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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醒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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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洞的温度很低,琼琚被冻得面色苍白,却依然坚持握住他的手。她把手掌慢慢移动至战神的胸膛,那颗本该跳动的心脏没有了动力,如一块坚硬的冰块,不管她怎么捂,都捂不热。冰冷的身体还把她手掌的温度给夺取了。

    她的脸颊贴在手背,在眼眶打转的泪水顺着脸和手,流到战神的胸膛上。

    “微臣求女王陛下做主。”茯苓一边喊,一边跑来。她跪在地上抹眼泪,低着头楚楚可怜,嗲嗲的娇音让人心生怜悯。

    在她声音发出了的一瞬,琼琚就端正了坐姿,面色冷淡:“说。”

    茯苓膝盖碰在地上,连膝挪动,冰块冷得她牙齿咔咔响,双手抵在冰上,额头又置双手上:“师姐嫉妒女王陛下,在女王陛下寻战神时便一直从中作梗,如今见女王陛下安然寻回战神,便取心头血放置战神冰棺中,谋害战神。佩玉师妹继承国师之位后,被师姐三言两语哄骗,要陷害微臣于不义,求女王陛下替微臣做主。”

    琼琚敛了敛眉:“你怎知是鹿呦害的战神,你看见了?”

    “师姐对女王颇有微词,冰棺中的心头血也是师姐的。”茯苓做这一切的时候,本以为以琼琚对鹿呦的厌恶,会直接杀了她。谁知竟然只是打入大牢,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国师之位,竟然给了佩玉。

    论资历和功法,佩玉都不及她。而且佩玉一心证明她才是害战神的凶手,要是等鹿呦身体恢复过来,她肯定会落下风。

    必须先发制人。

    琼琚再瞧了几眼冰棺中的男子,随后盖好冰棺。她从茯苓身旁经过,连看都没有看茯苓一眼。茯苓压根不知道为何女王如此厌恶她,咬了咬牙跟在她身后,幸好女王并没有制止。

    琼琚来到大牢,看守鹿呦的将士放行。茯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如无的笑意,也跟着女王进去了,她一边落后于女王半步,一边说:“师姐被女王陛下抓到陷害战神,被女王陛下打入天牢,佩玉师妹寻了她几次,两人统一口径,说是我刺伤师姐,好嫁祸于我。”

    她圆圆的脸有着不符合年纪的稚嫩,牙齿咬着下唇,更是可怜。

    琼琚脚步微微一停,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闭嘴。”

    茯苓洗眼药不成功,样子讪讪。

    大牢内,分为水牢,火牢,地牢与木牢。鹿呦虽然尽得先国师真传,善于呼风唤雨,算命占卜,可战斗力并不高,故此只关押她在木牢。

    一条条尖润的藤鞭长满了黑色的刺,围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鹿呦贵为椒凤部落的国师,独立关押在一处。

    看守的卫兵施法解开了藤蔓,琼琚踏步进去。蜷缩在角落的小小的一团,忽然抬起幽幽的眼睛,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她慢慢站起,如见到杀父仇人,猛地冲向琼琚:“贱人,我杀了你。”

    “保护女王陛下。”茯苓的反应比卫兵更加及时,不仅挡住琼琚面前,及时把鹿呦击退,还咬牙切齿说:“师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怎么能跟女王陛下动手,那是我们的陛下。我们椒凤部落的天。”

    她说得凛然大义,那张娃娃脸露出深恶痛绝,气得眼眶都红了。琼琚却是皱了眉头,因为鹿呦被击退后,抓了抓披散下来的头发,样子更加疯癫:“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茯苓掩住嘴巴,似乎是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她说:“师姐,你疯了么,女王陛下可是你的亲姐姐。”

    听闻“亲姐姐”这个词,鹿呦似乎僵硬了一下,却又很快扑了过来,她要抓咬茯苓。琼琚推开她,站在鹿呦面前,她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忽然停住了动作,蒙上灰尘的五官呈得很痛苦,抱住脑袋似乎觉得很疼。

    却在下一刻,她冲上来,抓住琼琚的手臂就要嘶咬。琼琚抓住她头发,不让她伤到自己,鹿呦的眼睛混混沌沌的,似乎跟一头野兽般,很不对劲。

    “鹿呦,你还认得我吗?”

