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朦胧爱意
一早晨的时间，大家其实都在各做各的事情。
杨泽东与郝正亭在一楼沉迷于游戏。
沈哲在给江瑜介绍他们家收藏的漫画书，其中还有不少很有年代感的小人书，江瑜问他可以借回家看否，沈哲也欣然应允。
小姑娘自然心里开心，早都把要补习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只有苏棋与沈易在认真解题，沈易选了五道关于光电效应的选择题给她讲。
他此前仔细看过苏棋的错题本，细数下来，是她大意将几个概念混淆，有时又大意搞错方向，这样的不严谨，实在不像她的个性，那自然还是她对于物理的恐惧，这也好办，多练习，便能克服，只有十分熟悉了，才不会感到陌生。
苏棋边听他说边悠然转动着手上的笔，这跟沈易学的，其实也不难，熟能生巧而已。
时不时又抬眼看他认真专注的样子，认真的男孩子，真的很有吸引力啊！
苏棋视线落在他的深空蓝衬衫上，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着，说话的时候，喉结在衣领间一动一动。
他从不似别的男孩儿那般开朗活泼，他有自己的世界，很潇洒随意，又很有原则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不禁想起母亲常叨叨说天蝎的特质是神秘，可是在她看来，沈易才是真的神秘啊。
怎么能不是呢，长时间缺少父母关爱的小孩，只能自我灌溉顽强成长吧。
天啊，你会不会是我未来老公呢？苏棋突然花痴起来…
关于未来的一些幻想，都是不由自主的。
用母亲唐心的话来说，就是翅膀硬了，迫不及待想飞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对未来充满无限期待。
沈易见她愣住发呆的模样，不禁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
“啊！”瞬间袭来的痛感让她不由失声。
“很疼的。”她委屈巴巴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这下真的清醒了。
沈易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心想也没用力啊。
“好啦，是我下手重了，跟你道歉。”
“以后不许敲我，很疼的。”
苏棋很自然的撒娇卖萌，且只对他。
沈易笑着又在她头上摸了摸。
“不认真听我讲，在想什么呢？”
“走神了…”她犹疑要不要告诉他，可又很不争气的脱口而出，“想了想我们的将来，比如说，你会不会是我老公之类的…”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很害羞的闭上眼睛并用课本挡住脸。
沈易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抬手拿开她面前的课本，“说说吧，希望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苏棋深呼吸了下避开他抓人的视线，“你家暖气烧的挺足啊，怎么这么热呢？”
沈易轻轻含笑，嘴角抿起一个弧度，有本事想没本事说啊！
“所以我刚才给你讲的到底听进去没有？”
“你刚才说的我其实会。”她依旧目光闪躲，不敢看他，还嘴硬反驳他。
“来，把这几道做完，做完你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待会儿想玩什么玩什么。”沈易将练习册推给她。
刚才分明说这个知识点没搞明白呢，这还没讲多少就又会了？
苏棋看了眼题目，“嗯～”她又挠挠头，“你怎么不讲完呢？你应该贯彻到底把知识点讲完。”
她说的理直气壮一本正经，显然在心虚。
沈易故作责备问她，“你刚刚没听呀？”
“你明知故问。”
果然这种小把戏很无聊…
见她着急，沈易不禁偷偷凑近她，“学习的时候专心学习，你想谈恋爱跟我说啊，我会不跟你谈吗？用得着你去幻想未来，我人不在这儿呢嘛。”
完蛋！谁能受得了他这样啊，过分了啊沈易！苏棋在心里幽怨。
她很不自在的握了握手，轻咬着嘴唇向上瞥去，“谈恋爱…这，恐怕不好吧，太早了吧！”
“提前预习也不是不可以。”
嗨，又来！
好吧，你怕不是狐狸精吧，专门蛊惑人心！苏棋心想，也动了动身子。
缓缓垂下手臂在桌下偷偷试探寻找他的手，察觉到她的动作，沈易一把抓住与她十指紧扣。
“我一定是疯了…”她压低了声线对沈易说，又轻轻咳了两声以缓解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然而毫无作用。
会不会有人因为心跳过速而猝死呢？有那么一瞬间她这样想。
一定是疯了！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他啊，还想更靠近他。
可一想到嘴上答应父母不去谈恋爱背地里做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感到愧疚难当。
“苏棋。”沉默了一会儿的沈易突然开口。
“嗯。”
“好好学习，我说认真的。”
