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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真假犯人
门开了。chuoyuexs
里面横陈着两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墙边靠着一个橘发的年轻人。
橘发的年轻人低着头，似乎处于昏迷状态，侧颈上插着一支注射过的针管，显然是爱丽丝的手笔。
地面上铺着一个用鲜血绘制的、圆形的魔法阵，不过边缘有很多错漏的地方，还被其他的身体组织污染了一部分，这个魔术式是不可能行使的，画它的一定是个外行。
森鸥外就扶着门框，静静地仰头看着荻野和真。他还穿着深色的小裙子，加上脸颊上沾染的一点血迹，虹膜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微微泛红，乍一看真的有种暗黑哥特萝莉的感觉。
……虽然这实际上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怎么回事？”荻野问道。
“这个名叫雨生龙之介的店员是个连环杀人狂，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没有一次被警察抓到过呢。无师自通了反侦查和销毁证据的手段，真是个人才。”森鸥外平静地说，甚至用上了堪称夸赞的口吻。
“他看上你了啊，那真倒霉。”荻野毫不留情地说，“我觉得你比他可异常多了。”
森鸥外忽然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是吗？”他说，“嗯……是方向不同的异常，他似乎比较注重艺术性，残虐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缺失的道德感正好让他能毫无负担地满足自身对死亡的探求和渴望……”
“你也很异常啊，太宰可是称你为绝对逻辑与理性的化身，摒除个人感情的冷血机器，从某种程度上说，和这位专注于满足自我欲望的杀人犯先生是不同方向的变态呢。”
“但你并不讨厌啊，这对你很有利吧，荻野。”
“没错，”荻野肯定道，“其实呢，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和一个人很像，但是又同时有着巨大的不同……”
森鸥外饶有兴趣地听他讲。
在这间血肉铺就的房间内，不祥的气息似乎要化为实质般蒸腾着，而这两人却泰然自若地聊天，就像是身处花园凉亭一般。
“就是……‘他’。”
“嗯？”森鸥外稍微扬起眉毛，没想到荻野会直接提到迪亚波罗，“是吗，你竟然会主动提起他。”
“冷静，甚至冷静到冷酷；理智，偶尔会理智得不通人情，”荻野从森鸥外身边走进充满血腥气的房间，避开了地面的血污踱步，“但是，这只是外在的表现相似，内核是绝对不同的。”
“森先生，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组织、集体，而‘他’做的一切，全都为了自己。”
“人类只需要关注自己的利益就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的信念，并且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与自己利益无关甚至有害的事情而拼命。”
“而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自己对自己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因为现在你们的存在都要依靠我，并且我成为了能够影响横滨稳定的港口mafia首领，你们目前的目标才是一致的。”
“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理念相悖……唔，雨生龙之介。”
剩下的话荻野没有说，他蹲下身查看陷入昏迷的店员先生，摘掉了他胸前的名牌。
森鸥外转身看他，这是个问题：选横滨还是选荻野？
“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森鸥外轻声说道。
“那就好，”荻野看着名牌漫不经心地说，“不要枉费我一片苦心啊，要把你们全都保留自我意识真是不容易。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要是像另一个我那样，把麻烦精的人格全都抹杀掉，那可就方便多了……哦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威胁你。”
“我知道了。”
荻野握着雨生龙之介的手腕，看到了手背上清晰的预兆之痕，“难怪你没杀他……竟然还是个门外汉御主，稀奇啊。”
“对了，还有件事，”荻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丢开雨生龙之介的手腕站起身，“我呢，虽然受到了‘他’的教导，但是也不是什么魔鬼。我是个正常人类、凡人，有七情六欲的那种，会对拯救自己的人抱有感激之情，有人帮助我我也会铭记于心，对仇人冷酷无情，对弱者心怀怜悯……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森鸥外知道荻野是在说制定计划时一定要考虑他的个人感受，决不能摒弃情感思考，要将他的反应也算在内。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可以理解为一种暗示……或者说明示，森鸥外知道该怎么做。
“好啦，兰波，把这人带走吧，找个时间拿他召唤从者当御主凑个数，正好少了一个敌人还能用他当诱饵。”
一阵金光闪过，雨生龙之介的身体消失了。
荻野随手取了几张光碟，把钞票压在电视上，处理掉他和森鸥外留下的痕迹，顺便匿名报警。
“走吧，我们去找普奇。”
异能特务科的人正在和第八秘迹会的人交涉，普奇在教堂内部。他要跑很容易，但是这样肯定会被日方通缉。
