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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狼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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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与你都做了数月的夫妻了, 难道你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么。”

    小秀才晚上也要蒙着白绫, 可琼琚该扯的白绫都扯了,只是趁小秀才还没发现就把白绫给他系了回去。

    小秀才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媳妇, 如果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气难过不原谅我。”

    “要看你的原因咯。”

    小秀才垂头:“十恶不赦的理由。”

    “我去过找过王大夫。”

    小秀才一惊:“媳妇病了, 可是哪儿不舒服。”

    “我没病。”听到琼琚的否认,小秀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她说:“我找王大夫问相公病情了。”

    小秀才神色越发紧张, 琼琚却没有再说话。

    小秀才没再听到声音,以为娘子知道真相后, 不愿意再搭理他, 紧张地伸手到处摸来摸去。

    他碰到媳妇的脸, 心中大定:“媳妇,你别吓我。”

    “相公,你觉得辅婵儿为什么要开绣庄呀?她是辅县令的女儿,衣食不愁,压根没必要开绣庄。而且我听说她绣工了得,一块布被她绣上几朵花都能引来蝴蝶,特别了不起。”

    琼琚的话题转变得有些快, 小秀才虽然奇怪,可也很认真回答她:“锦国的刺绣闻名天下,女子皆以绣工为荣。辅小姐是个有上进心的姑娘,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

    “那她为什么早不证明晚不证明, 偏偏这个时候证明呢。”琼琚觉得她相公虽然有点小迷糊,可还是挺可爱的。

    小秀才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摇头。

    “我倒是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目的就是你。”

    小秀才吓得跳起来:“不能够吧,我已经有媳妇了。”

    “你一直都有媳妇呀,可她还不是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你是个瞎子,我也不懂刺绣生意,公公婆婆年纪大了,就会希望找一个能帮他们打理生意的接班人。辅婵儿精通女红,又能开绣庄,打理生意是一把能手,而她又愿意做妾,公公婆婆能不同意她进门么。”

    擦掉额头的虚汗,小秀才觉得媳妇说得好有道理。比如说辅婵儿的玉蝉绣庄选址。要是因为恼怒娘子报复他们家,既然开同一条街,选对门岂不更好,可她偏偏选街尾,与如意绣庄遥远相对,看着河水不犯井水,却能影响到如意绣庄的生意。

    “娘子,那我们可怎么办?”小秀才抓住媳妇的手,把头抵在她肩膀,嗓音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咱们家都是女人做主的,媳妇说该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简单,你娶辅婵儿吧。”

    小秀才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用尽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媳妇,你认真的么。”

    “当然,公公婆婆年纪大了,你眼睛瞎不能继承家业,我能力有限也不能打理家业。公公婆婆每天想着如意绣庄后继无人,肯定憔悴忧愁,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是我们的不孝。现在辅婵儿肯帮忙打理家业,对我们大家都好。”

    小秀才握住媳妇手的力气不禁加大,过了半晌才鼓足勇气说:“媳妇,媳妇,我不想瞎了。”

    琼琚勾唇:“那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说起看大夫,小秀才更加害怕了,胳膊发颤:“媳妇,我不想看大夫。”

    “你不看大夫,那你还是个瞎子。”琼琚惋惜一叹:“既然这样,你还是去娶辅婵儿吧,她生得好看,又贤惠温柔,女工了得,还能打理家业,过门后能伺候我们,也是挺好的。”

    “媳妇,我错了。”小秀才嗓音带了几分哭腔,抱着媳妇跟个孩子似的,不舍得撒手,就怕一撒开,他家媳妇就不见了。

    “媳妇,我再也不敢了。”

    琼琚不说话,就等着他主动坦白。

    灌灌啄了一块绿豆糕站在窗棂旁吃,心里暗暗同情这世的战神怎么读书读傻了,脑子秀逗了。

    女王大人是什么人,他没弄清楚就敢喊她一句媳妇,也不怕她一拳头就把他脑浆给打出来。意识到自己想得太残暴的灌灌默默低头吃东西。

    专心看戏。

    小秀才扁着嘴,欲言又止,媳妇不说话,他心里更加慌张。忽然说:“媳妇,我们喝酒吧。酒能壮胆,我喝了酒就敢说了。”