    被扯住头发的鹿呦浑身一僵,样子越发迷茫。琼琚已经明白了,把她丢到一旁,眸光瞥向守卫。守卫以为女王是怪他保护不力,单膝跪地请罪。

    琼琚活动了手腕,冷冷的盯着鹿呦,她似乎被她丢伤了,小兽般蜷缩在角落里,手抱着膝盖,可怜兮兮把脸埋在膝盖上。

    “今日谁来过?”

    守卫答:“是佩玉国师和……”他看了眼茯苓又低下头,继续说:“茯苓神女。”椒凤部落国师一脉终生为皇室效劳,皇室给给予他们无上的尊荣,除了册封国师,还会把国师看中的师妹或者弟子封为神女。

    鹿呦继成国师子后,因为年纪轻尚且未收徒弟,两位师妹分别被封了神女。

    琼琚冷飕飕的目光落在茯苓身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很美,可茯苓觉得有点害怕,这让她有种犯蠢被看穿的感觉。

    琼琚挥手让守卫关押茯苓。

    茯苓挣扎:“女王陛下,不知道微臣犯了什么过错。”

    “很简单。”琼琚走出大牢的步伐一顿,她转身微微一笑,面容如牡丹,倾城绝色:“本王是椒凤的天,关押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不屑于跟茯苓废话的琼琚走出大牢,大牢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将士,他躬身向女王请安,眼睛却很不安分瞧上女王的脸。

    琼

    琚皱眉,他立刻把头低下:“女王赎罪。”

    “藐视女王,本王如何赎罪,一并关押。”琼琚认得他是那日藐视战神的小将,本不想搭理他,既然他敢凑到她面前,休怪她无礼。

    小将被人扣押时,满脑都是蒙圈的,他大声叫喊:“微臣并没有冒犯女王的意思。”

    琼琚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眨了眨眼睛。她容貌绝色,身段曼妙,穿着大红的凤凰之袍,朵朵牡丹盛开,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将看得呆滞,琼琚微微一笑:“这不是冒犯,又是何?”

    小将顿时如梦般醒来,他大喊大叫,可琼琚已经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琼琚回到皇宫,红映月给她准备好了午膳,琼琚吃了点,觉得没有什么胃口。红映月照顾了她很多年,见到女王劳累得小脸都瘦了一圈,心里微疼:“女王陛下,再用些吧。”

    琼琚点头:“好。”她又吃了几口饭,可心中忧虑过重,实在是吃不下了,就把筷子搁下。有侍女来禀:“红将军有要事禀。”

    琼琚起身:“去正殿。”

    红将军是红映月的哥哥,两人有八成相似,都对皇室忠心耿耿。琼琚刚落凤椅,红将军单膝跪地:“拜见女王陛下。”

    琼琚颔首:“将军不必多礼。”

    红将军拱手:“与椒凤部落相隔不远的应龙、大华、大龟和梦弥四大部落已经集合联盟军,共三十万人,不日就聚集椒凤部落城门,有军营老将说椒凤元气大伤,尚未恢复,此次大战只能求和。可也有人求女王陛下派人点兵,背水一战,护椒凤一族。”

    红映月知道战况紧张,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忧虑的目光落在琼琚的脸色。女王脸色如常,但红映月知道她本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小公主,一夜之间没了父母继承帝位,还要对抗外族联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抗住。

    琼琚站起,双手握成拳头:“吩咐下去,椒凤没有懦夫,敌军来势汹汹,岂是议和能解决的,本王决定御驾亲征,与椒凤将士同生共死。”

