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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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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柴静和女儿裴朵已经熟睡了,裴垣还在想着徐开元的事,难道2年前的案子出现纰漏了?他查到什么证据了?所以跑了洛城来了。没可能的呀,那个男人当时那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应该不会有差池吧?不过,那个男人可以信任吗?裴垣又陷入了矛盾。

    在心理不停的交战中,裴垣快到天亮才睡着,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醒来时感觉肚子传来饿意,打开冰箱门,有柴静吃剩的中午饭菜,她应该喊了自己的,不过裴垣睡的太死,没有任何回应,她就自己吃了去上班了。

    柴静下班回到家后,裴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晚休息一下,昨晚太累了。”他想起昨晚遇见徐开元的一幕,自己现在还走不出来,需要平复一下。家里现在本来就不缺钱,少跑一天其实无所谓,但是不出去他无法和柴静解释家里的花销用费从何而来的。我现在账上还有几十万,够我们吃喝玩乐一阵子了。他敢这样告诉柴静么?不。

    柴静在打扫客厅,点了点头,“那就休息吧。”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刚刚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看见你一个以前的同事诶,好像以前在风城见过的。”

    裴垣身躯一振,“什么?”他惊站起来,“是谁?”

    “我想想啊。”柴静挠了挠头,“哦,好像不是你同事,你还记得你之前那件事过后不久被叫去问话吧,我给你说过有一个调查局的什么调查员来找过我一次,问了我几个问题,好像是姓徐的。”

    柴静说的这事发生在裴垣被调查局传唤不久之后。果然是徐开元!裴垣心里暗想,他居然找到我家来了?他究竟要干什么?心里的慌张他不能表现出来,要不只会让柴静起疑。“哦,没事,估计是凑巧吧。”他嘴里敷衍着柴静,心里却又在暗暗盘算。

    裴垣猜的不错,昨晚徐开元下车后没有马上进酒店,而是又偷偷叫车跟着他到了他的小区,看着裴垣进去后,他才返回了酒店。

    “要不要搬家?”裴垣心里的第一想法是这个,然后又迅速否定了自己,他已经找到自己并定位了自己家,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的,不过他没有采取行动,可能是证据不够充分。他昨晚说他不在调查局做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要是现在搬家,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只要一被他发现搬家,他肯定要对我采取行动,我现在已经联系不到那个男人了,他肯定是不会再帮我的了。我只要照样平平常常,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出去跑出租,我就不信他还能查出什么来。他笃定了这个想法,决定和徐开元杠到底。

    “我想了想,我还是出去跑一跑吧,昨晚运气好得了几个大单,今天说不定也运气爆棚呢?”他又对柴静改口说道。

    柴静没有任何怀疑,只是“嗯”了一声,心里自豪丈夫如此体贴顾家。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仅仅一个晚上跑不跑车的问题,丈夫已经在内心里不知道打了几场仗、转了几个弯了。

    裴垣照旧每天晚上出去跑出租,时间一天一天流逝,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年,徐开元竟再也没有出现过。三年里,除了节假日,他几乎不敢休息,就怕徐开元抓住自己的什么把柄。换个角度说,也可以说是徐开元间接督促了他每天的“辛勤工作”。

    就在裴垣以为所有一切终于过去,自己的人生终要步入正轨时,他的房门再次被一个熟悉的人敲响。

    “老裴,果然是你!”来人看见裴垣,脚都还没踏进来就一把搂住了他,激动的说道。

    “肖老狗?”这是裴垣给肖铮取的绰号,他说肖铮对破案有敏锐的嗅觉,像一条老狗一样,肖铮倒很乐意这个绰号。

    “是呀!”肖铮大笑着说,“五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你变了好多呀。”当警察时的裴垣,因为枪法神准,连带着自然眼神也特别好,双眼炯炯有神,拥有看透一切的魔力。可是这几年似乎是由于经常夜里跑出租晚睡的关系,眼窝已经深深陷了下去,周围还有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年近五十,白发也不少,甚至比做刑警工作的肖铮还多呢。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寒暄过后,他忽然问道,然后看见肖铮的背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年轻人,他正对着自己微笑。

    “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肖铮就站在门口笑着问道。

    裴垣立刻把他们请入了家里,一人倒了一杯热茶,裴垣肖铮靠着坐在一起,那个年轻人就坐在他们侧面,裴垣发现他好像进门后就盯着自己,那眼神,深邃的有点可怕。

    “哦,对了,老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叶,是现在咱们局里的精英,他现在做得可不比你当年做的差哦。”肖铮自豪地说,虽然自己当年确实不如裴垣有干劲有成效,但叶知秋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已经隐隐有裴垣当年破案时的风范了。

    裴垣干巴巴地笑了笑,“还提什么当年哦,我做警察,也许是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吧。”他假装陷入一种对往事无可奈何的追忆之中。

    肖铮也被他带入了这种思绪中,拍了拍他的肩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重新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他环顾四周,“我看你这家装修不错嘛,柴静没在家吗?”