她思考着他的话，怎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我要跟你考同一所大学，一起毕业，一起参加工作，等我积累到一定财富，我们就结婚吧。”
苏棋不禁瞪圆了眼。
啊！他这是…求婚啊！
“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吧…”这可真是太玄幻的事情了，太遥远了吧…
“可我已经设想到那么远了。”沈易很坚决，眼神坚毅。
苏棋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像他讲题时那种专注认真，未来也是可以这般计算吗？只要一步一步去解，就会如愿以偿？
“我觉得，我还是先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吧。”面对沈易的坦诚，她真的很怂。
根本没想过结婚这样的事情啊！
从他温热的掌心中抽出手，她拿起笔在一旁继续刚才的演算。
手里还留有他的余温，每次同他牵手，牵着的，其实都是自己的心吧。
她深呼吸了一下，收回不安分的思绪，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眼前的题目上。
脑袋里那些公式突然鲜明清晰起来，好像她走神的间隙耳朵依旧在听他讲然后将信息传送给大脑进行储存。
选完选项，她如释重负，认真解答，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做完啦。”她又把册子推给沈易检查。
他甚至都不需要看后面的答案，看几眼题目，随便划算两下，就得出结果了。
等待的间隙，苏棋再次陷入遐想，未来这么近又那么远。
说不来为什么喜欢你，可你在身边，让我感到十足的安全感，爱情是一种交付吧，把一半真心交付于你，被你好好呵护着，这种感觉真让人痴迷。
关于未来，我的理解极为肤浅，可是你都将它分解步骤化为一个个阶段性的目标了。
“不错，全对。”沈易的肯定打断她的遐想。
“沈易。”她突然叫他。
“嗯。”少年声音轻柔。
“我好像，不明白爱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谈恋爱。我听我爸讲过他跟我妈的故事…其实还挺平常的，他们一起做了许多平常的事情，好像也没给我准确答案说他们为什么相爱，但是我忽然有一些从前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如今想跟你一起去做，比如说，今年会下雪的话，我希望能见到你，我喜欢一些富有浪漫意味儿的天气；等到了夏天，天气晴朗的时候，想跟你一起去看星空，我有一些心事有些会跟我妈讲，有些会告诉阿瑜，但现在，我统统都想告诉你一个人，我好像，就是挺为你心动的，我觉得这种感觉还挺糟糕，像吃了毒蘑菇晕头晃脑，指不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所以最好你能清醒一点儿管着我。关于你说的未来，我是很憧憬我爸妈那种一生挚爱一人的感情，我希望我们也是，我不喜欢麻烦，所以我们最好能一条路走到头？”
沈易被她突然的深情演说给打动，也倍感欣慰。
他笑了笑公然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说到做到，此生唯你一人，绝无二心。”
此情此景，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告白桥段，苏棋感到极不真实。
“我们俩现在谈这些话题，是不是有点儿早？”
还是现实点儿才对。
“你不用想那么多，做自己就好了。既不用感到害怕，也不用慌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易总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是他会说吗？好像也不是。
苏棋想了想，其实就是自己很混乱吧，而他更清楚要做什么。
她因此备受鼓舞，放心好了，相信他就对了。
垂下头，她随意的翻了两下习题集，看着那些复杂的题干，好像又有了动力。
“一鼓作气，我把这页做完，然后咱们去帮奶奶做饭吧？”
沈易看看题量，又看了看时间，“十道题，半个小时没问题吧？”
“半个小时左右吧，也别卡那么准。”苏棋一副祈求状。
沈易点头同意，又示意她赶紧开始。
阳光跳进窗户落在长桌一边，逆着光，专注解题的苏棋同样闪闪发亮。
她的身上，自带一种向上的光环，那种十足的自信与开朗，是他一生都渴求的。
有时觉得她傻，冒冒失失赶着糟糕的天气跑来告白，可是她的一句“我喜欢你”，驱散了他心里厚重的阴霾。
那种被无条件信任，被喜欢，被需要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活的有价值。
如果说有命中注定，那一定是有那么一个人，她的存在填补了另一个人生命的空白，像光照亮黑暗，像春风吹拂让生命萌芽，像找到活着的意义。
世界可以真实到前面还有两人在激烈讨论犬夜叉的故事情节，也可以虚幻到屏蔽一切整个空间只有他与她，连时间也可以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