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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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最后还是联系上了天启，坐上浮空车后回来的。
即使是上了浮空车过后严昊还是故意和沈轻舟保持了一定距离，一直到再次把沈轻舟送回实验室，自己再回了寝室，严昊才总算松了口气。
他给天启说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天启给了他几支试剂，说打完就没事了。
严昊听话地打完所有的试剂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候脑子倒是清醒了，一清醒就怎么也停不下思绪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吻上去了呢？他不会喜欢上沈轻舟了吧？不可能的呀，他这二十多年来除了彭维也没认真喜欢过谁，对，不可能是喜欢，只是见色起意、见色起意罢了。
这个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自己当时精神比较失常，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沈轻舟又冒着危险救了他，就产生了那什么……吊桥效应？然后又是在那么昏暗的环境下，眼对眼的，吻上去完全是情不自禁，绝对绝对是个意外，不代表什么的，沈轻舟在他这儿往高了说就是个处得来的同事罢了，虽然秉持着不拿沈轻舟当怪物，要和平相处的原则，不代表要和平到那种份上啊，严昊你清醒一点啊。
严昊纠结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睡着，还越想越精神。
天启倒是给了他一天休息时间，刚好他们也要给1124做个全身的检查，所以当听见自己房间的门铃被按响后，严昊烦躁地从床上翻身起来走过去开门，没想到是刘律师站在门前冲他笑了笑，招呼也不打，直接撞开他一侧的肩膀走了进去。
刘律师扫了一眼严昊乱得没地方坐的房间，便选择站在中间的空地，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头发乱得跟鸟窝似的严昊，故作神秘的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呢？”
严昊本来以为姓刘的是又来给他通知任务呢，没想到来这一出，吓得关门的手都顿了顿，以为自己亲沈轻舟这件事不知怎地被知道了，马上回过头来笑着说：“怎么会呢？”
“哼，”刘律师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没人会去调查第二天的监控吗？”
一听到这话，严昊算是明白刘律师是什么意思了，但表面上仍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回以傻笑。
“你不用装傻了，怎么可能会有尸体回收车大早上的去那种荒郊僻壤呢？除非是有人刻意举报。但是我呢，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我锁定了那辆车的路线，结果最后发现它停在一家地下诊所不远处的小巷里……”
严昊还是一言不发。
“是你做的吧，你知道你这样做已经违背保密协议了吗？她知道了1124的存在，所以她必须死。“
”如果你认定我违背保密协议，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同我说这种话了，“严昊双手抱臂，倚着背后的门，”你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刘律师见严昊没什么反应，失去了装腔作势的兴趣，冷了脸色，语气严肃地说：”你倒也不用恶意揣测我，你对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我只是不能理解，干嘛要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怎么，她长得很好看吗？“
严昊做出双手合十的样子，不正经地说：”行善积德罢了。“
听完这话刘律师大笑了几声：”你现在想行善积德，要是真有地狱的话，要不要赌赌我俩谁下的地狱会更深呢？“
严昊摇了摇头，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对了，我这次过来不是跟你说这些闲话的，我是代表公司来给你……口头表扬的。”
“啥？”
“这次的任务，你们完成得非常出色，1124显然也越来越适应于这种雇佣任务了，他抱着你跑的视频我们都看了，非常——”
“喂！”严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见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便出声制止。
“行了哈哈哈，我不开你玩笑了，但真的，我去，你该看看你的表情，真的太滑稽了……不不不，我还是说回正题，昨晚你们回来后实验室就加班加点地对1124进行检测。结果显示——”
“一回来就检查，你们都不让他休息的吗？”严昊话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关心过头了，马上把头低下，“算了，当我没说。”刘律师也顿了顿，狐疑地盯了他许久。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成全部检测，但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1124的智力又有了显著的提高，这里面也算是有你的功劳了，所以我代表公司高层给你带来口头表扬了。”
