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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师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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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别院。

    司明见支时安欲推门的手又伸了回来,疑惑问道:“小支大人,你是要开门么?”

    “国师大人,要不你来吧!上次我就是这么进去,然后就被捆了!”支时安退身至到那位昨日才回都城的圣伯鱼身边。

    “殿下,那司明就去开门了!”司明又看了眼身边的妻子,上前推开门。

    “嘎吱”一声,院门大开,入目是荒芜的庭院。

    阏珂跟着司明进入庭院,二人视察一番后,转身对门外三人点头。

    “我们要不等他们二人将正厅查探一番再入吧,万一…”支时安看向一身黑衣的圣伯鱼,见他神色转冷,不敢再说,只得抱剑入内。

    殷夜辰进入正厅,发现上次所见的鹅黄玉灯盏竟然消失了,可照理说只要囚禁那老玄师的阵法尚在,这盏灯便碎不了。无独有偶,当日在房梁之上的吞噬阵法也消散了。

    “难道那个玄师真的离开了?这整座院子是囚禁他的牢笼,怎么会这般容易挣脱!”

    司明打开手中罗盘,探寻这玄师踪迹。

    “殷小姐,司明之前来探查时,这个院子完全是废院,确实没什么踪迹。”

    “什么?”殷夜辰诧异看向司明。

    “不好!”阏珂突然手中结阵向房梁攻去。

    房梁上密密麻麻的金符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支时安大惊!

    “这阵法是吞噬阵法!名曰食巫术!若是巫族落入此阵,此阵便会自行发动,若是玄师或寻常人进入,需施阵者在阵外发动此阵!这类阵法极为罕见,只有大玄师才可催动!”殷夜辰抛出五行铜钱,于指尖推算!

    “难道是因我,这阵法才被催动么?”阏感受到自己的内息在一点点在被阵法吸收纳,脸上浮现忧虑。

    “不应当,我们都在阵中,要将所有人困住,除非那位玄师根本没离开。这食巫阵似乎不强,应当只能削弱巫族的力量。”殷夜辰转身看向门口。

    果然,老玄师提着那盏鹅黄玉灯走进厅内,“殷小姐,你强大到远超老夫所料,也真不像普通玄师!不但能自如得运用辛亚的五行铜币,当日和我立下盟约也能随意毁去,你当真只是个玄师么?可惜老夫被困于此,无法推算你的身世。”老玄师绕过殷夜辰,走向司明,“两个月前,这位小国师来时,老夫见他也是玄部司的人,便隐匿了起来,不愿见他,可他却和身边的人说,到时候等你殷夜辰回都城,还要来此处探寻。老夫便想着,在此处设下埋伏。”

    “玄师望舒,你可还将孤放在眼里!”圣伯鱼将殷夜辰拉至身后。

    老玄师将灯盏抬高,似要看清太子的脸。

    “圣伯鱼啊圣伯鱼,呵,你护着她。也是,你是上垚的储君,上垚王族素来敬重玄师,她这么强大的玄师,你怎么能不敬重呢!可是她来自峋阿山书院,而辛亚也曾在那呆过好些年!四年前,你来找老夫,老夫便告诉你,那个苍先生知道得太多了,十分诡异,你不是说去那书院探查么?”

    “圣伯鱼啊,你可知道国主为何那么辛苦征战?辛亚当年向太祖要了国运,可他这个小人,却没拿国运镇压那些媸椤族,而是救了他们!所以你要因此常年在边境保家卫国,你不愤恨么?这殷夜辰和辛亚当真毫无瓜葛么,两月前她来找我,我从她身上嗅到一丝辛亚的气息,你可查过她?”

    “当然是因为殷小姐无意间接触了辛亚残息!你休要胡言乱语!”支时安站在圣伯鱼身后,冲那老头大喊。

    玄师望舒毫不在意,继续对圣伯鱼道:“当然,当年战事与你父亲愚昧相关,偏偏喜欢上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山黍王也是个蠢货,要与你父亲争这个女人,才有了二十年前的俞城之战。此战持续了八年,你父亲竟然还执迷不悟,因老夫不满此女而将老夫囚禁于此整整十八年,你父亲荒唐至极,为了那个女人将老臣囚困至此!圣伯鱼,老夫本不想杀你,可你维护殷夜辰这个女人,实在让人厌烦。你身边这个孩子的佩剑,媸椤族王族的剑,是也令人不喜。”

    “那个女人是谁?”殷夜辰突然开口,“能让你如此厌恶的,怕是除了媸椤族便是辛亚同族的巫族。”

    望舒不言,催动阵法。

    阏珂脸色已然惨白,身上的内息源源不断流入阵法。

    “没想到,这位小夫人是巫族啊!”