    红将军领命下去后,红映月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女王陛下,出征十分危险,你是先帝王后留下唯一的血脉,您不可涉险呀。”

    “敌军已到城门口,若本王不一战,也早晚会死在敌军手里,椒凤同样会亡。”

    琼琚正焦头烂额中,大牢又传出消息,茯苓心怀不轨,救走鹿呦,两人一路逃亡,不知所踪。与此同时,国师佩玉拜见琼琚。

    佩玉似乎刚哭过,眼眶红红的,跪在地上,抿着嘴唇:“佩玉敢用性命保证,战神绝非鹿呦师姐害的。”

    琼琚冷冷的看着她:“本王给了你机会。”

    她册封佩玉为国师,就是让佩玉用国师的职权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如今鹿呦被人下了死手,疯疯癫癫的,还跟茯苓一起逃出大牢。

    琼琚揉了揉太阳穴:“这就是你查出来的结果吗?”

    “佩玉无能。”身为国师,却还是让待她恩重如山的师姐蒙受冤屈,佩玉羞愧不已:“佩玉愿意辞去国师的头衔。”

    琼琚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砰”的一声巨响,琼琚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呵斥说:“如今椒凤一族外敌聚集,四面楚歌,鹿呦和茯苓前后离去,而你是先国师唯一的关门弟子,你不好好想办法让战神苏醒,而是躲避责任。难道先国师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么。”

    佩玉入门最晚,平日里国师府的大事小事都有两个师姐处理,她早就听到外患集结,可却只能依靠师姐,泪水在眼眶打转,面对女王的严厉质问,她说不出半句话反驳,羞愧低头。

    琼琚压抑心中的怒火,继续说:“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战神苏醒,他善于兵法,定能拯救椒凤免于涂炭生灵,你身为椒凤国师,责无旁贷。”

    佩玉含泪磕头:“微臣领命。”

    外族集结,椒凤部落很快就警戒起高级防备。琼琚穿上铠甲,骑在火红的骏马上,御驾亲征。她带领众位椒凤将领,去到椒凤一族的山河城,四面八方已经鼓起战鼓,战争一触即发。

    大龟部落的将领是一个中年人,背着厚重的龟壳,不怕水不怕火,也不怕兵器和法术,他挺直腰板,冲站在山河城城楼的椒凤女王说:“四大联盟军齐聚,踏平椒凤不过是一瞬的事情,识相的就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尚且还能留你个女娃娃一条性命。”

    琼琚是众位带兵人的年龄最小的,大龟部落将领喊完后,其余人哈哈大笑,对椒凤部落这片土地志在必得。

    琼琚面对黑压压的敌军,眸子怒火中烧。她踩在高楼,下令射火箭。点燃了的箭羽如凤凰的翅膀,呼呼啦啦飞向敌军。敌军伸出刀剑格挡,却还是因为椒凤女王无声无息就发动突袭,导致敌军防备不足,许多人受了重伤。

    各位外族敌军每次大战都会呼呼哈哈几句,然后再开打,可这位椒凤小女王不懂规矩,一言不合就开打,现在被战尽先机,也只能迎战而上。

    大龟部落因为能抵挡利器和法术,纷纷组成一片围墙,替其他部落的军队挡住危险。大龟部落将军人继续叫嚣:“小娃娃,你老爹和老娘已经死了,你就放弃抵挡吧。乖乖打开城门,我们能给你留一条全尸。”

    琼琚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恼怒,却也吩咐椒凤将领打开城门,迎战。她跃下高台,从高处发力,一拳头砸向大龟部落将领的脸:“废话少说。”

    大龟将领刀枪不入,见琼琚年龄小,更是轻蔑:“老子打仗打了数十年,还怕你个奶娃娃。”他一动不动,用臂膀挡住脸,硬接琼琚的拳头。

    琼琚左拳没有太用力,故此砸不动他。大龟将领哈哈大笑:“果然是个奶娃娃,回家吃奶吧。”

