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旱季
在家中完善计划, 准备去偷家的苏清二人并不知道，就在这几天，他们死磕丰外山的时候, 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瘟疫，最严重的地方就发生在玉河两岸。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所有逃出峡谷海岸的独居类变异人都被丰外山的变异动物吃了，还有一个熊类变异人逃了出去，并且被一条蟒蛇将瘟疫带到了距离丰外山不到五十里外的一个山脉中。
在这几天时间里，瘟疫在外界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变异动物被感染。
现在不只是人类, 就连变异动物都不敢喝玉河里的水, 它们都知道感染源头来自玉河，也都将玉河看做死地不敢靠近。
变异动物的智商都比较高, 就像是之前丰外山的动物那样, 它们也知道尸体有害不敢去吃，都战战兢兢地看着尸体不敢靠近, 也导致尸体像丰外山那样很完整地保留下来。
它们再也不敢吃捡来的食物，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捕猎老弱病残, 只能挑健康的猎物下手。
之前储存玉河水的变异动物如今有将近八成被感染, 而储存其他支流和湖泊水的变异动物则是有很大一部分幸存下来，小部分吃了带有瘟疫的尸体被感染的，也因此被同类抛弃。
玉河中的变异鱼纷纷翻了肚子浮在水面上, 其他水生生物也不能幸免。
这就导致水里的生物只要是能上岸的都上岸躲避瘟疫，如果祁江他们在, 肯定能看到水蛇以及鳄鱼这一类变异动物就跟吓坏了一样往岸上跑。
因为尸体太多, 玉河的水位也只有以前一半多, 河水的冲力不如从前, 导致尸体河道被堵塞，一具具尸体陈列在河道里，恶臭熏天令人作呕。
所有变异动物都疯了似的占据各个湖泊，但这会儿其他大湖泊的水源还能供给所有变异动物，所以散发着龙角刀威压的无雪山脉暂时没有变异动物进入其中。
因为苏清这两天在突破的关键时刻，祁江要帮他护法没有出去，也就没有发现外界的变化。
金金之前也被苏清叮嘱过最近不要出门狩猎，现在就在家吃“麻麻”提前送来的肉食。
他也知道瘟疫是夺命刀，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巢穴里种蘑菇，偶尔飞出去一趟，也不敢靠近其他变异动物。
也因此，在变异动物搬迁到附近的时候，金金发现了外界发生的变化，可惜他过来的时候“麻麻”正在忙，坏叔叔也不理他，他就只能飞回去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晚上，苏清周围的气旋一收，欣喜地睁开眼睛，从空间里拿出猎光弓，推开窗户，弦上快速凝聚出一支火焰细箭，咻地飞出去。
刷！
没等祁江反应过来，苏清已经追着他的箭跑了，祁江愣在原地，失笑着追上去。
箭不会拐弯……至少现在不会，所以祁江不怕追丢。
火焰细箭一路飞往丰外山，咻地一声射入山壁之中，又从山中穿出来，一路飞了数百米才停下，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苏清自己也很惊讶于这个效果，下意识深吸一口冷气，一股恶臭味钻入鼻中，呛得他拼命咳嗽起来。
但这会儿他没有心思去看是怎么回事，见丰外山因为他这一箭骚动起来，他又赶紧溜了。
一路飞回去，在家的附近遇到提着灯笼飞出来的祁江。
“江哥！”苏清有些心虚，“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吧。”
祁江轻笑着摇头，他倒是很喜欢苏苏现在越发有活力的样子，所以没有说他。
两人回到家中，苏清笑着把猎光弓咻地收入自己体内又拿出来，每一次收到体内后，他的右手手腕内就会出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猎光弓图案。
图案栩栩如生，简直就是等比例放小。
祁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敏锐地发现了他手腕内多出来的猎光弓图案，心里有一个猜测“苏苏，练气四层是不是就能知道怎么提升法器了？”
苏清仔细感受着猎光弓的变化，微微摇头“不，我现在只是能将法器收到体内而已，但你说的也不算错，算是对了一半。”
“怎么说？”
