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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途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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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大华、大龟和梦弥四大部落联和,却还是吃了败仗,几族不甘,很快又统一战线,再次向椒凤部落袭来。

    战神拓拔元请战出征,他出发那天,大雨刚下完,地上的泥土都透着清香,空气一股清醒的味道。他骑在黑马上,身穿黑色的铠甲,带着黑色的头盔,朝九风台上的女王陛下拱手:“微臣定不辱使命。”

    琼琚目送他远去,浩浩荡荡的军队跟在他身后,穿过长街,化成一个小点。她握了握拳头,回到大殿,传唤了负责看守国库的倡首文官。

    倡首文官战战栗栗为官三十年,为人老实,胡子长长的,眉毛也长长的。琼琚神色看不清喜怒,淡然看向他:“国库还有多少余钱,若要换成粮饷供给前线,能换多少。”

    老头本就长了个马脸,如今听到这个问题,马脸拉得老长,他拱手说:“回禀女王陛下,先王热衷战争,在位期间便一间消耗国库,上次女王领兵出战,所耗费的军粮已经是最后的了,国库再也提供不出任何钱财。”

    他说着话时,小心翼翼,就怕女王陛下不满,把他先揍一顿。毕竟先王就是这样的暴脾气,他曾多次劝阻,让先王三思,可先回答他的都是先王的拳头。

    当然,先王也没有下狠手,不然他也不会还站在年轻的女王陛下面前。

    琼琚知道几十年来战事频繁,国库空虚在她预料之中,倒也没有怪倡首文官,挥了挥手就让他退下了。

    红映月说:“女王陛下,前线打仗的战士不能不填饱肚子,不如广集椒凤部落的臣子们,共同商讨。”

    琼琚颔首:“准。”

    夜色已晚,几颗星星在高空发着光。武将今日辰时就前往山河城抵御外敌,如今女王半夜急召椒凤部落的众位文臣,大家都十分疑惑。

    东盟和西丰通这两位老文臣是先王在位时,先王十分器重的,两人的马车同时停在大殿前,互相寒暄了几句。其中不少文臣都从他们身旁经过,进入大殿。

    东盟抬头仰望高高的台阶,神色有些惊讶:“不知道女王陛下深夜召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先王大战消耗国库,如今战事紧张,国库空虚。战神出征前线,没有钱财,军饷不足,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西丰通陪着他装糊涂:“大概是商讨前线之事,不过有战神在前线,敌方定然只能退不能进,此战唯有投降这一条道路。”

    东盟笑了笑:“言之有理,有战神护住我们椒凤,椒凤定能万古千垂。”

    西丰通跟他统一口径:“是呀,战神无所不能,我们这些老臣没用了,什么用处都派不上。”

    “此言差矣。”东盟接话:“我们能跟女王陛下一起为战神祈福呀,家中没有余钱,想修筑神庙都不行呀,唯有吃斋念佛,求椒凤祖宗庇佑。”

    西丰通笑容满面:“可不是嘛!现在战事紧缺,我们家也没有余钱了。”

    恰巧,一个更加年老的老文臣闻风下了软轿,听到他们俩的话,也满脸愁容接话:“我刚在家里磕了几个响头,求菩萨保佑,此战定能打胜。”风有些大,他眼眶微红,抬起袖子擦了擦:“天佑我椒凤啊!”

    说到伤心处,他颤巍巍跑上高高的台阶。他年纪大了,跑了几步有些气喘,眼看就要载下地了,一旁的侍卫忙扶住他,他还是大口喘气。

    侍卫无奈,只好把他送进金銮大殿中,文臣们都到齐了,拜见女王后,闻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得老泪纵横:“先王勇猛无敌,一心征战天下,旷张领土,让椒凤子民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无奈,外族猖狂,国库又空虚,如今家家无余钱,家家无米。”

    他从衣袍抖出几百贯钱,捧着给女王看,又落下了伤心的泪水:“老臣无能,家中数月开销就这么多了,希望能给前线的将领兄弟,吃碗饱饭。”