    灌灌没了看戏的兴致了,读书害人啊!他可怜又懦弱的战神呀,怕是要被女王大人欺压一辈子。

    不,是每一辈子。

    好可怜。

    酒过三杯,把小秀才的胆子壮肥了些:“媳妇,我没瞎。”

    琼琚颔首:“我知道,王老大夫的药酒还挺管用的,管家每天给你洗一洗眼睛,就能蒙骗这么多给你治过病的大夫。”

    小秀才扯下白绫,露出一双小鹿迷离的眼睛,配上他那张好看的脸,让琼琚心情十分愉悦。

    她的相公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说吧,你为什么要装瞎子。”

    相公脸颊红彤彤的,让人想咬一口,而琼琚也确实这么做的,横竖喝醉的是她相公,能吃豆腐就不要手软。

    相公被吃了豆腐,醉眼迷离,也吃了回去,在琼琚嘴巴轻轻咬了一口。琼琚要是还能忍就不是她,把他抱回床上,捆了起来:“

    在我对你严刑逼供前,把你为什么装瞎子的事儿给老娘招了。”

    小秀才被欺负了,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你怎么那么坏。”

    琼琚拉下床帘:“你信不信老娘还能更坏。”

    胆小的小秀才怕了,委委屈屈偏过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喜欢读书。”

    “那你喜欢什么?”李家有钱,虽然琼琚嫁人了,可她爹每个月都会给她三千两银子当零花钱,另外送过来的珠宝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不管相公想做什么,能花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我想刺绣。”

    委委屈屈的话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配合上他眼里水雾迷蒙,红扑扑的脸颊,就像被人欺负过。

    虽然琼琚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毕竟还没有实施,她心痒难耐,还真想就这么实施了。

    她克制住自己,脑袋枕上枕头,不去看秀色可餐的相公,深呼吸三口气后,问:“既然想绣,便去绣吧。”

    小秀才还没回过神来,眼神飘忽不定,好半晌才知道娘子并不介意一个大男人说喜欢刺绣,心情喜悦得飞起,吧唧了一口娘子的嘴角:“娘子,你真好。”说着,又伤心了起来:“可是娘不喜欢,她整天逼迫我读书,希望我能中个状元郎。”

    “婆婆有时确实不讲理,可你跟她好好说道,她会同意的。”

    “娘子不懂,娘一辈子都不会同意的。她以前是个土匪,自小练拳脚功夫,最讨厌针线女红。外公希望她能过平凡的日子,让她跟我爹下山做生意,一辈子不许回家,不然就打断我爹的腿。娘想念外公就把希望寄予在我身上,想我考个状元郎,好回去见外公,告诉他,娘有出息,她儿子也有出息。”

    “可我真的不喜欢读书,小时候被娘用棍棒逼着念书,脑袋都要炸开了,就是默写不出四书五经。长大后,我花了别人十倍的功夫读书,还是没考上秀才,是爹为了让娘高兴,偷偷花了钱买回来的秀才头衔。我读书没天赋,不可能再考到举人,可娘非要逼我。”

    “我跟她说,我不想读书想刺绣。她罚我跪祠堂,说除非我眼睛瞎,不然一辈子都得念书,然后我就真的成了个瞎子。娘子,我真傻,我以为眼睛瞎了就不用念书,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刺绣了,可我眼睛瞎了什么都做不了。”

    “我撒下弥天大谎,要用无数谎言来弥补,也每日生活在愧疚中,对爹对娘还有对你的。”

    小秀才把脸藏在枕头下,不让泪水被娘子瞧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娘们唧唧的,不配做你丈夫。自从娶了娘子,我一直想告诉娘子我没瞎,可生活得越久,真话也越来越难说出口,我怕娘子说我骗你,不要我了。”

