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海上作乱已久的海盗终于被剿灭了，天健帝收到消息很是兴奋。下令嘉奖郭郃和鱼伏水，户部尚书李元贞趁机向天健帝进言：“皇上，这临江商会也出力不少，他们的船队帮忙临江水军消灭了海盗，朝廷能否考虑把临江府做第二个对外开放的通商口岸，以示皇上对临江商会的嘉奖？”天健帝心情大好，准了。海盗事已定，天健帝把目光转移到边关，一座耗费国库大批银两的城池——睿城。

    睿城，在秦仁的不断监督下，建设进度很快，已经初具城市规模。秦仁命人在城墙外种上大量榆树，柳树，只在城门前留一条小路进出。元古商人把牛羊，皮毛运到睿城，换回茶叶，瓷器，丝绸等回去。睿城贸易总管马守信向秦仁汇报：“将军，最近这些元古商人总来找我询问，说是看能不能卖些粮食铁器给他们，据我从他们口中套的话，现在元古人应该是严重缺粮缺武器，就快要抵挡不住罗斯人的进攻了。我斗胆向将军申请，让我去元古部落一趟，进一步探听虚实。”秦仁赞赏道：“马总管真是勇气可嘉。如果照你所说的，现在是元古人有求于我，那我料想他们应该也不敢太为难你。好，马总管早去早回，一路小心。”

    马守信跟随元古商人回元古部落，元古可汗窝洁思利听闻秦仁派人来了，于是在大帐里接见马守信。窝洁思利道：“你就是睿城的贸易总管马守信？很好，那我就直说了，我元古部现在需要粮草，铁器，你能不能卖给我？”马守信道：“尊敬的可汗，这天下无不可买卖的东西，只要价钱合适，我都可以卖。”窝洁思利喜道：“好，痛快，你开个价吧。”马守信道：“我可以卖给你粮食，铁器，不过，我不要你的牛羊，我要你的马。”这马可是战争资源，窝洁思利脸色一沉，谨慎地考虑了一下，道：“你想怎么买卖法？”马守信道：“八石米，十六斤铁换一匹马。”窝洁思利一听，不由得怒道：“什么？这马平时怎么也值得个十五石米，三十斤铁，你现在给我这点，你是要把我当猴耍吗？”话音刚落，账下元古侍卫迅速抽出刀子，架在马守信脖子上。马守信面不改色道：“尊敬的可汗，我是个商人，来这里不是做善事的，逐利才是我的目的。我知道上年暴风雪让你们死了不少牲畜，所以你们很缺粮；跟罗斯人长期打仗，你们也很缺武器，所以你们需要铁。现在只有我可以卖给你，我自然要多赚一点，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们也就没必要谈下去了。”窝洁思利心里对马守信真是恨得痒痒的，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对侍卫道：“你们带马总管先下去休息，好好招待。马总管，容我想想再回答你。”

    窝洁思利召集众将商量，史那克第一个发话：“真是欺人太甚，可汗，请给我三万大军，让我去天朝抢它一回，就什么都有了，何必对这商人这么低声下气。”大将巴尔斯站出来反对：“可汗，不可啊，我们现在的主要对手是罗斯人，实在不宜再增加一个敌人，这马总管肯卖粮食给我们，总比我们从前线分兵去抢好啊，暂且先忍他一下，等情势好转了，再做打算。”