荻野收回了森鸥外，开着时删从教堂背面潜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普奇身边。
普奇神色严肃，如临大敌，皱眉看着盒子里的几张光碟。
“普奇？”荻野提醒他自己到了。
普奇沉着脸看他，把盒子里的光碟一一铺开。
“你来之前，有一张光碟突然消失了。”
按理来说，应该有七张，五张dio残党的，一张坂口安吾的，还有新入手的福泽谕吉的。
但是现在桌上只有六张，荻野看了看盒子上的姓名缩写，发现确实少了。
“福泽社长的异能碟没了？”
咦……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倒流了福泽谕吉的时间，年龄变小了，状态回复了，被抽走的异能也跟着回来了？
荻野表情微妙，推卸责任：“是谁偷走了？应该不是异能特务科，他们应该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必要。会是其他人吗？”
普奇摇头：“我不知道……但只丢了这一张，其他都在，也没有被调包。”
“我刚才找过侦探社的社长和侦探了，现在他们‘失忆’了，暂时没办法找你的麻烦，”荻野说道，“但你肯定已经在异能特务科留下案底了，我的手可伸不到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侦探推理出的情报还留在异能特务科，好在有权限查阅的人不多……我先假装投降和他们回横滨讨价还价，趁机销毁情报，”普奇叹了口气，“还有……我有个想法，需要你来帮忙。”
“什么想法？”
“我这里正好有拉巴索的替身碟【黄色节制】，它可以覆盖在人体表面进行伪装。”
“哦哦，真假普奇，是要我变成你的样子被坂口安吾带回横滨吗？太棒了我喜欢！”荻野精神一振，来了兴趣，“这样就有两个普奇了，假普奇是真正的犯人，欺骗了异能特务科，夺走了公务员的异能，在异能特务科大闹一通后逃跑，真正的普奇其实刚到横滨就被关在在某个地下室什么的……”
“是的，你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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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最好再换一张脸，比如还没死的dio残党欧因哥……他的替身【克努姆神】可以让本体自由变换相貌，所以一直没被抓到，就拿他当替罪羊好了。”
“没问题。”荻野收走【黄色节制】试了试，一团黄色史莱姆似的替身从他身上浮现出来，趴在他的肩头。
荻野戳了它一下，觉得手感像是黏糊糊的蛞蝓，不仅能够吞噬血肉，裹在皮肤上时还可以改变颜色性状，是很方便的伪装能力。
“这张碟归我了？”他一边玩替身一边问道。
“不，我要这张碟还有用，坂口安吾的【堕落论】可以给你，”普奇说道，“你带了普通的光碟对吧，把这些给异能特务科交过去就行了，反正没有本体他们也不一定分出来真假。”
“哦，”荻野有点遗憾，“那我办完事以后怎么还你？”
普奇想了想：“你先伪装成我的样子被带回横滨，我会躲在擂钵街装作一直被囚禁昏迷。你闹完事离开时透露一下我的位置，让异能特务科的人找到我，然后送我回国，我们在格林多芬监狱交换你要的圣遗物和我的光碟。”
“行，那我出去了，你收拾收拾去擂钵街吧，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
说着荻野就用【黄色节制】包裹全身变成了普奇神父的模样，把自己带来的普通光碟和坂口安吾的【堕落论】装进盒子里，离开了房间。
不过出了门他就把真的【堕落论】塞进了兰波的亚空间，把一张普通光碟放进了盒子里。
坂口安吾一行人就站在教堂门口等候，见到突然出现的【普奇神父】都是一惊，特种部队还直接举枪对准了目标。
“我投降，”披着普奇马甲的荻野高声说道，“既然你们的侦探已经看穿我的伪装……那我再隐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他把装着碟片的盒子放到地上，自己后退了几步举起双手。
一位特种部队成员过来试探着用匕首碰了碰盒子，然后小心地就地打开它以防有炸弹。
他取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光碟。
【普奇神父】见状解释道：“坂口先生，这就是您的异能力。只是因为我的能力而变成现在这样，至于解除的方法……我之后再和您详谈。我要见种田长官。”
坂口安吾挥手，两位队员一左一右钳制住他，给他带上了手铐。
“普奇先生，您能解释一下这样做的原因吗？欺骗异能特务科，夺走我的异能，这是出于您个人的意愿，还是因为您受到了幕后之人的指使？”
坂口安吾问道，他之前同美利坚领事馆和圣堂教会交涉过，但两方均否认恩里克·普奇具有替身能力。
如果只是普奇出于个人兴趣夺走了他的异能，这还好说。但如果是背后之人在谋划更大的阴谋，把他推出来当弃子，那就可怕了……不过这可能性不大，这么特殊的替身使者肯定会受到严密保护监视的。
“关于这点，我会和种田长官解释的……我有意和贵方进行交易，意下如何？我开出的条件你们绝对不会拒绝的。”
坂口安吾本能地感觉不对，眼前的这个普奇神父和他之前在医院见到的不太一样……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内在，一开口就能察觉到微妙的不同。
之前的普奇神父作为神职人员来讲绝对是够格的，那种神圣又庄严肃穆的气场是轻易无法伪装出来的。但是现在，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不太对劲，好像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冲动……
难道之前全部都是伪装，被戳穿之后就露出了真面目不打算再伪装了？
那未免演得太像了……甚至连美利坚的官方机构都被蒙在鼓里，己方还是靠着江户川乱步这个破格的侦探才发现了端倪。
坂口安吾提高警惕，把人带进了车里准备返回横滨。
