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五条悟正期待着能够再次完成一个任务，没想到被天嗣莲弄了个措手不及。
“你谁啊？”天嗣莲的语气高亢，似乎恼羞成怒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纯白色的长发散落在地面上，耷拉着脑袋缩成一小团，小声嘀咕：“我哥哥呢？我哥哥不要我了吗？”
五条悟看着天嗣莲，蹲下身，无奈地说：“起来，我带你去找哥哥？”
天嗣莲身体缩得更紧了，在五条悟的对比下，他像是没多大的小朋友。
他抬起脑袋，面庞上布满了被醉意染红的粉色，颜色一直晕染到耳尖，眼眶里开始泪水打转，说话声也呜咽:“我哥哥把我送给你了吗？他也不要我了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
在天嗣莲眼里，没回答就是心虚。
所以，他十分笃定的哭着喊道：“我哥哥没把我送给你，你是人贩子！”
哭声引来了店里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开始窃窃私语：“人贩子吗？拐卖傻子啊？是不是拐去噶腰子的？要不要报警？”
“先起来。”五条悟窘迫的拉了一把天嗣莲，刚将人拉起来，他又耍赖坐到了地上，五条悟强调道，“你不起来我走了。”
天嗣莲哭的更大声了，周围的人议论声更大了：“报警吧，看这人戴着个墨镜，打扮的奇奇怪怪的，不是人贩子是什么？”
“你确定不起？”五条悟又问了一遍。
天嗣莲依旧不理睬他。
这回，五条悟头也没回的向着门外走了。
天嗣莲看着走掉的人，一边流泪一边眼睛巴巴的望着门口。
这时，一个抱着奇怪玩偶的小男孩停在天嗣莲的身边，小手拉起他的手，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你哭什么？”
天嗣莲的视线落在小男孩怀里的玩偶上，玩偶并不是毛绒玩偶，而是可活动关节的玩偶。
玩偶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面部空空，就连头顶也没有头发，分不清男女。
“哥哥你不要太伤心哦。”小男孩松开了天嗣莲的手，双手抱着玩偶走了。
天嗣莲的眼泪逐渐停住了。
【哦吼，新的案子登场了。】
【绝了，人家喝醉22减10，天嗣喝醉直接满22减19，还被路人骂傻子。】
【人贩子五条怎么还没回来？】
五条悟出餐厅门的那一刻，是真的有想撂下天嗣莲直接走了。
但当五条悟想到是自己为了做任务才让对方落得这副样子，又于心不忍了，本来他可以过着无拘无束的职场生活，却因为他们想要实现愿望，被迫卷入。
正思考的时候，五条悟发现餐厅左手边有一家卖旧物的杂货铺，杂货铺的门口堆放着很多玻璃珠子。
五条悟翻了很久，翻出了两颗透蓝色的。
虽然比不上他的眼睛漂亮，但在玻璃珠子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看了。
……
五条悟将手在天嗣莲面前摊开，透蓝色的珠子在他的掌心滚动了几下，哄人的语气非常轻缓：“给你。”
天嗣莲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看到珠子的那一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下可以走了吧？”五条悟没有再拉天嗣莲的胳膊，而是直接将他从地上薅起，挂在自己的小臂上，调侃着道，“要保管好我的眼睛啊，别弄丢了。”
【磕到了磕到了，费尽心思的哄天嗣呢！】
【把眼睛送我一对呗？真的好漂亮啊，在那堆垃圾珠子里，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的吧？】
——
第二天，7:00am，警视厅宿舍公寓。
【醒了醒了，天嗣醒了！】
天嗣莲睁开眼，宿醉的疲惫感和头晕脑胀就扑面而来，他动了动酸痛的胳膊。
突然感觉手心里有什么东西，他摊开手心——两颗透蓝色的玻璃珠子。
随即，昨晚的记忆，像是石子一般，铺天盖地的像他砸来。
天嗣莲脸色怔了怔，露出悔不当初的神色，低声：“丢死人了。”
【丢什么人，不过就是坐在地上大哭着要哥哥吗？】
【谁不喜欢自家哥哥？对吧？傻子？】
天嗣莲看着弹幕幸灾乐祸，旧事重提，欲哭无泪地求饶：“求求您们别说了吧。”
8:00am，警视厅。
“佐藤警官，你和高木警官之间有什么爱称吗？”松田阵平扭头，看着佐藤美和子问。
佐藤美和子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语无伦次地说：“哪里有有什么爱称啊？”
“哎？没有嘛？现在不是很流行用爱称吗？不管是恋人之间，又或者是朋友之间，甚至是同事之间都有哦？”太宰治双手插兜，靠坐在办公桌上，突然插话。
“天嗣君，你觉得呢？”
天嗣莲坐在办公桌前，填写着没有完成的资料，太宰治凑到他身边，把话题权抛给了他。
天嗣莲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听着。
没得到否定回答的太宰治立马就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提议：“不如从今天开始，就用爱称来称呼我吧？”
爱称？
天嗣莲拿着笔的手微微顿住，若有所思，在空白的纸上写着——太宰酱？小太宰小宰子？？
【小宰子是什么鬼啊？小崽子？笑死我了。】
【小宰子，侮辱性很强。】
【天嗣是有在认真思考的，我哭死。】
“不用了。”天嗣莲将纸上的字涂黑，觉得认真思考起来的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大概是宿醉还没醒吧？