    琼琚解开捆绑他四肢的凌布,抱住他:“怕什么,在我眼里,会刺绣的男人才是最好看的。尤其是替媳妇刺嫁衣的男人。这辈子我们已经成亲了,下辈子你一定要给我绣一身漂亮的嫁衣,让我嫁给你。”

    小秀才压抑多日的心终于安慰了下来,抱住娘子:“好。”

    琼琚安慰了他一会儿,把他压在身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行啦,小事干完啦,我们该干大事儿了。”

    “媳妇,我要在上面。”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拘小节。”

    翌日,蔡三娘做了儿子最喜欢的肉包子,左等右等不见小两口过来。给相公夹了个肉包子,唤管家来:“少爷和少夫人还没起床么。”

    管家的脸色顿时一言难尽,“都起啦。”

    “人呢?”

    “在房间。”

    蔡三娘和马武对视一眼,觉得管家脸色古怪,皱眉:“去让他们过来吃早饭呀。”

    “老爷和夫人恐怕还得再等上一会儿,少爷和少夫人的大床塌了,木匠正在修理中。”

    马武手中的肉包子掉在地上,满脸震惊:“我儿子还活着么。”儿媳妇这么彪悍,连大床都承受不住,他儿子那个瘦弱的小身板是不是得报废。站起,严肃脸:“我得过去看看。”

    蔡三娘也慌张了:“走走走,咱们快点儿过去。”

    两口子远远就听到工匠刨木头的声响,满天灰尘中,儿媳妇牵住缠白绫的儿子出门。两人见儿子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马武:“这床也太不结实的。”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蔡三娘碰了碰马武的手臂,示意他闭嘴。儿媳妇这么彪悍,能把大床弄塌,儿子的自尊心肯定受到影响。

    马武顿时闭嘴了,讪讪一笑:“早饭都做好了,有蔡家祖传的肉包子,咱们去吃。”

    小秀才微微一笑:“辛苦娘了。”

    蔡三娘:“辛苦个啥,你们再努力努力,争取明年给我弄个大胖孙子给我抱抱,不是孙子,孙女也成。咱们马家最不重男轻女了。”

    马武一想到可爱的孙子、孙女喊他爷爷,乐呵地补上一句:“咱们家重女轻男,不过孙子除外。”

    琼琚保证:“公公婆婆放心,儿媳妇还会更加努力的。”小秀才大腿一软,差点栽倒。

    他媳妇眼疾手快扶住他,小秀才拽了拽他媳妇衣袖:“媳妇,是我努力。”

    琼琚不在意,很爷们的搭上他肩膀:“咱们夫妻同心,我努力还不是你

    努力。”

    小秀才觉得他媳妇说得也没错,可心底里还是有些别扭。

    一家四口吃了早饭后,琼琚忽然说:“公公,咱们如意绣庄那么大的家业,是谁刺绣的。”

    马武笑了笑:“当然是绣娘咯,咱们锦国的女孩子漂亮又能干,刺绣出来的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那她们有辅婵儿绣得好看么。”

    马武沉默了。蔡三娘满脸不悦,说:“就是都比不上辅婵儿的手艺,咱们的如意绣庄半个月才开了五张单子,那还是玉蝉绣庄单子太多,忙不过来,这才找咱们的。”

    “婆婆,我想去绣庄帮忙可以么。”

    蔡三娘一惊:“你要去绣庄?”

