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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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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抬头时,她正撞上宋玄关切中带着愠怒的眼。

    与宋玄一并来的还有上官楚,上官楚看了眼温玉染血的衣袖,他目光扫向一脸惊慌失措的玄衣酷吏道:“敢重伤皇亲,你可知罪?”

    玄衣酷吏忙跪倒在地:“殿下,臣冤枉!长宁郡主并非臣所伤而是——”

    “嘶——”温玉蹙着眉,靠在宋玄怀里嘶了一声。

    上官楚怒道:“难道郡主只为嫁祸给你会自己伤了自己?”

    温玉适时道:“太子表哥,我并不认识此人,只是看柔表姐身边的程侍卫伤得太重便做主将其带走,谁知他不仅满口将暗所规矩挂在嘴边还出手伤我,竟不知这里的规矩还能压于大齐律法之上!”

    此话诛心,换了个意思,这后果也就严重了万分。

    上官楚果然震怒:“父皇恪守□□之训方将你们留于今日,平日里你们所作之事孤不是不知,不想你们竟愈发胆大妄为,敢伤及郡主!你们该不是觉得这大齐你们才是天!?”

    “殿下——”玄衣酷吏大骇,哪里还顾得这漫地污水,只不停地磕头。

    “来人!”上官楚不理会他的辩驳,一声令下,十几个侍卫闻声而进。

    他负手而立,沉声令道:“将此人押进大牢,明日午时东市斩首示众!”

    “殿下!殿下臣冤枉啊殿下!”那酷吏害怕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嚣张,只连连喊冤。可任凭如何再也无人听他解释,只被上官楚的侍卫拖离水牢。

    人被带走,上官楚这才去看温玉的伤势,只见她的衣袖已然裂开一道口子,裸露在外的如羊脂白玉的手臂上留下一长道血痕,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依旧触目惊心。

    “玉儿,你的伤如何?”

    温玉只觉伤口火辣辣地疼,勉强笑了笑道:“无碍。”

    上官楚道:“先离开此地到东宫去,我让太医为你清理伤口。”

    他先行迈步离开水牢,而温玉刚要随后而行,却忽觉身子一轻。

    回身之时,宋玄已将她打横抱起。

    温玉吓了一跳,她有些尴尬道:“哥哥,我可以自己——”

    “走”这个字还未出口,抬头间却见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温玉被他看得心虚,将头埋得低低地,再也不欲开口。

    东宫。

    德淑公主上官蕙自焚于公主府,此等骇事虽被压下未传遍坊间,但宫中却已乱作一团。上官楚忙于上官蕙后事,宋玄也前往大理寺处理暗所一事。

    太医为温玉处理过伤处,虽上了金创之药,手臂仍旧疼痛难掩。她睡了半晌,再醒来之时天已渐暗,不知何时宋玄已经回来,正背对着她坐于八仙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内唯有她和宋玄二人。

    温玉有些口渴。刚开口要唤宋玄,她忽浮想起临出水牢时他的眼神,犹豫片刻,只右手撑着起身,悄然下了床。

    她蹑手蹑脚来至桌前,手轻轻探过去,刚小心翼翼将茶杯拿起,宋玄却突然转身。

    温玉吓了一跳,一时手使不上力气,茶杯脱手而落。眼看着要撞上桌案,宋玄伸手将茶杯接住。

    他斟满茶,将茶杯递与温玉。

    “怎么不告诉我?”

    她有些讪讪,只好扯谎:“我担心扰了哥哥思考要事。”

    “所以你就想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

    温玉吓了一跳,勉强道:“哥哥说什么我听不懂。”

    在她惝恍间,宋玄起身来至她面前,他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同自己对视。四目相对,那张娇艳无双的脸上渐渐染上几分心虚。

    “温玉。”

    宋玄的语气不复往日温和:“这次为了救柔嘉公主那个侍卫你就可以把自己伤成这般,下一次你又该如何?”

    她朱唇微张,却是说不出话来。在他面前她似乎藏不得半点秘密,仿佛她自以为是般的聪明在他眼中是那般地拙劣不堪。

    被他看穿一切,她也不再假装:“我并非只为这些。暗所本不应存,功过赏罚理当秉行法度,若纵酷吏妄为实违我大齐仁政。”

    “想除暗所为何不先告诉我?”

    他放开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本账册。

    “这是”

    温玉接过翻看,只见这上面记录了暗所官吏大小各种罪证,上面详尽到谁人几日几时所做何事证人证物几何皆一清二楚。

    “这些”温玉道:“哥哥是何时搜集的?”

    “来京不久。”

    来京不久?

    他那么早便开始未雨绸缪了么?