“哎——想一个吧？”太宰治撒娇道。
天嗣莲没有理睬太宰治，想要起身去倒杯水醒醒神，没想到身体像是被摁下了定格键一般，无法动弹。
他再度尝试了一次，身体依旧不听他的支配。
什么情况？
正思考着，天嗣莲的手臂开始有了动作，好像是在空中画波浪，但不是由他自己支配的。
紧接着，天嗣莲被迫站起身，脚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这时的画面就比较诡异了。
天嗣莲一本正经的皱着眉，两只手臂在空中不断地画着波浪线，脚在上下蹦跳。
但凡是个正常点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动作。
“天嗣君，你这是在做什么新颖的早操吗？”太宰治捂着嘴笑得开怀，眼角都笑出眼泪了。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天嗣莲双眉微皱，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话刚说完，天嗣莲眼前的弹幕就开始解释起来。
【不用担心，两个小时后症状就会消失了，这是你昨天碰到的那个小孩的异能。】
【对，那个小孩子可以把自己任意接触过的人变成自己玩偶的模样，被变成玩偶模样的本体，会和玩偶做一样的动作，最长持续两个小时。】
虽然只有两个小时，但总不能就这样跳两个小时吧？
正这样想着，天嗣莲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没有了动静。
“早上好呀～”五条悟露出喜眉笑眼的神色，粲然一笑的打着招呼。
天嗣莲看到五条悟的笑脸，立马又想起昨日种种，尴尬的想找地缝钻进去。
偏偏这时，原本消停了的身体，此刻又开始胡乱的动了起来。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天嗣莲一边跳，一边向着前面蹦跶。
松田阵平突然道：“身体不受控制？和高木一样？”
剧烈的运动已经让天嗣莲嗓子干渴，说不出话。
他还在往前蹦跶，没有停下。
“搜查一课都在？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也在啊，正好，一起来开个会。”警视厅总监长谷拿着资料，笑眯眯的走进搜查一课，和蔼地说。
此时，所有人都抬眸，视线聚焦在警示总监的方向。
天嗣莲还在蹦跶，而且是冲着警视厅总监的方向而去的，以至于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也是聚焦在他身上的。
“啪——”
天嗣莲一直蹦跶的脚，像是突然崴了一样，身体快速向前栽去，脚和鞋分离，双膝跪地，双手向前伸直，落在地面上的手留在清脆的声音。
一整个非常流畅的跪拜大礼。
那只飞出去的鞋子，在空中形成完美的抛物线。
最后，落在了五条悟的头上。
此时，搜查一课全员，氛围寂静到连呼吸都听得见。
五条悟笑的很和善，墨镜下的眼睛和善的眯成了一条缝。
【救命，笑死我了，初次见警视厅总监就行如此跪拜大礼。】
【看五条悟的脸，我感觉天嗣危，很危，非常危！】
【天嗣，我劝你开完会赶紧跑，五条悟会秋后算账的。】
【社死，巨社死，想连夜消失在地球那种。】
警视总监憨厚的笑了几声，像个老爷爷一样慢慢悠悠：“天嗣君，行如此大礼？有事求我？”
【天嗣你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说，自己想要升职加薪吧？】
【对，跪都跪了，不能白费啊？】
天嗣莲无视了弹幕的怂恿，非常诚恳地说：“我说我身体不受控制了，您信吗？”
“我信。”长谷总监突然道。
“这次说的开会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个。”
“最近这一周，米花市医院出现了很多例身体不受控制的病例，经过医院检查这些人并没有生病。经过调查，这些人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在发病的前一天，遇到过一个小男孩。”
“原因就是那个小男孩。”趴在地上依旧无法动弹的天嗣莲，突然沉声。
“你怎么知道的？”长谷总监发问。
“昨天我也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怀里有个很奇怪的玩偶，他就是用那个玩偶控制身体的。”
天嗣莲皱起眉头，假装在思考，将早就知道的结论慢慢悠悠答出。
随后，他压低了声音，用极细微的声音问弹幕：“知道那个小男孩去哪了吗？”
【去东京了哦，东京咒高。】
“小男孩现在在东京咒高。”天嗣莲笃定地说。
这话说完，五条悟的神色陡然一变，但仅有半刻，随后又恢复正常。
长谷总监诧异，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向天嗣莲：“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天嗣莲连忙干笑了几声，完了完了，一时没过脑子，嘴快全说出去了。
“是啊，已经好几次了，天嗣君总是能够笃定地锁定目标，就像是原先就知道一样。”太宰治低声感叹。
松田阵平也立马接话：“就像那次在列车上，明明不知道现场情况，却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炸弹。”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天嗣莲，长谷总监笑着眯眼：“天嗣君，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