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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夫妻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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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不久后, 裴承赫自水下冲出,还又抬手冲岸边的人打招呼。

    看他没事,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承赫反正已经在水里了, 就示意燕来划船靠岸,自己朝岸边游去。

    乔芝站在柳树下等他, 让妹妹们和妯娌先玩着, 她同裴承赫一起回去换衣裳。

    看着裴承赫在水里扑腾, 乔芝心道还好现在是热夏,这要是大冬日的落水了,湿着身子走一路回扶风榭都得患上风寒。

    没过多久,裴承赫到了浅滩,从水里走上岸。

    乔芝走上前问道:“世子受惊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咱们快回房泡热汤换身衣裳。”

    尽管成了落汤鸡,裴承赫还是风采依旧, 湿掉的衣衫贴在他添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的身躯上, 勾勒出结实的臂膀和身躯, 让乔芝和丫鬟们都没办法直视。

    他见乔芝关心他的模样很是受用, 安抚她道:“这点小事, 无碍。让你受惊了才是。”

    他是无碍,但衣裳还是要换的。

    二人回到扶风榭, 乔芝张罗着送热汤给裴承赫泡一泡祛祛寒气,又派人去厨房煮姜汤, 换好衣裳的裴承赫坐在一旁噙着笑望着她, 心道落一场水真值。还在心里盘算要是下次惹了乔芝不高兴,苦肉计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由于受到了乔芝百般照料,裴承赫不免有些忘本,他去小室泡热汤, 非要乔芝给他浇水淋身子。

    乔芝自然不从,“世子,有人伺候你,何须还要我。”

    裴承赫勾着乔芝的小指头,“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看了?”

    “……”乔芝有些无言以对,停顿了片刻才道,“从前不也是小厮伺候你,都是男子,难道还会少块肉不成?”

    两位主子这样有意思,丫鬟们忍笑忍得很辛苦。

    不过裴承赫向来是脸厚第一名,他勾着乔芝的手伸出手指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然后还憋着气令自己打了个喷嚏。

    乔芝自然知道他这个喷

    嚏半点不真,不过因为担心耗久了时间,真凉着裴承赫了,还是屈服了。

    两人牵着手来到小室,裴承赫松开乔芝,一边走向浴桶一边剥除自己的衣裳。

    乔芝头偏向一边,直到听见水声才转回头,不过还是早了一步,不期然将裴承赫某个挺翘的部位以完美的角度纳入了眼底。

    乔芝无语凝噎,感觉自己将要长针眼了。不过看都看了,干脆就再看几眼。

    等裴承赫在浴桶中坐好,乔芝挽好袖子,执起水瓢给他浇淋热水在身上。

    虽然裴承赫如愿了,但是乔芝是坐在他身后的,看不见人的裴承赫又蠢蠢欲动了。

    他装模作样慢慢动了动身子,“芝芝,我肩膀有些疼。”

    知道他是没事找事,乔芝好笑。不过还是伸手给他捏按起肩膀。

    对裴承赫这种习武粗人来说,乔芝的力道就像清风拂面,他心里想要的寻常接触因为乔芝柔软的手指和掌心、不明显的力道,变成了令他颤栗的撩拨。

    裴承赫攥紧拳头,全身紧绷,不由自主的异常高昂让原本料想的享受变成了折磨。他不由出声道:“好了好了,不用了,谢谢芝芝。”

    听见他声音抖了一下,还略带暗哑,乔芝一头雾水的收回手,不过临收手前,报复性地戳了一下裴承赫硬邦邦的背。

    裴承赫被夫人戳了,心里反而还美滋滋的。

    泡完热汤,又喝了姜茶,裴承赫悠闲自在地瘫在榻上看乔芝画孔雀花样子。

    “芝芝,不如你画一对样子,咱俩一人做一身衣裳如何?”他越想越觉得好,已经预见自己与乔芝穿着相配的衣裳,站在一处时,不用开口人家就能知道他们是夫妻二人。

    乔芝抬头看他一眼,笑道:“好,就加在要做的秋衣里。世子想穿什么颜色?”