路上他联系了侦探社的社长和侦探，想通知他们犯人抓到了，但是怎么也打不通电话。他只好通知了尚在横滨的侦探社留守的医生，但她那边似乎也很忙，背景音全是装修的噪音。
等到了横滨，【普奇】暂时被带到了审讯室内，他先告知了坂口安吾取回异能力的方法。
——光碟是异能者内心的映像，异能的缩影，只要全神贯注看完录像的内容，就能够自然而然地取回异能力。
当然是假的，其实只要把光碟插回额头就行了。但这方法正常人肯定想不到，或者说把异能力变成光碟的形式，这本身就很超出常识了。
光碟是荻野从发生过凶杀案的路边小店买来的不知名欧洲文艺小电影，方法是荻野坐在审讯室里随口瞎编的，他也不知道坂口安吾会看到什么，就当抽奖了。
光碟里的电影起码两小时，这段时间足够他搞点事情了。
但坂口安吾不知道，也自然无法判断真伪。毕竟他觉得如果取回异能只需要看看光碟而已，很快就能知道【普奇】的话是否真实了，他没必要撒谎的。
带着光碟的坂口安吾离开了，为了确保光碟内不是什么电脑病毒，他还特意找了老式的电视。
两位同事在旁边围观记录，房间内还有几台摄像机也在工作，负责录制珍贵的异能回归画面。
坂口安吾正襟危坐，紧张地注视着电视屏幕。
他的内心究竟是是什么样的，光碟真的能够显现出来吗？万一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被公开处刑了怎么办？
如果是正常的影视作品，那是纪录片，还是考古题材的电影？他上学时的确考虑过将来当个考古学家。
他握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屏幕上马上出现了两具交缠的身体，水声和喘息声被政府部门专用音箱放大，充满了整个房间。
第42章 堕落到家
坂口安吾如遭雷击，他脸上还挂着期待的表情，现在全都凝固了，手一抖直接把遥控器丢出老远。
两边的同事纷纷侧目，欲言又止，连摄像师的表情都十分微妙。
“这、这……”坂口安吾一脸冷汗，不住地往上推滑下来的眼镜，“不是这样的……肯定有哪里出错了……”
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盯着电视机屏幕下沿的字幕像要看出花来。
“咳，没关系的坂口君，”同事强忍笑意安慰道，“这是机密，除了我们和一部分高层，没有人会知道的……噗。”
另一位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心提醒坂口安吾：“坂口君，犯人说了要‘全神贯注地观看’吧？要是不认真导致你拿不回异能力怎么办啊，谁能负起这个责任呢？”
“我、我知道了……但是犯人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会不会是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不会啦！没问题的！”
坂口安吾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硬着头皮看电视，好在那段激情画面很快就停止了，镜头转到极具欧洲风情的街道。
看了一会儿，坂口安吾总算明白了这是个尺度比较大的欧洲文艺片，画面唯美，剧情稀烂，就是剧中经常穿插欧洲片子常见的限制级画面博眼球而已，女主演长得还挺像好莱坞大明星克莉斯·温亚德。
不过他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的内心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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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这东西，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是不是普奇误把别人的异能力当成他的了？或者这就是张普通的光碟？
普奇没理由撒谎的……不然等两个小时过去，他就惨了。审讯室外可是有重兵把守，内部遍布传感器监控器，他还戴着手铐眼罩，不可能跑得了。
房间隔音很好，且为了完整并不被打扰地拍摄视频，广播和通讯暂时被停止了。
坂口安吾内心有一点点怀疑，但仍然没有意识到他被彻底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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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披着普奇马甲的荻野和真正坐在桌前望天。
异能特务科非常给面子，他现在戴着眼罩手铐，还受到三人以上的远程监视，外面还有两支特种部队把守。
这里是地下三层，异能特务科的办公主体在地上，种田长官的办公室接近顶层，存放纸质资料的档案室藏得更深。
六道骸来横滨帮他的时候附身过一个负责资料保管的文员，趁此机会了解了不少异能特务科的情报，还顺便告诉了他大楼的基本构造和各部门的楼层位置。
要从这里潜行出去，荻野有很多方法。不过他现在不是来暗杀的，他是来闹事的，还套着两层马甲，所以闹得越乱越好，反正查不到他的头上。
荻野和真摸了摸手上的手铐，【绯红之王】的手臂出现了一瞬，砍断了束缚。
他摘掉眼罩站起身，室内的感应器顿时被触发了，警报开始疯狂鸣响，灯光也变成了红色闪烁起来。
门外的特战队冲进门，举枪上膛。
“恩里克·普奇！不要轻举妄动！”
荻野无视了警告，开启时删把两支小队的人全都打晕解除武装，然后把他们反锁进了审讯室。
一路上荻野畅通无阻，见到人就打晕，见到门就时删，监控室里早就闹翻了，特种部队不断前后夹击，左右包抄，异能特务科内部的异能者也向他发动攻击，但是完全奈何不了他。
荻野披着普奇的马甲在地下三层走廊里晃了一圈，还时删进门悄悄围观了一下尴尬的坂口安吾，然后摧毁了本层备用的发电机，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