    他觉得琼琚没本事,不屑于跟她动手,却在琼琚挥来的第二拳,预感到大事不好。可他这时候要防御已经晚了,他被琼琚砸到脑门,身体倒飞了出去,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敌军终于不敢轻视这个年轻的椒凤女王,看着她威风凛凛站在千军万马中,发丝飞舞,脸白如雪,美艳中又带着先王的霸气。挥起拳头,又砸向另外一个士兵。

    士兵不是大龟部落的人,举起兵器格挡。长刀断裂成两截,琼琚的拳头击中他胸口,他如破碎的棉袄倒飞出去,淹没在千军万马的吼叫中。

    琼琚露出这一手,众人都不敢轻视她。椒凤部落士气大振,红将军带领部落士兵冲了出来,吼声震天:“杀呀。”

    “杀杀杀。”

    两军交战正式开始,大龟部落的将领被揍了后,也很快爬了起来,并且在茫茫人海寻找到琼琚的身影。她正拉着一个大龟部落小兵的胳膊,重重的甩了出去,小兵没将领功力深厚,被她一甩,脑子晕眩,砸到同盟军的其他人,一起被砸得很远,溅起一大片灰尘。

    大龟部落将领赞赏的眼神落在琼琚身上,嘴角勾起:“好,不亏是你爹的女儿,没有辱没你爹的名声。”他说完就冲了过去,与琼琚交锋。

    两人一个拳头硬,另一个防御力惊人,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身旁的人还因为他们的打斗被波及,纷纷跑开。

    刚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乌云密布,轰隆的雷声噼里啪啦。另一个善战的应龙将领见两人久久分不出胜负,一掌朝琼琚背脊打来。

    红将军要应付梦弥部落的将领,大喊一声:“女王小心。”

    琼琚目光一闪,转身踢了他一脚,两人迅速避开。琼琚的凤凰血脉霸道,可她应战能力不及两位敌军将领,被他们一人负责进攻,一人负责防御,从而打得节节败退。

    她眯起眼睛,握住出血的虎口,白色的肌肤流出红色的血,触目惊心。她另一只干净的手擦了擦嘴角留出的细血,两只手握成拳头,朝他们脑袋蹦去。

    应龙部落的将领不敢直接应对琼琚的拳头,连连后退,大龟部落的将领则是仗着自己的防御力,主动扛下这一招,但很快,他面色露出凝重和痛苦。琼琚在加快速度解决他,更加用力砸了他一拳。

    还未等追击,身后传来大喊:“女王小心。”

    等琼琚回过神来,她回头一眼,红色的鲜血正好砸到她蒙灰尘的脸上,点点红色的血珠溅花她的眼睛。

    苍老的老兵刚替女王裆下致命的一击,身体缓缓往下滑。琼琚俯身抱住他,眼眶通红,却紧紧咬住牙关,死都不能让敌军笑话。

    “女王陛下……”老兵跟了战神多年,对他忠心耿耿,上次拜见女王时,还满怀希望期盼战神能醒来,可很快就被告知。

    战神被害,尚且不知什么时候会醒。

    他很难过,可他相信战神定还会再醒过来的。

    他苍老如树皮的脸被扫上了一层灰,那双浑浊的眼睛渐渐没了生机,可他还记得战神,用尽毕生的力气说:“请您一定要让他醒来。”

    “我会的,我会的。”

    琼琚心里很痛,她身为椒凤女王却无能护住自己的属下,眼眶的泪水就要藏不住的时候,应龙部落的将领猛地举起刀来。

    “女王小心。”红将军砍了对手,用剑护住女王。他看了眼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的老将,怕女王初次经历战事,承受不起:“女王陛下,大局为重。”

