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旱季
今天, 苏清二人照例花了一些时间为檀一龙他们解答变异和修炼上的问题，看大家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离开基地。
因为很久没有洗澡, 加上还去过火场, 下方运木炭的人身上不是灰扑扑就是黑漆漆，远看就像是一队正在搬运粮食的蚂蚁。
哪怕浓烟散了，空气中的黄沙跟草木灰也很呛嗓子和伤肺，大家全都用湿布把脸包住, 露出眼睛用于看路, 鼻子处比较宽松方便呼吸, 嘴巴的地方可拆卸方便喝水。
高温让他们的嘴唇有些干, 一些变异方向明显不耐热的人的情况更加严重, 嘴唇甚至裂开出血，要抿一口水才好受一些。
运炭车源源不断地从火场运木炭回来, 又马不停蹄地出去，许多实力比较强，自信较大的人这时候就会跟着一起出门。
他们对付半妖兽和妖兽已经很有经验了，哪怕赶路也十分警觉，有时候风向一变，他们闻到狩猎者的味道之后也不像以前一样会忽略或者分不清是什么味道，而是会马上发出警报声，有时候潜伏跟随的狩猎者隐藏得差一点, 他们也能及时发现，不再像以前一样，明明视线都扫过去了都没发现异样。
猎物变聪明了, 也变强了之后, 无论是妖兽和半妖兽面对人类都必须全力以待, 否则这一天的狩猎肯定会失败，甚至有可能会受伤乃至被猎物围攻致死。
苏清他们飞了一段路之后，前方发生了一场战斗，一群短毛青狼一击不中就马上离开。
它们不敢受伤，因为如果有成员受伤，下一次的狩猎成功率就会下降，如果一直狩猎失败，家里的狼崽就会养不大甚至饿死，大狼也会慢慢走向死亡。
而且，现在瘟疫结束，受伤的狼很可能成为其他狩猎者的目标，甚至有可能会被它们视作猎物的人类及其战宠盯上。
短毛青狼群跑出人类监视范围之外，但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潜伏在附近，小心翼翼地继续靠近下一波出来拉木炭的猎物。
天上飞着的苏清看着短毛青狼群远去，有些唏嘘“感觉看动物世界似的。”
“可惜的是，这次人类无法独善其身，包括我们。”祁江也有些感慨地接道。
以前人类看电视上的野生动物上演丛林法则时看得津津有味，结果现在每个人都参与进去了。
苏清笑着拉弓将一支清风细箭射向即将靠近运炭车的狼群前面，将它们的位置暴露出来。
他没有伤到任何一头狼，因为如果有大狼受伤或者死亡，那现在就会变成短毛青狼群状态最高的一次狩猎，它们就不会再试探，必定会发起真正的进攻，到时候车队很可能会出现伤亡。
苏清不想背这种人命债。
火场渐渐映入眼帘，大到一眼望不到边，被烧毁的树木无数，杂乱的草地也全都变成灰烬，昨晚的沙尘暴和狂风一吹，地上的草木灰几乎都跟着浓烟吹向上游，而等沙尘暴和狂风一停，浓烟反倒停在上游。
本来现在的空气质量就很糟糕，掺杂着草木灰的浓烟再跟空气中的黄沙混合在一起，简直就跟不让人活似的。
如果不用湿布或者吸附性工具辅助呼吸，大家吸一口气就能咳嗽好几下，除非变异方向真的适应这样的环节，否则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空气环境下坚持三分钟。
所幸，沙尘暴终于干了一回好事，彻底将这场大火扑灭，这里不再继续补充浓烟的情况下，飘到上游的浓烟才能在一天时间内完全消散。
以苏清的目力也不知道火场的尽头在哪里，心里有些后怕“没想到这火场这么大，还好沙尘暴来得及时，如果是白天起火，按照这个干燥的天气，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这就是一线生机吧。”祁江如今更有感触，“我这段时间在想，其实一直以来，天道都曾给人类留有一线生机，只是大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此错过罢了。”
死亡毒雾起时，如果人类没有躲在房子里，在变异上就不会落后动物那么多，后续银色物质出现，人类甚至还能奋起直追。
雨季，峡谷将海水挡住，给了人类喘息之机，也是在提醒人类赶紧离开这里，只是那时候他们有心无力罢了。
仔细想，人类如今生活得这么艰难，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如果一开始能抓住死亡毒雾带来的机遇，他们就能及时离开丰城盆地，也不会遭遇火山爆发和瘟疫。
天道从来没有赶尽杀绝，牠在每一次都留有一线生机，只看众生能否抓住罢了。
听祁江说的这番话，苏清才恍然发现，原来一切皆有预兆。
“旱季的一线生机就是遍布各处的水源……”苏清一顿，感觉有些可惜，“大家又错过了，不过也不算完全错过。”
无论是丰城基地的人，还是他和祁江，都在快速适应环境的剧烈变化，并且越来越轻车熟路。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现，他和祁江也是如此。
他脸上的笑慢慢加深，祁江也笑着点头，甚至有些期待“也不知道下一个季节是什么。”
大风大雨洪水有了，极热极旱也有了，那下一次，该冷起来了吧？
苏清看向下方的木炭树和远处晒得极干的枯树森林，福至心灵一般“江哥，如果下一个季节变冷，你说森林和木炭，是不是一线生机？”
