犯了死罪,辛侯也得走法律流程。

    收集别人的犯罪线索,然后向官署报案,剩下的便是官署和治安吏的事,只要别人真的犯了死罪,免不了脖颈挨一刀。

    但在辛国之外,莫说国君,随便一个贵族都有权力处死任意氓隶。

    先生们对此都不太适应,深刻理解了葛天国的同行们写回的信里的诉苦,憋屈得想大开杀戒。

    随着见得多了,先生们也反应过来了。

    不是别人奇葩,奇葩的是他们自己。

    有的时候也会疑惑辛侯想干什么。

    有的时候麻木无知也不是坏事,至少不会觉得憋屈,不是想自尽就是想发疯,想大开杀戒,玉石俱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与世道的格格不入在于辛律,他们习惯了辛律构建的生存环境后却又被扔了出来被迫重新适应普世主流。

    “启禀州牧,他是无心的,都是小说家”同伴努力为先生申辩,一切都是小说家胡说八道,不管先生的事。

    君离的眉目有些复杂。

    他敢肯定,这些人在辛筝面前即便拘谨也不会战战兢兢得仿佛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小说家怎么了?”君离好奇的问。

    先生们集体眼神发飘,奈何君离坚持,且有对他们生杀予夺的权力,不论君离看上去多么温和,自己的后台辛国多强大,远水都解不了近水。

    世间最愚蠢莫过于将自己的生死交付给别人的良心,这是官序对每个一年级的稚童都会教导的道理。

    迟疑片刻后还是有人告诉了君离怎么回事。

    造纸术的出现让写文章的成本直线下跌,而印刷术与它配套的辛国司学的出现就更加促进了文学的发展。

    辛侯弄

    个司学的目的可能就是想将百家学派的思想给整理整理,没办法,掐了数百年,百家学派的思想学说也针锋相对的厉害,单一学哪一家倒也罢了,但都想学的话,必须整理,不然很容易学得怀疑人生。

    因而司学鼓励民间学者研究百家学说,并发表文章,优秀的会录入官序的教材里,亦或是整理成书。

    名利双收谁没兴趣?

    尤其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辛侯缘何如此。

    礼乐天下已经随着礼崩乐坏而没得救了,需要有取代的体系,百家学说便是因此应运而生的。

    别看百家学说撕了几百年,见面问候不是禽兽就是猪狗,但目的却是一致:结束战争,终结这没完没了的乱世。

    如何判断哪一家有用,具体用哪一家一直都是诸侯们发愁的事,同时发愁怎么用不引起排斥。

    辛侯无疑是平衡大师,她的治国之道每家都沾点,堪称大杂烩,换个诸侯这么搞早将百家学派弟子给气走了,但她有官序,倒也不比理会百家学派的态度。

    问题是辛侯是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什么管用就用什么,太杂了,每家学说都有自己的逻辑,大杂烩若不糅合出一套自洽的逻辑体系来很容易出事。

    可以说只要最终糅合出来的体系符合辛侯的需求,必定成为辛侯眼前的红人,名留青史。

    有志向远大的,自然也有平凡的,只想赚点钱养家糊口。

    研究百家学派太费脑子,普通人比不过那些学霸学神,也不为难自己,甚至在百家学派中找到了赚钱的门道。

    小说家。

    小说家出于稗官野史,而稗官野史源于巫即殿,要记载历史记载风俗变迁自然不能窝在家里,必须出门,于是有了稗官野史的小说家。

    正经小说家那是端着公家饭碗的,写的小说含金量高,不能太扯淡,必须尊重历史,有的时候读者都不确定那是否真正的历史。甚至国君们都设了稗官,以此来了解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以此了解民情。