“就口头？”
“有奖金，但是你念在我作为你的管理员太过辛苦的份上，就把这笔钱让给我了。”刘律师笑嘻嘻地说，“咳咳，你也可以理解为，封口费。”
严昊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还说无所图，结果还不是图钱。他走回自己床上，掀开被子准备重新躺进去。
刘律师见把话带到了也准备离开，走之前有说了句：“其实1124智力提高得越快对你越好，这样你也方便快点解脱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在这里工作，放心，我也不喜欢和你一起共事。”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和你一起工作。”刘律师提高了声音。
“不是这个，你说的解脱是什么意思？如果沈……1124变聪明了后会进行其他的实验吗？”
“嗯——开颅实验，除了这个的话，还有解剖实验吧。”
“什……什么？”严昊瞪大了双眼，“等等，他不是有瞬间自愈吗？”
“是啊，针对这一点科研部一直在研究延缓它自愈能力的药物，我有听到一点风声说研究已经初见成果了，如果能够一边注射一边解剖，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样不会弄死他吗？”严昊感觉自己声音在发抖。
“它没那么容易死吧，”刘律师想了想，又继续说，“而且，如果能成功解剖掉的话，它死了也无所谓啊，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会研究它一辈子，养它一辈子啊，鬼知道它能活多久啊？天启是个商业公司欸好吗，怎么可能光养它不赚钱啊？”
一直到刘律师离开很久，严昊都还没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
他无法准确描述他现在的心情，他应该高兴吗？很快他也可以摆脱这堆破事了，他可以回到曾经的公寓，和熟悉的朋友生活在一起，他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总记着自己的命捏在天启手里，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他一点也笑不出来呢？
他急需好好睡一觉，用睡梦来逃避无法理清的思绪。
严昊赶紧就水吞下几粒药片，关了灯，闭上眼睛。
……20:072076/9/6……
这一觉睡得实在太长，看来天启给的安眠药效果确实出类拔萃，不过因为价格昂贵，不是曾经那个只是雇佣兵的严昊会去买的东西。
所以说这也算是公司狗的福利吗？公司正常售卖的大部分药品药剂都可以通过申请免费拿到。
「还是别太依赖这种玩意儿了。」
严昊起身，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实在待不住，准备外出。
最后，严昊站在红弦夜总会门前，看着色彩变幻的灯牌，没搞清楚自己下车后，怎么不知不觉到这儿来了。
门口的保安是个光头的黑人大汉，穿着个花花绿绿的衬衫，他也算是认识严昊了，见他来了还给他打了个招呼。
“哟，挺久没见你了，还以为你有伴了。”
严昊见对方都主动招呼他了，也不好转身就走，便笑着走过去：“怎么可能，我像是会收心的人吗？”
对方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所以我其实更怀疑你是不是出事儿了。”
严昊摊摊手：“很显然我没事，就只是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而已。”
“行吧，”对方显然也不在乎他的说辞，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严昊耳边说，“不过你今天过来也算是巧，今天\"天使\"打折，不允许预约，但排队的人挺多的，你要是钱带得够的话，我给你开个特殊通道，让你直接排在最前面，那你今晚就有事可干了。”
这位黑人老哥咧开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
严昊眯着眼想了一会儿，便痛快地刷了卡。
妈的，反正天启工资给得高，自己不花留起来给谁啊？
进入俱乐部后一位穿着皮质小短裙的美女就过来迎接他，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面，柔声说：“先生，稍等一下，天使正在准备中，等会儿就来给您最好的体验。”
房间不算光亮，只有角落安装了粉红色微光灯，把室内的氛围烘托得暧昧且情/色，房间中间是一张圆形的玫红色水波大床，严昊准备先坐到床边等一会儿，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像是谁把一整瓶香水打倒了一样，让他有点不习惯。
天使一直是红弦最火的几款性偶之一，严昊最开始见到橱窗里的海报时就被吸引住了。但那时他的佣金实在承担不了其昂贵的花销，所以每每只是过过眼瘾，真要解决需求的话，去酒吧随便和谁看对眼了就能开房上床，这种经济实惠的方式才比较适合曾经的他。
之前在山口百合面前说自己喜欢男的，也不算是骗人，只不过他是个比较忠于欲望的人，所以男女不限，只要是漂亮的，身材好的，最好还有点小性感的，他都喜欢。
等待的过程中房间的温度也渐渐升高，严昊感觉有些热了，把外套脱掉放在一边。自己确实也有快四个月都没解决过生理需求了，憋太久肯定还是会出问题的，像昨天都快饥不择食了，看来还是得偶尔放纵一下，天天待在天启那栋大楼里，严昊觉得自己快性/变态了。
没等多久，天使就来到了这个房间。