祁江也将视线看向下方，和苏清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下方，蚂蚁一般的队伍进入火场后也主要集中在一个区域，遵循就近原则先把近处的木炭带走。
沙尘暴不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堆黄沙，还给他们留下了一笔财富。
伴随着沙尘暴而来的狂风不但将草木灰吹走了，还把一棵棵烧成木炭的树吹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压根不用动手砍，只需要上手捡就行。
看着大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堆满一车木炭，苏清想到自己的猜测，心跳如鼓，也待不住了“江哥，我们快走吧，别看了。”
祁江轻笑，跟着他一起继续往下游飞。
因为不想被别人发现木炭的事情，祁江跟苏清便绕开人群飞向火场后方，一直飞到火场尽头才停下来。
因为这次沙尘暴正巧从西北方向来，也恰巧是下游的方向，所以率先接触到狂风和沙尘暴的火场西北边的木炭树几乎全都倒在地上，反倒是基地活动的东南边还能看出原来那几片森林的模样。
看着下面触手可及的木炭树，苏清搓了搓手，兴奋地飞下去，护目镜下的眼睛跟装了两个小灯泡一样，亮晶晶的“江哥，我先下去了！”
祁江宠溺地摇头，他都不知道苏清是因为能为可能到来的冷天做准备还是单纯因为囤货属性被触发才这么兴奋。
左右收木炭的事情他帮不上忙，祁江也就不下去了“那我在上面望风，有人再叫你。”
他话还没说完，苏清就模糊地“嗯嗯嗯”应着，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
这下祁江差不多确认了，他家苏苏这么兴奋，至少有七八成原因是因为囤货属性被触发了。
果不其然，随着木炭越收越多，苏清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明显，等收完一个林子，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祁江还没见过他这么高兴的样子，心里稀罕得不行，知道附近没人，索性飞下去，笑着抹去他脸上沾到的灰“这么高兴？”
苏清眼神闪烁，抿唇笑着点头“白捡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那我帮你把沙子里的树挖出来。”祁江笑容越发宠溺，“应该不会有人飞那么远，咱们就多收一点，这样哪怕以后再冷也不怕了。”
苏清深深点头，又马上去继续收木炭，收着收着觉得有些不满足“江哥，家里的柴火是不是有点少？”
曾经追着一群“推土机”弄了那么多隔离带，倒下的树也全都被他们收走了，祁江实在是说不出这个少字。
但他还是顺着苏清的话问“……那要再弄一点吗？”
“可以吗？”苏清眼睛一亮，“我们再找一群猪吧，反正枯树多。”
祁江其实，大可不必吧？
听老婆的话让老婆高兴和反驳老婆让老婆失望之间，祁江机智地选择了前者，十分赞同地点头“那明天吧。”
“那我们明天不来收木炭了吗？”
“……留一点给大家吧，咱们去囤柴火。”
“行吧。”
夜已深，苏清感觉沙尘暴又快来了，有些恋恋不舍地收手，甩了甩酸疼的手臂，又揉了一下频繁弯腰而发酸的腰，终于感觉到疲惫“江哥，回去吧。”
“嗯。”祁江平静的脸庞下狠狠地松一口气。
两人飞到火场另一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大家全都回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哪怕不能预测天气的人也大概能猜到沙尘暴出现的时间，所以都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到点就会回去。
差不多回到丰城的时候，苏清看见了最后一批运炭车，一半的车上装着木炭，剩下的一半车上都驮着各种被烤熟或者受伤被杀死的小型半妖兽，最后面两辆车上和其他战宠还驮着一些更大的半妖兽。
虽说人吃不了半妖兽肉，但这些都是战宠口粮，白捡来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苏清和祁江去接山山，看到山图家里站在木炭堆上指点江山的黑猫公主，苏清差点不敢认。
“苏顾问，祁顾问，来接山山了？”山图拄着拐杖爬出地窖口，看见苏清有些铁青的脸，尴尬地挠头，“抱歉，我不该带着山山去火场的。”
山山每次过来都是香香软软的，来基地一圈就变得黑不溜秋，山图也很不好意思，却又舍不得拒绝山山，只能先甜后苦了。
虽说心里不满山图，但苏清心里也清楚山山在他面前是小公主，在别人面前就是泥猴，尤其跟着什么都依她的山图，她只会变本加厉。
苏清看着一脸无辜看着他的山山，压下心里的不满，轻轻摇头“反正回去是她自己洗澡。”
祁江见苏清现在都没抱闺女就知道他嫌弃，隐晦地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伸手将猫抱到怀里。