    他头磕到地上,呜呜个不停,看样子比死了亲爹还难受。

    其他老臣见状,呆了半刻后,纷纷跪地,跟着搜刮身上的钱包,拿出一点点钱财,说体恤前线的兄弟辛苦,给他们买碗白饭吃。

    红映月站在女王旁边,脸色又黑又臭。

    昔日先王的确用国库的钱财征战四方,可也获得战利品无数,他从来不吝啬于对属下和文官的赏赐,这些人家底无比丰厚,建最豪华的府邸,穿最软的丝绸,带最好的美玉,睡最漂亮的姑娘,如今椒凤部落有难,前方的战士在打仗,让他们捐一点点钱财居然每个人只拿几百贯钱出来。

    琼琚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老臣们的哭穷而有所不满,她嘴角勾起,心情还挺不错的样子。底下跪着的闻风老臣说了一堆,也没见女王说句话,心里有点纳闷,不过他都说了没钱,难道女王还能翻他家底当流氓不成。

    而且女王翻他家底,他也不怕,他已经把钱藏都该藏的地方了。

    闻风脸色更加悲拗,如刚下葬了亲爹,趴在地上,哀嚎不止。吃多米粮的老狐狸就是人精,东盟和西丰通都忍不住劝了他几句‘节哀顺便’。

    红映月见闻风都快哭死过去了,更加十分愤怒,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法子。琼琚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闻风大人忧国忧民,还替前线的士兵祈福磕肿了脑袋,这么忠勇爱护椒凤的臣

    子实在难能可贵,还不请仙医来替闻风大人诊治。”

    仙医被侍卫从被窝里挖出来时,脑袋还是懵的。红映月没法跟他细说,让丫鬟给他套了件官袍就扔他进轿子,一边交代他做事,一边赶路。

    红映月来到大厅时,闻风已被请了起来,还被赐座,左右丫鬟给他剥葡萄喂糕点,一脸享受的模样,其他大人略羡慕盯着他,安安静静的站着。

    待仙医行礼后,琼琚指了指闻风老臣:“闻风大人忧国忧民,额头都磕肿了,你替他瞧瞧。”

    仙医被红映月交代过,替闻风细细诊脉之后,满脸愁苦,拿出几根银针专往他肉里扎,扎得他龇牙咧嘴,可大殿之上又不许喧哗,他苦着脸,活活的受了。

    心思百转间,闻风忽然明白了女王的意思。

    这是要折腾死他,然后让他松口。

    闻风眼睛一眯,眼泪簌簌而下:“女王陛下呀,老臣太伤心了,能否让老臣回家继续为战士们祈福,我这伤口不要紧,只要战士们平安无事,一切都好说。”

    其余文官纷纷附和:“闻风大人仁德,我等定以您做榜样,回府好好给战士们祈福。”

    “吃斋念佛,动员全家。”

    琼琚见他们脸上的神情比士兵上了战场杀敌还亢奋,手一挥,制止他们的声音,说:“无妨,祈福不急于一时,本王准备了歌舞,大人们欣赏一番再走。”

    女王不放人,文臣们都警惕的盯着仙医。

    侍卫和侍女很快把长方檀木桌放置在大殿两旁。又端上果盘和瓜子,请诸位大人按照资历官位落座。琴声环绕大殿,一众舞姬拥簇一个手抱长琴的白衣姑娘,她双腿盘膝,长琴放在膝盖,坐于大殿中央,被一众绿衣舞姬中衬托得如夏日荷莲,点点琴音暂时拂去了众位文微臣心中的忧虑。

    直到仙医笑嘻嘻坐到某位文官身旁,拿了跟蜡烛烧了烧的银针,“诸位大人辛苦了,女王陛下特命令老臣给诸位看看,有病治病,没病的就调养身体。”

    闻风老臣刚被他折腾得够呛,脑袋被他银针戳的几个地方还隐隐作痛,虽然仙医没坐到他旁边,却朝他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他文官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女王的那点小心思,猛地往喉咙里灌了几杯酒,酒入喉咙苦得入心入肺。

