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没有思恋的异地恋
年后，郦昊忙得脚不沾地，初七的全县工作大会，部署全年工作任务。
今年，玉饶县要推进几个重点项目，来打通玉饶县一、二、三产之间的壁垒，延长产业链条。
林晓也是，全省搞作风整顿，组织部要根据中央文件精神，要制定全年组织、干部工作年度计划与学期工作安排。林晓作为抽调的骨干业务人员，每晚加班到十点多。
两个大忙人有时一两天都不联系，这让林晓觉得心里没什么压力。
林晓从来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一是不想，二是确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
其实，林晓也不知道怎样去谈恋爱。
她看过尚文娟谈恋爱，太粘乎，她没办法想骊昊像杜浩去做那些事，也没办法学尚文娟那些嗲嗲地说话。
郦昊偶尔想起来自己有个女朋友，会发条短信问候下，比如“工作忙吗”“早点休息”这样的话，林晓一般会回“好的”“你也是”“嗯”。
一天半夜，林晓刚到家，手机铃声响了，林晓以为处长让她回去继续改材料，拖了十秒钟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就更不想接了。
可两年跟班秘书做的奴性迫使她接起了电话，“喂。”
郦昊今晚喝得有点多，却又没那么多，想起醒酒片了，才想起了林晓，“你还没睡？”
“我刚加班回家。”林晓说完，听那头的沉默，“你喝多了？”
“也还行，七八两吧。”郦昊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你想我吗？”
林晓犹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说没有，似乎情侣之间这样不太好，自己也没有完全没想他。
说“想了”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郦昊听到对面的沉默，反倒开心地笑了。
真好，没有思念就不会有负担，他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轻松，没有压力。
思念太苦了，他尝过。
“那你早点睡吧。”郦昊挂了电话，沉沉地睡去了。
林晓累到不行，电话插曲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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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去年宣传处刚退了个王处长，你还记得？”老干部离退休处的朱处长问。
“记得啊。年前，你们不是组织茶话会嘛，他给大家表演了段太极，是他吧？”林晓想起去年茶话会的事情，就觉得有意思。
“对对，就是他。”朱处长看见她记得，觉得这事好办了，“他家儿子在建行工作，硕士毕业，今年28，你要不要见见？”
林晓没想到朱处长专门绕到她办公室来，是给她介绍对象的。
机关介绍对象有很多潜规则，一是看家世，二是看能力，三是看人品，四是看相貌，这是对男人的标准。
对女人的标准，一是看家世，二是看相貌，三是看人品，四是看能力。
人品这事模糊不定，只要没有出事谁也看不出来，进了省委组织部的女人，能力被认定过了，将来不会差哪去，林晓胜在相貌。
年前的茶话会上，王处长儿子来接王处长的时候，林晓和离退休处的同志刚收拾会场，在楼道里给他指路的时候，对方对她一见钟情。
春节后，王处长又来了单位几次，偷偷地观察和打听林晓，这才托得朱处长介绍。
王处长开始听儿子说，是有点不愿意的，林晓一个农村姑娘，对自己儿子前途毫无裨益，还有个弟弟，又是单亲，将来指不定要贴补娘家。
这是王处长的想法，其实也是没有人给林晓介绍对象的原因。
组织部掌握着干部人事档案，虽然涉密，可政审的时候难免被人看到，谁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耐不住自己儿子催促，王处长又转念一想，林晓一个农村姑娘，将来嫁过来也好拿捏。
她弟弟毕竟也是研究生，听说她自己还买了套房，也是个有能力的姑娘。
经过几次的打听，知道林晓工作能力很强，将来退休最起码也是个正处级干部。
林晓哪里知道，在王处长那里，已经演过了一出大戏。
“朱处，谢谢你。春节时，朋友刚给我介绍了对象，我们还在谈，不好再相亲了。”林晓表现出很遗憾的样子，表达了拒绝。
“确定关系了吗？”朱处长追问道。
“那倒没有，才认识一个月。”林晓怕朱处长继续追问，对方干什么的，一个谎言套另一个谎言，反倒麻烦。
朱处长又和林晓说了会话，大概的意思就是王处长家条件很好，儿子也很好，要是和他谈了，压力会小很多。
林晓听着听着，大抵上明白了，这不是王处长的广撒网，而是考察过自己了。其实这种感觉很不好。不过她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朱处长把话带到了，人就走了。
这事在林晓这里就翻篇了，以前在玉饶县的时候，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被她拒绝了，也就没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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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的周六
“你在哪？”
等林晓下课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半个小时前骊昊发的短信。
她吓得一个激灵，骊昊最讨厌下属不及时回消息。
林晓到教室的角落里，直接回了电话，“骊……我刚在上课，没看手机。”
林晓刚想喊“骊书记”，想起来他现在是男朋友，又喊不出名字，只能跳过了。
“在哪上课的？”骊昊今天刚回省城，就给她打电话了。
“湘田大学本部。”
骊昊问了几点放学，放学后来接他的话后，就挂了电话，一如既往地直截了当。
后面的课，林晓上得有些内心忐忑不安，完全不在状态，脑子里全是俩人那日分开时握手的感觉。
快到下课，她想起和林霄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现在只能推说自己要加班了。
林晓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骊昊发来的车牌，紧张到内心小鼓乱锤得砰砰响。
“上什么课的？”骊昊看着林晓一身运动装，背着重重的书包，倒有些诧异。
“在职研究生，去年10月份考的，3月份刚开学。”林晓对于自己考上在职研究生是高兴的。
想想自己在一个博士面前，好像没啥骄傲的。
骊昊心里想，这样很好，能很好地安排自己的时间。
路上，骊昊习惯性领导式发问，导师是谁，学哪些科目这些的，在职研究生上课的方式。
聊这些话题，林晓很快打开了话匣子，还给普及了在职研究生大概情况。
“你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骊昊问完了林晓最近的情况，反问。
“我知道啊，玉饶官网上有你的工作动态。”这是林晓这几年养成的工作习惯，每天用半小时的时间看新闻。
骊昊笑了。
她这小秘书还是很关注自己的，和聪明人谈恋爱大概就是这点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