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雪季
乒铃乓啷！
一只淡黄色的猫从柜子上跳下来, 几个花瓶晃荡着撞到一起，咯咯咯的往边缘处移动, 差点摔到地上。
“蠢猫！你再乱跳就回自己房间去！”
祁江脸色阴沉地拿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 手里还提着半只兔子，一脸杀气地盯着蹲在地毯里舔爪子装无辜的猫。
苏清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看厨房门口的祁江，又看看地上的山山, 总觉得一人一猫之中又有熟悉的火花在空中滋滋滋地响着。
他无声地轻笑, 摇摇头去把柜子上的花瓶摆正。
“喵~”山山蹦到苏清脚边, 蹭了蹭他的小腿, 当着祁江的面抓着苏清的裤子爬上去。
咻！
一个纸箱子砸过来, 封口处正好对着猫，一下子就把她装在里面，箱子继续往前飞，掉到地上还滑行了一段距离。
过了会儿, 没来得及躲开的山山瞪圆猫眼趴在箱子上面露出一个头，有点分不清方向地晃了晃脑袋, 看到祁江就朝他呲牙。
“我说几次了？不要当着我的面跑到到苏苏身上。”祁江面露凶光，“还有, 下次你再给我捣乱就自己整理房间，别老是让你爸爸帮你擦屁股。”
“喵喵喵。”知道了。
山山心虚地缩回箱子里，猫叫声从里面传出来，祁江轻哼一声, 视线放到苏清身上，表情立马变得温和：“苏苏, 你也别老惯着她, 这只蠢猫就是故意的, 下次再弄乱家里就让她自己收拾。”
就山山的身手，钻个柜子还能碰到花瓶？开玩笑呢。
“她跟你闹着玩呢。”苏清笑着摇头，山山爱闹祁江也不是第一天了，他都习惯这一人一猫的相处模式了。
祁江走过去拍掉苏清裤腿上的几根猫毛：“你先回书房忙自己的吧，饭还要一会儿。”
他进去继续做饭，切菜的声音传来，苏清朝着纸箱子那边小声打暗号：“喵喵~”
咻！
猫头又伸出纸箱，小心翼翼看一眼厨房那边，确定祁江切菜的声音没变，放心地呲溜一下跟在苏清后面进入书房。
厨房里面，祁江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把砧板上的肉放到盆里备用，放上调料腌。
饭香味慢慢飘出去，风雪之中，一头金雕嗷咕叫着降落到小悬崖前面，把爪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雪兔往窗户下一丢就转身往后院飞去。
外面零下五六十度的天气，猎物放一会儿就会被冻起来，到时候吃还得解冻，祁江立马擦了擦手出去把猎物收起来才回来继续做饭。
今天的雪也很大，雪花之间几乎看不到什么空隙，金金艰难地在后院抖了抖翅膀，刚把上面的雪花抖掉，又落了一层，怎么都弄不干净，搞得他十分无奈。
如果不是因为苏清他们之前出门太久，金金实在是想爸爸，也不会在这种天气离开自己的巢穴。
山山也是如此，平时在丰城基地里玩得乐不思蜀，等苏清出门十几天回来，她也终于知道回家是何物，而且昨天苏清带山山去丰城基地上课，问他要不要留下来的时候她还摇头了。
这可把她爸爸给高兴坏了。
苏清他们回来这三四天时间以来，两个孩子都非常地恋家，金金也每天晚上过来吃饭。
屋里，听见金金叫声的苏清下意识带着猫去后院开门，看着挡在门口的大金雕，他赶紧招手：“别抖了，快进屋，外面太冷了。”
“嗷咕~”
金金一点点地挪进来，低头蹭了蹭苏清的手，等他离开房间之后才抖了抖身子，把上面的白雪全都抖到地上，但这些雪他没办法弄干净，只能劳烦爸爸来扫干净。
“嗷咕~”他有些愧疚地朝着门口叫。
“没关系，爸爸来扫，你跟姐姐去玩吧。”苏清毫不介意地拿着扫把进来扫地，金金跟着山山一起走到前院。
出门一趟，祁江觉得还是家里好，虽说领地意识让他很想把除了他和苏清之外的生物全部赶出自己的地盘，但经历黄波那件事情，还有和七叔的分离，他和苏清都比以前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光。