监控室当然做出了反应，马上锁住了厢门和上行系统，同时启动应急预案，开始在电梯内部释放麻醉气体。
荻野和真切身感受了一下异能特务科对待外敌入侵的防御打击力度，然后就打破电梯顶部顺着钢索上去撬门了。
门外不出意料是荷枪实弹的警卫，普通的文职人员早就被疏散了，警卫被允许开枪射击。
荻野迎着子弹开了短暂的时删，穿过包围圈跑了。路上他直接在监控摄像头下变身成了坂口安吾，后者现在估计还在密室里认真看电影呢。
他跟警卫玩着捉迷藏一路来到了档案室，坂口安吾目前的官职不高，权限倒是不低，路上的门基本都能用他的指纹声纹和瞳孔打开。
他在门口又用【黄色节制】变了一次身，这次变成了他很久之前在俄罗斯边陲小镇遇到的那个小丑打扮的空间系异能者。
荻野摘下礼帽向监控示意，一甩披风消失在了档案室门前，实则开启时删进入房间，随手取下了码得整整齐齐的卷宗。
纸质资料读起来很方便，但是仍然有一些存储在内部网络上的情报需要密码才能获取，荻野只能遗憾地放弃了那些。
从他从审讯室出来一路到档案室，一共花了不到十分钟，异能特务科的反应不算慢，但是等内部的异能者赶到档案室准备对付入侵者时，荻野已经拿走坂口安吾对荒霸吐作出的报告跑了，走时还顺便记住了七号机关用来关押特殊异能者的某个据点。
荻野出了档案室就又换成了坂口安吾的外表，不过这次异能特务科已经扳掉了坂口安吾的权限，于是荻野毫不犹豫直接变成了种田长官刷脸。
异能特务科内部的安全隐患很少，只不过路上还是因为□□发生了些许意外，荻野经过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隔间的马桶突然炸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没关系，这很正常，就连美利坚政府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幸免。
还是连环爆炸的，估计是管道渗入空气导致冲水时压力过大，或者有人在不通风的隔间抽烟点燃沼气引起了爆炸。
然后厕所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咕噜声，荻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马上时删跑路。
紧接着更凄厉的叫声从厕所里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气味迅速充斥了整个走廊，固液混合的不明物慢慢在地板上铺开。
“希望人没事。”荻野真心实意地为厕所里的可怜人祈祷。
他在中途又变了几次身，分别是已经确认死亡的吸血鬼dio、身在外地的军警猎犬牌面福地樱痴、数月前死亡的前谍报员兰波，然后是销声匿迹数年的著名怪盗基德。
他突破了封锁站在天台上，手持改造过的枪支射出几张扑克钉在地上，最后掀开礼帽摘掉镜片露出了一张通缉犯欧因哥的脸。
“你们要找的人在擂钵街哦，”他扬起手里的卷宗，“这些礼物我就收下了，永别了各位先生。”
荻野向后倒去，在空中自由落体时一展滑翔翼，像只白色的大鸟飞往远方。他还特意以这样的外表光顾了一家港口mafia的事务所添乱，给后续的发展留下一点可操作余地。
异能特务科兵荒马乱，都在抢修被入侵者切断的部分独立电路和意外爆炸的厕所马桶，同时还进行着严格的内部排查，线索收集。
这次入侵甚至还惊动了公安和军警，因为福地樱痴也在监控录像中出现，猎犬也赶到了现场。
在擂钵街装作被囚禁的真普奇也被及时解救出来了。
不过这些荻野都没管，趁着【黄色节制】还在手，他先去了一趟传说中的七号机关，然后回港口mafia本部处理了部分公务，重新给部下们分配任务，过了几天才再次踏上前往美利坚的路。
目前新人的审查和考核归由桔梗负责，他现在已经是干部候补，白兰将那位叛逃干部遣送回国交给他处置，很快他就能升为正式的干部了。
随着港口mafia越发稳定，前来事务所应聘的新人也越来越多了，正常的流程是简历和调查报告由底层人员撰写检查，然后层层递交，最后才能到桔梗的手上。
但是某天一份特殊的报告直接跳过了各级审查程序送到了桔梗桌上，那是一份前任公职人员的简历和详细的个人情报。
而他本人就在门外站着，并且是被两位港口mafia成员押过来的。
“坂口安吾——？”桔梗记得这个人，荻野和真前去和异能特务科交涉的时候，当时是参事官辅佐的坂口安吾就负责主持会议。
他把人叫进来，发现现在的坂口安吾看起来颇为憔悴落魄，再结合手上这份情报一看，桔梗大概明白他为什么来这里应聘了。
“坂口君，据我所知，你前段时间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异能力，办砸了手头的案子，炸了异能特务科的厕所，破坏了政府部门的公物，还公然带头在会议室播放色情电影……？”
坂口安吾表情扭曲了一瞬，否认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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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我被人陷害了，我可以解释。”
桔梗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没关系的，坂口君，我们黑手党接受的成员很大一部分都是被社会所抛弃的人……我跳槽之前也在职场工作过，很清楚被上司蔑视被同事排挤的滋味，除了这里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们的安身之处，我懂你，坂口君。”
“我……算了，总之我来这里应聘的确有这个原因，但是！”坂口安吾沉下脸，“我知道很多异能特务科内部的情报，还有，我要找出那个陷害我的人……”
“嗯，我明白了，你的确很有价值，”桔梗点头，“看你之前的履历，似乎是个正直又严谨的人……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首领做决定。他现在正在美利坚，等他回来再安排你吧，这段时间你先住在员工宿舍。对了，我们这里可以播放任何类型的电影，但是厕所的话……”
