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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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安全屋。mchuangshige
调查部成员将一张高清照片放在吧台，照片里，清淡恬静的少女站在交易行门前，目光注视着墙壁上的夸张海报。
“她叫楚心，通关副本数量未知，组织背景未知，出身和能力全部都未知……总之没什么信息，只知道一个名字。”
能知道名字，也是因她在交易行消费，留下了名字。
调查部成员无奈道：“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叶红懒洋洋地靠坐在吧台上，修长双指夹着一根烟，闻言道：“那就继续查呗，人既然都已经「入世」了，以后肯定会继续活跃。”
“呃……”
调查部成员挠挠头，眼睛悄悄瞥向不远处坐着的清秀男人，压低声音道：“江副队说你这个月花销太多，让大姐头你自己想想办法。这个月你的一切行动，他都不会再支付积分了。”
叶红：“……”
说得挺委婉，不就是还在气她前段时间请人来表演？
“行。”她随口道，“不是已经知道小姑娘的住址了？去门口等着，等她出门时问问，能不能直接请过来聊聊。”
“好嘞~”
国家最高研究站。
傅长灵穿过消毒长廊，熟门熟路地抵达最里间的办公室，有节奏地叩响房门。
“请进。”
清冷淡漠的嗓音从里面传出。
傅长灵推门而入，将几份资料放在办公桌。
背对着她翻阅资料、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并未回头，言语都没有半句。
傅长灵公事公办的语气：“长明实验站的幸存人员，有消息了。”
男人蓦然一顿，身形有轻微晃动。
他将资料仔仔细细排序，收进资料袋里，再放进柜子、锁门，一切有条不紊地做好后，才回过身看向她。
半框眼镜后的灰眸隐忍着情绪，他冷静上前，翻动资料。
“楚心，据长明实验站的残存记载，是实验站最高负责人，楚教授的女儿。”
傅长灵语气没什么波动：“交易行没什么她的信息，但国家相关部门追踪调查，得知她最早是在封控区出现，搭乘出租来到中心区。”
夏谨风已经将薄薄的资料翻到最后，缓慢接话：“三个可能的幸存者，楚心、杨天逸、洛清漓，他们是唯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他抬起眼：“司令怎么说？”
傅长灵：“先接触，看楚小姐的意愿，如果她愿意加入我们，当然是最好的。如果她不愿意，司令也不会勉强，给足烈士遗属应有的待遇，保护好她。”
夏谨风点点头，放下资料：“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和你一起去。”
“今早就已经派人过去了。”傅长灵道，“你继续自己的工作，等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夏谨风微皱一下眉，手指略显焦躁地敲击着桌面。
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听话，留在研究站等待。
傅长灵走出研究站，从副队手中接过武器背在身上，随口问：“中心区情况怎么样了？”
副队犹豫半晌，神情古怪道：“没等到楚小姐，但等到了……呃，她点的鸭。”
傅长灵：“……？”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两个小时前，中心区万星公寓。
国卫队三名成员抵达大楼门口时，这里已经齐聚各组织人员。
想想也是，那样一笔庞大的积分，若是能用于组织建设，不知能强化多少。
即便楚心已经花空积分，单凭她有这样一栋房，就能发挥许多作用。
“头儿。”
小队成员压低嗓音：“那边的，是不是「蛇尾」的成员，要不要喊人来收网？”
“还有那边，好像是……”
“不用管。”
队长沉稳道：“我们是便装出行，不要在这时候给楚小姐添麻烦。既然他们露出了尾巴，傅队会处理的，和我们没关系。”
两名队员不再多提。
他们环顾着四周，忽然奇怪道：“京城有名的组织都到了，怎么反而「长生会」没有动静？”
队长抬头望向中心区最高的双子大楼，神情忽然冷下来：“没动静最好。”
都是一群搅屎棍。
他收回目光，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等楚小姐出来，你们就喊我。”
数分钟后，他的衣摆被疯狂扯动。
“队长队长，快看！！”
异常急促的嗓音，让队长皱着眉睁眼：“怎么了，是楚……”
话语凝在喉咙里，他看清了不远处走来的人。
一身红配绿的打扮，毛茸茸的披肩裹在身上，脸上浓妆艳抹，双颊火红，正花枝招展地向这边挪动。
青年夹着小包走到公寓门前，一扫在场众人，敌意乍现：“……怎么这么多来抢活的，先说好，楚心小姐已经点了我，你们都给我排到后面去。”