这几天，祁江又把小悬崖的几面隔断墙给去掉了，后院也改造了一番，屋子看起来比之前空旷很多，但哪怕是金金体型再大一倍也能在家里走动了，不像以前那样碍于门或者走廊只能困在自己房间里。
后院，扫完地的苏清把雪倒到垃圾桶里，放好扫把去前院，看到客厅里的两孩子伸着脑袋往厨房里看，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他像两孩子一样把头伸进去，笑着帮他们问。“祁叔叔，今晚吃什么？”
“干锅雪兔和煎雪兔肉。”祁江深深看他一眼，“今晚不放辣。”
苏清：……不放就不放。
他红着脸轻哼一声，感觉明天雪还会加大，怕自己待会儿忘了就朝着金金叮嘱道：“金金，这两天雪会很大，你就住家里吧，也别出去打猎了。”
“嗷咕嗷咕！”
其实苏清他们前两天就提过不用金金交伙食费了，也说他想回家就回，不用每次都打大一倍的猎物。
从那之后，金金还是每天去打猎，但打的却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雪兔，导致家里的兔子肉越来越多，这几天他们的菜谱也都是这个。
好在雪兔肉真的很好吃，祁江每天做的口味和菜式都不一样，也不会腻。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金金单独有一个很大的食盆，一边吃一边享受地嗷咕，听起来非常开心，捧场得很。
山山吃相比他优雅许多，但进食的速度也比平时快，因为每天晚上都是祁江掌勺和雪兔做得很好吃的原因，她这些天都不怎么敢祁江呛声了，最多呲呲牙小小地闹一闹他，不像以前那样还跟他打架，在他面前比以前乖巧听话多了。
苏清吃完饭，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看着窗户外面的鹅毛大雪，忍不住感叹：“还是家里好。”
虽说七叔那边也好，但总归不如自己家里舒服。
山山吃完饭也自己在一旁喝汤，金金就直勾勾地盯着汤锅，但他的嘴巴却没办法自己喝。
祁江在一旁舀了一碗热汤，用勺子搅凉：“这雪下得跟每天都在下暴风雪一样。”
“这放在以前已经是特大暴风雪了。”苏清轻笑着摇头，“如果是咱们现在说的暴风雪，放以前只怕是毁天灭地的大灾难。”
老实说，以前的特大暴风雪和今天的天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以前的暴风雪至少在屋里还能看见东西，哪怕是特大暴风雪，雪花之间还有空隙，但现在的暴风雪，不吹断点树木，不引发点雪崩，不把地上残存的石头之类的东西吹走，不把建筑物给埋了那都不叫暴风雪。
之前在高城的那场暴风雪可以说是等级最小的，也引发了雪崩，只是防空洞山不够高，那雪崩就跟没有一样，但远处的山脉却没有那么幸运。
苏清二人回丰城路上也遇到了暴风雪，当时的雪崩席卷数千公里的区域，如果是不会飞的人经过，只怕很难在这场大灾难下活下来。
说起雪崩，祁江又想到他们回来时一嗓子造成的无雪山脉雪崩：“以后积雪越来越深，只怕不能轻易用音波了。”
苏清也想到了那天的大动静，至今还有些后怕：“还好是在自己家里，如果周围住着人，只怕就犯下大错了。”
祁江轻轻点头，把已经不烫的汤倒入金金嘴里，顺便还给他舀了一些骨头放到他的食盆里：“还要汤吗？”
金金砸了咂嘴，轻轻点头，祁江又继续伺候这个大少爷。
吃饱喝足，祁江和苏清收拾东西，两孩子去后院自己玩，他们这几天感情升温很快，每天饭后都会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虽然苏清不知道这个游戏的乐趣在哪里，但两个孩子的确是玩得不亦乐乎，经常输的金金甚至表现得比山山还兴奋。
厨房里，祁江正在洗碗，苏清在一旁把灶膛里的烤兔肉拿出来，把锡纸扔到垃圾桶里，再把烤兔肉收起来。
这几天家里的雪兔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做了各种口味各种吃法的兔肉以备不时之需。