“都说不是我做的了！”坂口安吾忍无可忍。
“好的，总之不要给别人造成麻烦。”桔梗总结道。
他把手上的资料收了起来，让部下带着坂口安吾去认门了。
======
……这就行了？这么顺利？
坂口安吾坐在宿舍里，内心复杂的情感难以言喻。
没错，他其实是来卧底的。
自从上次异能特务科大乱后，坂口安吾就成了风口浪尖，众矢之的，连对他颇为照顾看重的种田长官也没能保住他。
于是种田长官和坂口安吾一合计，决定顺势而为，明面上以办事不利为由直接开除坂口安吾，并且大肆散播他作恶的谣言，然后坂口安吾一怒之下直接去港口mafia应聘。
反正被开除的军警都能进港口mafia，他一个劣迹斑斑的前公务员为什么不行？
虽然说这样可能升职无望，不过以坂口安吾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想必也会得到一定的重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暗中调查亚种圣杯战争和异能特务科大乱事件中，港口mafia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了。
说起来，那位嫌疑人欧因哥扮演的角色里，普奇、坂口安吾、果戈里、种田长官、福地樱痴、基德、dio、兰波……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呢？欧因哥想给他们传递什么信息？那三张扑克牌又代表了什么？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异能特务科讨论了很久，最终得出了几个可能。
这时坂口安吾听到门外有人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传说中的那位坂口安吾在这里啊！”
“什么？就是那个炸了异能特务科厕所的狠人？”
“对啊！据说给公务员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还有几个人被烧伤现在还在医院呢，还有人得了ptsd进了精神心理科。”
“对对，听说他还专门跟上司对着干，在开会的时候放黄片来着。”
“听说他还带着几个同事一起看呢。”
“好厉害！真不愧是天生的大恶棍啊！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令人惊叹！令人佩服！”
“真是堕落到家了！”
“……”坂口安吾眼角一抽。
算了，谣言就谣言吧，这样的带恶人形象更有利于他在港口mafia潜伏……
跟卧底得到的情报相比，这点脸面算得了什么……等他卧底结束回异能特务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第43章 坂口大哥
从异能特务科回来以后，荻野先到传说中的七号机关转了一圈。一部分罕见的现实扭曲型和精神操控型异能者被收容在那里，专门为政府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
荻野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对特殊类型的异能者贸然出手，只是了解了一下基本情报就离开了。
他回到港口mafia本部大致阅览了一些部下处理的公务，然后又对之后的发展方向作了批示，把手头上从gss首领那里获取的gss机密情报给了太宰，要他制定逐步剿灭敌对组织的计划。
要对付gss，美利坚的组合肯定有意见，不过据称现任组合的首领位置不稳，有一位异军突起的强势新人对首领之位虎视眈眈，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内乱。
要是能趁此机会拔掉gss这颗驻扎在横滨的钉子，不管是港口mafia的走私业务还是实际地盘都能更上一层楼，并且境外势力的试探想必也会收敛很多。
荻野回首领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外面的门把手上插着几份报纸，果不其然是太宰治印制的《这周不服输的中也》。
太宰治因为曾经持有银之神谕，还有荻野亲口认可，所以目前可以使用总部直达首领办公室的电梯，但在门口放东西就是极限了，守卫不会让人更进一步的。
而中也目前还在尾崎红叶手下工作，论权限不如太宰治，所以他发现在港口mafia内部流传的小报时只能毁掉底层成员手中的报纸，勒令宣传部门不许再印刷类似的刊物，但没办法销毁太宰治已经提前送到首领办公室门前的几份。
所以近期的几份小报内容，其实只有荻野和太宰治这位编者完整地看过。或者准确地说，是编者太宰治、读者荻野和他的人形异能们看过。
荻野把这个带走当飞机上用来消遣的娱乐项目看了，顺便还能了解一下部下的日常生活。
像什么中原中也扶老奶奶过马路，第一次骑机车时因为个子太矮不能两条腿同时够着地，为了增加气势给外套垫了好几层垫肩结果显得比例失调，每天早中晚量三次身高但没发现什么变化，网购增高鞋垫结果买到了次品什么的。
虽然很多糗事，但是总的来说，中也看起来过得还不错，状态比在羊时要好得多。不仅有了可靠的上司、下属，还有亲密的同伴，还跟同龄人太宰治有了搭档的雏形。
几位人形异能一人捧着一份报纸仿佛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团建活动，森鸥外估计是在根据报纸透露的信息评判太宰和中也两人的相处模式和搭档情况。而涩泽龙彦对中也的异能兴趣更大，正在根据中也的任务报告对比兰波和坂口安吾给出的荒霸吐资料。
只有兰波心绪不佳，入神地看着报纸上太宰治对中也糗事刻薄辛辣的点评。
“唉……”他忧郁地叹了口气，“年轻人啊。”
荻野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到前任搭档魏尔伦了，不知道兰波是不是从太宰和中也这对搭档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魏尔伦的影子。
