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露易丝
【记忆】
安吉丽娜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那些雾气看似飘渺，实则粘稠 ，她每往下一点就会受到更强的阻力。ruxiame
而更让她感到艰难的是，她身上的祝福在飞速消耗, 如果不能及时穿过去, 她就要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所幸，上天还是眷顾她, 在祝福耗尽前她冲到了最深处。
这里有很多人, 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仿佛这样他们就不会被外面翻涌的雾海所吞噬。
“超级少女？”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超级少女！她来救我们了！”
“超级——超级少女！”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嘈杂的声音一瞬间炸开, 每一个人都在喊她的名字, 每一个人都在等待她的救援。
“没事啦，我来了！”安吉丽娜落到了地上, “我马上带你们出去。”
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从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一根项链, 上面坠着一块小小的水晶。
这是杰森给她的项链，说是找到人之后用来定位的。现在应该算找到人了吧, 应该不是幻境吧？
“不用急。”安吉丽娜看着周围挤上来的人群，不停地安抚着他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但是貌似是安吉丽娜的声音不够响亮, 仍然有后面的外层的在不断推着后面的人涌上来。
“不要挤！给她留点空间。注意秩序，让孩子和老人先走！”这是妈妈的声音！
安吉丽娜捏碎了手里的水晶。
一道古朴的大门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现实】
看到这, 克拉克舒心了：“太好了, 乔娜马上就能把他们救出去了！”
小乔也舒心了：“太好了, 妈妈也在！”
康纳比较言简意赅：“太好了，终于可以暴揍伯纳德了！”
说完后三个氪星人同时把目光转向黛薇，期待她说点什么。
黛薇品了品, 没有扫他们的兴：“没事，这里救人没出问题。”
太好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记忆】
只在脸上粘了一层多米诺的杰森在自己的便服套装外面套了件神父长袍在门的另一头等候。
该说不说，正经起来的法师杰森还是很帅气的。
就是画风和神父衣服不太搭。
“过来吧。”神父版杰森严肃地说，“你们安全了。”
居然还有人低声抽泣起来：“主没有抛弃我们！”
显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的杰森抽了抽嘴角，但还是说：“请不要拥挤，让老人和孩子先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光而立的杰森身上神性太足，之前挤成沙丁鱼罐头的人们居然老老实实地遵照这一点排起了队。
也有可能是我在这里看着吧。
安吉丽娜揪出一个想要插队的青壮年把他丢到了队伍的后头：“好好排队，不要插队！”
蠢蠢欲动的青壮年们迫于氪星人的铁拳缩了回去。
随着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这片空间也显得越来越空旷。
露易丝走到安吉丽娜身边，看着她过于苍白的脸色：“辛苦你了，超级少女。”
“没事！”安吉丽娜听着耳边令人安心的心跳声，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有点担忧地说：“女士，你先出去吧。”她真怕某个煞笔杀个回马枪。
看着周边几乎快走完的人，露易丝点点头说：“好。”
安吉丽娜也跟着露易丝往外走的步伐悠悠荡荡地飘出去。
【现实】
“安吉丽娜的脸色是不是不太舒服？”克拉克要素察觉，“我觉得她的话变少了。”
“祝福。”达米安抿了抿唇，“那些祝福快没了。”
“乔娜姐姐为什么不用超级速度把这些人带出去？”小乔也跟着着急，“那样会快很多吧？”
“祝福快没了，她最开始就是靠着别人的祝福才恢复状态的，谁都不知道这时候用超级速度救人会不会提前消耗完这点祝福，那样岂不是更被动了？”提姆分析地有理有据，“不过，既然祝福是对乔娜的正向感情，那这些被救出来的人不感激她吗？为什么他们没有给乔娜上祝福？还是说，只有通过杰森的转化，这些正向情感才能转为祝福？”
【记忆】
就在安吉丽娜强忍着灵魂深处漫上来的疼痛和露易丝一起到达了大门的边缘时，变故发生了。
先是杰森打开的大门四周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有几个在大门附近的人被吓到后想加快脚步通过，却被不规则的时空乱流绞成了一团血雾。
其他人大惊失色，纷纷远离了大门。
所幸的是除了走在最后的安吉丽娜和露易丝，这片空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这些血雾向后飘去，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转换成治愈性的白雾融入了伯纳德的身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安吉丽娜挡在了露易丝面前，做出防守的姿态：“伯纳德，你想干什么？”
