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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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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哥们儿,怎么称呼,因为啥进来的?”风城监狱一个普通的三人间,袁朗被两个狱友围着问。

    袁朗今年刚满50岁,前几年因为恶赌,老婆和他离婚分家了。老婆也是够决绝,一分分家费都不要,甚至两个子女一个也不带走,都留给他,这是铁了心要和他袁家断绝关系呀。袁朗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只能四处做点散工,靠父母接济,自己拉扯两个还在读书的子女。

    有一天,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忽然找上门,说是要袁朗帮忙绑架一个人,袁朗虽然好赌,但哪里干过违法的勾当?

    那人却说,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只要袁朗按计划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挟持住那个人等警察来就行了,至于后面的事,完全不用他考虑。他给的报酬让袁朗动了心:100万。

    袁朗答应了,他实在太缺这笔钱了。

    风城市立银行,袁朗等到了那个将被挟持的男人,趁他没注意,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冲上来控制住了他,说是打劫的,然后把他带进了没人办理业务的银行营业厅,把保安喝了出去,他看见保安出去后锁住了门,他按那人的吩咐等待有人报警把警察召来。没过多久,一帮配枪的刑警就赶了过来,袁朗看见这个阵仗,属实有点惊慌失措,但想着一百万的报酬,而且对方已经预付了二十万,自己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再说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要是怂了投降说不定一分钱都没了,外面的警察兀自在大声呼叫着让他投降。

    他按那个人的吩咐,不能警察一到了就出来投降,要和警察僵持住一俩个小时,并且不能给警察谈判的机会。时间走得真慢,袁朗已经渐渐感觉自己体力不支,毕竟要死死控制住面前这个一百几十斤的汉子还是需要一点气力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完呀?袁朗想,我已经快不行了。

    “嘣~”袁朗正思考间,胸前的人质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袁朗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受这一抖只能放脱了手,低头一看,自己胸口竟也粘上了血渍,再看脚下的人质,胸前心脏那里竟然已经中了一枪,躺在地下抽搐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再也没有动象,显然已经气绝了。

    怎么个情况???袁朗惊在原地,之前没说要杀人呀?等等,这……不是我杀的呀!就在袁朗手足无措间,已经被几个警察迅速冲进来控制住,并押进了警车。

    “嫌疑人袁朗,因为持械绑架,量其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人员伤亡及财产损失,罪行较轻,又因人质是由于误杀而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判处有期徒刑5年,立即生效。”法庭上,审判长宣读了这个判决。

    5年,还好人不是我杀的,要不得偿命呀!袁朗这样想,我就当是进来上班了,年薪20万的工作,正常来说那是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一辈子没怎么见过大钱的袁朗就因为100万把自己送进了监狱5年,想来确实也是划算,包吃包住不用做事还有钱拿的工作,这年头外面可不好找啦。

    两个狱友听见袁朗是因为绑架罪进来的,居然有点不屑。其中一个男的面黄肌瘦,身高不足160cm,叫做杜猛的说,他是因为抢劫还有强迫别人吸毒致死被关进来的,他自己毫无疑问也是一个瘾君子了。国家对于毒品是零容忍,所以他过几天就要被执行注射死刑了。说到死刑,他倒挺豁达,说什么“断头台上无懦夫”,也不知道到时候上了死刑台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坦然。

    还有一个胖子,姓吴名广涛,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房门和自己的床铺之间不停地走来走去,脚下夹着一双人字拖,敲得地板哒哒哒哒的响。袁朗光听见这个声音,就觉得很难受,再听见他犯的事,袁朗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他是因为半夜上街溜达,看见了某个美女,就尾随回家,在一个无人的路口实施了猥亵□□,事后怕女人报警,一不做二不休,捡起路边一块石头就把女人活活敲死了,然后抛尸河里。他说的绘声绘色,惟妙惟肖,袁朗和杜猛仿佛就在眼前看着他亲自在做一样。听他说完杜猛居然还阴笑着问了一句那女人感觉怎么样,做的爽不爽?然后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老天爷,怎么把我和这两个败类关在一起?袁朗想到,自己虽然确实犯了事,但还是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两个人渣,可算是干尽了人世间所有的坏事了,抢劫、吸毒;□□、杀人,他开始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有没有保障了。

    吴广涛似乎还有点骄傲,“我和杜猛不一样,我过几天二审上诉,还有一线生机,最起码比杜猛还能多活个几天。”说完哈哈大笑。

    “我看好你早日下来陪我,哈哈。”杜猛阴森森的笑着说。

    没过几日,杜猛被押了出去,奇怪的事,当时的他没有了平时的豪气,毕竟生死大事,还是没有那么豁达。可这矮骡子似乎还想在袁朗和吴广涛面前强撑脸面,回头看着袁朗和吴广涛说,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地说,“老子这辈子还没死过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滋味不是什么好的,我宁愿一辈子不去体会。袁朗想道。