    不过比起纯粹为历史为学塾的巫即殿稗官,国君们的稗官收集的东西有几分可信度非常值得商榷,反正,

    他们若与巫即殿的稗官一样尽职,历史上也不会出现何不食肉糜的典故。

    更荒谬的是很多国君想了解街谈巷语道听途说居然还要靠巫即殿的过时消息。

    言归正传,在人们以为国君的稗官已经够败坏小说家名声时,辛人给世人上了一堂课:不,我们的境界更高。

    民间自发的小说家捧的不是公家饭碗,能不能赚到钱得看销量,更直白点就是,公家的稗官野史是给阳春白雪看的,民间小说家的主要受众是下里巴人。

    受众决定态度,民间小说家怎么吸引人怎么来,至于现实逻辑与文采?那不重要。

    有利可图自然有人投入,民间涌现了许多效仿司学的私家书坊,收购和印刷这类作品。

    因为司学的重心在官序与百家学说,便没人管这些稗官野史,放任不管的结果便是编到最后编到辛侯头上了。

    最开始时只是一些谣传,后来不知道谁将这些传言收集起来加以润色编成了小说。

    君离摸索着阅读了先生们呈上来的册子,陷入了沉默。

    虽然册子的前半部分是辛氏的血亲相杀,中间一部分是当年的穷桑侯如何落井下石逼辛侯答应城下之盟的婚约,最后一部分是关于他与辛筝的香艳逸闻。

    这东西的含金量逊色于捧公家饭碗的小说家。

    如此实话实说的东西是怎么没因为造谣的名目被禁的?

    君离只能想到官方默许,所以才能越传越厉害,甚至被带出了国。

    可这不是辛筝的性格,她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这种百弊而无一利的事。

    不符合国君的性格,却又是官方默许,君离下意识的想起了历史上发生过的弑君记录。

    那也不对,臣子干掉辛筝比刺客干掉辛筝还难。

    臣子能够弑君如杀鸡在于臣子有封地有税赋有兵马,本身就是国中国的存在,可辛国情况不一样,完全废除了分封,又通过户籍将所有人口纳入官署的控制,军队兵权也完全被辛筝掌握想弄死辛筝只能通过刺杀,造反什么的不如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

    但刺杀难度也同

    样难于登天,清楚自己这套体制的最大弱点是什么,辛筝比谁都惜命。

    询问了下,发现谣传内容格外丰富,小说只是采纳了其中一部分。

    君离眨了眨眼。“还有谁呀?”

    辛筝在帝都时往来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走得近的也就他。

    刚来沃西没多久的年轻先生报上了一串名单,有男有女,基本曾经与辛筝往来得多一点的人都在名单里。

    君离哦了声,对辛国的民情甚为好奇。

    编到掌权者头上很多,但普遍是掌权者死了以后,生前就被编排的都是暴虐无道民怨沸腾,于是编排各种讽刺作品。

    辛筝这种,头回见。

    但可以肯定,官方是默许的。

    图什么?

    君离回忆着小说中间部分的内容,穷桑侯落井下石逼辛侯签城下之盟。

    这是在为同穷桑国翻脸做准备吗?

    穷桑国发生什么事了?

    没记错的话穷桑国现在还在同青阳国交战呢。

    只是单纯的撕一块地的话一半一年之内就能打完,但灭国之战,除非国力碾压,否则都会打个几年。

    辛筝这是准备趁着穷桑国与青阳打得不可开交背后捅穷桑国一刀?

    虽然无耻了点,但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有利可图便算不得无耻。

    将册子收好,君离给了先生一枚三铢钱当书钱。

    先生下意识想拒绝,这里远离辛国,没有条原遍地都是的书坊,买书很难的,却被同伴拉住了。

    君离问了下时间,得知是要用午餐的时间,遂提议自己也留下来用餐。

    先生:“学堂糟糠之食,少昊侯”

    “无妨,我不挑食的。”君离一脸温和的回答。

    先生们一脸的抗拒。

    贵族和氓隶吃的食物真不是一个水平的,学堂的伙食是管饱,可不管口味,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学堂的伙食也比氓庶们平时吃的要味美,至少舍得放油放盐。对于氓庶而言,只要有油有盐便是无上美味。