    琼琚把老将身体放平,她站起身来,在应龙部落将领再次攻来时,一脚把他踹飞。应龙部落的人天生会飞行,他很快就再次盘旋而下。

    四大部落的联和军要是被一个年轻的女王打败,将会成为他们毕生的耻辱,他们很有默契,一定要杀了这个年轻的女王。

    应龙部落将领如旋风般冲击而下,大龟部落将领于此同时也发动进攻。

    两人都是冲女王来的,红将军抵挡住一个。他回头叮嘱女王:“女王陛下小心。”

    琼琚大喊一声,抓住应龙部落将领的脚,把他往下拉。他力气不如琼琚,很快就被琼琚扯落在地,再被琼琚一脚踩住他的脸,他右脸塌陷了下去,疼得龇牙咧嘴。

    而这时,一道风刮向他,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应龙部落疼得嚎叫了起来,如应龙亲临,让人毛骨悚然。

    琼琚并不受那嚎叫的影响,只抬头看向前方。距离她五步之外,一个五官被她记得深入骨髓的男子,正冷冷的盯着应龙部落将领,他举起手里的剑,如注视着仇人般,慢慢走近:“贼寇该死。”

    他举起长剑,朝躺在地上的应龙将领砍去。而琼琚比他更加迅速,一脚踹弯了大刀,男子微怔,似乎难以置信。

    琼琚眸光冰冷,再一拳朝他鼻子打去:“没人告诉你么,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变成别人的模样算什么。”

    男人乃是梦弥部落的人,擅长变幻之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琼琚识破他的变化之术,连连后退躲过她的攻击。

    琼琚还要弄死脚踩的人,无暇顾及他,身后却忽然传来红将军的大喊:“女王,快走。”

    琼琚的脚依然踩在应龙身上,等她意识到身后有人朝她举起弯刀时,已经避无可避。红将军尖锐的大喊仿佛能冲破九霄,“女王。”

    琼琚脖子一凉,却没有疼痛,弯刀靠近她脖子刮起一阵凉风后,就掉在地上。刚还充满喊杀的战场忽然静止一般,只有风吹起漫天飞沙的呼呼声。

    阴沉许久的天,大雨依然没有落下,高空一声霹雳,惊醒了众人。

    琼琚缓缓转身,刚还站着梦弥部落的位置,现在凭空出现了一个男子。黑色的铠甲和黑色的头盔上绣有凤凰的纹络,那是先王在世特意为战神打造的,他的脸许是刚从冰棺里出来,还带着病态的白,眼里却仿佛有成千上万颗耀眼的星星。

    手举起放在琼琚脸上,冻得仿佛一块冰,嗓音却无比温柔,“琚琚,我回来啦。”

    他的手擦掉琼琚脸上的血,很快就收了起来,她脸上热乎乎的温度还灼烧着他的心脏。他最喜欢的姑娘能指挥千军万民,面不改色,却因为他一个小小的举动,而掉下了泪水,那张本该好好保养的脸染上了风霜,却更加妖艳美丽。

    “我回来晚啦!”

    他的嗓音因为常年大战,经常要发号司令而变得沙哑,可琼琚还是很想听他说话,很想无时无刻看着他。

    她说:“你终于回来啦!”

    “拓拔元?”

    四大部落曾跟战神交过手,大龟部落更是见识过他的恐怖手段。当年椒凤部落大王爱好战争,经常旷加领土,战神就是他的得力助手。椒凤大王和王后死去后,是战神一人砍了几大部落数个将领,为他们报仇。

    大龟部落将领想起战神恐怖的战斗力,浑身抖了抖:“你怎么会醒来?”