    裴承赫想都不想道:“都可,只要跟你是相配的就好。”

    这样的要求简单,乔芝点点头,继续画孔雀了。

    裴承赫还欲说什么,门外有小厮来通传。

    得了裴承赫允许准进门后,小厮躬身道:“世子万福。侯爷他有要事见您。”

    这个点,应当是侯爷上朝刚从宫里回来。回来后就要见他,应当是有重要的事。

    裴承赫收起面上的笑站起身来,对乔芝说道:“芝芝,我去见父亲,完事就回来。若中午巳时中还未归,你就不必等我用午膳了。”

    乔芝也放下手中物件,站起身来,颔首道:“是,世子,你且安心忙去。”

    当着侯爷身边的人,裴承赫管住了想牵一牵乔芝小手的念头,久久看了她一眼就跟人走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何事,但侯爷从宫里刚回来就找裴承赫这个时间点让事情显得不同寻常。

    乔芝没法静下心来,遂将花样册子收了起来,带了丫鬟去花房看孔雀和裴承赫的三只猎犬。

    这样有事做分了心,乔芝才终于缓解了一些忧思。

    尤其是望着夜猎这三只猎犬冲她摇尾巴,忆起从前她同裴承赫还未交心之时的事,觉得还挺有趣。

    好不容易熬到巳时中,不见裴承赫回来的迹象,乔芝只好吩咐下去午膳只备她一人的份例。

    没了裴承赫夹菜、逗弄她,乔芝一人用膳,随意吃了些就感觉饱了。用完膳后看了会儿书,乔芝又躺上床午歇。

    裴承赫在侯爷那里待得越久,乔芝越是放心不下,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靠着裴承赫睡的枕头才慢慢睡着。

    被侯爷传去议事的裴承赫这时也回来了。

    他问过守在屋外的丫鬟,知道乔芝在午歇,就没让人打搅。自己一人轻手轻脚走进卧房,站在床幔旁专注望着他夫人枕着他的枕头熟睡的侧颜,突然觉得侯爷说的好事也没那么好了。

    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裴承赫心里十分不舍,顾不得乔芝还在睡,自己也躺上床,与乔芝脸对脸,还讨嫌地凑上去亲她。

    有人亲在脸上,乔芝睡得再沉也醒了。

    她从梦到裴承赫被关押在宫里的噩梦中醒来,看见他凑近的

    大脸,被噩梦影响得慌神的心顿时如获救一般放松下来。

    心中一阵后怕,乔芝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脑袋埋进裴承赫怀里。

    裴承赫察觉到乔芝状态不对,伸手搂着她给她顺着背,温声哄道:“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告诉芝芝一个好消息,陛下派我做进武校尉,进京军任兵马使历练。”

    乔芝知道这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抬起头望着裴承赫道:“恭喜世子。”

    从前裴承赫为了侯府同皇帝之间复杂的君臣关系,做了十几年吃喝玩乐的闲散世子。因为又不能全然一无是处,所以在骑马射箭之类上并未遮掩才能。

    现在皇帝有心提拔,看来是想扶持裴承赫也走武官带兵的路子,以便继承侯爷的官职。

    皇帝派裴承赫掌管操练兵马,往后,他就不会一直赋闲在家了。

    虽然是好事,两个人抱在一起却久久沉默。

    毕竟从成婚后到如今,乔芝和裴承赫是实打实地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早已习惯了同吃同睡、同进同出,闲时就下棋、打叶子牌、一起看书或是同处一室各忙各的。

    陡然得知往后裴承赫要去军营里,除了休沐,白日都不在了,乔芝还有些不舍。

    裴承赫更是长吁短叹。

    能有差使了是大好事没错,可是他同乔芝好了还没几日,正是如胶似漆怎么腻歪都尤嫌不足的时候,这个时候让他离家上任,简直是剜心之痛。

    乔芝听裴承赫直叹气,心中也是十分不舍,问道:“世子哪日上任?”