    “她白天开店,我呢,就晚上出去跑跑出租。”

    “你得注意休息呀,我看你这状态,不要哪天劳碌过度猝死了呀。”肖铮开玩笑道,他俩以前向来无话不说,什么玩笑都随便开的。

    “你才猝死,你当警察才该担心会不会猝死呢。”他呸了一声,还不是怪那个天杀的徐开元,要不是怕他盯上自己,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卖力,天天晚上都出去跑吧。

    肖铮哈哈大笑,回过头看了看叶知秋,叶知秋对他使了个眼色,并朝裴垣努了努嘴,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裴垣察觉到了。肖铮果然换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老裴,不瞒你,我们这次来洛城是有个人叫我们来的,你家的地址也是他给我们的。”肖铮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他,所以就实话实说了。

    “是谁?”裴垣隐隐有一种不安情绪在泛滥。

    “徐开元。”

    不出裴垣所料,三年都过了,他倒没有找上门,竟是直接请警察了,而且请的是自己的“老相好”肖铮。他们是来抓我的吗?裴垣心想,不太可能吧,我了解肖老狗这个人,他是直肠子藏不住事的,要是来抓自己的他不会进门开始就演戏,也不会只带一个这么年纪轻轻的警察来。一定是徐开元这么多年穷追着我不放,看见再也查不到什么,所以把他们找来了,不过徐开元那里到底握有了什么证据,能请动风城警局的人?

    “他叫你们来找我的?”裴垣冷冰冰的问道。

    肖铮点点头,他已经从裴垣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不悦,不过作为老朋友他始终不愿相信徐开元所说的那些。虽然他也知道徐开元没有理由骗自己,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前因后果。

    “他说他……”肖铮看着裴垣,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叫你们来查我的吧。”

    肖铮尴尬的点点头,这倒不是来自于警察的尴尬,而是作为一个多年老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裴垣当年甚至救过他性命,是他的恩人,他转过头看着叶知秋,希望叶知秋替他摆脱这窘境。

    “裴警官你好,我叫叶知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来是因为徐开元警官在当年你误杀马明渊那件事前后,发现你账上都有一笔大额资金入账,所以我们来找你问问。”叶知秋没有作为老友的顾虑,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肖铮听他说出了口,松了口气,却再也不敢和裴垣对视。

    裴垣没有正面回复他,而是冷冷地盯着肖铮,“你怀疑我,啊?你怀疑我收钱杀人?”语气虽听起来义正言辞,但是他的心里却已经凉透了半边,只是表面还故作姿态以示清白。

    肖铮霎那间无言以对,怔在原地。

    “裴警官,你不要气,我们只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叶知秋劝道。

    “别叫我裴警官!”裴垣吼道,“我早就不当警察了,肖铮,我和你说,如果你是老朋友过来看看,我随时欢迎,要是问一些有的没的,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改变了称谓,显然已经确定了立场了,他必须争取用声势先一步拿下主动权。肖铮以前受过自己的恩,没有什么确定的证据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至于这个叫叶知秋的年轻人,他肯定是听肖铮的,肖铮不行动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请吧。”他站起身来指着门说道。

    “老裴,没必要这样吧。”听肖铮的语气里带着点委屈。

    裴垣不再理他,坐过一旁,再也不看他一眼。

    肖铮只能起身,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和叶知秋一起走了出去,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肖队,我总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出了裴垣家门,叶知秋说道。

    肖铮点点头,“他变了好多,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现在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叶知秋默然不语。

    “小叶,你还有什么看法吗?”肖铮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模样,觉得他现在应该在想着某些事。

    “我忽然有个想法,肖队,你看看有没有道理。”

    “嗯……你说。”