    他为椒凤大王和王后报仇后,自身也收了很严重的伤,据说五感流失,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拓拔元把他的姑娘护住身后,提着滴血的大刀,冷冷盯着大龟部落将领:“伤她者!杀无赦。”

    战神拓拔元苏醒,辅助御驾亲征的女王陛下,一举歼灭四大联合军,此战大获全胜。喜讯传遍椒凤部落的每一个角落,椒凤的子民都在庆祝。

    烟花爆竹的响声在漆黑的夜空炸开,炫灿美丽。

    战神和琼琚骑马回到皇宫,负责追踪鹿呦和茯苓的护卫已经把两人都带了回来。茯苓的娃娃脸可怜兮兮看着琼琚,泪水说流就流:“求女王陛下开恩呀,微臣是被胁迫的。”

    琼琚皱眉,她看了眼呆呆跪在面前的鹿呦,想了想,说:“解开她身上的法咒,本王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茯苓眼皮子一跳,低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女王陛下不要被佩玉欺骗了,她是个孤女,是鹿呦把她带回国师府,故此才能成为师父的弟子,佩玉对鹿呦百依百顺,什么都愿意做,她是欺骗您的。”

    拓拔元站在琼琚身旁,模样冷漠:“佩玉以命换命,代替了我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我承诺过她,要让鹿呦恢复。”

    茯苓没想到战神是因为这样才苏醒的,她的装出来的天真笑容终于绷不住了,双手紧紧握住,眼里露出阴霾:“怪不得你的命这么大,沾惹了心头血还能苏醒。”

    拓拔元配在腰间的剑出鞘,指着茯苓眉心。她吓得瘫痪在地上,害怕不已,可下一秒却命令鹿呦说:“杀了他。”

    鹿呦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她施了个道法,可还未命中拓拔元,拓拔元的长剑已经刺入茯苓眉心,她倒地的时候,脸都是扭曲了。她本出生平民之家,步入国师府后,她想成为人上人,可师父更喜欢鹿呦,甚是对她不闻不问。

    她受够了那样的日子,她奋发图强,她算计一切,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茯苓倒地后,有人把她拖了下去。鹿呦呆呆的,动作停止了,瞳孔也没有焦距,仿佛不认识所有的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想带她去一个地方。”拓拔元收回长剑。

    琼琚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还是同意了。她目送他带着鹿呦远去的背影,似乎觉得这一幕有点儿眼熟。

    红映月说:“女王陛下,战神曾经是一个孤儿,是鹿呦把他带回国师府,让他成为一个护卫。后来,先王和王后亲临国师府,国师说此人不凡,先王就把他带到了身边。”

    琼琚皱眉:“我去小世界寻国师时,鹿呦也在,可她似乎不认识战神。”

    “战神跟随先王十五年,兴许鹿呦还小,没什么印象了。”红映月感叹了一声:“当年的小姑娘还是挺善良的,不仅收留了孤苦无依的战神,还悉心教导师妹佩玉,让她一心向善,谁知多年后,她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椒凤的大牢中,有延绵不绝的水牢,巨大的湖泊上,守卫开启了开关。湖泊从中间断隔,出现一条通往湖底的阶梯。拓拔元把鹿呦带

    了下去,水底有一个巨大的牢笼,设置了隔绝净水的结界,里面关押了一些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的人。

    因为施术法的人死了,鹿呦的意识渐渐回笼,虽然还不算太清醒,可见到巨大的牢笼,还是出于本能的害怕。

    “你要把我关押在这里吗?关我一辈子吗?”她往后退了退,似乎不能忍受失去自由,一辈子只能看水的日子。

    拓拔元步履停了停,回头看她惧怕的脸,脸色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可声音却温和了许多:“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同样是王女,先王更加宠爱女王陛下,而忽略做任何事情都十分优秀的你。我现在就在告诉你答案。”

    他往前走着,鹿呦忍不住跟了上去。因为困惑在她心里多年的事情,她也很想知道。

    为什么同样是王女,父亲只喜欢琼琚,连看她鹿呦一眼都不肯。

    她看着眼前的身影,挺拔高大,聚集了五个小世界战神的所有优点,有勇有谋,机智果断,聪明潇洒。她想了想,可还是没想明白。

    “我曾经问过你?什么时候?”她从小就在国师府接受师父的教导,并没有跟战神接触过。而她的这个问题,战神应该不想说,因为他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复。但他靠近某一个圆形水域组成的牢笼时,忽然回头说:“你曾经收留过无家可归的我。”

