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户部，尚书李元贞刚喝了一口茶，户部官员拿了一封信给他递了过来：“大人，这秦将军又来信了。”李元贞有点恼啊，可是再恼也得接。李元贞心里骂道，这睿城的建设就是个无底洞，国库的银子哗啦啦地往那里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填满。李元贞看完信，无语，一个人到内阁，看能不能找个人商量商量。今天内阁值班的是吏部尚书费不炜，他一脸轻松，正在那里画画。李元贞道：“费大人真是好悠闲啊，还画起画来了。”费不炜笑道：“哈哈，李大人，我这是劳逸结合嘛，我刚抽空放松一下，就被李大人看到了，李大人有事找我？”李元贞叹口气道：“还不是为了睿城的事吗，这秦仁又来要钱了。国库才刚有点余钱，他又要来把国库掏空。”费不炜笑笑，道：“李大人稍安勿躁嘛，建睿城是抵御元古人重要的一环，是皇上日夜思念的大事，我们做臣子的自当全力以赴，为皇上分忧嘛。”李元贞道：“我知道，可是以前欠债太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才还完欠债，又要为睿城欠一屁股新债，我心不爽啊。”费不炜道：“不就是钱嘛，弄弄就有啦。”李元贞听出点意思来，问道：“费大人何意啊？难道哪里可以弄来点钱？”

    费不炜拿起桌上的一封书函，递给李元贞，道：“这是漕运总督陶喜送上来，他说临江府海防松散，经常有私船出海贸易，海禁形同虚设。据说就连临江王也有份参与走私，问我怎么处置，要不要通知临江府的官员，严厉打击。”李元贞道：“那依费大人的意思是？？？”费不炜道：“临江府的人很有钱啊，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如果能捉几个来抄家，定能抄出不少银两。我啊，让人给陶喜送了一条小猪，让他帮我先养着。”李元贞愣了一下，忽然拍拍手，连声称妙。

    陶喜收到费不炜的小猪，还要他养着，搞得他是一头雾水，连忙召集下属，看谁知道费不炜是什么意思。下属们看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好有个机灵点下属，道：“大人，我想也许我知道其中意思。”陶喜道：“快说。”下属道：“我猜费大人的意思是，猪，养肥了再杀。”陶喜道：“嘿，有点意思，想一想，好像也有道理啊，这费阁老真是的，有话直说嘛，还要人猜来猜去。”下属道：“大人，你也知道，皇上一直不放松海禁，费阁老又怎么会明说，继续纵容临江府的走私呢。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只能意会。”陶喜道：“好，你把这意思传到临江巡抚方大人那里，让他看着办。”

    有了费不炜的暗示容许，临江府本来偷偷摸摸的走私开始变得大胆起来。鱼子游派人告诉马朝义，可以跟他做生意了。此时的马朝义，跟赵凯合作开赌坊，青楼，自己又开了米店，布庄，药材铺，棺材铺，再加上原来和黄庭玉开的酒楼，可以说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的行业都涉足了。赵凯看见马朝义生意越做越大，心里是好生佩服，把自己的侄子仇驰交给马朝义，希望侄子能跟马朝义学点东西，马朝义让仇驰在自己身边跟着。现在的马朝义，生意版图扩张的太快了，他也感到手头的资金很紧张，听鱼子游说可以合伙做生意，赚点快钱，马上拍板答应。马朝义进了十万陶瓷，交给鱼子游出货。

    过了两天，鱼子游亲自上门找到马朝义道：“马老板，坏消息啊，货船在海上碰到海盗，货被劫走了，只剩空船回来。海盗还放话了，如果你想要货的话，拿二十万两出海去赎。我的那批货也劫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客人交代。”马朝义安慰鱼子游道：“我知道了，事已至此，你先回去休息吧，让我想想。”