伯纳德反而说：“你果然来了，不枉我抓了这么多人。”
这声音顺着杰森勉力支撑的大门飘到了外面，人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他是想拿我们威胁超级少女吗？”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超级少女，我们根本不会被抓？”
“可我的儿子还那么小！他才六岁！”
也有人理智一点。
“这根本不是她的错，这个邪恶的巫师说不定是骗我们的！”
“冷静，大家冷静。”
可惜，这样理智的声音终究是少数，在外头获救的人庞大的人数压制下根本不够看。
维持着空间门的杰森根本没空和他们辩驳：“超级少女，再等等，我马上”
可是没有马上，一旁的一个青壮年狠狠地撞了一下杰森，打断了他的施法。
这扇大门于是缓缓合上。
在这扇门彻底关闭之前，安吉丽娜听到那个撞了人的家伙扯着嗓子喊：“她之前还把我丢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她和那个邪恶法师肯定是一伙的！”
大门彻底合上了。
【现实】
“怎么，怎么会？”克拉克一脚踏出了一个深坑，看上去精神恍恍惚惚，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为什么一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布鲁斯倒是敏锐地指出了一点：“情绪，那个家伙煽动了大家的情绪。”
【记忆】
“你看，我亲爱的小乔娜，只需要一句话，一点引导，他们就开始憎恨你了呢。”伯纳德看着眼前疼得缩成一团的安吉丽娜，畅快地笑了。
露易丝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安吉丽娜，心疼地无以复加：“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伯纳德打量了一下露易丝，居然饶有兴致地解释了起来：“我能感觉得到，你很爱她。但是有什么用呢？你对她的爱，抵得过这么多人对她的恨吗？”
露易丝倒吸一口凉气：“你在故意煽动他们的情绪！”
伯纳德张开双手，浮夸地说：“是啊，情感是有力量的啊，这世上可没有比憎恨更让人痛苦的感情了。女士，以防你不知道，你的女儿可是和我签订了契约哦。”
“说真的，居然相信一个行走于黑暗之人的话，这可是太天真了。”伯纳德不无怜悯地说，“不过，我确实遵守了约定，现在我来收取我的报酬了。”
“你什么意思？”露易丝挡在安吉丽娜面前，“什么契约？什么报酬？”
“简单来说，我遵守约定放弃毁灭大都会”
“毁灭大都会？你怎么敢？”
“女士，你话太多了。”伯纳德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露易丝，挥了挥手变出一个黑色的笼子将她关了起来，顺便上了一条绑带堵住了她的嘴，“虽然我答应了小丑留你性命，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打断我的话，我可不保证你能全须全尾被送到他手上。”
然后，伯纳德继续在她面前发表他的高谈阔论：“小乔娜，幸好你不懂魔法，不然我也不能顺利缔结这样不平等的条约。放弃一个本来就被我排除在外的计划换一具氪星人的躯体——我可真是太赚了！”
“像这样靠着骨肉血来延缓诅咒的蔓延实在是太慢了，换一个身体快多了。虽然不是超级小子，但是问题不大。我会用魔法让所有人以为你是另一个‘超级小子’的。我想想，乔纳森怎么样？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
“我还要让你的灵魂和我共存，到时候让你来承受诅咒，我来承受祝福。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伯纳德兴致勃勃地描绘着这个罪恶的计划，高兴得手舞足蹈。
“女士，不要这么看着我。”伯纳德耸了耸肩，发出骨头摩擦的刺耳声音，“我和你的女儿灵魂相连，你越恨我，越痛苦的就是她啊。”
露易丝握紧笼子铁杆的手缓慢放松，眼睛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乔娜，她的孩子
伯纳德没耽搁多久的时间，他在失去了了力气的乔娜身边用他所剩无几的鲜血绘制了一个阵法。
露易丝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套着黑袍的骷髅架子化为了飞灰，而她的女儿却带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唔，我是不是该叫你——”她的女儿拉长了音调，“妈妈？”
看着用铁杆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露易丝，伯纳德摊了摊手：“好吧，你看起来不太习惯。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要死了。”
伯纳德打开了前往现界的魔法通道，把露易丝丢给了在外头等得相当不耐烦的绿色海藻说：“小丑，你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