    当天,吴广涛一句话也没说,也对,没了杜猛,他满肚子的话找不到人聊了,平常杜猛和他聊天,总是喜欢带个前缀,“吴广涛,我给你说……”,二人经常聊到半夜,有时大声的甚至大半夜把早睡的袁朗惊醒,可以说是一张席子两人睡——亲密无间了。但和袁朗聊天时袁朗一般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没有话头提不起劲儿。所以现在他只能像菜花蛇冬眠一样,蜷成一团,窝在被窝里,紧紧的裹着自己,袁朗只看见他好像在一直颤抖,那几天的户外活动他也没有去。

    一个星期后,吴广涛二审上诉失败,回房里只和袁朗说了一句他官司打输了,死定了,然后继续窝在被窝里一声不吭地睡觉。袁朗想,你要能成功才是邪门了!

    没过几天,吴广涛也被带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总算安静了。袁朗想到,这俩天杀星究竟还是死掉了。那天晚上,袁朗睡得格外的香。

    5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5年里,袁朗的狱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奇怪的是,后来再听那些人说起他们干的恶事时,他却已渐渐麻木了,甚至会想,你这算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现在要他杀个人,他也会觉得没什么的。

    出狱那天,儿子女儿都来接自己,女儿还带来了一个男朋友,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袁朗上下打量着他,可是回到家里,居然听说这小子是干警察的,袁朗就不怎么乐意了,在监狱那5年,他也养成了一个看见警察就浑身难受的毛病。说什么也不能让荫儿嫁给他呀!袁朗这样想到。

    某一天,袁朗来到自助银行,看见账上的一百万,觉得无比的满足。忽然背后有人搭上自己的肩头,他本能的护住银行卡,回过头来,看见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帽子盖住了头,看不太清楚他的面貌。

    “不要大声,找个地方谈谈。”他闷声闷气地说。二人来到一个小公园,发现周围再也没有人走过,那男人才把头抬了起来,袁朗认识他,是5年前找自己帮忙绑架的那个人。

    “听说你出来啦,我跟了你几天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单独谈谈。”

    “谈,谈啥?”袁朗看着他问。

    “找你帮个忙。”

    一提这个帮忙袁朗就有点害怕,该不会又要我干啥坏事吧。

    “帮忙杀个人!”他冷冰冰的继续说道,仿佛杀个人只是芝麻大的小事一样。

    “这……这是犯法的呀,我……可不干。”袁朗惊呼,虽然在狱中听见杀人放火的事挺多了,但是真要他做,那也是不敢。

    “小点声!”他警觉的环顾了一下周围斥道,“这次这个人已经被我们弄去了医院,在病床上躺着的,不用你花费多大力气,你只需要趁他休息时去解决一下就行了。”

    “那……这也不行的。”袁朗还是摇头。

    “那你那一百万就别想能够安安心心的花!”他恐吓道,“我们能给你也能把它拿回来。”

    袁朗没有办法了,看他这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只能点点头,“那这次有没有风险?”

    他深沉的笑了笑,“放心,没事,我给你一个号码,解决完打给我,我会来处理后事。”

    袁朗点点头,“那这次给多少?”他想知道报酬,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可以考虑做,但必须见钱。

    “这次没有,一分也没有。”那个男人摇头道。

    “什么!”袁朗再次惊呼,“没有我不去!”他坚决表示不干。

    “袁荫,25岁,峰林建设公司财务,袁佑,20岁,风城人民学院大三学生。”他阴恻恻的笑道,“你们都住在体育路家运天城b栋503室吧。”

    “你敢!”袁朗指着他怒吼。

    “我可没什么不敢的。”他摊了摊手道,然后留给袁朗一个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还有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后路了,不干那一百万一分不留都得被没收,而且自己的子女也有生命危险。袁朗只得答应了,第二天,袁朗来到纸条上的医院,悄悄走进病房,看见病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有点累,可以听见轻微的呼声,旁边柜子上的开水兀自冒着热气,旁边还有几颗药,可能是想等开水冷却吃药时无聊打盹睡了过去。