“兰波，魏尔伦最近在北欧活动，你想见他的话，我们从美利坚回来后，下一个目的地就可以定在那里。”
“北欧吗……好冷。”
“那设法把他引来横滨也行——他不是想带走荒霸吐嘛。”
“横滨的话……我们有主场优势，但是也容易造成大范围的损失，导致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兰波说道，“在北欧就没有这种顾虑了，我们才是突入的破坏者，你的能力种类丰富又很适合潜行，可以单独行动又能配合作战，战术战略灵活多变，想必保尔不是你的对手。”
森鸥外放下报纸问道：“魏尔伦的实力如何，背后有什么势力，在北欧又做了哪些布置，这些你们都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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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涩泽龙彦自然地插话，“死屋之鼠的情报不少呢。”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嗯？你们的情报没有共享吗？”荻野意外地问道。
“……”
兰波最近总躲着森鸥外，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主要就是为了防止被他拉下水一起对付那位迪亚波罗。
“那没关系，到了美利坚我们开个小会好了，”荻野说道，“先开会整理情报，再去spw的超自然研究部门参观，接着去格林多芬监狱找普奇，没有问题吧？”
这时森鸥外提出异议，不过不是针对荻野而是针对兰波和涩泽龙彦：“兰波的情报基本是以前和魏尔伦搭档时了解到的吧，但以魏尔伦当年的所作所为，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他？涩泽龙彦也是，按时间算是几个月前死屋之鼠的情报，那准确性和时效性都要打个折扣吧。”
森鸥外意指那场大爆炸的起因，魏尔伦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背叛了他的搭档和祖国，袭击了兰波，试图夺取荒霸吐。
这话戳中了兰波的痛脚，他的脸上迅速地蒙上了一层阴霾。
“……的确，我对我和保尔之间关系的看法有所偏差，我当他是最亲密的兄弟、挚友、同伴、搭档，但他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兰波坦然地说，“现在我想明白了，他的立场既不是法国人，也并非我的搭档，而是……孤独的、强大的、自认无法被理解、介于人与神明之间的，非人。”
“非人？”森鸥外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是指什么？异能生命体？人工异能实验的实验体？”
“差不多，保尔的状态和中也接近，说不定比起我，他更愿意把中也当作同类呢，”兰波看起来像是自嘲一般说道，“他大概觉得……从来没有人理解过他，所以才会想要夺取作为同类的荒霸吐寻求慰藉吧。”
机舱内用来阻隔声音的亚空间里沉寂了片刻，兰波继续说道：“不过中也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虽然有着那样的身世，但是却渴望融入集体，开展社交，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像个正常人。中也和保尔是不一样的。”
说罢他似乎不想在这里透露更多的消息，带上了眼罩调整好座椅开始用发呆代替并不需要的睡眠。
荻野挥手：“好啦，剩下的到酒店再说，我困了，先在这里睡一觉，顺便读取一下间桐脏砚的记忆。”
他盖着飞机提供的毛毯开始补觉，人形异能的记忆在梦里一一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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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往美利坚的飞机上，荻野和人形异能们讨论到的保尔·魏尔伦，港口mafia内部也有人在惦记。
坂口安吾坐在刚分配的单人宿舍里听外面的底层成员逐渐从窃窃私语变成大声讨论，抽搐着嘴角回忆异能特务科开会讨论出的可疑幕后黑手之一，前谍报员，实则已叛离法兰西的保尔·魏尔伦。
他曾经是兰波的搭档，在形成擂钵街的那起大爆炸案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调查时尚还拥有【堕落论】的坂口安吾可以肯定的是，魏尔伦对于荒霸吐有某种执念，不惜背叛搭档和祖国也要夺走它。
因此异能特务科在清理档案室发现记载荒霸吐的卷宗消失后，立刻就怀疑到了魏尔伦头上。
荒霸吐中原中也在港口mafia尾崎干部手下，魏尔伦的前任搭档也曾在港口mafia底层工作。
还有，大闹异能特务科的神秘人最后滑翔的方向正是港口mafia的一个事务所，他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门外正好有一帮八卦的港口mafia底层成员聊得热火朝天，正好可以用来套情报，坂口安吾不知道他们是无意经过还是特意钓鱼，但他确信自己的伪装不会被拆穿。
“各位晚上好啊，”坂口安吾做好心理建设，拉开门客气地说道，“要进来坐坐吗？我刚搬来这里，正好和前辈们相互之间熟悉一下。”
门外的黑手党们突然全都安静了下来，好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坂口安吾心想自己作为新人应该足够客气了，没有犯什么忌讳吧？就算他在传闻中做了一些那什么的事情……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黑手党纷纷向他一百八十度鞠躬，恭敬问好：“坂口大哥好！”
声音之整齐洪亮，甚至连远处逃生通道的声控灯都被震亮了。
“哎？”坂口安吾一脸茫然，“啊……大家好，大家好。”