    他装醉这招行不通,悻悻然放下杯盏。琼琚捏起酒杯,朝他扬了扬杯子:“闻风大人身体为重,今夜就不饮酒了,这黄莲苦水虽苦,却是良药苦口,有诸多功效,能帮助睡眠,闻风大人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忧虑战士们而彻夜难眠了。”

    闻风老臣倒了一杯黄莲水,又是一饮而尽。也不知是不是黄莲水把他给苦得哭了,反正泪水说落就落,“老臣甚是高兴,多谢女王陛下关怀。”

    闻风老臣喝了黄莲水,琼琚也没忘了其他文官。女王敬酒,谁敢不喝,哪怕女王一口气敬了他们十杯,他们还是不敢不喝,更不敢跟女王翻脸。

    琼琚觉得十杯有点儿少,酒杯搁桌上,皱眉:“这么少的酒杯,如何能喝得尽兴,来人,上大碗。”

    黄莲苦水烧了一锅又一锅,老臣们跑茅厕,去了一趟又一趟。仙医们的银针扎了一人又一人,轮流十余后人,众人都十分疲惫。

    眼看天色微亮,琼琚打了个哈欠,挥手让歌姬舞姬退下,再说:“今夜与诸位大人谈心十分高兴,前线的战士在大人们的祈福下也定能打败敌寇。”

    文臣们被折腾了一夜,个个都觉得手里的钱财是保住了,十分欣慰。纷纷起身,哭得稀里哗啦:“微臣定回家斋戒三日,全家祈福。”

    一人开了头,个个都在哭。

    琼琚听了一夜,早就烦了,挥手让他们闭嘴,见红映月拿着厚厚的账册婷婷走来,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容:“祈福是必然的,但将士们的温饱问题也要解决。”

    琼琚话音刚落,闻风带领众人又哭了起来:“女王大人呀,微臣心有力而力不足呀。”

    红映月把厚厚的账册呈给琼琚,琼琚翻出他的家底,眉开眼笑:“闻风大人这是什么话呀,你大公无私,为国捐钱,乃是善举,不必藏着掖着,本王定要好好嘉奖你。”

    闻风脑袋一懵,又听女王说:“黄金千两,珍珠三箱,地产房铺各十间,粮食五十担,钱贯三万。椒凤部落有此忠臣,乃是椒凤百姓之福,也是本王的福气。”

    琼琚含笑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大臣,他们的心里都空荡荡的,脸上露出被强盗抢劫钱财的表情。琼琚困了,把账册丢给红映月:“你整理一翻,公布天下,让诸位为国出力又祈福的大臣们得以流芳百世。”

    东盟和西丰通扶着腿软的闻风老臣走出金銮大殿。他们在殿外见到东盟的妻子,心中咯噔一声。东盟的妻子都跑向他们,看着夫君,满脸怒容:“怎么回事?不是要进宫面圣么?怎么会被强盗给劫走了,强盗还要我们全部的家当才肯放人。”

    三人面色如土灰,东盟看着他妻子,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休妻的念头,心疼得腿都在打颤:“你说,你给了多少。”

    “全部呀,我们家的全部家当。”

    东盟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昨夜喝的黄莲水憋在胸口,差点就吐了出来,脑袋被针扎的那几个位置更加痛

    。

    他妻子反过来安慰他:“没办法呀,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被强盗捉走了,如今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闻风老臣演了一夜的戏,到头来赔得血本无归,颤巍巍起身,回到家后,躺了一日一夜。傍晚时分,他睁开昏沉的眼睛,他家的蠢婆娘拿着一面女王赏赐的锦旗来,欢天喜地:“昨夜你被强盗给劫走了,幸好皇宫侍卫来得及时,想出妙计,拿咱们家的钱换你的命,然后把强盗制服。你说,侍卫们什么时候把强盗的赃物物归原主呀。”

    她扬了扬手里的锦旗,脸色的皱纹挤压到一块儿去,眼神却露出几分小女孩的天真:“你昨天做了什么好事么,女王怎么会命人送锦旗来呀。”

