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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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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暮入戏极快,效率极高。

    谢清霁的意思是扮作普通人,他便飞快地弄来一辆马车,毕恭毕敬地请谢清霁上去。

    据说这整辆马车,从每一根木的选料到全体造型设计到完整制造出来,都是司暮亲手亲为,未曾假借人手。

    那马车外表看着平淡无奇,朴实无华,内里却软榻小案几,茶具小火炉,暗箱暗格,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还设置了灵石装置,可调夏凉冬暖,甚至连暖阳高照、皓月当空之景,皆可随心调节。

    司暮一个个给谢清霁展示马车内机关和功能的时候,谢清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司暮以往出去历练,难不成就是带着这马车去享福的吗?

    也不知还搭乘过谁……

    “没有,小师叔……哦不对,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主人了?”司暮改口改得飞快,笑眯眯地凑过来,“才不给别人坐。”

    谢清霁被他那一句自然而然的“主人”给羞耻到了。

    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沉重道:“不能换个称呼吗?”

    “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主人想换个什么称呼?”司侍从态度极其良好,从善如流:“那叫大人?或者是……”

    他沉吟片刻,想到了什么,倏地勾唇一笑:“要不这样,看在我如此尽心服侍的份上,就让我逾越一下,喊声……哥哥?”

    他声音低沉沉的,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撩人,尾音还略略上挑,跟个钩子似的,勾得谢清霁后颈一紧,仿佛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嗯?谢哥哥?”

    谢清霁心里有一百只小狐狸在炸毛。

    他怔愣了片刻,才仓促地端起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偏开视线,下颚微收,绷得紧紧的:“……你还是闭嘴吧。”

    他咽下茶水,才觉舌尖甜滋滋的,垂眸一看,杯子里盛的不是茶,而是澄澈的水,不知司暮往里面放了什么,甜甜的。

    和刚回来那天,司暮在他屋里泡的水,闻起来味道一样。

    原来是这个滋味。

    ……有点好喝。

    谢清霁捧着茶盏,本想再喝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矜持地放下了。

    君子不重口腹之欲。

    他将话题扯回了正事上:“残镜呢?”

    司暮从他说了闭嘴之后就微微坐直了身子,一言不发。

    听谢清霁发问,他抬手,拇指与食指并拢,在嘴唇上一划拉,示意他很听话,乖乖闭嘴。

    谢清霁:“……说话。”

    司暮顿时活了过来。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谢清霁一眼,手腕一转,就将残镜拿了出来。

    谢清霁诧异了一瞬他居然这么好说话,没想太多,抬手刚想接过,指尖还没碰着残镜的边,便落了个空。

    司暮手腕再一转,就带着残镜避开了谢清霁的手。

    谢清霁:“?”

    司暮捏着残镜,沉了沉眉眼,探究地问:“你在找这些东西,究竟要做什么?”

    谢清霁沉默。

    从答应让司暮一块跟着来的时候,他便预料到自己瞒不住太久了。

    凭司暮敏锐的观察能力,跟在他身边,不用多久就能将真相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谢清霁沉吟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似是认命地吐出来两个字:“天道。”

    司暮神色一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天道果真没死透对不对?那它现在在哪儿?你找这些法器,是为了彻底解决天道?”

    区区天道两字,在司暮这儿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一大片。

    他在瞬息之间便想到了无数问题,追问起来。

    “这残镜是在无归崖之前便炼化好的,你早便知天道意图,也有计划去处理天道,可你从未说出来——”

    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仙修和人类以为百余年前那场灾难,是他们不小心惹怒了天道所致。

    只有少数境界修为较高的仙修,在天道消失很久之后,才隐约察觉了天道的意图。

    不过那时候天道消失,风止君殒没,他们就算有所察觉也无可验证,只能抱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追究了的态度,来继续修炼生活下去。

    司暮也是这少数仙修之一。

    不过他没打算了了。

    他在谢清霁离开很久之后,才慢慢琢磨出天道想要重塑神身的意图,旋即他又发现谢清霁大概要比他们还早许多,就知道了这件事。

    司暮在震惊之余,对谢清霁难免生出来一丝不甘和怨怼。

    “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让你宁愿将所有事都独自一人抗下来,也不肯和别人吐露一句话?”

    司暮追问了许多句,都得不到回复,骤然生起一种无力感和挫败感。他凝着谢清霁,幽幽道:“小师叔,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司暮在入飘渺宗之前,清虚君就已经神游不见许久了。

    他未曾见过传说中的修仙道第一人,也不知这第一人和他徒弟风止君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好。

    他只以为,数百年相处,他和谢清霁……

    也许算是亲近的。

    毕竟他可从没见过谢清霁让别人近过自己身。

    他一边洋洋得意地撩拨着谢清霁,自以为自己在谢清霁眼里是特别的,可后来血淋淋的事实被撕扯到他面前,他才恍然警觉。

    他在谢清霁眼里,什么都不是。

    谢清霁心里有厚厚的一堵墙,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包括他。

    而他用尽全力,花了数百年时间。

    都未曾将那堵墙撬开一角。

    谢清霁和他怔然对视。

    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的司暮很可怕,那眸光里蕴藏着极为复杂的内容,可他一点儿都看不懂,无从分辨。

    他莫名生出一丝退缩,对这未知的情绪,又本能地觉出一丝危险……因着司暮的注视。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挺直了腰脊:“我……”

    司暮幽幽地打断了他的话:“谢清霁,你没有心。”