    马武觉得儿媳妇肯上进是个好事儿,马家儿子是个瞎子,李有才后继无人,两个诺大的家业都压在儿媳妇身上,她趁老辈身体健朗多学些东西,等他们不能干活了,也不会被人欺负:“想去就去,你想做什么活儿?”怕琼琚误会,又解释:“儿媳妇不懂绣庄事宜,得先从基本的开始练手。饭得一口口吃,你说对不。”

    蔡三娘一下子就明白马武的意思,心里也高兴着:“你公公说得对,你想在铺面当掌柜,还是到织布坊、刺绣坊去管理女工、绣娘。”

    “我想学刺绣。”

    蔡三娘的脑袋出现了一副画面。

    儿媳妇拿起针孔穿针,针孔小,线长,她耐心不好,穿了几次都穿不过。于是用大拇指压断绣花针,再一脚把绣架踢了个稀巴烂。见绣娘们的刺绣手艺不错,儿媳妇愤怒的砸了她们的绣架。

    绣娘们哭哭啼啼找上马家,要她教育好她的儿媳妇再放她去如意绣庄。

    马武满脸惊恐,大概是跟她想到一块儿去的。

    琼琚拍了拍小秀才肩膀:“我很认真的,相公可以保证。”

    小秀才颔首:“我可以保证。”

    “若是你们放心,我带相公一起去,我一边刺绣,一照顾相公。”

    蔡三娘和马武交换了个眼神:“那就麻烦儿媳妇了。”一边刺绣一边照顾瞎眼相公什么的,他们就不指望了。能在她刺不好绣,发脾气前有个相公提醒她不要冲动,麻烦事会少很多。

    目送儿媳妇和儿子离开,蔡三娘还是不放心:“相公,你要不去盯着。”

    “这些年,我日日忙着绣庄的事儿都没时间好好陪伴你,现在绣庄生意不好,我也没事干,就想好好陪陪你。儿媳妇虽然冲动了些,可还有儿子不是么。”

    蔡三娘嫁了马武那么多年,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秀坊生意差,相公心情不好,可还惦记她,她心里甜蜜,可还是板着脸:“都一把年纪了,陪个啥。”

    媳妇虽然板着脸,可嘴角是勾起的,马武搂住她的腰:“谁说你老,你这个身段比没生儿子前不差什么,说不准咱们努力一下,能给儿子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去你的,尽是瞎说,不害臊。”

    玉蝉绣庄今日又是客似云来的一天。

    掌柜和伙计都忙得脚不沾地,前来选购或定制衣裙的夫人小姐排着队,忽然走进一男一女,因男的眼睛蒙了四指宽的白绫,众人纷纷退避让路。

    琼琚让管家护住相公,冲大堂高嚷:“哪个是掌柜,出来。”

    大嗓门震耳欲聋,不少人认出是如意绣庄马老板的儿媳妇来吼,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掩嘴偷笑,都等着看好戏。

    玉蝉绣庄可是辅县令千金开的刺绣庄子,彩蝶镇敢不给辅县令千金面子的,也就这位马家儿媳妇了。她娘家可是有一位叔叔当大官的。

    掌柜迎上前,掐媚笑着:“是马家少夫人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废话少说,拿你们店里最好的刺绣出来。”

    对方气势汹汹,又是街头如意绣庄的少夫人,掌柜也觉得对方是来找茬的。

    换了别人,敢在他们玉蝉绣庄的地盘上砸场子,二话不说就让人给撵了,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他们幕后大老板是辅县令的千金么。不过眼前这位,他可不敢轰。

    锦国三品大员的亲侄女,轰了她,她叔叔发作起来,辅县令也不敢保他。

    掌柜小心翼翼捧着琼琚,让人端茶倒水,又把玉蝉绣庄的精致绣品拿出来:“请马少夫人瞧瞧。”

    琼琚只看了一眼,就把东西推开:“你当我眼瞎呢,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儿。听说辅婵儿绣了一朵能惹来蝴蝶的花,拿来给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什么花招来了瞎眼蝴蝶。”

    掌柜抹掉额头大汗,更加惶恐,给小伙计使了个眼色:“马少夫人您稍等,我们老板一会儿就过来。”

    琼琚翻了个白眼:“你快点儿。”