    在椒凤部落,唯有功德重大的人才能获得锦旗。他们家跟着老祖宗打江山,位极人臣多年,算上先祖的功德,才不过获得三面锦旗。如今她相公无缘无故得了一副。

    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闻风老臣本就十分气愤,被蠢婆娘拿个破锦旗在面前耍了几下,只觉得心头一口郁气不散,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琼琚赐下圣誉,因诸位大微臣连夜商量筹备军饷,劳碌疲惫,女王仁慈,免去一日早朝。第二日时,大殿空荡荡的,琼琚到后,依次有侍卫来说,某某大臣病了,不能上早朝。

    琼琚坐在金銮大殿上,翻了翻桌案前的奏折,脸上还是没有出现任何的不满。红映月气急:“他们哪里是生病了,昨夜诸位文官都聚集在闻风府中,商讨了一夜,今日就齐齐罢朝,乃是对女王的陛下的不敬。”

    “不对。”琼琚翻看完一本奏折,拿起狼毫笔,在一张洒金宣纸上记下写奏折的人的名字,再把奏折放置一旁。

    然后是下一本奏折。

    她一口气记下十个书写整齐,文采不错,奏折中言语还带着爱护百姓的地方官员,再放下狼毫笔。

    “他们不来上早朝,是因为不想当官,要回家种地了。本王向来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如今战事紧张,大人们日日祈福,难免不够时间为本王分忧朝政,既然如此,就退位让贤吧。”

    十个地方官员被女王急召入宫面圣,然后分别派往各个重要位置工作。被顶替了工作的文臣慌张不已,这会儿也顾不上跟闻风说了什么要团结的话,匆匆进宫面圣,说明自己的错误,并说自己身体特别好,不需要别人帮自己的忙。

    琼琚挑了挑眉梢,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桌案,美丽的脸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诸位识时务者,罢朝一事本王暂且不计较。”

    就这样,那十个官员有部分人调派去了其他地方,但其中一个资历最老,曾经因为刚直不阿,被先王派遣去地方的老臣扬天文,顶替了闻风老臣的位置,并没有被调走。

    闻风老臣在位多年,让属下给扬天文使绊子。琼琚有心给扬天文撑腰,谁给杨天文使绊子,她就收拾谁。

    几个月后,已经无人敢跟杨天文作对,还隐隐有为他命是从的姿势。闻风老臣的蠢媳妇哭闹说:“你也不看看你要整的人是对,她是女王陛下,你跟她斗,你不要命了。”

    闻风老脸一僵,想爬起床跟琼琚赔礼认错,可映红月已经来到他的府邸,并且把女王陛下的意思带到,脸上是一派亲和,让人看了觉得春风拂过大地,一片春暖花开,可闻风老臣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怕女王贬他的官。

    红映月说:“闻风大人乃是三朝元老,自先王驾崩后就思虑天下,尽心尽职扶持女王陛下,还每日替战士们祈福,佑我椒凤平安,如今女王陛下怜悯闻风大人年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此忧虑恐有伤性命,特准许您安享晚年。

    闻风老臣颤巍巍的接了旨意,红映月再次微微一笑:“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日后能专心替战士们祈福了。”

    闻风老臣的蠢媳妇悲嚎一声吼,拳头敲了敲他胸膛:“你看看你,好好的官不做,这闹的都是什么事儿。”她没打还好,这一拳打在闻风老臣身上,打得他心悔身悔,眼前一黑,又晕倒了。

    带头闹事的出头鸟不在,琼琚上朝了敢跟她抬杠的人,处理政事的效率都快了很多。当凑齐的军饷送到山河城时,她刚松了一口气,又听闻战神追击梦弥部落的敌军,深陷石里关,如今生死不明。

    她手里的茶水倾洒在奏折上,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她急招杨天文等老臣,发出数道圣旨后,令红映月在宫中处理诸多事宜,她再让侍卫备马,准备出行石里关。

    红映月一怔:“女王陛下三思,国不可一日无君。”