和他记忆里一样，她穿着贴身剪裁的情趣内衣，像从肌肤里长出了羽毛，她有着银白的发色，浅色的虹膜，白皙光滑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和火辣的身材，背后是特殊植入的白色翅膀。在她踏进房间里的那一刻，舒缓的爵士音乐也开始播放起来。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天使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伴着音乐一边动情地舞蹈一边脱去身上的衣物，到最后把身上的衣物全部剥去后，慢慢爬到严昊面前，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伸出纤细的手臂，要去解开他的皮带。
严昊把眼睛闭上，任由她动作。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的眼睛刚一闭上，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沈轻舟的脸，他也有着银白的发色，浅色的虹膜，白皙光滑的肌肤和漂亮的脸蛋。在香氛的包裹中，严昊渐渐往后倒在床上，感受燥热一股一股涌向自己的小腹。天使在他身下一顿忙活过后也爬上了床，开始解严昊上衣的扣子。
女人温热的手顺着解开的衬衫往里探了进去，开始抚摸起严昊的胸膛，又在他的脖颈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严昊突然猛地一睁眼，推开面前的女人，从床上弹起来。
“先生，怎么了？”天使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说，“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您告诉我我可以改的，请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严昊重新穿好上衣和裤子，捞起地上的外套：“不是你的问题。”
说完急匆匆就要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床上，还是□□的天使：“我把你今晚的钱都付了，你今晚不用再接其它客人了，你没有问题，是我…我有点急事。”
看着几乎是逃走的客人，天使有些困惑，但可以不用陪人还能赚钱的夜晚实在难得，她也不会过于在意对方离开的原因。
……00:272076/9/6……
等严昊重新回到天启大楼时，已经是凌晨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逃走的原因，他只知道当那位性偶在自己身上动作时，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全是沈轻舟的样子，越想把这个念头扔出脑外却越是做不到，他像是中了邪一样，对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家伙有了这种疯狂的念头。
这就像是白熊实验，当一个人越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白熊，那么白熊的形象就越会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脑海里。
严昊恨不得拿头撞墙，只想把自己那奇怪的想法全部敲碎，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个完全错误且糟糕透顶的吻。
他把头发揉得乱成一团，几乎是走投无路般地，他走进天启办公楼的电梯，按下了77层的按钮。
因为职位的特殊性，他可以在任何时间出入1124的实验室。
这个时间点整个77楼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回去了，沈轻舟的检查应该也结束了，大概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正式的上班时间到了后，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任务等着他俩。
严昊来到实验室门外，虹膜解锁后，他轻轻推开了门。
这是专门为沈轻舟打造的实验室，是他怎么也逃不出去的牢笼，或者说他其实是有机会逃出去的，但又有另一条无形的锁链拴住了他，而锁链的另一端就是严昊。
这就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是77层唯一不会夜晚熄灯的房间，除了高智能化武装化的墙壁，除了冰冷的锁链，除了一个固定在正中央的椅子，其它什么都没有。
沈轻舟缩在角落里睡觉，他的呼吸不太平稳，好像在做噩梦，眉头一直紧锁着。
严昊刚一靠近就惊醒了沈轻舟，被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双手掐住了脖子。
沈轻舟显然处于刚刚苏醒的戒备状态，当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严昊过后，他立马松开手，慌乱地站了起来。
还好沈轻舟清醒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秒自己的脖子可能就会被捏断了。
严昊咳嗽了好几声，抬起头来看着贴着墙角，一脸歉意的沈轻舟，挥了挥手，让他坐过来。
“我们好好谈谈吧。”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倦意，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