    窝洁思利左右为难，上年暴风雪，不仅死了很多牲畜，也饿死了不少元古人；跟罗斯人的战争，又让大量青壮年阵亡。这史那克开口就要三万大军，现在还真是不能从西部战场调出来；可接受马守信的要求，他又不甘心吃亏，可汗的面子终究放不下。史那克见可汗面露难色，退一步道：“可汗，一万大军，我只要一万，现在他们的睿城已经有些规模了，趁他们还没完全建成，我偷袭它一回，抢点战利品回来，以后就算真的把马贱卖了，那也算是挽回一点损失。”巴尔斯讽刺道：“史将军不做前线侦察的吗？你想打就打啊？你不知道现在睿城有四万守军吗？你这一万人，去送死啊？睿城的守将还是那个打败你的秦仁呢，你哪来的自信偷袭一定会成功？上帝托梦给你啦？”史那克怒道：“巴尔斯，你这软骨头，真是愧对了自己的名字，我史那克绝受不了这种屈辱，哪怕只有五千人，我也要打睿城。”巴尔斯冷笑道：“你自己要白白送死，不要拉我元古士兵陪你，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没脑子的。”史那克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冲上去就要打巴尔斯，众人赶紧把他俩拉开。眼看越来越乱，窝洁思利喊话：“好了，大家别吵了，史那克，我给你五千骑兵，你如果失败了，那可别怪我要军法处置。巴尔斯，从你那调五千骑兵出来给史那克，还有，马守信先暂时关押在你那里，不要放他走，不过也不要得罪他，好好款待。”

    史那克带着巴尔斯的五千骑兵，趁着夜色，奔赴睿城。快到睿城北门，史那克一看，心里不觉凉了一半，怎么跟预想不一样啊，万万没料到睿城的建设这么快。他不知道的天朝的优势，那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在天健帝的全力支持，秦仁的亲自监督下，这睿城的城墙虽然还有个别地方没完工，可是基本的防御功能已经具备，史那克想靠骑兵快速偷袭已经变得不可能，而且城墙外种了不少榆树，柳树，成了骑兵靠近睿城的巨大障碍，唯一通往城门的又是一条小路，根本无法大范围用兵。

    史那克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派探马先打探一下情况啊，这都只能怪自己狂妄，有点想当然了。现在要是退兵回去，肯定会被部落里的人耻笑，自己在可汗面前夸下海口，不能就这样回去。睿城是打不了，史那克带兵绕开睿城，转去连山关。连山关现在外关修得很牢固，早已不是以前的样子，城墙又高又大，史那克没有攻城器械，只能望着连山关叹气，转向四峡关。这下骑兵们有意见了，他们本是巴尔斯的人，跟着史那克连夜跑来跑去的，弄得人困马乏，好处没捞到半点，天都亮了，纷纷嚷着要回去。史那克见骑兵们怒火很大，怕镇压他们会火上加油，只好妥协，率兵回元古部。

    史那克率骑兵经过睿城南门，城门突然大开，一队骑兵冲出城，直攻史那可部队。大白天的，史那可无处可藏，只得打起精神，率部队战斗。两军正胶着，睿城又一队骑兵冲出来加入战斗，过了一会，城里又一队骑兵冲出来。面对睿城一队又一队骑兵不断涌现，史那克怕了，他撑不住了，命令骑兵们赶紧绕城撤退。元古军绕到睿城北门，早埋伏好的秦仁率一万人马拦截住史那克。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史那克无奈，硬着头皮对战秦仁。秦仁以逸待劳，一身气力全往史那克身上使，史那克是越战越弱，无心恋战，一不留神被秦仁格飞了大刀，接着又被秦仁一锏打下马来，睿城士兵赶紧上前把史那克捆了。主将被捉了，剩下的元古骑兵纷纷四散，往东南西北各方逃跑。

    回到睿城，士兵把史那克押到秦仁面前，史那克挣扎着，拒绝下跪。史那克喊道：“你搞埋伏，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我不服。”秦仁轻蔑一笑，道：“你现在只是个俘虏，还想在本将军面前装大爷？我告诉你，今天你就算是当上了玉皇大帝，在我面前也得跪下，你不跪，我就打到你跪。至于你服不服，那是你的事，我不在乎。”秦仁手下士兵拿出大棒，狠狠地往史那克两腿抽去，史那克撑不住，跪了下来。秦仁对着史那克道：“你，才打一棍就跪下了，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