    辅婵儿听到琼琚来闹事,勾起唇角,不慌不忙走入大堂。掌柜急得团团转,又是捧这位姑奶奶,又是让她相公管管她。但这些都不管用,马家儿媳妇出名的泼辣,跟她的土匪婆婆一样厉害,听说还提大刀砍过土匪。

    辅婵儿让掌柜退下,拿出一方帕子,上头绣了一朵漂亮的牡丹。颜色鲜艳,画面感极强,除了没有花香,跟真的牡丹一模一样。

    不少夫人小姐赞美:“这帕子可真好看。”

    “天下能绣出这么好看

    的帕子,恐怕就只有辅小姐了吧。”

    辅婵儿谦虚一笑,把帕子递给琼琚:“之前那副刺绣已经卖了刘家夫人,这方帕子是婵儿新绣的,琚琚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吧。”

    琼琚细细观看帕子,这方帕子针脚整齐,花瓣、花芯和叶子都用了不同的针法,像琼琚对美要求极高,又特别挑剔的人都找不出错来。

    她翻开帕子背面,一朵芙蓉精致优雅,与牡丹的大气雍华截然不同。不少没见过这么精致漂亮,又考究绣工绣法的夫人小姐深叹气一口,眼露羡慕。

    “不知辅小姐能否把这方绣帕转卖于我,我愿意出一千两。”这么好的帕子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玉蝉绣庄生意只开了半月就力压老牌店如意绣庄不是没有道理。

    辅婵儿:“抱歉,这方帕子已经是琚琚的了。”

    出价的童夫人讨好琼琚:“如意绣庄的好帕子不少,不知马少夫人能否割爱这块。”如意绣庄和玉蝉绣庄同开在一条街上,玉蝉绣庄老板辅婵儿绣工过人压得如意绣庄没有生意,现在马少夫人来找茬,收下这个帕子就等于承认如意绣庄不如玉蝉绣庄。

    童夫人料定马少夫人不肯收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卖个自己。

    她心里想得美滋滋的,但马少夫人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淡淡看她一眼,说:“如意绣庄的好帕子是不少,这位夫人喜欢,可以去选购,本少夫人做主,给你打九折。”

    有了折扣的童夫人脸色讪讪,另一位喜欢这方帕子的方姑娘说:“我愿意出价三千两,还请马少夫人割爱。”

    没有东西是金钱衡量不了的,要是有,一定是因为金钱还不够多。同样被帕子惊艳到的夫人小姐纷纷喊价。

    “我出四千两。”

    “五千。”

    “六千。”

    “我出一万两。”

    全场寂静,一万两的高价被报出后,无人再敢竞争。

    玉蝉绣庄第一方出售的帕子是刘家夫人买的,也是一副美丽精致的双面绣,但她只花了五千两。

    第二件双面绣就被哄抢抬价高值一万两。玉蝉绣庄的辅老板可真是厉害。但也因为她这么厉害,卖出刘夫人那面双面绣后,就不再卖了。

    这种漂亮精致的双面绣有价无市,能珍藏一副能惹来无数人的羡慕。

    喊出一万两的方姑娘对这方帕子志在必得,劝琼琚说:“马少夫人来一趟玉蝉绣庄就得了一方这么好的帕子,真是令人羡慕呢。不知肯不肯割爱。”

    出门找个茬都能白捡一万两,要是回马府,她那土匪婆婆肯定会夸她精明能干。

    琼琚没搭理她们,把帕子收了起来,从袖子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甩在柜台:“你的绣品不错,给我挑几幅更好的,我婆婆喜欢亲自做饭,我得给她做几条款式好看的围裙。”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琼琚轻飘飘说:“怎么?你们玉蝉绣庄还不收钱了。”

    辅婵儿微笑:“我哪能收你的钱,喜欢什么尽管说出来,我替你绣。”

    传闻辅婵儿对马家的小瞎子有意思,愿意做小。可小瞎子的悍妇太厉害,不许她过门,两人结下梁子。

    现在看来,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挺好的。

    琼琚收起跋扈的态度,温柔缠上小秀才的胳膊:“那就有劳辅妹妹了。”指着店里挂着几幅不卖的招牌刺绣:“就那些了,多谢辅妹妹的好意。”