    “五月初十。”裴承赫揽着乔芝的手逐渐收紧,将她揽在怀里,头埋进乔芝颈窝间嗅个不停。

    乔芝被他弄得痒痒,挣扎着往床里躲,裴承赫正是紧着他还在家,要亲个够,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他一手揽着乔芝的腰身,略一使劲就把乔芝拉近了贴着他。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裴承赫沉声道:“芝芝,你给我做个荷包吧,我带去军营里。”

    乔芝呼吸都乱了,抖着声答应他

    :“好。”

    “要鸳鸯图案的,绣个什么‘恩爱两不疑’之类的字样。再垂个同心结的络子。”裴承赫啰啰嗦嗦地申明要求,生怕旁人不知道荷包是夫人做的。

    乔芝笑着一一应下。

    然后不知道裴承赫又触动了哪根筋,抬起另一只手掌着乔芝的后脑勺,寸寸进攻强势霸道地将她亲得七荤八素的。

    两人的呼吸乱乱地纠缠在一起,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思念。不舍化作情动时的低吟,隐没在了彼此的唇齿间。

    欢喜的时候总是过得比无趣时快些。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五月十日这天,待乔芝睁开眼醒来时,裴承赫已经出门了。

    并非是乔芝贪睡,而是昨夜裴承赫纠缠她一直到近寅时初才罢休,所以她就睡得沉了些。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和耐心,就算不能同房吃干抹净,但凡是能吃的能占的,一处也不放过。

    乔芝此时睁开眼才发现,裴承赫还在她手腕内侧留下了一小团红痕。

    估计是昨夜里他让她趴着,寸寸吻过时趁她不注意反剪着她的手时弄的。难怪当时他含着她手腕许久,原来就是为了留下这个印记。

    乔芝摸了摸红痕,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不过好在是在手腕内侧的隐秘位置,旁人轻易也发现不了。

    怅然地在床上躺了会儿后,乔芝唤人进来伺候梳洗打扮。

    裴承赫有公务忙,她也不再清闲了。

    因为侯夫人见裴承赫有了差使,就提出要提前带乔芝管家,待乔芝熟了一应事务,就将她手中管的事都交给乔芝来打理。

    近来侯府里的大事,是二房四姑娘的婚事。

    二老爷是唯一的庶出老爷,二房中并无妾室,三个孩子均是二夫人所出的嫡子嫡女。

    四姑娘自两年前就定下了亲事,如今仅是操持嫁女的一应流程。

    金玉苑散了请安的人后,乔芝留下陪侯夫人理事。

    原本应当是顺顺当当没什么差错的事,却在二夫人与四姑娘到来后有了些不太平。

    二夫人钱氏

    平素是侯府五位夫人中最寡言少语的一个,比起同样安静的,守寡的四夫人,她又因为身份与众人不同多了些敏感多疑。

    此时坐在金玉苑厅堂下首,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是一副垮嘴不满的不高兴模样。

    将要出嫁的四姑娘坐在她身旁,绞着帕子也不见欢喜。

    侯夫人邀她们娘俩前来,是本着好心过问一句礼单的事,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惹了钱氏这幅模样。

    若按着侯夫人的性子,最不稀得与这样莫名其妙有话不直说的人来往,但她既然管着家,就不能当看不见,所以还是耐心问道:“二弟妹,我昨儿派人送去二房的礼单你看了不曾?可有何问题?”