苏清尽量说明白一点“我到达练气四层，灵识增强，一下子就用能灵识和猎光弓建立联系，也就是修行界所说的认主，之后我才明白，我们要提升自己的法器，首先要完成两个先提条件，一个是修仙界所说的法器认主，一个是所有血脉到达稳固期。”
变异出来的本命法器和修行界所说的本命法器是有区别的，因为变异人的本命法器是自己孕育，所以只要得到法器认可，也就是叫对名字就能建立联系，也就是达到认主的条件。
但以前修行界的认主却没有那么容易，必须得小心地用灵识和法器建立联系，一次次打上自己的标记才算认主，另一种办法就是将法器时常带在身边，等联系够深就能一次性认主，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滴血认主。
苏清之所以举修行界法器认主这个例子，也是为了让祁江好理解。
这两种认主其实是不一样的，但真要严格来算，那就是一个浅层认主一个深层认主，也可以说一个是身体上认主，一个是精神上认主。
前者可以使用法器的基本能力，后者能跟法器共进退，甚至还能提升法器的能力等等。
“也就是说，我得把另一把刀拿回来才能达到其中一个先决条件。”祁江这才发现他把龙角刀借出去看似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实际上却还是耽误了他的成长。
好在现在明白也不算太迟。
有苏清这个例子在前，他也不必等自己突破练气四层，过段时间就能让龙角刀认主，或者尝试滴血认主也行。
“这么看来，血脉太多，哪怕血脉都很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个劣势。”祁江终于知道为什么丰外山的妖兽比他们走得快那么多了，因为人家就一个血脉。
“是这样没错，但变异出什么血脉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苏清也有些感慨，“只能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吧，咱们尽人事就是。”
祁江回想以前出任务时，在佛手山看到那几个王者妖兽时的感受，有种猜测“我感觉，我们还在起步阶段，而狼牙棒猿猴它们已经上高速公路了。”
“我也是这个感觉，所以咱们必须再加快动作才行，否则咱们变异的血脉再强，只要成长速度不够快，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它们的补品。”苏清表情凝重，“我想起一件事，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他曾经到过一个遗迹，里面曾有一个记载。古妖兽非常看重血脉等级，但当高级血脉太弱小时，低级血脉就会趁机猎捕高级血脉以增强自己的血脉能力，妖兽互相吞噬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血脉之力。”
祁江灵光一闪“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其实也算是妖兽了吧？”
苏清深深点头“我觉得两者是有共同点的，但无论我们猜测的对不对，人类对妖兽来说都是大补。”
所以，之前那些变异动物才那么想要进入丰城。
祁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只大手，把所有棋子都放到一个空间里互相竞争。
就是不知道竞争是不是公平的，现在人类在变异上吃了亏，有没有一天能够得到补偿？
还有，人类对妖兽是大补，变异动物只算半个妖兽，对人类算是毒药，那真正的妖兽呢？是补品吗？
他差点就想让苏清把空间里的几个妖兽尸体拿出来试一试，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万一有问题呢？
此事暂且不提，祁江继续问“修为加强和调用能量池有关系吗？”
苏清左边的蓝眸发生变化，像是有水波在晃动，祁江听到了一阵阵海浪声，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的确变强了，我能感觉到，我对潮汐的感应在增强，所以我预测天气的能力也在变强，我还可以操纵一些小的海浪，还能利用海水织，织布？”苏清的声音突然充满疑惑，“泣泪成珠？为什么会有这两个能力？有什么用吗？”
他有些好奇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脸，结果发现哭不出来，也没办法实验所谓泣泪成珠是什么，只能作罢。
祁江眼神微闪，泣泪成珠，海水织布？这个似乎和传说中的鲛人有点像？