    鱼子游走了，仇驰道：“老板，我们跟鱼帮第一次合作就被劫了，太巧了吧，该不会是鱼老大私吞了我们的货吧。”马朝义道：“我相信不会，第一次合作就黑掉我们的货，以后还有谁敢跟他合作，鱼帮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大。再说了，这也不是一个老大该有的做风。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经送过他一块名贵的玉佩，他给我退了回来，可见这人不是个贪财的人。”仇驰道：“可是这批货买来才十万两，现在要赎却要二十万两，这不是开玩笑吗？”马朝义道：“你要知道，这批货要是不赎，一时半会是很难再找一批的，买家收不到货，对我们的声誉可是有很大的影响。”仇驰道：“这么说，海盗还真是吃定我们啦。”马朝义道：“那我们就会会这些海盗。”仇驰道：“我也去。”马朝义道：“你还是留下吧，不然我不好跟赵凯交代。”仇驰道：“老板，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自己做主。况且我从小打架打到大的，是见过血的人，我不怕海盗。”

    鱼子游听说马朝义要出海去会会海盗，连忙过来劝道：“马老板，出了海，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这些海盗都是没人性的，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再说这些海盗万一耍赖，收钱不给货呢？岂不是财货两空。”马朝义道：“鱼老大不用说了，我意已决，你安排船吧。”鱼子游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拦不住你，我告诉你，这帮海盗的头子叫龙归海，他以前是江南省的一名渔夫，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做起海盗来了，现在估计规模有个五六百人。你要去的话，我从鱼帮里挑十名好手给你，壮壮胆。”马朝义道：“多谢鱼老大。”

    赵凯得知马朝义要出海，也找了帮中十名打手，让他们跟着马朝义。赵凯道：“马老板，我这十名都是帮中的好手，我已经给好安家费他们，他们会保护你的，我的侄子麻烦你照顾点。”马朝义道：“我知道了，情况不对我会让他先跑的。”

    马朝义一行二十余人，坐了两条船出海。出了海，见前面有条小船，是龙归海派来给马朝义领航的。又走了半个时辰，马朝义看见前面出现了五艘大船，中间那艘大船看来就是主船。小船把马朝义引到中间的大船，马朝义一行陆续上去，只见船的甲板上摆了一张桌子，一位满脸凶煞的大汉已经坐在那里。见马朝义等人来了，那大汉介绍道：“我就是这片海域的主人龙归海，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来了，勇气可嘉啊，请坐。”马朝义在龙归海对面坐了下来。

    龙归海道：“我原以为你不会要这批货的，没想到你会来，好啊，钱带来没有？”马朝义道：“我要先看看货。”龙归海道：“货在那条船上。”说完，左边的大船靠了过来。马朝义一看，货还真在。龙归海道：“可以给钱了吧？”马朝义道：“我朋友还有一批货在你们手里，我也想看看。”龙归海道：“那批货你也想要？可以，五十万。也在那条船里。”马朝义道：“谢啦，那我拿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要走。龙归海道：“慢着，钱还没给呢？”马朝义道：“什么钱，我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还要给你钱啊？”龙归海一听，气得直拍桌子，道：“放肆！你耍我啊，你不要忘了这是我的地盘。”说完，身边的海盗纷纷掏出刀来。马朝义也不示弱，一巴掌把桌子拍碎了，道：“混账，这是我的货，凭什么要我给钱？”说完，马朝义身后的人也纷纷抽出刀子跟海盗对峙，双方气氛紧张，场面一触即发。龙归海见桌子被马朝义一巴掌拍碎了，有点震惊，不过还是镇定下来道：“你也不看看，就你们这点人，我随时可以把你们扔进大海喂鱼。”马朝义和仇驰也不回话，齐齐掀开衣裳，衣裳里面塞满了火药，马朝义拿出火折道：“来啊，谁怕谁，大不了一起喂鱼。”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龙归海距离马朝义这么近，如果来硬的，还真不好办。好汉不吃眼前亏，海盗也是来求财的，不是来玩命的。龙归海挥挥手，让海盗把刀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