    “老臣杨天文刚正不阿,能主持大局。”

    琼琚不顾众人劝导,带了数十侍卫,一路快马加鞭赶往石里关。途中,红将军带着亲卫追赶上,拦截了琼琚带领的侍卫。

    琼琚抓紧了马鞭,眸子深沉:“本王去意已决,红将军敢阻拦。”

    红将军下马行了一礼:“女王陛下有命,微臣不敢。但此番去石里关,路途遥远,请女王陛下允许微臣护送,否则微臣就是冒死抗旨,也要阻拦陛下。”他眼里透露出一番决然,而且离开皇宫已久,石里关就在眼前,琼琚颔首:“准奏。”

    “多谢女王陛下。”

    石里关位置险要,到处是石头

    峭壁,梦弥部落善于幻术,利用地理位置险要先引战神旧部入局,然后给他们机会向外界求援。战神担忧旧部性命,亲自前往救援,谁知梦弥部落就是故意设局引战神前来。

    如今石里关被梦弥部落的人设下重重迷障,大雾飘满山谷,入关人双眼会迷失方向,想营救战神的将领在关外急得团团转。

    守石里关的小兵来禀:“大人,女王陛下亲临,红将军在旁随行。”

    守关的也是战神的旧部,名为游寡,他脸色微僵:“女王大人怎么来了?”他带领一众亲兵前去迎接。

    琼琚没等游寡前来,与红将军等人一起骑马前行,守门的小兵无人敢阻拦。游寡在关外迎接女王,还未跪地请罪。

    琼琚挥手,心急如焚:“石里关情况如何,战神是否无恙?”

    游寡还是跪下了,他觉得他丢了武将的威风,十分惭愧:“微臣无能,石里关内诸位兄弟陷入险境,可微臣却迟迟寻不到方法进去。”

    琼琚抬头看了一眼,明明是正午,石里关内雾气冲天,要是走进去,大雾弥漫,连路都看不清,若遇到敌人袭击的话,只能坐以待毙。

    “就没有办法了吗?”

    红将军拱手说:“女王陛下请留在关外,微臣愿意前往关内营救战神。”

    游寡眼皮子一跳,劝说:“红将军不要冲动,我们当兵的都不是孬种,之所以未及时进去,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这雾气太厉害了,里头还有应龙族和大龟族。应龙族与椒凤族都以善战闻名,如今与其他三族共同对抗椒凤,我等要是进去,就是自寻死路。”

    “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红将军握住手里的刀,目光盯着冲天的迷雾,就想一刀砍过去,他再次请命:“请女王陛下恩准。”

    游寡见状,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梦弥部落善于幻术,椒凤国师善于道法,两者相克。”

    要是国师府的传人依然在,这迷雾也就有办法解决了。偏偏上任国师收的三个女弟子,都不知所踪,所以游寡更加苦闷。

    他身为战神左臂右膀,迎救战神责无旁贷,也跟着红将军请命:“微臣游寡愿意随红将军一同前往石里关。”

    红将军脸色露出喜意,比起他,游寡更熟悉石里关的地形位置,他们迎救战神的机会大大增加。

    琼琚说:“你们都留下,本王亲自前往。”

    “女王不可。”红将军脸色大变,单膝跪在地上:“求女王陛下派遣微臣去迎救战神。”游寡是武将,迎救战神是他的本职,要是让女王深陷险境,他死一万次都不够,也跪在地上,说:“求女王陛下准微臣与红将军一同前往。”

    琼琚仰头,盯着迷雾中出现的一个小点,唇角勾起:“青丘神鸟音能解惑,本王定能安然归来。两位将军不必多说,本王已经决定了,你们留在此处,把石里关团团围住,一旦发现敌军,杀无赦。”

    她手里的马鞭拍在马背上,马儿扬起蹄子嘶叫,随即她驾驭马儿冲入大雾中。守关的兵都不敢阻拦女王道路,纷纷退避。

    灌灌一声长啸,琼琚已经深入迷雾中,她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眼珠如藏在混沌里,耳旁是风吹落叶的唰唰响。