“喵！”山山看到他的笑容，抗议地叫出来，一点也不想让他抱。
“闭嘴。”祁江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再叫今晚就自己去打水。”
山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祁江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让她一只如此娇小可爱的小猫猫，跋山涉水去山下打水？她又不能飞！
“喵~！”
“好了好了，先回家吧。”苏清把一人一猫的战争掐死在摇篮里，把山山抱过来，轻轻点头和山图告别便往家里飞。
回到家中，看着一脚就把地板踩出一个黑色小梅花的山山，苏清磨了磨牙拍了一下她的小jiojio“就知道在外面野，看你身上多脏？比我身上还脏。”
都是去火场里捡木炭，别的战宠也没变成煤球，只有这只黑猫公主跟在地里打过滚一样，脏得苏清都不忍直视。
“孩子还小，贪玩很正常。”祁江眯着眼睛笑，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只要打猎作业完成就行。”
山山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一看就知道今天就顾着玩了。
“别说我不给你跟山图玩，可你看看，他就会放纵你，你一去他家就放松了，这让我怎么能放心？”苏清有些恨铁不成钢。
见苏清开始教育孩子，祁江总算没有阴阳怪气，苦口婆心地跟着道“你爸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跟山图直说，但你也要自己心里明白这件事才行。”
两人说了山山几句，见她知错了便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次日，两人按照昨天的计划，找了一群猪做推土机，又弄了一些柴火到空间里。
回基地的时候，听到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从上游传来就知道是半妖兽和妖兽在迁徙。
这几天水位下降得更加非常严重，许多大型湖泊的水相继见底，平时也陆陆续续有一些半妖兽往玉河瀑布附近搬，丰城基地这边也进行了几次位置保卫战。
因苏清和祁江说檀一龙他们刚开始培训，韩师长怕他们跟妖兽硬碰硬会受伤拖慢进度，所以丰城基地的保卫战都是靠战宠守下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搬过来的妖兽实力也越强，战宠赢得也越来越艰难了。
大规模迁徙的再次发生也给苏清他们一个信号。
有大型湖泊干涸了，丰城基地的强者必须严阵以待，迎接最艰难的保卫之战。
大型湖泊位置有限，每一个位置都需要主人尽全力守护。
开了灵智的动物已经能熟练钻潜规则空子，哪怕规则是单挑，但它们会组成一个联盟，挑选一个比较弱的位置主人上去挑战。
一次车轮战下来，如果位置主人依旧不露一丝破绽，那么其他正在观望的联盟就会寻找其他目标。
如果位置主人露出破绽，就会被群起而攻之，等拿到位置之后，这些联盟的内部就会开始打假赛，一个个轮流上去喝水储水，这样又能撑个几天。
所以，丰城基地附近的那个大型湖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争斗，但这些动物也很惜命，大多都是点到即止。
不过，如果对上人类，它们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往小了说，这是一个抢水比赛，往大了说，这是种族之战。”站在办公桌后面的韩师长深深叹气，“苏顾问，祁老弟，这次迁徙下来的妖兽不少，这几天我们基地的妖兽战宠估计撑不住，不知道现在小檀他们有几个能跟妖兽打？”
闻言，苏清和祁江对视一眼，感觉到了韩师长话里的急迫。
“依旧只有檀一龙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其他人还差得远。”祁江提醒韩师长别太着急。
韩师长觉得一个人不够，紧皱着眉头“现在大家的进度如何？只有小檀一个人，哪怕跟战宠轮流上阵，数量也太少，只怕过两天就会露出疲态，到时候位置保不住就不好了。”
苏清和祁江分别跟韩师长说了大家的进度。
檀一龙是进度最快的，他现在已经找到隐藏在翅膀内的另一个能力，就是羽毛炸弹，这个能力很强，但失去羽毛对他的损害很大，所以苏清正在让他学习能量虚化，目前他学得不错，再等个十天左右应该就能完全掌握这个办法。
张卜凡的下一阶段不是缠绕而是化蛇尾，缠绕是他的第三阶段，而贺猫的下一阶段是隐蔽和龟息。
黄麟、孙妙妙和林琪雪的话，三人还要再找第二阶段的能力。
法器认主方面，只有檀一龙功引气入体，所以也只有他滴血认主成功了。
也就是说，如果韩师长要拉人去打架，那就可以让檀一龙、张卜凡跟贺猫催化变异，继而觉醒血脉传承，这样前者能一跃进入第三阶梯，后两人则是第四阶梯。
韩师长眉头一松“能有人帮小檀分担压力也是好的。”