    “礼单没问题,大嫂办事自然细致。”钱氏垂着眼,幽幽说道,“不过是个庶房子女出嫁,已然比有些府里嫡女都气派了,哪敢有问题。”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令人没办法相信她说的是真是假。尤其是那句“哪敢有问题”,摆明了就是有问题的意思。

    侯夫人简直不想搭理钱氏,望了乔芝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乔芝遂出言道:“二婶娘,嫁妆礼单都是按照侯府嫁女的定例来的。四姑娘是二房嫡出,因此是按嫡女份例划的礼单。”

    钱氏与四姑娘对视一眼,似乎二人都不相信。

    “怎么?二婶娘莫非是觉得遭克扣了四姑娘的份例?您有任何想法都还请当面说出来,事情才好解决。”乔芝虽笑着说话,但言语也不客气。若好心办事还要求着哄着,那她们大房的威望也太不值当了。

    听了乔芝两番话,钱氏不满、拿乔的气势陡然弱了许多。

    她今日做好了争辩的准备应邀来大房,就是因为看四姑娘出嫁的礼单,以为被大房安排的是庶女的份例,心生不满。

    钱氏想着哪怕同大房红一次脸,也要让她生的四姑娘风光出嫁没有遗憾。

    不过钱氏多疑,也不会乔芝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想了许久,钱氏还是坦白道:“若少夫人说的是真,怎的去年二姑娘出嫁时是白银六百两、金

    五十两、珍珠两斛、玉瓶两座,其它物件不再赘述。而如今四姑娘出嫁,只有白银四百两、金三十两,珍珠一斛?”

    “二姑娘、四姑娘,都是嫡女,公中嫁妆份例却差了这么多。少夫人现在说公中给四姑娘的嫁妆是按的嫡女份例,这让人如何能信?”

    二姑娘是四房独女,现今年十七岁,于去年出嫁。

    因为二姑娘与四姑娘是年岁差得不多的嫡女,所以钱氏去年格外关注了二姑娘的嫁妆礼单,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等她生的四姑娘出嫁时好作比较。

    侯夫人以为乔芝该是应付不了钱氏这说得头头是道的盘问,正要亲自同钱氏说,就听见乔芝缓缓说道。

    “那二婶娘知不知道侯府庶女出嫁的公中定例?我同您说说,庶女出嫁,嫁妆中白银为二百两、金为二十两,无珍珠且无玉瓶,其余嫁妆物件更是另有削减。”

    见乔芝说得一点不错,侯夫人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带着乔芝看嫡女份例,乔芝会心细如发,连其余的不必看不必记的也记在了心上。

    所以乔芝面对寻衅的二夫人才能如此淡定,气势一丝不乱。

    因为侯府目前还未嫁过庶女,不当家的人无从得知庶女出嫁份例。钱氏虽然不确信乔芝说的有没有错,但她见乔芝自始至终都从容不迫的模样,也很难怀疑乔芝说的不是真话。

    所以钱氏相信了四姑娘的嫁妆不是庶女份例。

    但这还不足以解释四姑娘的嫁妆没有差错。虽然是比庶女嫁妆多,不过与二姑娘的嫁妆还是有着一些差距。

    侯府大姑娘嫁入皇室,没有可比性,钱氏暂时就只能拿二姑娘与四姑娘比,她还是不满意的口吻问道:“既然四姑娘也是嫡女份例,为何比二姑娘少?我比的仅是公中份例,没有算私房贴补,所以不知为何公中的份例还有着这样的偏差。”

    这件事乔芝是知道的。她前日也这这样问过侯夫人。所以听钱氏质问,她不疾不徐道:“公中的定例不过是参考,母亲她理事时根据情况酌情添减是再正常不过了。”

    “二婶

    娘,四房的境况你应当清楚。四叔他年少战亡,四婶娘守寡多年,膝下就二姑娘一个女儿。所以当年二姑娘出嫁,母亲她给二姑娘划的公中定例就在嫡女份例上添了一等。这是代表侯府对四房忠烈之后的看顾,二婶娘您觉得此等安排有何不妥当吗?”

