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使诈
裴阳倒是没了上台的机会。
这时候场间风风火火来了几许人，引得了在场之人的目光。
裴阳抬眼去看，这就看见了老熟人。
王祖同样看见了裴阳，心里一阵冷笑，却也是故作热情般迎了上来。
“裴公公好生雅兴，竟是在这李府也能有幸遇见公公。”
裴阳倒是不怎么客气，回道：“王尚书也是闲得慌，这未到放衙的时间就是跑到这民间参和什么热闹。”
王祖老脸一黑，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裴阳居然这般不给面子。
他也就懒得寒暄：“裴公公，刘相有请？”
裴阳皱眉，刘巨鹿今天也来这李府了？
“王尚书这是何意？”
“本宫能有何意，我只是替刘相传话，去与不去自然全凭公公意见。”
裴阳有点后悔没带上姬峰一起进来，但刘巨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请自己过去，怕也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对自己下手。
“带路吧，王尚书。”
裴阳离去，除了一直知晓裴阳身份的李家姐妹二人，场面之人皆是震惊。
这裴阳何等身份，居然让当朝宰相亲自邀请？
刚刚还在为难裴阳的那一众礼部官员，更是吓得面目苍白。
望着裴阳被户部尚书带走，李欢欢倒是很好奇。
她去问李曼语：“姐姐，这裴阳如刘相关系那么好？这咱家的琉璃会，都能让刘相亲自邀请他。”
李曼语心里却不是那么安稳，李欢欢只知道裴阳是朝中权势颇高的公公，如何知道裴阳与刘相之间的恩怨。
裴阳这一去，怕是要遭刘相为难。
裴阳倒是表现得很轻松，反正自己的目的也是来这琉璃会，这会儿被李欢欢带着瞎闹了一番，没想到去到琉璃会的方式，会是这般样子。
进入李家大厅，几处阁楼都是塞满了客人。
其间不乏有少数朝中的大官，更多的是京都的阔家门阀。
京都这民间的上层阶级，差不多今日都是聚集于此了，这一切也正是合了裴阳的心意。
随着王祖一路走，终是来到一处阁楼。
这刘巨鹿饮着茶，在裴阳面前作着上位者的姿态。
裴阳深知有仇归有仇，但刘巨鹿明面上还是大过他一头的。
裴阳随意躬身：“属下见过刘首辅。”
在刘巨鹿面前，他可是不想用上奴才自称。
刘巨鹿抬头，老态龙钟的面容上看不出多少神色。
“裴公公今日来此，可是陛下的意思？”
裴阳扯着话：“刘首辅多虑了，是太后让属下来此地办事的。”
“太后？”刘巨鹿完全不信。
“正是太后，刘首辅估计也是知道，老佛爷可是整日吃斋念佛的主，这听说李家有珍贵的琉璃佛像变卖，故来让属下看看。”
“那公公也是来买这传世之物的？”
“买与不买，还得见过一二。”
场面就这样焦灼着，望着刘巨鹿有把自己晾在一边的意思，裴阳不得不开口。
“刘首辅，若是无其他吩咐，杂家也就退下了。”
“裴公公去吧，待会儿可是要好好为太后掂量掂量，若是寻上了瞧得上眼的器物，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会开心的。”
“劳首辅惦记。”
裴阳离去，茶室的帘子后走出一人。
“大人，这裴阳突然造访琉璃会，怕是要在其中使诈，今天这拍卖计划，要不要…”
刘巨鹿平静喝着茶，摇了摇头。
“哼，你觉得他今天能使什么诈？”
今日召集京都富贵，就是为了变卖这些琉璃器物，好在其中大大捞上一笔。
这刘巨鹿要经营如此大一个派系，这不少地方都需要花银子。
官场上要靠人情与权势，更多也是要靠银子说话。
裴阳今日来此，还能把这些琉璃器物偷了不是？
那属下却是疑惑问：“那大人唤裴阳过来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思量一番，先前琉璃失窃是不是他干的。”
“大人，属下认为此事倒是与他无关。若是琉璃之前失窃，裴阳为何又要给还回来？定是京中谁家权势无意间下的手，事后知晓这琉璃是大人的东西，也就胆怯还了回来。”
刘巨鹿不语，许久之后才悻悻开口。
“是啊，他为何又要还回来？”
这刘巨鹿已经认定，做这件事的人定是和裴阳有关联。
盗走琉璃他能琉理解，但还了回来却是让他如何都是想不透的。
这般做法，裴阳…或者皇帝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这个年轻的太监，让刘巨鹿感到深深的顾忌。
那属下见了刘巨鹿眉色上的愁意，也是提议。
“大人，既然他今日出宫，不妨我们…”
属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倒是刘巨鹿否定了这个做法。
“他敢出宫，身边定然少不了高人护卫。刚好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整出什么名堂来。”
裴阳今天没心思搞什么名堂，该搞的名堂他还在北居闲的时候，早早让姬峰去办好了。
今天来到李府，无非就是亲眼瞧瞧这名堂能在京中闹得多大。
晚些时候，展厅已经摆满了琉璃器物，一堆发光的琉璃器在灯火中，闪耀着五彩的光芒。
这个时候裴阳却是知道，为何李家要将这些琉璃器物放在夜间拍卖。
这些器物一经展出，这无数人也便就簇拥上去，赶紧近近观摩着万中无一的珍宝。
“如此美物，真可谓是犹如天成！今日这琉璃手镯子，无非多少银两我都为我家夫人买下了！”
“夫君对奴家真好~”
这边有人开口，那边随着男子来参加琉璃会的贵妇，自然是不甘落人之后的。
今日的琉璃首饰，费多大的银两可都要买回一两件。
这要是今后见了其他大家妇人，这首饰不如人，这脸面也没有光。
“姓吴的，我先与你说了，只要今天为我争得一两件琉璃首饰，你在外面乱搞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娘子！此话当真？”
“什么！你果然在外面乱搞！”
“饶命啊娘子！”
裴阳安静待在角落，望着京中这些富贵争先附庸着这些宝物。
富贵之人需要更富贵的东西，来展露他们非凡的身份。
那些所谓无欲无求的得道高僧，望着那些琉璃佛像眼睛都快贴到了佛像之上。
这几十个来自不同寺庙的僧人，正是这批琉璃佛像的最大竞争者。
有了这些琉璃佛像，寺庙的香火钱又要上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