    袁朗慢慢的走了过去,拿起病人旁边一个没靠的枕头,捂了上去,使劲全力死死的按在他的头上。病人挣扎了几下,然后听见几声沉闷的呼喊声,因为这个独立病房离走廊还有一段距离,还有一个几米长的过道,这点细微的声响没有引起外面人的察觉。过了一会儿,袁朗发现他再也没动了。不过怕病人装死,他仍旧用力的按住了几分钟,等到确定真的死了后,他才拿开枕头,发现病人狰狞的面貌时吓了一跳。大口呼了几口气后,立马起身,往门口跑去。跑到一半时,忽然想起电视剧里有警察依据指纹破案的情节,自己刚刚没带手套拿着枕头,一定也留下了自己的指纹,连忙折返回来,把枕头拿起来,使劲往自己的胸口塞,然后迅速逃了出去,医院里的人各忙各的,浑没有察觉眼前这个惊慌逃窜的男人刚刚带走了一条生命。

    逃出医院时,发现肚子前面鼓鼓的怕引起怀疑,就把自己刚刚拿出来的枕头顺手丢进了大门口的垃圾桶里。跑出医院大门,窜进了车里,心情仍旧还沉浸在刚刚杀人的惊恐处境之中。他不敢回家,怕自己这副模样被女儿发现后解释不了,只能把车往郊外开去。

    当天晚上,袁朗住在一家偏僻的路边招待所,看着电视里播报通缉自己的新闻,陷入无尽的思索中。那个男人给的电话自己已经打了无数通了,没人接听,此时的他,真想大力扇自己几个耳光,怎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的“没有后患”这种说法。人命关天,自己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五年前还能说是警察误杀,然后只是领着薪水坐了5年牢而已,而今天,自己手下那是确切的带走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知道自己的家现在肯定是龙潭虎穴,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要他投案自首那是死活也不会干的。想到女儿袁荫那个在做刑警的男朋友,就不禁发恨想到,都是这些短命的警察,现在害的自己有家不能回。他却没有换个角度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是自作自受,虽然也有被那个男人胁迫的情况存在,可是归根结底还是他性格使然,在狱中5年的生活经历,隔不久就会有穷凶极恶的狱友被进来然后又被带出去行刑,使他把人命看的太轻贱。虽然刚刚杀的时候有点害怕,但过后居然还会有一丝丝的自豪感,觉得自己终于赶上了以前的狱友吴广涛和杜猛。

    我得找个地方去躲一阵了,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不能一直住,要不早晚被人发现。他这样想到,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往西藏去,那边人烟稀少,应该没人找得到自己吧。他这个时候还算有点良心,他忽然想起了在家的子女,他们现在肯定在被警察盘问,不过袁荫的男朋友是警察,而且不关他们的事,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他找到邮局,给姐弟俩写了一封信,随信附带了几万块钱,他要跑路,实在不能拿出更多了。

    “叶哥,枕头上的指纹比对出来啦。”吴思远兴奋的来告诉叶知秋,“就是袁朗,他几年前犯过案,我们有案底,所以一查就知道是他了。”

    听见这个消息,叶知秋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确定了凶手那就好办,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忧的自然是因为这个凶手就是袁荫的父亲,他这次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对了,叶哥,资料我都准备好了,还有我查过了,叶杏和马明渊确实是夫妻关系,马明渊也确是陈秀芬的独生子。咱们今天下午去找叶杏吗?”吴思远问道。

    “好,下午去!”必须把这些事搞清楚了,虽然陈今飞确是袁朗所杀,可是他杀人的原因还是隐藏在一团迷雾之下,还有袁朗这次杀陈今飞,和5年前绑架陈今飞的外甥,即叶杏的丈夫马明渊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叶杏知道这些吗?还有上次他们俩因为幼儿园绑架案去找叶杏时,叶杏居然说带孩子去找爸爸了,马明渊不是死了吗?她为什么要骗警察?种种这些疑问,必须一起带上去找叶杏问个清清楚楚。

    叶杏此刻正待在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确实有点让她感到难以接受。新闻里反复播报舅舅陈今飞被杀的新闻,而且凶手已经报道了出来,就是5年前绑架自己老公的人,因为后来忙着和警局处理丈夫被误杀的事,所以当时他被关自己并没有怎么关注,毕竟自己的老公不是他杀的,现在又报道他杀了舅舅陈今飞。前几天光阳地产公司给她打电话来,说是目前她是陈今飞唯一的直系亲属,要她尽快到公司参与后事的处理以及财产分割,陈今飞国外的女儿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赶回来,他大姐陈秀芬又精神有点不正常,需要至少一个家属参与其中,自己还有孩子要照顾,她现在已经感觉分身乏术了。

    她正想到这里,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的人居然是上次来过自己家的两个警察,他们来干什么?上次的事不是说是报错了吗,我都和幼儿园那边说过了呀,怎么又来了?难道是因为舅舅的事?