    灌灌落在她肩膀,不见多日,体重似乎有所增加。琼琚一边驾马,一边说:“你该减肥了。”

    灌灌只觉得女王大人是在嫉妒它的好身材,对这句话不发表任何评论,说:“前方十里右道榕树旁,埋伏应龙部落,左方杨树后埋伏大龟部落。应龙部落会先攻击前来营救战神的人,若是打不过,就会退到大龟部落那边,让他们帮忙抵御敌人。游寡之前派的几波人,就是在这里折损的。”

    “兔崽子,老娘现在就让他们来不及去躲。”琼琚骑马已经行至榕树下,灌灌长啸,替她驱散迷雾。榕树下的应龙部落顿时显露身形,琼琚一跃而起,拳头已经砸到他们脸上。

    应龙部落的敌兵认出那道火红色的身影,大喊:“是椒凤女王,杀了她。”

    他们的嗓音洪亮如钟鼓,大龟部落一跃而起,准备围剿琼琚。灌灌飞上高空,长啼不止,音量穿过整片石里关,大树纷纷撒下落叶。

    应龙部落和大龟部落的敌军被魔音灌耳,全部不能动弹,面上全是惶恐。一个大龟部落的小兵惊悚交加:“椒凤战神的战鸟不是跟他一起被围困在桃林了么,它怎么出来的。”

    灌灌鄙视他们没见识,在高空旋转了两圈,十分嘚瑟:“小小桃林就想困住鸟爷爷,做梦。”

    这些人曾跟战神交战,被灌灌折腾得够呛,如今他们再次被灌灌折腾,想吃鸟肉的决心越来越大。大龟部落的人趁机跳跃而起,想一刀砍死灌灌,灌灌再次啼叫出声,让他们失去力气,众人跌倒在地,趴在泥土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琼琚拔出长剑,在应龙部落众人旁挥舞了几下,血花四溅,众人纷纷倒地。她又解决了地上几个大龟部落的,和灌灌扬长而去。

    迷雾越发浓郁,可有灌灌领路,琼琚悄无声息解决几个在布置幻术的梦弥部落的敌军,才赶往桃花林。

    大雾渐渐散去,桃花开得正盛,朵朵粉红连成一串,桃花香扑鼻,引来

    无数蝴蝶翩翩起舞。灌灌把琼琚带到桃花林中央,一棵巨大的桃花树下,桃花树攀岩的树根比琼琚的个头还高,她下马爬上树根,顺着灌灌飞行的方向,走近大桃花枝干里一个小洞窟内。

    洞口能容她一人经过,琼琚飞快走了进去,目光落在看见趴在洞口旁的黑色身影上。

    “拓拔元。”琼琚满脸焦虑,觉得他情况不对劲不敢触碰他,眼睛盯着灌灌:“他中了幻术吗?”

    “嗯!”灌灌立于她肩膀,说:“梦弥给战神施的幻术是‘陈梦’,他现在处在自己的梦境里,只要自己能走出来,他才会醒,不然他一辈子都会是这个样子。”

    琼琚皱眉:“怎么救他?”

    拓拔元显然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他眉头紧皱,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脖颈,手紧紧握住铠甲,似乎在隐忍,下一刻又在勾唇冷冷一笑。琼琚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笑,像是不屑,像是嘲讽,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灌灌的啼叫能解天下的迷惑,可这样的梦境它也束手无策:“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人去他的梦里救他。”

    “我去。”

    “因为是他的梦,忽如其来的外来者若是不能救他,你这辈子也会陷入沉睡的。”

    “我去。”

    灌灌知道琼琚决定要做的事情,就非做不可。它让琼琚躺平在战神身旁,两人食指相扣,琼琚侧头看向战神冷毅的侧脸,眸子更加坚定:“我准备好了。”