    这是司暮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

    谢清霁恍惚了一瞬,旋即意识到司暮又占了个第一的名头——连清虚君都未曾这么连名带姓地喊过他。

    司暮是第一个。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顿然语塞,僵直在当场,直到司暮朝他伸手,掌心朝上。

    谢清霁不解地望着他。

    司暮垂眸不看他,低声:“手。”

    谢清霁迟疑着抬手,轻轻将手搭在司暮手心。

    他的手要比司暮的手白皙几分,修长手指微微蜷着,感受到司暮掌心的温度,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想收回来。

    就被司暮抓住了。

    司暮不紧不慢地调整姿势,不容拒绝地将手指一根根嵌入谢清霁指间。

    直至十指相扣,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另一只手,将残镜递给了谢清霁。

    谢清霁抽了抽手,没抽动。

    他悄悄看司暮,司暮已经将方才那种压迫性十足的视线收回去了,他不自觉松了口气,松完了又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怕司暮?

    论辈分,论修为,司暮都比不上他,他……他没什么好怕的啊!

    谢清霁瘫着脸,努力忽视与人十指相扣的怪异感,接过残镜,输入灵力。

    残镜一颤,朦胧如浮着雾的镜面微微发亮,尔后如有无形的手,将那雾气拂散,露出了两个物件。

    一只歪倒的酒壶,和一个……

    谢清霁凝神细看,觉得那另一个物件,像是个刀柄。

    没有刀刃的刀柄。

    这又是何物?

    大概是灵力充沛的缘故,这回残镜坚持了好一阵才恢复原样,画面彻底消散前,还朝某个方向转了一下。

    法器的每个异动都非同寻常,这么一动,可能就在预示着下一个法器的所在之处。

    司暮照着方才残镜转动的方向,大致推算了一下,一顿操作,调整了马车行驶的方向。

    他一只手还紧紧扣着谢清霁,谢清霁见他单手操控怕他不方便,想将手抽出来,结果刚一动就被司暮转头盯了一眼。

    司暮的眼底写满了控诉。

    谢清霁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心虚,他不敢抽手了,抿着唇静默半晌,将那两个物件的模样记在心中,转念又想起来小镇里的骨骰。

    宋情的猜测是对的,他并没有夺舍重生到谁身上,而是魂归来兮,自发的凝成了一具身体。

    只是这身体不太结实,容易受影响,存不住灵力,最后才会受月光剑阵影响,彻底维持不住,魂归原身。

    他在司暮身上没感受到骨骰的气息,司暮最终没将骨骰带回来吗?

    他问司暮,司暮道:“骨骰生出灵识了,认了疯子为主。”

    “疯子已不在小镇,不过临走前我让他想明白了便来飘渺宗,后来也派了人去找。”

    谢清霁一下蹙起了眉。

    认主了……那就不好办了。

    他沉吟片刻,疯子不知去了哪里,司暮既已派人去寻,那他可先将心思放在这新照出来的物件上。

    酒壶,刀柄。

    他琢磨着这两个东西的关联,司暮也没说话,一时车厢中沉默无生,只有小火炉咕噜咕噜煮着水的声音。

    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就垂在两人中间,谢清霁纠结了一会,觉得除了一点不自在,好像也没什么太难受的。

    就当这只手不存在好了。

    谢清霁在心里默念,开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谢清霁在合眸入定,司暮把玩了一下残镜,将之又收了起来。

    百无聊赖间,他又想起了他的侍从身份。

    方才一番话皆是他肺腑之言,他早就想和谢清霁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

    这回一口气全说了出来,看谢清霁的反应,似乎也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司暮垂眸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笑,开始乘胜追击。

    于是谢清霁的清静到此结束。

    司侍从一会儿给谢清霁端茶送水,一会儿殷切地询问谢清霁要不要按肩捏腿,甚至清了清嗓子,想给谢清霁来段小曲儿解解闷。

    总之极尽所能地吵闹。

    谢清霁被他聒噪得不行,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一睁眼就看到司暮胆大包天地伸着另一只爪子,准备往他腿上放,他懵然了一瞬,赶紧把这爪子拂开:“……你又要做

    什么?”

    企图吃豆腐的行为被人当场戳穿,司暮颇为遗憾地收回手,摸了摸下巴,诚恳地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捏捏腿松松筋骨……”

    谢清霁立即道:“不必。”

    司暮不死心:“别客气哥哥,别人家主子都有侍从给服侍,我家哥哥也要有。”

    蠢蠢欲动的爪子又探了过来,谢清霁艰难推拒:“你别……”

    一人步步紧逼,一人连连后退。

    论脸皮之厚,谢清霁哪里比的过司暮,堪堪失守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谢清霁仿佛见了救星,匆匆推开司暮,就去撩帘子。

    情急之下他也忘了两人还各有一只手紧紧相握着,于是一掀开帘子,外头两人便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他和司暮中间。

    场面一度尴尬。

    半晌外头那看起来年长些的青年礼貌地一礼:“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六)不更。除夕快乐,新年快乐~祝大家都平平安安心想事成,比个大心心jpg

    ——————

    插播一则惨痛事件。

    除夕夜,司猪猪在连哄带骗毛绒绒小福泥穿了件红彤彤的小肚兜后,没憋住大笑,被恼羞成怒的小福泥一jio踹出了屋,宣布他今晚睡屋顶。

    然而据知情人士分析,司猪猪正在密谋半夜爬他小师叔的榻。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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