    门铃再次响了起来,总不能不给警察开门吧,在她心里一直不停的思索之际,手却已经不自觉地伸到了把手上,把门打开了。

    “叶女士您好,我叫叶知秋,我们上次见过的,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以示身份还是又亮了自己的工作证,指了指后面的年轻人又说,“这是我同事,吴思远,抱歉打扰你了,方便我们进去吗?”他往屋里看了看。

    她点了点头,把他们请了进来,坐下后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们侧面的沙发上。他看见自称“叶知秋”的警察在四处张望她家,也不知道是对格局感兴趣还是什么原因,看了几眼后就迅速把目光转了过来对着她,那个年轻一点的叫“吴思远”的警察倒是没有四处看,他膝盖上放着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一大摞文件,把文件拿起来不停的翻阅,似乎在查找什么内容。

    几分钟后,吴思远找到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文字,然后凑到叶知秋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就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中性笔,似乎等着记录什么东西。

    叶知秋看叶杏一直盯着吴思远的举动,笑了笑道,“叶女士,您不要紧张,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您据实回答就可以了,行吗?”语气和缓,使人无法拒绝,这还是叶知秋考虑到对方是女性,不能太生硬,所以才把语调降低的。

    叶杏只能点头。

    “我们市最近有个地产公司的ceo在医院被人杀害了,请问您知道吗?”

    这是在试探我?叶杏这样想,这件事家里有个电视,手里有个手机,再不济一块钱买份报纸就能知道的事他为什么要问我知不知道?他们肯定查过了,知道陈今飞舅舅和我家的关系,要不也不会来了。

    “那是我以前丈夫的舅舅。”叶杏索性大方承认,不等他们问了。

    叶知秋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您和他们家那边有联系吗?”

    叶杏摇头,“我以前丈夫和他们的关系走的不怎么近,所以老实说没怎么联系,有几年甚至清明节都不在一起去上坟的,我老公去世后,我就和他们家断了来往了,只是最近他们公司打电话来说我舅舅没有直系亲属,唯一一个女儿在国外来不及回来,要我代表家属去参与后事。”

    叶知秋点了点头,陈今飞的家庭背景他可能比叶杏还清楚,“方便知道您老公怎么去世的吗?”他插了一句问道。

    叶杏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图,随口说了句,“我老公……是车祸死的……”

    叶知秋回头看了一眼吴思远,眼神交汇,二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句一样的话:这个女人不太老实。

    叶知秋没有拆穿,但是提了一个让叶杏刹那间后背发凉的事,“我记得我们上次因为幼儿园报案来过你家吧,上次你好像是说,你把两个孩子带走是因为她们爸爸要看她们,我应该没记错吧。”

    叶杏感觉额头在冒冷汗,一时语塞,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好像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您再婚了吗?”叶知秋看着她的窘境,居然自己给她找了一个借口。

    “额……对……是的。”她顺梯而下,嗫嚅着接过叶知秋的话头,他总不会问我和谁再婚吧?她这样想道。

    叶知秋当然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替她想的借口,不过他已经大概摸清了叶杏这个女人的性格了。犯罪心理学里有所谓的心理测验法,根据一个故意设置的问题,然后透过对方的语言、神态、肢体动作,甚至一个稍纵即逝的眼神来分析犯罪嫌疑人心理。这点叶知秋在学校里学过,对付叶杏这种初级玩家已经足够了。

    “本来这次来还想问您知不知道您舅舅有什么结怨的仇家,不过您说你们之间没有怎么联系,想来也不会很清楚,那就不打扰你了。”叶知秋居然主动结束了问询,然后起身离开了。

    “叶哥,怎么回事呀?还有好多事没有问呢,就比如说她丈夫马明渊明明是被误杀,她居然说是车祸,吹牛不打草稿,当我们警察局没有网的吗?”走出叶杏家,吴思远很奇怪,叶知秋明明开始来就说要问个究竟,怎么只问出了陈今飞是她舅舅就不问了,不对,这个还是她自己主动说出来的,等于做了那么多准备,今天这次来,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到。

    叶知秋摇了摇头,忽然意味深长的说,“小吴,咱们低估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叶知秋知道,就算真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意义也不大,因为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要想拆穿叶杏的谎言,甚至叶杏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支撑着,只有静静等待她们露出马脚,到时候,就可以一把抓住所有的真相。

    走出小区,天已经快黑了。远处,夕阳已经沉入山头,只剩下几抹余晖不甘心的在山顶头随着山际线起伏着,耳边清风习习。路边一排排梧桐树的叶子稀疏的被风吹拂着,不知道是什么鸟儿从其间发出了叫声,之后只看见树叶间一阵阵剧烈的晃动,几只鸟儿冲破林梢,扑向天空去了。

    屋内,灯已经亮了起来,叶杏仍像刚才一样,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甚至可能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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