    一旁的圣伯鱼感到殷夜辰的手愈发冰寒,心中不安。

    “哎,真是奇怪,殷夜辰,你的脸色比那位小夫人好不到哪里去啊!”望舒提灯,靠近殷夜辰,“你这双眼睛,倒是生得好看,难怪太子愿意献上雁林。”

    “五行相变,现!”殷夜辰看了眼阏珂,加快手中的推演,抛出金系铜钱,“攻申位。”

    圣伯鱼运气攻顺着铜币攻向申位,司明也祭出阵法,击向申位。

    阵法忽破,可阵法强势。圣伯鱼口溢鲜血,一手拔出支时安的剑,手起刀落,砍下玄师的头颅,利剑回鞘。

    玄师望舒的头颅被砍下后,身体和头颅竟骤然消散。倒在地上的灯盏却还未碎裂,只是灯内烛火熄灭。

    “老夫修行多年,岂能轻易被尔等斩杀!”望舒的声音音绕在正厅内不散。

    “不好,这是阵中阵!食巫术虽破,可他把我们直接引入他的囚禁术,用移形换位之法将我们囚入阵法之中,而他却可借机逃出。”殷夜辰大惊,指尖点向额心,双手交叉,在身前谱出青色阵法,万道青光从阵法中涌出,向四周探寻。

    “这一招需得我们所有人的实力与其相当或强于他,他才可以做到。且移形换位之法我听说过,纵然望舒是天纵奇才,也不能数月之内完成此法。”阏珂搭在司明身边,诧异得看殷夜辰施法。

    “如此一来,我们会被困在此处?”支时安急看向阏珂,“国师夫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阏珂并未回应支时安,而是问向殷夜辰:“殷小姐,你探查出什么了?”

    殷夜辰摇了摇头,“尚需点时间探查。”

    “此阵孤曾听国主谈及,这玉灯盏是锁。烛火灭而灯盏未毁,则意味着,这阵法尚在,而开锁之道变换了。我们在这庭院中探查探查,尚且看看有何出路。”圣伯鱼绕过正厅,往后面的客房走去。

    众人见状也分散查探。

    殷夜辰跟着圣伯鱼进入书房。

    “这庭院简陋破旧,书房倒是干净。”圣伯鱼打开书案上的卷轴,又翻开案上其他的文书。

    殷夜辰打量房间许久,见一侧墙上有几幅画卷,却皆用麻布遮挡了,心下好奇,伸手揭开麻布。

    “这是?”圣伯鱼注意到女子的动作,抬头望去,恰好看到画卷上的图案,四五幅画皆是媸椤族中椤兽凶猛模样。

    “望舒是很强大的玄师,这些椤兽,是他亲自带人镇压过的。”圣伯鱼拿起案上的一卷书,扔给殷夜辰。殷夜辰打开书,上面都是望舒对自己镇压椤兽的小记。

    殷夜辰翻开到最后,“媸椤族与人无异,可化兽。椤兽可长生,可化半人。”念完后,她看向最左边的一幅,“这便是化兽的媸椤族吧!化兽之后,竟有擎天撼地之能。此族确实强大,可惜了。”

    “了解媸椤族么?”圣伯鱼走向那些画,将一卷书递给殷夜辰。

    “嗯,苍先生教了我很多媸椤族之事。”殷夜辰放下手中的书,拿过圣伯鱼手上那份更厚重的卷轴。“这是什么?”

    “这份卷轴中的东西,或许你更了解!”圣伯鱼示意她打开。

    “十方归一阵!这卷轴上竟然记载那么多?”殷夜辰诧异将卷轴拉开,往后看去,这上面的许多标记竟然是巫语,“这后面,竟然还有由此阵衍生推导的阵法!”

    “这前后字迹不同,前面部分对十方归一阵的推导和讲解,格外复杂,且还有巫族之语。往后的阵法相对十方归一阵而言,简易些,内容摘记都很寻常。我猜,前面的内容是来自辛亚,毕竟他是巫族,上面的异族之语许是来自他,后面推演的阵法兴许是望舒的。”

    “这十方归一阵是巫族集大成之阵,内中精妙,包含好些规则。这后面的记载里竟然有复生阵与食巫阵,望舒之大才,难怪为当时玄部司掌权人。”殷夜辰合上书卷,见圣伯鱼盯着她,“怎么了?”

    “苍先生到底是何许人?峋阿山书院本就有巫族往来,若你所知皆由她所授,你可怀疑她是巫族,甚至是来自巫族贵族,九巫?”圣伯鱼走进她。

    殷夜辰却道:“伯鱼,我自出生便无父无母,是苍先生将我抚育长大,授我术法,教我天地道义,带我看山川江河,无论她是否是巫族,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伯鱼,你可如太祖般恨辛亚,厌巫族?”

    “太祖当年被骗,确实会对辛亚不满。但于我而言,巫族本就未做违背道义,毁害人族之事,我何来厌恶。我对辛亚也并无恨意,只是想弄清楚,他作为巫族,当年为何会因怜悯放走媸椤王族。”圣伯鱼抬手抚上她的脸,见她并无正面回复苍先生的身世,叹了口气,认真看着她,“阿辰,无论你是否是巫族,于我而言也不重要。”

    “主上!你们查探得怎么样了!”见支时安进来,殷夜辰慌乱得别过脸,圣伯鱼也收回手。

    “哇,这么多画像!什么奇门椤兽!”支时安似没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暧昧,“哎,这里怎么还有一幅画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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