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中计
殷家是关键。
刘巨鹿从殷家这一点，让女帝朝堂失心。
那裴阳也可以从这一点，让女帝捡回她当初丢掉的东西。
在做这些之前，裴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殷家人。
殷世忠被砍了头，但殷家人幸免一难，只是被贬为了平民。
殷世忠先前也是大夏三品京兆尹，在朝中自然有一些威望。
虽是被刘巨鹿陷害，但殷家人毕竟与刘巨鹿利益不相关，殷世忠也有一些旧友帮衬，殷家虽然不如先前那般风光，但在京中也能比普通人活得滋润。
殷家祖宅被朝廷没收，在民间大家友人的帮助下，也给剩余的殷家子弟找了一处新的住处。
只是裴阳来到这出庭院的时候，大门上正在被官兵贴着封条。
裴阳上前问：“各位主事，这家人可是犯了什么法？”
裴阳自然是戴着面具，虽然一脸蓬头散发，但穿着宫中的官服，让那些官兵一时间认不出身份。
特别是这男子身后那一位中年，气质更是不一般。
京中这片地，可是藏龙卧虎，众人也是不敢怠慢。
带头的校尉拱手：“大人，刑部颁发的查封令，我等只是奉令行事。”
“那这殷家人…”
“鬼知道跑哪里去了，早早这院子里就没了人影。”
众官兵离去，裴阳与姬峰大眼瞪小眼。
刑部的命令，除了女帝以外，还有人能号令六部之一。
“刘巨鹿。”
“你说，这刘巨鹿何必得不尝失，这殷世忠前几日都已经砍了头，这还要封了殷家子弟的住所，也不怕被人嚼舌根子？”
而且他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殷家人不见了踪影，这二人自然不可能整个京都寻找。
这首先的，可是要回宫调查刑部可是着了什么大病。
一天后姬峰给出的信息，让裴阳的都是心惊。
“殷世忠跑了。”
“跑了？”
这说好是秋后问斩，菜市口众目堂堂之下，还能让人给劫刑场吗？
可这么大的官，又是皇帝亲自下发的命令。
这若是被人给劫了，早就闹得京都人尽皆知了。
姬峰给出了答案。
“以尸换尸，当日砍掉的那个人，压根不是殷世忠。”
裴阳思量：“能在刑部大牢做这种偷天换日的本事，可不是简单人。”
“能冒如此大险救下殷世忠，必定先前受过殷世忠恩惠之人，且是此人在刑部天牢履职。”
“那么姬老，你还闲在这里干什么？”
裴阳微笑，点出了当前情急。
“什么意思？”
“殷世忠还活着，京都京兆伊在大夏的关系网可是深着。刘巨鹿不可能不惧，我们要找那个人，那刘巨鹿也正是在找那个人。”
“所以？”
“所以刘巨鹿与我们谁想找到那个人，谁就有了主动权！”
姬峰不再耽误，赶紧去做。
裴阳作为女帝明面上的一张牌，可不能随便打出来。
但姬峰作为女帝的暗卫，这六部的职位他自然也是熟悉，让他去一个人怕是很简单。
收到姬峰的密保时，裴阳连夜赶往刑部都官郎中家中。
被姬峰的收下接进府内，来到都官郎中房屋时，只见得姬峰一个人。
“姬老，人找到了？”
“找到了…”
裴阳连忙走进床边去看，那床上的都官郎中脖子血肉翻飞，早早在睡梦中死去。
刘巨鹿的人早早动了手！
姬峰手指捏着床上的血，回头道：“三个时辰死的，身躯僵直全然没有睡相，是被人杀死后抬到了床上。”
“杀了人，为何还要抬到床上来？除非…”
除非是想伪造都官郎中是死在夜里的假象，可是夜里进过都官郎中门府的，只有他们自己的人。
“糟糕！中计！”
二人同时反应过来，正是这个时候府外灯火通明，官兵的脚步声杂乱传来，看来四面八方都是被堵住了。
几人来到府门边，通过门缝去瞧外边，那些官兵举着火把手里的弓箭蓄势待发。
姬峰一咬牙，对几个手下道：“你们殿后，我带裴公公离开！”
“诺。”
裴阳的表情难看得像是吃了屎一样，那个刘巨鹿难道真是诸葛亮转世，真有如此神机妙算？
他想了想，对姬峰摇了摇头。
“你们武艺高强，待会儿乘着夜色见机逃出去，带着我怕是要拖累你们。”
如此人就死在院子了，大家大半夜不睡觉又在案发现场，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姬峰不同意：“公公，尔等身为陛下的暗卫，自然有以死明志的觉悟，陛下如今不能失去公公。”
“罢了，你们走吧，我自由办法自保。倒是你们与我一同被发现，到时候才是真的不好说清楚。”
“公公…”
“走，别婆婆妈妈的。”
姬峰叹了一口气，带着人从院子后翻墙离去，后边像是一阵刀剑与人声的杂闹，没有持续多久也就远去。
裴阳摇摇头，打开院门走出了都官郎中的门府。
“这么巧啊，林校尉。”
“裴公公？”
面前之人，正是武将集团管理京都安保工作的京都十二府，府卫校尉之一林校尉。
身为武将之人，虽只是一介校尉，但他们可不会不认识这位前段时间，在朝堂名声大噪的裴公公。
“林校尉这大半夜的来都官郎中府，可是有何要事？”
“回公公，有人传报说刑部都官郎中深夜遭人刺杀，我等前来捉拿刺客。”
裴阳若无其事点点头：“确实，人我见过了，都官郎中已经死了。”
“都官郎中死了？”
正是这个时候，林校尉的一名将士来报。
“禀府卫，那些刺客从后院逃出，武艺高强乘着夜色，已经跳江逃去了！”
“什么！吩咐东市衙门，离开带人随府卫军沿江搜索！”
“诺！”
林校尉皱着眉头，一时间眼睛盯着裴阳。裴阳笑笑，也不说话。进府中的卫兵走了出来，都官郎中府内传来一阵妇女哭泣的声音。
那卫兵报：“大人，都官郎中已经身死。”
林校尉无奈，躬身道。
“公公夜里来此地，可是为了何事？”
裴阳自信道：“自然是奉陛下旨意行事。”
这一句话开口，林校尉下一句就要叫人拿下裴阳的话，却是不好说出了。
纠结万分，只好再次开口。
“公公，事出蹊跷。这次怕是要劳烦你随我们走一趟了。”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