国卫队、「枫」、其他大大小小组织：“……？”
“阿嚏——”
楚心揉揉鼻尖，眼里闪过丝疑惑。
她也会感冒的吗？
稍微等一等，她没有再打喷嚏，也没有感觉到难受，就没有再关心。
眼前是一片雾蒙蒙的景象，且浓雾越来越多，视野内除一片浑浊的白茫茫外，就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万星公寓门口挤了许多人，但楚心其实早已经不在家。
昨天盯着交易行的人将东西都放好后，她就出了门，一路沿着东方走。
长明实验站在东方，她想先回去看看。
只是走到半路，就被这片雾包裹，让她失去了方向。
一道脚步声忽然从身后响起。
楚心瞬间警觉。
但还未看清来人，她就眼前一黑，被一股巨力不断往下拖拽。
视野内天旋地转，耳畔传来道机械质感的声音：
“……检测到域内人数，确认玩家身份，正式激活副本「守村人」；”
“副本难度：普通级；”
“副本人数：2人；”
“欢迎来到天守村，祝您游戏愉快。”
楚心跌落在地上，视野恢复清明。她立刻站起身，浑身都透露出戒备。
她已经看清坐在蒲团上的另一个玩家。
“嘶……”
青年四仰八叉地跌在蒲团上，慢吞吞地爬起身，抬眸间看见了不远处戒备着的楚心。
不禁“咦”一声：“……楚心？”
楚心目光更为警惕：“……你认识我？”
青年：“不认识，但我知道你，在交易行豪掷千金的人。你不知道你已经出名了吗，现在各大组织应该都知道你。”
他扯开灿烂笑容，站起身道：“我叫杨天慈，「枫」组织后勤部的成员，拥有五个副本经验，但并没有获得能力。”
说到这里，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所以我不太擅长通关副本，平时都是走安全区域的，没想到这次中招了。”
杨天……
楚心眼眸微微一动，仔细打量着他。
将马上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下，她转而关心：“……获得能力？”
“对呀，你没有获得能力吗？”杨天慈诧异看着她，“新人通关的前三个副本，都有机会获得能力，概率还蛮高的。一般是在副本内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也有可能是最终奖励获取，像我这样的倒霉蛋还蛮少的。”
楚心保持沉默。
杨天慈：“……你现在通关了几个副本？”
楚心：“一个。”
杨天慈再度“嘶”一声：“你才通关一个副本，就有那么多积分？！是祂给你开后门了，还是说这是你的能力？”
楚心：“嗯……”怎么说呢。
杨天慈：“抱歉……这种隐私我是不是不该问？”
杨天慈：“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也算是临时队友了吧，一起通关？”
“好。”
楚心应一声。
他们打量四周。
破旧古朴的城隍庙，庙门和屋瓦都已破破烂烂，贡品桌上积满灰尘，摆着一个灰扑扑的陈旧功德箱。
青铜制的城隍像立在桐木桌后，黑沉沉一片，手臂大张，手指弓成利爪，像是在捕食。其面目狰狞凶狠，诡异阴沉，看着不像是正经的城隍像。
楚心接受能力极高。
毕竟是诡异副本，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正常东西？
只是——
她迅速看向杨天慈，见他呆愣愣地仰头看着城隍像，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向前挪动脚步，恍恍惚惚地过去。
楚心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将他身躯转了个方向，视野朝外。
“别看铜像的眼睛。”
杨天慈浑身一震，猛然清醒过来。
他大口地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蓝色果冻吃下。
楚心眸光微晃：“……这是？”
“能抑制污染。”杨天慈解释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橙色棒棒糖给她，“这个也一样，效果更好些，送给你当谢礼，谢谢你帮助我。”
楚心坦然收下了：“我还见过红色的糖果，有什么作用呢？”
杨天慈已经彻底缓过来：“加重污染，对我们有害，但对诡异来说，是能增强实力的好东西。”
楚心：“这样啊。”
她想起了那颗给小女孩的糖。
杨天慈拍拍胸脯顺气，谨慎地挪动身子，似乎想回头，但又有些后怕。
“不看眼睛就没事。”楚心体贴道，“这座城隍庙很安全。”
闻言，杨天慈缓慢回身，小心打量着四周。
在避开铜像眼睛后，他确实没有再受什么污染，才松下一口气。
“那就开始找规则吧。”他拍拍脸，重新振作，“我左边，你右边，无论谁找到规则，都共同分享，怎么样？”
“好。”
两人分头行事，在庙内进行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