    只听宋玄言语郑重:“玉儿,我是你可以依靠之人。”

    听及此话,温玉心中荡起涟漪。

    却仍敛目:“我自小如此,不习惯承别人的情。”

    “承情。”

    宋玄再次逼她同自己对视:“你告诉我,什么叫承情?”

    她再次敛目,他却步步紧逼。

    “你——”温玉抬头,竟从他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怒,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只也让她生出莫名的慌乱来。

    她拂开他的手,将账册还与他:“若能换暗所被废弃,受一次伤又如何?我是没有你的智谋,可我有自己的衡量决断,不需要你帮忙。”

    她说完转头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臂。

    “宋玄!”被他捏住伤处,她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见他不放手,她气得直呼其名,骂道:“你吃错药了么!?”

    “疼么?”

    攥住温玉手臂的手仍在用力。

    “放手!”温玉去推他的胸膛,可她哪里能挣脱他的禁锢。

    “宋玄!就算你不念兄妹情谊,可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命!你为何这般对我!?”

    她疼得泪花闪闪,直到那段雪白的纱现出点点血红。

    他终于松手,语气却仍旧冰冷:“怎么,后悔救我?”

    温玉咬唇不答。

    宋玄轻笑:“后悔也无用,这世上没有能回溯从前的药。”

    他用指腹一扫温玉的唇瓣,低头去看指尖上沾的温玉唇上那因被死死咬着而渗出的鲜血。

    “没我的允许不许再受伤。”

    温玉忽然笑了:“宋玄,你以为你是谁?”

    然而下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

    “唔”

    在她的瞠目中,唇与唇相碰。那份柔软的碰撞让她心中生出一份异样,一边告诉她这样不对,她要将他推开,一边却竟怀有几分不舍和贪恋。

    内心挣扎良久,她终是将他推开。

    再去看他时,他的唇上已然沾染上她的血,他轻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让他那张不似凡人的脸上添了几分嗜血的妖异。

    “这就是我的回答。”

    此刻,温玉心中惊异早已被愤懑代替,她有些不敢置信:“你你难道忘了我们是——”

    “是什么?兄妹么?”

    宋玄道:“可我对你并无兄妹之情,唯有——”

    他一字一句道:“男女之意。”

    “你——”温玉瞪大双眼,今日的他同以前判若两人,让她如梦似幻。

    他却不由她分神,只将她带入怀中,目光郑重:“玉儿,你只需要正视自己的心。”

    “可是”

    心里那层屏障被他打开,她终是面现犹豫。

    宋玄握住她的手:“我懂得取舍。”

    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舍了他的身份和功名?

    温玉忙道:“不行,世子之位和功名是你千辛万苦挣得的。”

    宋玄笑,她还不知他的手段。

    他轻刮她的鼻尖,道:“我自有办法,只是还不能告诉你。”

    似乎他永远是那般运筹帷幄,可又不告诉自己,想及她方才被他一逼迫就露了心思,她有些赌气。

    宋玄见她可爱的模样脸上发自内心地浮出笑容,他将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问道:“还疼么?”

    他欲解开她手臂上缠着的白纱帮她查看伤势。温玉忙按住了他的手,脸上却微微泛红:“没,没事。”

    “让我看看。”

    “不用了”

    他哪里容她推拒,只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亲自帮她换药。

    温玉的脸愈发红了,她有些紧张,自顾自地朝外张望,吞吞吐吐道:“哥,哥哥,这里是东宫”

    宋玄笑道:“外面没人。”

    这里毕竟是东宫,上官楚从不是庸人,能让东宫眼线尽退,他绝不只是一个少卿,这几年在西南,他究竟成长了多少,暗中又拥握多少权势?

    还是

    自始至终她都轻看了他。

    “玉儿。”良久,是他先打破沉寂。

    “嗯?”

    “抱歉。”

    宋玄道:“今日迫不得已,从今往后我再不会伤你。”

    如果可以慢慢等,他哪里舍得逼她,更不会在朝中如此乱际让她徒增烦扰。只是江南动作频频,如今他已经查到关于自己的秘密,若再不逼小姑娘承认自己的心,他恐她会跑掉。

    他怎么会将她拱手让人?

    温玉靠在他怀里,忽然想起梁川那些日子她曾同他的谈话,心里高兴却又有点表里不一道:“当初我曾问哥哥有无中意的女子,那时候哥哥可还含糊其辞呢。”

    宋玄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这是在记仇?”

    “哼。”

    温玉佯装生气,别过头去不理他。

    “玉儿。”

    宋玄扳过她的脸,认真道:“待过些时日,我会将一切告知与你,到时我会有问必答,绝无保留。”

    温玉其实已经不气了,见他这般认真对自己承诺,只道:“好啦好啦,我已经不生气了。”

    她忽想到什么,又问道:“那个康太监身上可查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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