他能感觉到苏苏的水系血脉和他的等级差不多，但是鲛人是海中王者吗？
他的知识没给他答案，但当他心里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想吼一声了，这次是下意识想反驳。
直觉告诉他，不是的，鲛人不是海中王者，所以苏苏应该还有别的隐藏起来的水系血脉，那才是真正的海中王者。
这么一想，祁江忍不住感慨“还真的是杂……”
还没说完他就闭嘴了，苏清噗嗤一笑，倒是不介意“你想说杂种？我觉得挺像的，应该好多人的血脉都掺杂了不同的品种吧。”
祁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苏清沉吟“隐藏起来的？或许有吧，我只感觉我很喜欢乘风飞翔，也喜欢在海中畅游，其他的就没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火系和风系血脉是什么呢，他感觉风水火三系都有所联系，没办法一一分开来讲，但的确没什么头绪，或许要等风系到达稳固期才能清楚吧。
祁江的血脉他倒是猜得差不多，龙嘛，风水两系加上他那对龙角，很明显就是龙属血脉，翅膀也有可能是龙属，但雷系血脉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了。
但都是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苏清还要多熟悉一下自己目前的力量，所以祁江没有打扰他，而是去做自己的事情。
现在苏清没有打坐，不需要他护法，祁江想起苏清的话，便飞去峡谷海岸把自己的龙角刀拿回来。
怕有什么事不能及时回去照应到苏清，他拿着燃烧棒飞得极快，但飞着飞着就感觉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风将上游的腐尸味传来，祁江心里一个咯噔，没办法夜视的他并不知道上游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怕是瘟疫传播，不敢直愣愣地往前飞，而是转向海岸的方向，等没有闻到腐尸味之后才一路沿着海岸线飞到峡谷海岸集合地附近。
法器有灵，感觉到自己主人在召唤，一直存放于港口的龙角刀欣喜地嗡鸣一声，咔嚓一声飞出刀鞘，破开大门飞向海洋的方向。
正在看守的士兵一惊“龙角刀跑了！”
要命了！这可是龙角刀，别人的东西，怎么就突然自己跑了？
此时，龙角刀已经飞到祁江面前绕着圈圈诉说着自己的激动，随后又绕到祁江腰间和它的兄弟碰面，刀鞘里的龙角刀也有些激动地颤抖。
结果，激动之下，两把刀一个从外面咔嚓一下把苏清做的刀鞘削掉一层皮，一个从里面咔嚓一下弄了个口子。
祁江脸上的笑意顿失，心里一痛“别动了！苏苏给我做的刀鞘都坏了！两个败家玩意儿！”
两把龙角刀都被骂了，顿时安静下来。
祁江一脸痛苦地拿出消毒水对着外面的龙角刀一顿乱喷，又拿出手帕把刀丢到海里洗了一遍又一遍，擦干净再喷一次消毒水才放心。
集合地里有些骚乱，祁江听到声音，提着刀气沉丹田大喊一声“龙角刀我拿走了！”
正在慌乱地集合队伍准备出去找龙角刀的港口一静，虽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松一口气。
没丢就好。
祁江并不担心他们没了龙角刀就没办法去新基地，现在韩师长的飞行联络队已成气候，飞行战宠也可以飞，没了他的龙角刀威慑变异动物，最多就是比以前麻烦一点而已。
回到家中已经快到凌晨，祁江把两把刀放到桌上，仔仔细细地看着苏清给他做的刀鞘。
刀鞘破了一个口子，外面的花纹还被削了一截，祁江见实在是没办法修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败家玩意儿！”祁江心痛无比地把刀鞘收起来，找出几张报纸丢到桌上，“你们就配用报纸包着，还用什么刀鞘？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东西。”
龙角刀安静如鸡。
苏清听到声音，疑惑地走出来“江哥，你在跟谁说话？”
看到苏清，祁江立马把手里的刀鞘放到苏清面前，又嫌弃又心痛“当然是这两个败家玩意儿，你给我做的刀鞘被他们弄坏了。”
苏清失笑，把刀鞘拿过来放到一旁“就一个随手做的玩意儿，我这两天再给你做，这次做一对，等咱们找到合适的灵木再做一对法器，这样也不怕龙角刀弄坏了。”
“不能这么算。”祁江心疼地把刀鞘拿回来，“这是你给我做的，龙角刀只是借用，凭什么弄坏？以后你别做刀鞘了，它们不配！”
说完，他又气得骂了一句败家玩意儿。
“行吧。”苏清忍笑，“就算做也是给你做，你别借给他们用。”
