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杀猴儆鸡!
裴阳要找透风砖,自然是要研究大夏文官构成。
这一研究,就是不得了。
裴阳问:“陛下可还记得,这文官之众全部攀附刘首辅,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女帝的心被裴阳弄得有些乱,但还是记起了那个时候。
“半年前。”
“对,就是殷世忠死的时候,大夏文官全部攀附刘首辅,让这位丞相在大夏朝堂,声望可是前所未有的顶峰。”
裴阳深深知道,上班要圆滑,为皇帝办事更要圆滑。
这一味的否定女帝,搞不定她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嘎了。
他不得不说一些昧着良心的话。
“陛下倒不必为此自责,虽是殷世忠一事疑点重重,但不下鱼饵,这些池塘里的大鱼可不会浮出水面。”
裴阳真正想说的是。
特么池塘里全是鱼,别说鱼饵,就特么钓鱼竿都不用随便伸手都能捞出一两条大鱼来!
女帝杀鸡儆猴?杀猴儆鸡!
半年前刘巨鹿在朝中虽是势大,但有着武将的制约他一年半间都没有太大的过分之举。
可是一个清白京兆伊身死,被皇帝亲自处死全家贬为平民,这文官一众就是看得清了。
人家武官都是世家联合,身后谁家没在军中统领将士,刘巨鹿动一个人,迎来的就是武官的反扑。
但文官一众呢?
都是在朝为官,职能与事务都要紧密联系,如果你与所有文官同僚不在一条心上,人家卡你脖子怎么办?
就是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大夏一年半以来照样有无数忠心耿耿的文官,不畏强暴不攀炎附势,虽是环境险恶但大家在大夏朝堂扎根这么多年,那刘巨鹿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谁拿他们有办法?皇帝!
于是刘巨鹿谋划半年,登门送礼京兆伊殷家半年有余,然后莫名其妙这一个坚定的不站队的朝官,就是被皇帝给砍了!
这不是逼着文官站队吗?
站哪一队?站皇帝哪儿被人砍吗?
可以说刘巨鹿的声势,都是来源与女帝那是注重一时间的利益,或者被刘巨鹿摆出来的圈套给糊弄了。
就是她自己,亲自逼得忠心耿耿的文官该告老还乡的还乡,该投奔刘巨鹿的投奔刘巨鹿。
她一个刚刚上任一年有余的丫头,哪儿会是纵横朝堂半生的二朝元老刘巨鹿狡诈。
裴阳能够通过典籍看出来,那些亲自经历那件清官被砍的事件,他们如何不明白?
陈虎明白吗?明白。
赵国公明白吗?明白。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因为她是皇帝,而且人已经砍了。
忠言逆耳,没人愿意自找麻烦。
裴阳一时间想到这些,也是禁不住摇头叹息,失神间忘记了控制表情,脸上带着很多失望的颜色。
可是他刚刚的话,却是为女帝开脱的,此时搭配这一些脸色,让女帝如何相信。
女帝比起半年前,总还是成长了很多。
大多数时候,帝王都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许在大夏,皇帝才是那个最不自由的人。
她的眼神有些黯然,长久以来帝王身份带给她的傲慢,一时间有些受打击。
她想起姬峰说过的先皇的那句话,做皇帝大多数时候不是君临天下,而是无可奈何的取舍。
女帝淡着声道:“你不用为朕说些好话,朕也信不过你的这些好话。这件事若真是朕做错了,朕会想办法补偿殷家。”
这一句服软,让裴阳惊得怀疑女帝是不是变了一个人。
“陛下…”
“怎么,朕说出这些很让你意外?”
裴阳躬身:“奴才只是觉得,陛下更像是一个皇帝了。”
“是像是你眼中的皇帝,还是他人眼中的皇帝?”
“大夏如今局面需要的皇帝。”
不同政治形势,需要不同的皇帝。大夏不需要秦始皇,也不需要朱元璋,只需要一个听得懂人话的皇帝。
裴阳脑中有五千年的历史经验,他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女帝能够理解的。
她要做的就是躺赢,那就要躺明白了。
“殷家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做?以殷家的名义卖琉璃,能为殷家洗脱清白?”
“陛下,刘首辅能利用殷家裹挟朝臣,让陛下失心。那奴才也能用殷家裹挟刘首辅,让陛下得心!”
“使臣一事,你可没让朕满意。”
“使臣一事,不还是妥善处理了吗?”
“与安阳通商,减免关税,让安阳儿童能入大夏学堂,朕可是拿不到什么好处。”
裴阳心里直道她格局小了。
这培养一波喜好大夏文化,甚至忠心于大夏的外国人,这可是有利于传播大夏文化与威望的。
只不过教育一事没个十年八年,实在看不出结果,裴阳说了她也不信。
就这样白白让她占了一个便宜,自己却不能捞到一个名义,实在心酸。
“陛下,殷家一事就放手让奴才去做,具体的事宜奴才一时间也说不明白,但这一次奴才定能不辜负陛下所望。”
裴阳又变得积极起来,女帝刚想问问他又为何要与刘巨鹿对上。
但想了想,从这狗奴才口中定是听不到什么真话,也不想听他的奉承,她也就是懒得问了。
“好,若是朕能从中得到大利益,朕定是要好好赏你。这一次,你所求又是什么?”
女帝早早习惯与裴阳这般交易,虽是君臣但前几次没有一点利益驱使,裴阳都懒得为她尽心尽力。
但裴阳这一次,真就没想图女帝一些什么?
他抬眼望着女帝,除了漂亮了一些她还能给自己一些什么。
一个皇帝,穷得还没大臣有钱,内务府又被太后霸占着。
裴阳能图她身子吗?
裴阳赶紧否决掉这种疯狂想法,特么上了女帝定要被她赖上一辈子。
既然女帝都开口了,他试探道:“要不,继续送楚灵儿…”
“不行。”
行,那你这不是空话一堆吗。
裴阳无奈道:“为陛下尽心尽力乃是奴才本分,哪敢要陛下的赏赐。倒是奴才要做这件事,就要时常待在宫外,这侍寝…这服侍陛下起居的职务,怕是这段日子都不能好好尽职了。”
女帝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有一些不爽。
但是裴阳却是从使节一事后,要么在安然萱儿那里,要么就是在大理寺天牢内,这起居一事自己也是自顾的。
有他无他也是无妨。
“允了。”
裴阳心叹吃亏,答应这一件小事看女帝的那一脸表情,好像她吃了很大的亏一样。
“那奴才…”
“滚吧。”
“好勒!陛下,奴才告辞了。”
望着裴阳如获大赦走出御书房,女帝心烦地揉着眉眼。
这君臣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