收拾好厨房，苏清在客厅里散步，顺便拿出他们的培训方案：“都到十月底了，大概再过个十天就能结束这次培训了。”
其实如果他们没有出门十二天，这个不到十一月就能结束，但既然耽搁了十二天，哪怕有一些可以远程指导，但还是要延期几日。
“后续可以给他们实训。”祁江指着最后一项，“我在风里闻到雪怪的味道了，如果雪怪进攻丰城基地，正好利用这一场战争。”
“过两天会有一场暴风雪，到时候看就知道了。”苏清轻声道。
他也闻到了风中雪怪的味道，就是不知道是零星几只还是一整支大军，前者是正常活动，后者情况就跟高城那边一样了。
不过，雪怪也就在冬天厉害点，他们上次去杀王族雪怪时发现这个种族的弱点之后就不再把雪怪放在眼里。
雪怪是风暴之子，风雪能给它们加持，它们的力量也来源于风雪，风雪越大，周围的雪越多，那他们的力量尤其是防御就越强，这也是雪怪只会在雪山和雪季出没的根本原因。
风暴之子的一身防御固若金汤，全身白毛和皮肤都是为了汲取风雪的力量，但如果将它们密封起来，断掉风雪加持，那它们的白毛就不再拥有防御效果，那一身铜皮铁骨也会变得脆弱很多，整体的防御能力最多只会剩下两成。
因为上次去雪山的时候天气还不错，所以祁江和苏清猜测，在暴风雪天气之下，雪怪的防御能力会得到更大的加强，哪怕被削弱，也不会有平时那么狠，这应该也是雪怪大军只在暴风雪区域出现的原因。
他们回来之后就提醒韩师长要小心雪怪，这个弱点他们也没有隐瞒。
虽说两成的防御能力还是很强，但只要做好准备，以丰城基地现在的状态，应该只会比当初兽群围城艰难一些。
这两天丰城基地已经在进行排兵布阵，也在针对雪怪大军进行演习，甚至连独居变异人都搬回基地住了。
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简单，每个人都很谨慎，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们很清楚哪怕是知道了雪怪的弱点，一般人也不一定能跟雪怪单挑。
更何况，雪怪从不会单独行动。
次日，风雪果然变大了，昨天透过窗户往外看还能在雪中隐隐约约看到对面的卫峰，现在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跟贴了一张白纸一样。
室内温暖如春，甚至还有点热，苏清抱着一杯祁江做的奶茶坐在沙发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裤子也穿的是宽松的休闲五分裤。
奶茶是冰的，但祁江怕他着凉没有加冰块，只是隔着杯子冰镇半个小时。
苏清喝得很慢，还没喝掉三分之一，奶茶就变成了常温，一点冰凉的感觉都没有了。
后院两个孩子正在玩捉迷藏，祁江正在书房里琢磨乾坤袋的事情，苏清关于如何让山图丢掉拐杖已经有了点头绪，但现在风雪太大，他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还要等天气好才能出去找药材。
因为想做的事情没有条件做，他就显得有些无聊，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喝完半杯奶茶感觉有点困就把奶茶放到一边，拿了一张薄被子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觉。
外面的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六十多度，因为太冷，所以小悬崖的保温也不如以前持久，他睡了两个小时感觉有点凉，又起来到厨房里添几根柴火，回去抱着一张厚一点的被子继续舒服地睡午觉。
丰城基地，因为天气太冷，哪怕躲在地下也无法抵御寒冷，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一些人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只要之前勤快一点，家里都会有可以取暖的柴火和木炭，但因为很多家庭只剩下一两个人的原因，夜里只要粗心一点点就容易出事。