    “如果徐开元警官告诉我们的都是事实,那就证明有可能裴垣是被人收买了,可是裴垣为什么知道那天的绑架案会是马明渊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绑架案的袁朗也同样被收买了才去绑架的马明渊,不然没可能这么巧。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大胆假设,有人先收买了袁朗,要他绑架马明渊,然后保安报警之后,同样被收买的裴垣到了案发地点,在警方和袁朗僵持了两个小时后,开枪击毙了马明渊。所以这是一宗表面上看是绑架案,实则是一宗联合谋杀案。”

    “如果袁荫的父亲也被收买,那他也可能收到了一笔酬金了。现在问题是,收买他们的人是谁,是谁想杀马明渊?而且还要借绑架案的幌子。”

    叶知秋点点头,“我们得回去查查袁朗的账户,在案发前后有没有收到大额资金的汇入,如果有,我们的猜测就有了切入点了。”

    肖铮忽然回过头,怔怔地看着裴垣家的方向。

    “怎么了?肖队。”

    “我总有种预感,还会再回来这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什么处境下了。”肖铮感慨道。

    二人回到徐开元家,告诉了徐开元裴垣的神态表现。

    “我早料到了,我本来准备自己上门去的,看见你们吃了闭门羹后我觉得没啥必要了。”

    “原来你是叫我们来给你试水的呀。”肖铮说。

    “你知道的嘛,我已经没在调查局工作了,出师无名嘛。”徐开元笑着说,“不过听你们说了后,我更加笃定我的想法了,关于裴垣和马明渊之间,不会仅仅是误杀那么简单的事,要不他的反应也不会那么激烈。”

    “肖队,还有一个人我也觉得有问题。”叶知秋沉思了一会儿说。

    “你是说马明渊的妻子叶杏吗?”

    叶知秋点点头。

    “你们说叶杏?这个女人我当年也找她谈过一次。”徐开元插了一句。

    “哦?”叶知秋、肖铮一同表示疑问,“你找她问了些什么?”肖铮问道。

    “从我开始着手调查裴垣、马明渊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不觉得这是一桩单纯的误杀案。所以我有次私下找过马明渊的妻子叶杏,问她认不认识裴垣?或者绑架马明渊的袁朗,她都说不认识。我又问她马明渊有没有结过什么仇家,在政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她说她不关心马明渊工作上的事,还叫我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说已经和马明渊的母亲签了离婚分家协议,再也不管马家的事了,她那一番话怼得我哑口无言。”

    “这也算正常吧,毕竟人都死了,在世的总得开始新生活吧。”肖铮听完说道。

    “可是我看她当时的语言神态,不只是以后不想管马家的事,似乎现在都想抛的远远地,她毕竟和马明渊还育有两个儿女,难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也许夫妻生活不是很融洽吧。”肖铮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哎,说这么多都是咱们在这里瞎猜,小叶,咱们尽快回风城开始调查吧,不管是叶杏还是裴垣,或者是杀了陈今飞的袁朗,光猜是猜不出他们的心思的,只有掌握了一切证据,咱们就能捏住他们的尾巴,让他们无处可逃。”

    叶知秋点点头,二人和徐开元告别后踏上了回风城的路。徐开元表示会继续暗中调查裴垣,随时给他们情报。

    回去路上叶知秋提到要不要将就把肖铮的儿子肖鸿一起带回去,肖铮说不用,让他在这里清净清净几天也好。叶知秋心想,到底是他想清净还是你们两口子想呢?

    这到洛城一往一返,耗去了三天时间,可是似乎什么都没查到,裴垣的态度很反常,可是他们不能从这反常的态度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徐开元所掌握的那一点点证据,现在也可以说是完全挪不到台面上来。

    刚回到警局,吴思远就和他们报告了一个好消息,袁朗已经被抓回来了,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肖铮大喜,而叶知秋,却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思绪。

    边境警方找到袁朗的时候,他已经逃到了日喀则地区,都快到边界了。袁朗啥都想到了,想到藏区人烟稀少,没人找的到自己,想到在西藏躲一阵子后,风头稍微平息了自己就越过边境到国外去,自己已经杀了人,那是无论如何不敢回风城去了。他啥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到自己有高原反应,几十年来都在风城那个平原地区生活,最高也才爬过市区几十米高的塔山而已,一下子来到西藏高原几千米高的地方,瞬间身体就垮了,再加上饮食不合,就瘫倒在了宾馆里。迷迷糊糊中被送往了医院,也迷迷糊糊中被押回了风城。

