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记之一：（9）人约黄昏后

    桂花是女佣，住在后院女佣住的大屋里。与长工住两隔壁。

    “那怎么行？老爷让我侍候着小姐您。”桂花说。

    “放屁！你还是不是我娘家丫头了，我说一句，你回二句？”

    “放屁”这不太雅观的词，是太太的专用词。当要有否定之时，便用这两词开头，这大院里连老爷也不例外。只有亲妹妹管家，可以减少使用的频率。

    桂花当然知道太太的用意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省得那蝴蝶迷日后算账罢了。

    傍晚时，杏儿也到城里去了，说是要亲自去采办新生儿的生活用品了。安排大长工在门房值夜。

    大长工就是陈贵。按蝴蝶迷的规矩，家里四个长工。得有一个头来管着。主要任务就是种地。次要的就是看家护院，防狼防贼。陈贵是江菊芬未嫁进来前，就在这院长大的孩子。这大长工的职位是当仁不让啰。

    晚上，掌灯时分。下人忙完了自己的事，都回后院去了。陈贵一人坐在门房值守。

    这是一个十分强壮结实的男子汉。英俊潇洒，光洁白皙的脸庞。稳重沉着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地主老财家的长工，以为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他一人闭目养神团坐了一个时辰，在院里靠太太房间前的天井里练了一会儿太极拳。

    太太屋里窗前掌着灯。太太露出脸来，冲他一。多情而又妩媚，意思是夜深人静了，你来吧！

    陈贵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走向后院巡视了一遍。将前后院的月门掩上。确认已经是夜里三更，没有人在走动了。并闪入太太的房间。