祁江深深点头，还是别气得心肝疼“我自己给它们做，随便做两个木头桩子行了，没必要做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苏清小心地摸了摸桌上安静如鸡的龙角刀，然后赶紧拉着祁江离开。
房门关上，桌上的龙角刀抖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屋内，祁江脱掉外套挂到墙上“对了，苏苏，你刚刚出去的时候飞到哪了？”
“丰外山。”苏清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刚刚往上游飞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腐尸味，你说会不会是瘟疫？”祁江表情沉凝。
苏清突然想起什么“我去丰外山的时候也闻到了，但那会儿我没太注意，没去看过。”
他们都没有沿着玉河边飞，所以闻到的味道并没有玉河边的重，但两人都觉得这事不正常，便想趁夜去瞧瞧。
祁江去拿龙角刀，刚和苏清飞起来，外面的风突然平静下来。
轰隆隆！
平地一声雷，狂风突然又起，像是要下雨一样，苏清和祁江怕出意外，又不得不返回家里。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熟悉的地震本不该让苏清和祁江感到惊慌，但这次的地震却比以前强烈许多，已经比得上火山喷发那天晚上的大地震。
屋里的摆设哐当哐当地掉到地上，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玻璃也全部被震碎，二人有些慌乱地往外飞，冲击波让他们飞得不是很稳，但总比在地上待着强。
九分钟后，地震停止，苏清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怕有余震不敢进去。
从火山爆发之后，也就是七月开始，天就会有一次地震，震感就跟以前差不多，持续时间只有半个到一个小时左右，并不算太严重。
但这场地震的震感却比以前强得多，虽然持续时间短，破坏力却很强。
咔嚓！
一道闪电照亮了屋里的惨状，也让祁江看到他精心布置的家变得有多乱。
“看来今晚不能去上游了。”祁江无奈地叹气，“再等半个钟，没有余震咱们再进去收拾东西。”
苏清没有说话，沉默地找了个凳子和祁江坐在一起，看着现在变得乱糟糟的屋子，心情不是很好。
咔嚓！
轰隆隆！
天空电闪雷鸣，夜空中的闪电缓缓地勾勒出一对双刀图案，苏清偶然一个抬头，瞪大眼睛用手肘撞了一下祁江“江哥，你快看天上！”
祁江疑惑地抬头，看到熟悉的双刀图案，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他脚边的龙角双刀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兴奋地飞起来绕着祁江转圈。
一道闪电突然咔嚓一声撕裂天空，一个拳头大的紫色光团突然出现在祁江面前，刷地没入他的眉心，他额头上的龙角闪过一道道电弧，刺拉拉地劈打在龙角双刀身上。
他身上的气势突然发生了巨大变化，但表情却很痛苦，全身颤抖，胸腔里传出一道吼声，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吼！
祁江双翅展开，羽毛和鳞片上都闪着电光，苏清差点被突然展开的翅膀打到，好在他及时飞走了。
站在广场另一边，总觉得眼前的祁江就像是一头生长在无尽深渊处，霸占着深渊高山雷海，在其中怒吼着的凶兽。
祁江的翅膀在变大，手上的龙爪突然出现，脖子从下而上渐渐覆上鳞片，身上闪着电弧，龙角双刀徜徉在电光之中。
三分钟后，祁江的气势一消，无力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苏苏……”
苏清紧张地跑过去扶他起来“江哥，怎么了？”
“我，我好饿。”祁江紧紧抓着苏清的手，“给我点吃的。”
饿？
苏清庆幸他们以前有囤货的习惯，赶紧拿出以前做的饭，一碗碗地端出来，看着祁江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紧张地给他递水“江哥，喝点水，别噎着。”
祁江摆手，继续吃饭，跟八百年没吃过一点东西似的，随便嚼一嚼就咽下去，压根没时间注意自己的吃相，只想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苏清一份接一份地把饭菜拿出来，才刚拿了二十几份，空中的闪电又开始勾勒出一柄羽弓图案。