比如因为没察觉到外界温度下降太快、木炭燃烧时间估算错误、夜里睡得太死之类的原因，导致地下温度下降的时候没能及时醒来，一段时间后里面的人就会逐渐失温。
体质好的还可能会惊醒，体质差的就非常容易在睡梦中离开这个世界。
韩师长在安排大家演练的同时，建议大家三五个家庭暂时合住，这个建议很快就被大家采纳，当天晚上被冻死的人立马减少了许多。
同时，韩师长还在紧张地处理关于取暖的问题，目前正在尝试建造雪屋，但大家经验不足，加上天气恶劣，要弄出雪屋来估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一切安排都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韩师长忙里偷闲，端着一杯热水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一边看账本一边欣赏雪景。
当然，他看到的只是白茫茫一片。
账本看到一半，他微微皱眉，仔细校对每一项数据，有些头疼地叹气。
天气变冷了，大家需要更多的热量来抵御寒冷，吃得也就更多了，有些人的食量甚至还能翻倍，虽然因为吃的是妖兽肉所以数字上没有以前那种一看触目惊心的感觉，但全丰城人口那么多，库存一天天消减下来，也是看得韩师长心慌慌。
苏清他们只说了雪怪长着白毛和诡异头颅，并未特意提起不能吃的事情，韩师长先入为主，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忍不住发散思维：“也不知道雪怪是个什么味。”
“师长！”外面有人顶着风雪过来敲门，“巡逻队……外出的民间……失踪了……雪怪出没……”
强烈的风声将他的声音掩盖住，里面听得断断续续的。
韩师长把还没来得及喝的水放到桌上，打开门迎着猛烈的风雪把人拉进来：“什么失踪什么雪怪？”
“三天前有一支民间狩猎队外出打猎失踪了，咱们去找没找到，结果今天有个幸存者跑回来了，说他们被十几个满是白毛的人形生物袭击了，队长猜是雪怪出没，叫我来通知您。”
听到雪怪这两个字，韩师长是彻底没闲心喝什么热水了，赶紧跟着人去巡逻队那边问清楚情况。
很快，雪怪在附近出没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丰城基地，大家先是慌了几分钟，很快就镇定下来加强警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书房里工作的祁江突然听到了一点熟悉的叫声。
很像风吼，可不就是雪怪的叫声？
他立马放下东西走出去，本想跟苏清说，见他睡得舒服便没有打扰，而是自己从侧门出去，没弄出太大动静。
知道祁江在，家里很安全不会出事，睡得十分放松的苏清听到声音，因为本能把眼睛睁开一秒，又因为安全感只翻了个身就继续睡。
现在还是白天，但空中狂舞着落下的雪花却挡住了祁江的所有视线，所以他只能根据声音的方向锁定雪怪的位置。
风雪之中，一支共有十九头矮小雪怪的小队来到无雪山脉下面，抬起脸露出里面黑色的鼻子嗅闻空气中的味道。
呼吼！呼吼！
雪怪小队吼叫着，似乎想要确定这周围有没有猎物，似乎又因为某些气息而止步于山脚之下，绕着无雪山脉没有直接踏入其中。
积雪之下的石碑路牌散发着两位王者的气息，雪怪小队有些忌惮地看向血肉气息最重的主峰，饶了几圈都没见有什么危险，就开始试探地往里面走。
普通雪怪是没有什么智慧的，只能用音波来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比如有猎物，有危险之类的信息。
正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智慧，还不怕死，所以面对王者血脉也不如其他生物那样忌惮。
祁江来到山脚下，眯起眼睛艰难地在天空中数这支雪怪小队的数量，见实在是数不出来便按照气息来确定一个数。