檀一龙、张卜凡跟贺猫三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以后学习的时间就只剩下白天。
听到韩师长的这个安排，祁江和苏清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离开韩师长的办公室，祁江看向钱才家的方向“苏苏，去找一下钱哥吧。”
“好。”苏清点头跟他换了个方向。
虽说他们跟钱哥的关系不如陈哥亲厚，但也把钱哥当朋友，如今形势越发严峻，钱哥心气已折，他们只能想办法让钱铜变强一点，以后钱家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这样或许下一次灾难过后，他们不会再失去一位朋友。
走在路上，苏清想到刚才韩师长的计划，小声问道“江哥，培训计划就不改了吧。”
祁江疑惑地嗯了一声“不微调一下吗？”
苏清摇头“不调了，现在的培训方案是最好的，他们的时间挤挤还是有的，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再苦一点。”
这只是一件小事，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就没有再进行讨论。
居住区里的人越发多了，入目皆是低矮的石头棚子，甚至还有人做了石头屋。
之前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这边还有好大一片空地，现在也多了一些木头屋子。
听说峡谷海岸那边还有三分之一的人还没过来，因为天气恶劣的原因，所以只能争取在九月底把人全部转移到丰城基地里。
地窖一时半会儿挖不出来，所以基地都会安排附近的人家将木材拿出来给新人搭房子用，这样就不必担心遮阳跟沙尘暴的问题。
来到钱才家，他家的木房子已经变成石头棚子，棚子前后是木墙，或者说木门充当的墙，这会儿是打开的状态。
地上铺了几张兽皮，看起来像是刚打回来的，应该用泥沙搓过了，皮上已经没有血肉，但还有一点点血腥味。
钱才坐在上面，佝偻着腰拿着针在缝衣服。
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许多，屋子里的东西看起来也整齐不少。
叩叩！
祁江伸手敲门，钱才抬头，看到二人过来有些惊讶，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手放在裤子上搓了搓，有些谄媚“小……祁先生，苏顾问，你们怎么来了？”
他对祁江二人的称呼变了
祁江突然发现大家的关系从很早之前就变了，心底闪过一个想法，微笑着走进来“我听说你们安顿好了，所以来看看。”
钱才不像上次那么麻木，但笑容有些拘谨“你们等等，我下去给你们拿凳子。”
祁江赶紧让他别这么客气，和苏清一起坐到兽皮上。
之后，他出乎苏清意料地没有跟钱才说让钱铜跟着他们学习一段时间的事情，只说他们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钱才。
祁江跟钱哥寒暄几句就以身上还有事的理由离开了。
走出居住区，苏清才疑惑地小声问“江哥，我们来不是要说钱铜的事情吗？”
“我突然发现我们贸然提出这件事太唐突了。”祁江摇头叹气，“钱哥不是陈哥，他必定会多想，也许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碍于我们如今的地位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却不一定会怎么想。”
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钱哥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会不会觉得他们太高高在上？亦或者觉得他们是在施舍？
苏清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头“那换个方法吧。”
两人去打听了一下钱铜目前在做什么，发现他目前在做一些散工，正在想办法找一个稳定的工作。
祁江记得他是火系视力变异，这个能力其实是挺不错的，就找个认识的巡逻队员给他介绍几个适合火系或者视力变异人的去处，哪怕钱铜现在不符合要求，至少知道怎么努力，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夜色已深，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苏清二人带着山山离开丰城基地，风将新火场的味道送了过来。
“是哪里又着火了吗？”苏清飞起来，有些疑惑地扫视一圈，发现着火的地方就在东边三百公里处，立马脸色大变，“不好！”
祁江也看到了远方那红色的天空，心里低骂一声“走！赶紧回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家里飞，随着他们的靠近，东边的天空越发地红。
那正是无雪山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