    她把银票都揣回兜里,不满瞥向自家的瞎眼相公:“相公还不快谢谢辅妹妹送给婆婆的好围裙。”

    小秀才颔首:“多谢辅姑娘。”

    一切都不按辅婵儿预计的画面发展,几个马家仆从已经撸了袖子高兴取下挂墙上的绣品。

    有两副是辅婵儿花了无数心血弄来的前朝绣品,价值连城,就这么被马家仆从提走了马车上。

    掌柜心里在滴血,“老板,这这这”

    真让他们拿走啊!!!

    亏大发了。

    辅婵儿俏脸同样血色全无,她只想让小秀才看看她的大度和优雅,再对比琼琚的粗鲁和野蛮,两者有对比,小秀才就会明白她的好。而且琼琚并不差那几个钱,刚她拿出那叠银票,每张都有一千两的面额,她不是不喜欢她么。

    怎么会不放下钱就收下她的绣品。

    大度已经装了,绣品也被人扛走,辅婵儿心里再呕血,也只能打落牙齿当血吞,挤出一个微笑,继续维持她的大度温柔形象:“琚琚若还喜欢什么,尽管说。”

    琼琚已经跨出门槛,闻言拉相公回来,脸上摆着谦和的笑容:“我想要的也不多,就是希望你能把你刺绣的针法拿给我看看。”

    针法是一个刺绣家族赖以生存的技巧,怎么能随便给外人看呢。琼琚面含惋惜:“妹妹还想做我们马家人,这么小气,我们马家可不敢要。”

    说罢,转身就走。

    来做衣裙的夫人小姐个个一脸微妙的盯着辅婵儿,原来传闻都是真的。辅婵儿还真是瞧上了马家的小瞎子,还愿意对小瞎子的凶悍媳妇伏低做小。

    啧啧啧,好好的姑娘,怎么这么不自爱,想给别人做妾呀。

    辅婵儿脸色本就不好,被人惋惜可怜同情地盯着,瞬

    间想挖个地洞跳进去。她十分后悔在琼琚面前装大度贤惠,踢到铁板了。

    与玉蝉绣庄的客似云来比较,如意绣庄就是门可罗雀,生意惨淡。掌柜看见少夫人带少爷过来,出门迎接。

    琼琚:“给我准备一间独立的绣房,我要学刺绣。”

    马老板早派人过来说少夫人要学刺绣,还说她性子不稳,要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绣房,还要派个沉稳抗打的绣娘给她当师父。

    掌柜想起坏掉的十八台织布机,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把少夫人和少爷请进了一间独立的绣房。

    绣房清净,内置一台绣架和一台织布机,还准备太师椅、茶几和各种差点,一看就知道是蔡三娘怕儿子累着无聊给安排的。

    琼琚对房间很满意,房间光线透亮,四周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吩咐下去,谁也不准过来。”

    掌柜差点给这位姑奶奶跪了,自从她上次来如意绣庄露了那么一手,凶狠彪悍的名声比她的土匪婆婆还要厉害,织布女工和绣娘们谁敢没事过来到她跟前凑,不要命了么。

    他点头应好,再招了一位年纪比较大的绣娘过来。

    绣娘耳鬓发白,也不知是老得发抖可是怕得发抖,反正她手抖得厉害,头也低着不敢抬起。

    掌柜脸色不太好:“云绣娘虽然年纪大,可针法厉害,二十年前是咱们彩蝶镇最厉害的绣娘,是马老板花了大价钱雇过来的。”

    “二十年前?”琼琚蹙眉:“那现在呢?”

    少夫人显然是不满意他安排个老绣娘教她刺绣,掌柜满心苦水,却没法倒出来,继续赔笑脸:“现在也是宝刀未老,而且她特别抗打。”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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