呼吼！
雪怪小队也发现了祁江，冲着他怒吼，还有几只不知天高地厚弹跳到空中伸出爪子想要抓住祁江。
龙角双刀出现在手里，祁江飞到雪怪小队里面一刀一个，直到周围再也没有雪怪的气息才将龙角双刀收起来。
因为气温太低，它们死亡后化成的水没有来得及掉到地上就被冰冻成十九个形态、姿势各异的冰雕。
风一吹，冰雕咔嚓着掉到地上，散落在积雪之中。
解决完这支雪怪小队，祁江慢慢地在附近飞，顺便往外延伸三到五百公里搜索，确定家附近真的已经没有雪怪之后才回去。
无雪山脉之下，地上的冰块被大雪掩埋。
祁江对雪怪的了解还不够，不知道雪怪死亡后化作的水并非是真的水，冰块也并非是真的冰块，这些东西对雪怪这支种族来说就是同族的尸体，也是一种标记。
也就是说，他杀了雪怪小队就是跟这支雪怪氏族结仇，雪怪以后必定会循着同族尸体的气息过来复仇。
当然，他不杀，雪怪也会来打扰他们的生活，情况也没有什么差别。
回到家中，祁江还是小心翼翼地进门，正在玩捉迷藏的山山正好躲在门后，差点被门给夹住，发出一道不满的声音：“喵呜~”
“嗷咕！”
金金高兴地跑过来，用翅膀尖尖指着山山，似乎在说：“我抓到你了！”
山山扬起猫脸朝着祁江喵喵叫着，还伸出爪爪似乎在要什么东西。
祁江一般是不会惯着山山和金金的，零食也不会给太多免得他们上梁揭瓦。
但这会儿苏清在睡觉，他没心思跟她讨价还价和打闹，便拿出几条雪兔肉做的零食放到她面前，确定这位大小姐满意了之后，他才回到前院，路过金金旁边时也顺便塞了一把零食，没有厚此薄彼。
回到客厅，祁江把外套小心地挂到墙上，听到脚步声的苏清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下意识睁开眼睛，本想继续睡，看见祁江在挂衣服便醒了一点点，眯着眼睛看他：“怎么出门去了？”
“外面有点小麻烦，你睡吧，我也回书房了。”
苏清听到麻烦两个字，又精神了点，好奇地问：“这天气能有什么麻烦？”
祁江本不想吵醒他，见他因为这一句话而慢慢清醒，心里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避而不答，无奈地说了雪怪小队的事。
这的确是一个小麻烦，苏清轻轻点头，眼皮又变得有点重：“解决了就好。”
“那你继续睡。”
苏清嗯了一声又躺回沙发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入睡前还舒服地叹息：“在家里真的好舒服。”
祁江轻笑一声摇头，轻手轻脚地回到书房里继续做他的事情。
极远之处的一座雪山，隐蔽的山洞里有一眼寒泉，泉眼中长着一株玉色的莲花，合拢的莲花边睡着一头三米多高的白毛雪怪，鼻子放在莲花边上，头枕在寒泉之中。
仔细看，莲花几乎每隔两三分钟就会散发出几缕玉色的烟，全都被白毛雪怪吸入鼻中，而寒泉的源头也不是这座雪山，而是这株玉色莲花。
在祁江杀掉那支雪怪小队的时候，白毛雪怪刷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它的子民居然被杀死了，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低贱生物干的！
雪怪虽说是天地孕育，但只要死过一次，后续想要复活只能依靠王族的力量，王族实力越强，血脉越高，能拥有的子民就越多。
而每死一个子民，都会削弱王族的一点力量，哪怕这点力量不多，对王族却是如同挑衅。
暴戾如王族雪怪，简直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立马发出一道低吼，再派出几支雪怪小队去报仇。
三支雪怪小队出发前往无雪山脉的时候，恰巧是苏清感叹家里舒服的那一刻。
他和祁江都不知道，他们惬意的生活将会被打破。
三支雪怪小队也不知道，它们就是去送人头的。
派出子民报仇又睡回寒泉中的王族雪怪更不知道，他将会付出怎样的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