黑手党们这才直起身，上前恭维。
“坂口大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
“对对，真想不到真人竟然这么年轻，这么和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听说坂口大哥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异能特务科，还销毁了证据没法定罪，只能让异能特务科的公务员们看着你逍遥法外！”
“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啊，关于坂口大哥其实是港口mafia派到异能特务科卧底的那个。”
“哇竟然是队长待遇的单间独卫还带阳台，难道说是怕大哥又炸……”
“据说还有人怀疑坂口大哥的身份说他可能是异能特务科用苦肉计派来的间谍……”
黑手党们安静了一会儿，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怎么可能嘛！坂口大哥这样狂放不羁的人才怎么会甘心待在小小的异能特务科受人差遣！”
坂口安吾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简直离谱！
这群人估计是把异能特务科大乱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都扣到他的头上了，根本解释不清楚。如果这算是“战绩”的话，在强者为尊的黑手党，好像也能理解他们的态度了……
他硬着头皮糊弄了几句，请黑手党们进门，然后从谈话中慢慢意识到他在别人眼中似乎是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节操丧失下限极低、杀人不眨眼看片不关门的狠角色。
这人设不知为何还立得非常稳，只要他表现出一点谦虚或否认的态度来，热情的现同事们都会宽慰他。
“没关系啦坂口大哥！公务员规矩多，我们这里就随意多了，您尽管放开，不必再伪装了，我们都很佩服您的英勇事迹。”
坂口安吾面上挂着自得的笑容，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高深莫测，但他内心却在滴血。
“对了，坂口大哥，方不方便说一下您在会议室放的片子……？”
一位成员挂着八卦的笑容打听道。
坂口安吾心一沉，他看的东西准确来讲不是色情电影啊，但根本没人信……说了片名搞不好还会有人来要资源，或者请他一起看什么的……
他一想到未来可能的遭遇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真的是正经人啊！
要避免这样的情况，那就只能……坂口安吾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决定把自己的恶人人设再打造得变态一点。
堕落吧！再堕落一些吧！
表现得越恶劣越出格，就越不会有人怀疑自己的目的，越不会有人找自己要资源……我不要脸了！种田长官！
坂口安吾深吸一口气，以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回答道：
“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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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
半晌，一位黑手党成员突然起身猛烈鼓掌。
“坂口大哥说得对！真男人就该干男人！”
周围的小弟也如梦初醒般跟着起哄，表情充满敬意。
坂口安吾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他骑虎难下，面色铁青，真想把这群人的脑袋都摘下来塞进马桶里。
他已经预料到自己未来更加悲惨的遭遇了。
“喂你们知道吗，首领他其实也……”
一位成员突然小声八卦道，话语以充满遐想的长音结尾。
“快说快说！”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后勤工作，他每隔大约一周时间就要给首领专用的洗漱间换一批各种品牌的洗漱用品，每个月都要定制很多套码数不同的西装和休闲装，偶尔首领还会叫人送餐，不止一份，有时候还是三四份……全是走首领的内线电话和专用通道哦。”
“你想说什么？”
“这都听不懂？你想想负责轮班二十四小时贴身护卫首领的神秘亲卫队……是不是明白了很多？”
“哦哦，所以空降的亲卫队队长和队员，其实都是首领的……”
黑手党们一致发出明了的声音：“哦”
坂口安吾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们都在说什么……什么首领也那什么，什么亲卫队是首领的那什么……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情报里压根没提啊！
他明明记得现任首领荻野和真……还没成年吧？这组织都是什么风气啊！简直上梁不正下梁歪！
坂口安吾扶着额头，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他强打精神询问道：“能和我详细说说吗，关于首领和亲卫队的事情。”
“没问题，坂口大哥想知道什么，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44章 偶遇休妹
坂口安吾在一帮港口mafia底层成员的簇拥下听了好几个版本的首领与亲卫队的八卦。
什么给亲卫队买了口红指甲油情趣渔网衣时尚杂志，通过发膜的用量推测在首领专用房间洗澡的是长发男人还不止一个，晚上激烈到床边支撑帷幔的金属柱都断了，通过日常判断首领的理想型应该是高个子身材匀称的长发美人……他想打探的不是这种情报啊！
不过就算内容如此扯淡，坂口安吾也没有放下警惕，谁知道这帮人是不是受人指使来试探他的。