    吴思远和叶知秋一起来到医院,医院门口有人看守着,二人进了病房,看见袁朗坐在病床上发呆,听见有人敲门,然后就一直盯着二人进屋。他一直瞪着袁朗,眼神中仿佛在表露着不悦。叶知秋感觉到了这尴尬的难以言表的气氛,刚开始竟找不到话题切入点,好在吴思远和他一起共事了几个月,渐渐摸清他的习性,他事先打破了尴尬。

    “嫌疑人袁朗,请你交代一下你杀害陈今飞的原因以及过程。”吴思远正色道。

    这个时候的袁朗身体还是处于一种虚脱恍惚的状态,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高原反应还没完全退去,听看管他的警察说,袁朗回来还吐了很多次,医生检查也说是高原反应留下的后遗症。

    叶知秋看着他那快被抽空的身体状态,忽然想起了袁荫,要是被她看见,会怎么样?她的父亲都这种状态了,还被他提审,她不得跟自己拼命吗?

    “要不改天再来吧?”叶知秋提议道,“我看他这个状态今天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两人在一起搭档以来,这还是叶知秋第一次以询问的态度征求吴思远的意见,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境,是出于对疑犯的身体保护?抑或是出于对袁荫的那份愧疚感。

    吴思远点点头。

    二人刚走出门,竟然就与袁荫撞了个满怀,她想进病房,可是看管的警察显然是不能同意的。

    “叶子?”袁荫看见叶知秋和吴思远从病房走了出来。

    这个场景下碰见袁荫,那真是比刚才和袁朗对视时尴尬不知道几千倍了,他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那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呢。吴思远示了一下意,表示他先回去,叶知秋点了点头,然后把袁荫拽到了一旁。

    “我爸怎么样了?”袁荫急切地问,“是受伤了吗?”

    “没什么大碍,没有外伤,只是高原反应留下的后遗症,调养几天就好了。”叶知秋耐心地说。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叶知秋踌躇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瞥眼间已看见袁荫满脸的失望之色。

    袁荫慢慢走出医院,叶知秋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也跟了出去。

    走到一个石凳上,袁荫慢慢坐了下去,叶知秋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倚在她身边,之间留着半个身位,方便她随时倚靠过来。

    袁荫只是直挺挺的坐着,没有说话,叶知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看过了爸爸寄给我的信。”她忽然轻声地说了一句,叶知秋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身体一颤,“这……”吐了一个字之后,刹那间词穷了。

    “你那天来看我,就是想打探我爸爸的消息的吧。”她语气变得有些冰冷,以前她从没有这样和叶知秋说过话。

    叶知秋凝视着这陌生语气的她,没有急着做任何解释,作为一个警察,也作为她的男朋友,他知道自己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做了就是做了,解释等于多余,狡辩等于自缚。

    她没有听见任何回应,本来她还希望他能哄她,哪怕是骗骗她也好,可是他没有。

    “本来还准备爸爸出狱后咱们就结婚呢。”她语气又变得有些温柔,沉浸在一种美好的向往里,“我知道爸爸的脾气,就算出来他也不会踏踏实实的,还妄想说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也好,你总会担待一点,没想到他居然会杀人。”

    叶知秋也轻轻“哎”了一声。

    她忽然转过头看着叶知秋,“叶子,我们分手吧。”眼神肯定,态度坚决,不带一丝犹豫。“我们分了后你就可以不顾一切去调查我爸爸了。”

    叶知秋其实刚开始就料到了,只是听她说出口,还是觉得很震惊。“荫荫,我~”这个时候,他是想着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可是他居然口吃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

    她没有等叶知秋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准备离开,叶知秋也急忙跟着站起来,看着她慢慢转身,忽然破口而出,“我—送你回去吧。”没有其他的话语,似乎这是自己最后能给她的温柔。

    她点点头,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谁再说一句话。

    看着她下车,叶知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从洛城回来带了洛城的铁板鸭,过两天我给你带过来?”他说道,话一出口,就马上开始后悔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来袁家了。

    袁荫淡淡回应了一句,“不用了,你留着吃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上楼。

    也许这个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叶知秋忽然想,自己如果继续调查袁朗,那就指定要和袁家闹掰,到时候和袁荫肯定还是不欢而散的结局,倒不如现在分开,两个人都落得心安。可是,真的能够心安吗?叶知秋抬起头看了看503紧闭的窗户,如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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