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体内的猎光弓激动地想要出来，苏清下意识将猎光弓拿出来，看一眼激动得转圈圈的猎光弓，他没时间去理会，继续在祁江身边摆饭。
咔嚓！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一个拳头大，比祁江的那团稍稍小上那么一小圈的金红色光团飞到苏清面前，没入他的眉心。
扑通扑通！
苏清心脏处亮起绿光，眉心亮起金红色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光柱射到猎光弓身上。
像祁江那样，血脉深处涌出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苏清胸腔处欲要发出一道音波，结果还未发出就突然心脏剧痛。
啪！
苏清手里的饭菜掉到地上，痛苦地捂着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承受不住一样裂开，又被一个温暖的东西修补好，刚补好又继续裂开，周而复始。
身后的翅膀挥动，快速变大的同时，原本只是外圈金红色的右眼瞳色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蓝色消失，金红色入驻。
在海浪环绕之中，他的左边翅膀从肩羽处快速染上海蓝色，每一根飞羽都在快速画上完整的水滴图案。
在火焰燃烧之中，他的右边翅膀也从飞羽末端快速染上金红之色，飞羽也画上完整的水滴图案。
三分钟后，山顶的红蓝两色突然熄灭，海浪声和火焰燃烧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苏清眉心处和心脏处的光芒也像是从未出现过。
翅膀上，海蓝色染到一半，火焰色也只染到中间，两边翅膀的进度几乎一模一样。
苏清无力观察自己的变化，猛地往地上摔，祁江飞过来将他接住，端起一碗饭“苏苏，张嘴吃饭。”
咕噜噜！
肚子饿得发出叫声，苏清一边捂着还在密密麻麻疼着的心脏，一边喘着气就着祁江的手狼吞虎咽地吃饭，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刚才祁江会那么饿。
两人把空间里囤的饭菜都吃完了，这才垫了个肚子。
苏清心脏处的疼痛慢慢消失，却也因此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几欲要昏迷一样趴在祁江怀里“江哥，我好累。”
祁江将苏清横抱起来，让他拿出一个床垫，把人放到走廊下“那我做好饭叫你，一定要起来，不能睡太死。”
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吃饱，不然明天会更难受。
苏清也有这个直觉，可刚才那一下子他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心脏处的绿光，他可以保证，他刚才必死。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灵气复苏之后他的身体会变好，原来不只是变异为他修复身体，最重要的是心脏处有一个保护伞。
那是爷爷给他留下来的，他曾经误吞进肚子里的种子。
苏清很困，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屋子里太狼藉，祁江只能在走廊下生火做饭，一边照看苏清的同时，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天空，加深对十八个图案的记忆。
此时，天空中的闪电还在继续勾勒图案，并且赐下福报。
一共十八个武器，也就代表十八个主人，越靠前图案越清晰，福报也就越大。
大概两个小时后，十八个主人都得到了他们的福报，天空中又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芒，砂砾一般的光芒犹如流星一般洒落大地，落入每一个生灵体内。
除前十八个光团大小不一之外，众生平等。
平等还体现在，众生都很饿。
疯狂进食补充能量的画面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上演，此时众生还不知道，世界在降下福报的同时，还带走了一些东西。
他们也不知道，今后他们要为了吃付出多大的代价，而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