他前脚刚到宿舍，这群人后脚就来门口喧哗，是偶然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而且他想套的明明是兰波和中原中也的情报啊，怎么就突然变成少儿不宜话题了？
好在终于有人提到了那位空降亲卫队队长的身形发型和装束都接近已死的叛徒兰堂，并且合理地怀疑首领是不是在玩替身梗。
坂口安吾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然而没等他套出情报，一个名叫黑川的成员就又带偏了话题。
大家在黑川的推动下开始认真讨论荻野首领在十人长时期究竟和还没背叛的兰堂有没有交集，最终得出了兰堂窃走先代尸体背叛组织是因爱生恨报复首领的扯淡结论。
坂口安吾：“……”
他算是明白了，这群人八成就是来试探他的，至少这个黑川绝对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不仅三番两次用首领和亲卫队的桃色事件来妨碍坂口安吾打探消息，还明里暗里反过来打听异能特务科的情报。
坂口安吾小心防着他，决定等这帮人离开后就去附近转转，免得被他们困在信息茧房里。
许久之后，令人窒息的迎新终于结束了，坂口安吾出门散心顺便收集情报，而黑川离开后径直出了本部，绕了几个圈子后来到了桔梗所在的事务所报告。
“唔……这么说，你暂时没有发现坂口安吾的问题，他只是对叛徒兰堂很感兴趣，但并没有到可疑的程度。”
桔梗坐在办公桌后说道。
“是，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虽然是为了试探新人转移视线，但是聚众讨论首领的私人生活……”
“没关系，反正这些最开始是从后勤那边传出来的，不关我们的事，”桔梗撇开关系，“再说首领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传闻，他都没有什么意见，我们也不用在意了。”
“所以桔梗先生，那些传闻的可信度……？”黑川小心地询问桔梗这位特点同样符合首领审美的高挑匀称长发美人。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桔梗转移话题，“我现在手头的事情很多，既要负责新人考核录用还要跟进海路走私，之前专门反谍的太宰君现在也有新的任务，我也指挥不动他……这样吧，抓间谍还是太宰在行，你把坂口安吾的事不留痕迹地跟他透露一下，他有空就管，没空就交给我。”
“是，桔梗先生。”
飞机上，荻野和真在睡梦中旁观间桐脏砚，也就是玛奇里·佐尔根的记忆。
记忆跨度至少有五百年，从基辅到德国再到冬木，最后定居在这个具有强大灵脉的城市。
荻野在飞机上的时间不多，只够零零碎碎地了解一下玛奇里·佐尔根大致的经历，就像看电视连续剧的简介一样，很多细节都没能表现出来。
出乎他的意料，这个老虫子年轻时竟然还是个正义的伙伴，相貌也相当英俊，甚至与帕拉塞尔苏斯和达芬奇是同一时期的人物。
他原本的愿望是根除世上一切之恶，为此他不惜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个悲愿。
只不过在为追求亲眼看到理想实现而延长寿命的途中，他的记忆和意志都随着灵魂的磨损而渐渐扭曲了，他忘记了自己追求长生的原因。
到了近代，间桐脏砚只不过是一具被扭曲的目的所操控的怪物，不择手段地夺取他人的生命延寿。然后在第三次圣杯大战中身受重伤，一直在间桐宅邸的地下室苟延残喘，最终丧命于自己和同伴的后代手中。
等飞机降落，荻野刚好把剧情粗略地扫完，他感觉这个差不多能当每天一集的文艺复兴时期考古和魔术教学视频观看。
荻野下飞机时感觉思维还沉浸在基辅冬日的酷寒当中，乍一晒到亚特兰大的太阳顿时不适地眯起了眼睛，同时还有一种古怪的悸动从胸腔当中传来。
这种从未察觉过的情绪像未知的力量指引着他看向某个方向，不远处停着一架私人湾流g550，保镖开路粉丝接机，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机场。
是什么明星吗？
这种奇妙的感应究竟是……
荻野这样想着，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她粉色的头发显得格外鲜艳，在阳光下像一朵盛放的玫瑰，粉丝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
虽然那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但荻野瞬间意识到了她的身份。
——迪亚波罗的女儿，当红//歌星，特里休·乌纳！
刚刚他感应到的正是迪亚波罗和特里休之间的血脉牵引，他和迪亚波罗不知为何触发了共感，也感受到了这种奇妙的引力。
特里休正巧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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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这边，荻野隔着半个机场和重重人群，猝不及防地和她对视一眼。
不妙啊……
荻野马上装作张望的好奇路人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出了机场。
到了酒店，荻野没有第一时间主持预定的情报交流会，而是先把兰波、森鸥外和涩泽龙彦留在客厅先行讨论，他单独进了卧室房间拉上窗帘跟迪亚波罗商量。
“特里休·乌纳感应到你的存在了。”
荻野边说边用电脑查询歌星特里休·乌纳的近日行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个麻烦人物。
迪亚波罗一手撑在荻野肩上俯身垂头一起看曝光的行程表。
最近一周特里休都会待在亚特兰大，她的助理为她订好了假日酒店十八楼的房间，联系好了附近的意大利餐厅，购买特定品牌的矿泉水和其他消耗品，以确保这位大小姐的精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