    “没有,没有不妥当。”钱氏一听二姑娘的嫁妆是因为考虑到四房的境况才添的,哪里还敢说什么不对。

    侯府大老爷和四老爷是雷老夫人唯二参军征战的两个嫡子,四老爷的亡故是雷老夫人心头不能触碰的禁忌。若钱氏明知道二姑娘出嫁份例不同的原因,还有旁的话说,那她们庶出的二房就更是要遭厌了。

    钱氏一直以为是因为二房庶出才被侯夫人苛待四姑娘嫁妆,心中本就敏感的她更是被踩着了尾巴一般,今天才敢在金玉苑这样说话。

    现在解开了误会,顿时收起了不快的表情,拉着四姑娘给侯夫人和乔芝行礼致歉。

    钱氏这类人,既容易胡思乱想又不与人直截了当地交谈,她心中有了怨就来侯夫人面前阴阳怪气,知道自己不对又立即放低姿态。令人心里不畅快又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只看她这一个人,就知道侯夫人以往管家是有多耗心劳神了。

    乔芝半是感叹半是为了警醒钱氏,看向侯夫人温言道:“如今跟着母亲沾了一些事,令儿媳十分佩服您的公允和慈心。凭着良心说,恐怕没几人能像母亲这样了。”

    乔芝并没夸大,不谈侯夫人性子如何,起码她从没因为同其它四房的亲疏远近就在处事上有什么偏颇。

    没有因为四房是孤儿寡母就忽视人。

    虽然不喜欢二夫人,但是在能给二房的四姑娘嫡出待遇和庶出待遇都可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给嫡出待遇。

    位高却不滥权,这样的处事是很难得的。

    钱氏和四姑娘听乔芝暗藏深意的话,知道她是在提醒她们要明辨是非、见好就收。红着脸道了谢后,就离开了金玉苑。

    旁人走后,侯夫人目光柔和地望着乔芝

    ,心里因为乔芝替她说话而生出了一些感动。

    她知道旁人都说她高傲、待人不和睦,所以她费心做的事估计也没人多深想然后认可她。

    尤其是这几房妯娌,她对她们好,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但只要稍有不对,就要落人口舌。

    如今她有了乔芝这个儿媳,会在她不想争论时站出来替她对阵,还能懂她付出的心血替她说话。侯夫人由此感受到了慰藉。

    她伸出手拉着乔芝的手握着,由衷道:“芝芝,幸好我们赫儿是娶了你。”

    乔芝抿唇低下头,心道也幸好她遇到的是裴承赫一家。

    京军营。

    裴承赫第一日上任,下午就接手了他管辖的两队共一百将士。检阅了这些骑兵,又带众人跑了阵仗,这一日就结束了。

    放了人后,裴承赫带他的两名副队将进城里吃酒菜。

    两个副队将见裴承赫吃菜只吃花生米,喝酒抿两口就罢,不由奇怪。

    一人问道:“裴军使,您这是不饿吗?”

    另一人扯着酱骨,含糊道:“那自然是,你也不看裴军使这体量,不跟咱们似的跑了就饿,饿了就吃。”

    其实裴承赫不是不饿,只是想留肚子回家跟夫人一起吃罢了。不想让两个手下觉得他傲慢无礼,他只好点头承认,“是没太饿,你们吃你们的就好。”

    既然如此,两名手下自然就不客气了。裴承赫给他们点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看得人胃口大开。两人一边同裴承赫说话,一边大肆吃着,最后酒足饭饱异常满足。

    见副将们吃好了,裴承赫喊道:“小二,付账。”

    店小二立即殷勤道:“来嘞,裴世子,一共一两银又十文,给您抹个零头。”

    裴承赫动作幅度极大地取出自己的荷包,又在里面掏了半晌。

    副将和小二盯着他的动作,就自然盯着了他的荷包。

    觉得差不多了之后,裴承赫才把碎银子掏出来递给小二:“不必秤剪了,都拿去。”

    小二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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