    灌灌啄了一根鸟羽从高空抛下。细细软软的羽毛,轻飘飘的落下,掉到琼琚的脸颊上,柔柔的,绒绒的,让她的脸痒痒的。

    风筝在高空中忽然断了线,歪歪扭扭飘至屋檐上。穿着锦衣华服的小孩手插腰,斜睨了站在角落的布衣小孩,说:“你去捡回来。”

    小孩眼神没落在他身上,仿佛不当他一回事,华衣小孩怒气腾腾,握住两个白白的小拳头,往他面前走去,眼珠子瞪得很大:“我跟你说话,你聋了么。”见他依然不理会,华衣小孩朝他伸出手。

    布衣男孩身形瘦弱,被他轻轻一推就倒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露出几分冷冽,却很快又站了起来。眼睛终于肯正色看他,却没什么温度,冰冰冷冷的。

    华衣小孩十分恼火:“看什么看,拓拔元,你就是一条狗。”

    身旁几个跟着华衣小孩玩闹的小孩也跟着羞辱他:“对对对,你就是一狗。”

    “狗杂种狗畜生,不要脸。”

    “拓拔元不要脸,拓拔元是一条狗。”

    “汪汪汪。”

    几个小孩不过□□岁,羞辱起人来,脸色都挂着天真的笑容,却是恶意满满。忽然刮起一阵大风,把风筝从屋檐吹落下了,锦衣小孩伸出短短的小手,哈哈大笑:“我的风筝,我的风筝呀。”

    他追着风筝跑了两圈,可风筝却像有人拿着,不让他近身。小孩命令旁边的小孩帮他,一圈小孩推推搡搡,追着一只风筝在院子里转圈圈。

    唯有瘦瘦小小的拓拔元,站在人群中间,惊愕的看着一个穿着红色骑装的美丽姐姐,手里捏着风筝,绕着他跑来跑去。

    被她戏耍的小孩也跟着她跑。似乎注意到自己盯着她,红衣姐姐不跑了,举起一只白得像陶瓷的手,立于太阳下。其他小孩穿透她的身体,跳跃够那只他们怎么垫脚也够不到的风筝。

    拓拔元睁大了眼睛,越发好奇。那个红衣姐姐很美,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美,其他人却好像看不见她,还能从她身体穿透过去,但她又能站在阳光底下。

    她应该不是鬼神,

    那她到底是什么。

    拓拔元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孩,他判断出红衣姐姐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就转身想走了,样子十分冷漠。

    琼琚歪了歪脑袋,盯着小小的背影,抿了抿唇,手里抓的风筝一松,即将落到华服小孩身上,却在他手里像游鱼般打了个转,飞往别处。

    华服小孩追着风筝而去,一心盯着天上的风筝,也没注意脚底下的湖泊。等他注意到时,脚已经踩空,并且十分顺利掉了下去。

    噗通一声巨响,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其他小孩纷纷惊恐大叫,想唤来到大人救命。琼琚觉得他们很吵,欺负小孩欺负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手一挥,刮起一阵冷风,把他们全部都吹了下去。

    噗通噗通的又溅起一大片水花。

    听闻喧闹声的拓拔元回头看了一眼,往日只能吆五喝六的小孩们全部都在湖里扑腾,他勾唇笑了笑,稚气的小孩脸露出几分冷漠。

    下一刻,身旁吹来一阵好闻的香风,他一转身就看见红衣姐姐蹲下身,视线跟他齐平,她眸子很亮,晶莹剔透,弯起来好像小狐狸的眼睛。

    她嘴唇很红,也很小,像他从来没有吃过的樱桃。

    她笑了笑,说:“小孩不乖呀,怎么一见到姐姐就想跑。”

    拓拔元往后退了两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姐姐好奇怪,而且好诡异,不能随便去招惹。他点了点头,撒腿跑得更加快。

    琼琚更是笑得高兴:“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华衣小孩落水,他母亲应允夫人十分愤怒,把其余几个落水的小孩招来问,他们也莫名其

    妙的,而且被那阵怪风吓得够呛,无论她问什么,他们只会哭。

    良久,应允夫人见问不出什么,就把拓拔元招来问,她穿着好看的繁复牡丹裙,只是生得不够大气,穿起来反而被裙子压了下去,让人第一眼看见她,只注意到她穿的裙子,而不是看见她这个人。