    鹿呦压根不记得自己十几年前曾经收留过谁,她迷茫的摇头,战神轻轻一推水域的门。一扇看似普通的门,化作水流,自发散出了一条道路。

    战神告诉她:“你的母亲在里面,她能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母亲?”鹿呦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了,这个词离她也很远。她羡慕嫉妒过琼琚,除了先王对她的宠爱,还有她的母亲王后是个漂亮贤惠大方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美,不似琼琚那种张扬霸道,而是像兰花,美得温和,美得让所有人都喜欢。她还很爱笑,嘴角勾起时,甜甜的梨涡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

    鹿呦的师父对她很严厉。她曾经背错了一个口诀,师父很生气,狠狠的罚了她。她跪在冰冷的雪地里,看着国师府来来往往的人,稚嫩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她,甚至是看她一眼。

    可当那个穿着金色凤袍的女人从她面前走过时,俯身抱住了她,她的瞳孔里十分温柔,她给她喂了一个核桃酥,甜甜的很好吃。

    鹿呦踏入水牢,四面八方都是水。她知道水牢会随四季的变化而变化,春夏秋三季都好过些,一旦到了冬季,水牢就会凝固成冰,关押在此处的犯人若是身体不好,就会被寒冷活活冻死。水牢关押的犯人是最少的,也是因为大多数犯了大错的犯人极少能熬过冬天的关系。

    鹿呦从未见过母亲,可听说她在这水牢里,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也会被活活冻死。

    往前走了几步,水域分散,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席地而坐,她穿着白色的囚衣,脏兮兮的,长发没剪,也没好好打理,干枯而长,延伸到脚腕,涓涓流水顺着她的发丝流向水牢的角落。

    鹿呦盯着她的脸,不确定她是不是战神所说的人。

    女人也在看她,那双充满了沧桑的眼眸里露出疑惑,见水牢的门未关,水面投射出一个男人的黑色折影,便知有人在门外把手。她不确定眼前的年轻姑娘是谁,脚腕抖动,往后挪了挪。

    “你是我的母亲吗?”鹿呦从小在国师的严厉教育下长大,她从来没有尝试过亲情,可她有如明珠般,备受宠爱的姐姐,她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有一个母亲,也会这样疼爱她。

    女人露出震惊的神色,许是多年没有说话,声音如拉锯般,暗哑难听:“呦呦,真的是你么。”

    “我是娘呀。”

    鹿呦的泪水滑了下来,她蹲着地上,呜呜的哭着。她从来没想到她是有母亲的,哪怕这人脸色难看,比不上高贵的王后的一根手指头,却真的是她的生母。

    多年来的疑惑似乎得到了答案,可却让她更加恨。她的生母一直呆在水牢里,是被谁关押的?

    先王么?

    一定是他。

    他厌恶她,是因为她的生母吗?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当年要把她给生下来。

    “你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她迫切需要知道答案,她望着女人的脸,没有丝毫的喜悦和开心。

    女人见到女儿后,惊喜愉悦的心慢慢平复下来,也没有高兴太久。她抿了抿唇:“你不该来的。”她神色黯淡:“你父亲待你还好吗?”她被关了不知多少个日子,可女儿都这么大了,也有十几年了吧。

    她觉得大王肯让她女儿来看她,是因为想女儿知道她的生母是个怎样的人。女人低下头,用乱糟糟的头发遮住脸。

    鹿呦三步并作两步,强硬让女人看着她,泪水落下衣襟也不知晓:“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母亲是被关押在水牢的囚犯,见过母亲的兴奋和其他不知名的情绪很快被冲淡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他没告诉你?”女人十分惊讶。

    “他死了。”鹿呦坐在地上,苦笑:“如今椒凤国的女王是琼琚,王后的亲生女儿。”

    女人震惊得久久不能平复,一双眼

    睛闪过许多情绪,还落下泪水,呜咽说:“他既然死了。”过了一会儿,又说:“难怪你能来,他最恨细作,可我却背叛了他。”