    君离若是难以下咽,生气的话,他们是有可能人头落地的。

    他们之前便见过类似的例子,食肆的庖人做得食物里掉了些许灰尘,然后庖人被杖责五十,打完后没咽气,但没钱治伤调理身体,没几日便去了。

    但直截了当的说拒绝似乎更想不开,只能带君离去食堂。

    食堂的伙食很丰盛,有菜有汤有蒸饼,蒸饼是用麦粉做的面食,来源一半是买的一半是通过磨坊得来的。

    麦饭难以下咽,容易割喉咙,石磨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论是麦粉还是磨碎了的麸糠都比直接食用麦饭舒服,但石磨制作不易,普通人倾家荡产也承担不起。

    食堂建起来时也在旁边建了一座磨坊,为氓隶提供磨麦子,乃至将芸苔籽榨油的服务,酬劳是一成的麦粉与油,平时也会卖一些油、盐和针头线脑的东西同氓隶们换鸡蛋、蔬菜。

    蒸饼管饱,就是硬了点,且里头掺了大量的麸糠,君离咬了一口瞬间有种回到多年前被盗趾军俘虏时的感觉。

    菜是野菜,最大的特色是便宜,其次是苦涩,但能充饥。

    汤是完全看不到肉的肉汤,只能看到几片菘菜叶和菌。

    味道最过得去的大抵就是羊乳,虽然有膻味,但比前面三样都好。

    君离虽然吃得有多不适应,但对于氓隶而言这无疑是难得的大餐,哪怕看不见他也能通过进食的声音判断出孩童们吃得很开心。

    君离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这样的伙食是每餐的标准吗?”

    先生下意识道:“朝食会吃得好一点,加个鸡蛋或酪,每隔两天会有一碗鱼肉,夕食会差一点,只有蒸饼。”

    “你们吃三餐啊?”

    “啊,嗯。”先生点头,他们以前在官序里都是吃三餐的。“每日有身体方面的锻炼,不食三餐身体吃不消。”

    “鱼是哪里买的?”君离问。“花了不少钱吧?”

    没记错的话沃州虽然河网池泽密布,鱼鳖众多,但每隔两天一碗鱼,渔民的捕捞是无法满足的,而鱼再廉价,量上去了,钱便不是小数目了。

    “也没花多少钱。”先生解释道。“我们组织了一些村社的庶农人工利用天然河流养鱼养鸭鹅,种

    植葡萄和桑,用鱼塘淤泥肥地,相应的,我们买鱼半价。”半价鱼虽然因为过于廉价没有太大的利润,但学堂需求大,薄利多销最后还是赚的。

    因为毗邻羽族的缘故,边境是有人工养鱼的,但不论是修渠还是修渠,成本都太高,因而普及度不高,但利用天然就存在的河流反倒让成本降下去了。

    养鸭鹅,种植葡萄与桑,循环利用,君离倒是没想到,这倒是能解释为何听说有人要拆学堂,那些庶农们会来救援。

    “学堂的开销一定很大吧?”

    “六七百张嘴吃饭,开销不小,所幸有补贴。”先生忍不住露出些许愁闷之色。

    “那为何还要这么做?没有任何收益。”君离道。

    学堂并不收束脩,所有孩子学一年,用一年时间来看资质如何,而看资质的法子也很简单粗暴:考核,考过了那就是资质好,继续学,没考过就是资质不好,回家种地。

    对于那些失去了父母或是被父母遗弃的孩童,学堂只要遇到都会收养。

    这种做法,学堂就不可能盈利。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给辛国培养人才,为了辛国日后吞并沃西做准备。但这答案若是说出口,大家都不用活了。

    先生微笑又不失谦卑的道:“这世道谁都不容易,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吧,给他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才怪。

    沃西不像别的地方做官必须有血统,但沃西因为同羽族毗邻的缘故非常尚武,氓隶可以通过战场立功军功得爵,虽然战场生存率低,但总归是一条出路,但也只这么一条路,读书无用。

    君离也笑,信没信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就着最后一口汤将最后一块蒸饼吃完,将餐盘打扫得干干净净,君离也起身告辞。

    送走了君离,所有先生都松了口气。

    “少昊侯看着还挺平易近人的。”

    “有大君平易近人?”

    “大君哪平易近人了?远远看着都发憷。”

    “安心即平易,只要不是要刺杀大君,我们都不必担心因为言谈不当而被杀,她没有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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