    她挑了挑眉梢,因特别厌恶眼前这个小孩,妩媚的五官呈现出几分刻毒:“许儿怎么落水了?你这个兄长是怎么照顾他的。”

    应允夫人比拓拔元高出半截身体,哪怕坐在椅子上,也能俯视她,更能一只手掐死他。拓拔元没有说话,挺直了后背,那双平静的眼眸注视着应允夫人,像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应允夫人觉得这小鬼不招人喜欢就算了,还敢直勾勾盯着她瞧,简直是无视她身为当家夫人的尊严。一巴掌拍在桌上:“拓拔元,没听到母亲问你的话吗?”

    她因为愤怒,声音格外尖锐,踏入正厅的拓拔林正好听见了,他皱了皱眉头:“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应允夫人捉住茶杯,似乎想借此平息自己的怒火,她抬起一瞬间噙满了泪水的眼眸,呜呜的说:“许儿见阿元天天闷在屋子里,就想找兄长放风筝,还让几个小家仆随身伺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儿和小家仆都掉到水里了,就阿元没事。”

    应允夫人虽然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可也猜测出了七八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拓跋林面前上眼药。

    拓跋林大怒:“拓拔元,你为什么要推你弟弟下水。”

    这个男人面容清俊,身材挺拔高俊,是拓拔元的亲生父亲。可他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只抬了抬头。拓拔元年纪虽小,可从小到大吃过无数次亏,他比谁都能明白,这些人问你,并不是想查清真相,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重罚他的理由。

    他依然一声不吭。

    拓跋林气结,凭着一个女人的三言两句已经给儿子定罪:“好好好,小小年纪,心思歹毒,为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们拓跋家祖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小小的拓拔元自从进入大厅,终于转变了一个表情,那神色带着不屑,眼里藏着无数鄙夷,狠狠刮向他父亲的脸:“一只凤凰男,祖宗该嫌弃的不是你么?”

    拓跋林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扬起一巴掌想狠狠打醒他。可巴掌举起了,却不能落下,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觉得有东西握住了他的手,可是什么东西,他却说不出来。

    他扯了扯被什么东西握住的手腕,却不能动弹分毫。

    拓拔元也呆呆的看着他手腕,与呆滞的拓跋林不同,他看到一只白瓷般的手,毫无费劲,轻轻捏住拓跋林。

    他对上笑得眯成月牙儿的眼睛,心底没由得“噗通”的跳快了一拍。

    应允夫人敛起眼里的阴沉,捏了个帕子温柔走向拓跋林:“你也别生气,孩子还小,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她看了眼拓跋林居高的巴掌,虽然心底不高兴,可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两人乃是亲父子,血浓于水,难免不舍得打这小畜生。

    “好啦,放下吧。”

    她假惺惺握住拓跋林的手掌,温柔的说:“放下吧,别吓到了孩子。”

    拓跋林动了动手,却依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他正想说话,那个握住他手腕的东西,忽然转了个方向,朝应允夫人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巨响,大厅内伺候的仆从都惊呆了。要知道拓跋林可是带着拖油瓶入赘的“老爷”,应家做主的还是应允夫人。

    没想到向来只会哄她的拓跋林会打她,应允夫人也是惊讶了。不过她擅长做戏,眼底的阴霾并没有在拓跋林面前露出去,保持一贯温柔的样子,捂住自己被打肿的脸颊,眼眶的泪水欲流不流,让人心地怜惜。

    拓跋林立马认错,他表明自己的手不受控住,并不是故意的。

    应允夫人心底不信他的鬼话,眼眶的泪水滴落了下来,呜呜的擦着眼眶,她别过头:“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已久?”

    “没有,我对天发誓。”拓跋林伸直两个手指,朝天一扬,应允夫人正想阻止他。忽然被他的手拐弯,一巴掌又拍在她脸上。

    她都被打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空客小可爱的支持,m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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