    鹿呦脸色呆滞,多年来盘旋在心中的疑惑和不满瞬间就消失了。原来,不是因为琼琚长得漂亮,又是皇后生的嫡公主,才让先王这么宠爱。原来,她的母亲是细作,还被关押在水牢里,所以先王明明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却把她视若无物。

    泪水从鹿呦的眼睛里落下,她想起她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修炼道法,努力学习诗词歌赋,努力讨好先王。

    这些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粒老鼠屎在他面前胡闹。

    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先王的眼睛永远没有她。

    鹿呦笑了,只是笑音悲凉,绕着水牢回荡,像鬼魂在哭。

    拓拔元独自一人走出大牢,琼琚在外面等他。在外人面前她是高贵冷艳的女王陛下,可一看见战神,她眼里好像多了一颗小太阳,不仅温暖,还会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提起裙摆,小跑到他身边,仰望着他。

    他牵着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说:“赶走全部敌寇,我们就成婚吧。”

    琼琚扬起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儿:“战神是想做本王的王夫呀。”

    琼琚本是在调侃他,谁知他厚着脸皮说:“为了微臣最爱的女王陛下,有何不可。”

    琼琚踮起脚尖,敲了敲他的脑袋,佯装生气:“什么你最爱的女王陛下,本王还没有答应你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王陛下怎么可以反悔呢。”拓拔元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大言不惭说:“先王故去时,曾把女王陛下嫁给微臣。”

    琼琚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她父母是在战场上故去的,死得时候还杀了几个敌方的大王,那个紧张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来得及给女儿说媒。她忍不住去揪拓跋元的耳朵:“你这个战神,能刀枪不入,脸皮果然是厚。”

    “耳朵也厚,女王陛下再拧拧。”

    琼琚松开了手,一脸生气的模样:“不拧,你满口谎言,犯了欺君之罪。”

    “微臣不敢欺骗女王,先王出征前夕曾经说过阿元跟随他十余年,无论样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最适合留给他当女婿,配他那个最貌美如花的乖女儿。”

    许是想起了先王,琼琚眼神黯淡了几分,却还是扯了嘴角,粗鲁的淬了他一口:“再乱说,我就揍你。”

    拓拔元的大掌包住琼琚的小手,他长年练武,手掌长了很多老茧,也能把琼琚的手握得更加紧:“微臣愿意用生命向先王起誓,此生定不负女王陛下。”

    “可是本王可不敢保证管好自己的眼睛。”琼琚眼神瞥向他的脸,点了点头:“现在你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可过了几年,若是你人老珠黄了,本王可不保证不会立其他的妃子,来养眼睛。要知道本王这么好看,上赶着给本王当男妃的公子可是很多。”

    “那我晚上能向女王陛下讨教一下如何把脸保养得这般好看么。”

    琼琚摸了摸自己白皙嫩滑的俏脸,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若是你让我睡一晚,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拓拔元忽然想起,他在小世界被琼琚揉拧的时候,向来厚脸厚皮的他耳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他低头附在琼琚耳旁,轻轻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体顺着琼琚的耳朵,散落在她脖颈,她没看见自己的样子,可料想也知道定是一片通红。

    琼琚瞪他:“你不愿意?”她神色不善,似乎觉得女王的威严被挑衅,口气也越发恶劣:“本王是君,你是微臣,你敢不愿意,信不信本王收拾你。”

    拓拔元捏住她的手指飞快的亲了一口,若非顾忌到四周侍女和婢女诸多,肯定把她扛了起来,抬回家去。忍不住又捏了捏她鼓鼓的俏脸:“微臣等着女王陛下的收拾。”

    琼琚又鼓了鼓腮帮子,却任由他牵着,从御花园中走过,一众宫人回了头。

    其中有一个侍女压低声音,偷偷的跟同伴说:“女王陛下和战神真是般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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